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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进去了,高胜寒在客厅里忐忑不安地守候,仿佛等待着命运的裁决。水之湄总算出来了,她已经明白了一切。她见到了熟悉的马一炮,当然,还有令她痛彻心肺的高胜寒。她一言不发,狠狠盯了高胜寒一眼,扭头就走。高胜寒急忙追了出去,喊道“湄儿,你去哪里,等等我,听我解释……”
马一炮道“范庄主,不好意思,我们要先走一步了,后会有期。”他一揖手,跟黄飘萍匆匆追出。“五毒童子”叹道“药性易除,心性难治呀。”
水之湄发足狂奔,马也不骑,高胜寒一路追赶,高声呼叫,水之湄理也不理。马一炮和黄飘萍则是纵马飞奔,饶是如此,仍追赶不上。一行四人,渐行渐远……
近日,传出一件震动朝野的大事:失踪两个多月的贡品“玉玲珑”终于失而复得,它是皇城司在一次围歼行动中意外获得的。这次围歼行动源于一次线人线报:据可靠消息,“神女教”南阳分坛新近运来一批神秘货物,疑是在绍兴府被劫的贡品。如此重大的情报引起了皇城司的高度重视,皇城司副使吴江色亲率三百名皇城司速赴南阳。经过精心谋划,布置好了包围圈。到达南阳的当晚,他们兵分三路,在当地官府的指引策应下,一举攻入“神女教”南阳分坛。此一仗打得异常激烈,“神女教”南阳分坛虽然只有区区一百多人,但人人奋勇,拼死抵抗。他们的战斗力大出皇城司的预料,在吴江色的镇静指挥下,经过一昼夜的激战,基本全歼“神女教”南阳分坛。
打扫战场时,他们在秘室里发现了一大堆金银珠宝,经过清点,有部分正是绍兴被抢的贡品,令人大喜过望的是,居然在一个红木匣子里发现了一颗核桃大小的珍珠,这不是“玉玲珑”是什么!看着光华四射的“玉玲珑”,吴江色心花怒放,真是天助我也!绍兴府瞎忙两个多月毫无寸功,自己居然在无意之间赚了个盆满钵满。皇城使邱文意刚刚遇刺身亡,自己正盘算是否送点礼,把职位递补上去,结果礼也免了,上天送来奇功一件,这比送什么礼都强,看来由副转正是铁定的了。
此一役,皇城司人马也伤亡不少,经过两日的死者安葬、伤者包扎疗伤,第三日才启程回京。
皇城司还在路上行走的时候,消息已经飞鸽传书报至朝廷。不知是南阳府泄露还是朝中好事者渲染,不日,此消息迅速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
严铁、高胜寒各自从不同渠道获知此消息,两人的心情都有些复杂。高胜寒迅速赶回开封,与严铁会合。水之湄仍然不肯原谅高胜寒,也不肯再住到丐帮总坛,任意行没办法,只好另外给她找了一个安静的住处,并派帮中高手严密保护起来。
高胜寒暂时顾不上水之湄,他正跟严铁商议“玉玲珑”一事。显而易见,素妃仍然不改初衷,为了实施她的恶毒计划,甚至不惜搭上整个南阳分坛。“玉玲珑”确是“玉玲珑”,但已非原来的“玉玲珑”。有毒的“玉玲珑”一旦送至刘皇后那儿,她必然在劫难逃!想到这里,两人都觉得一阵心寒。
现在关键是,他们要怎么办?是向皇上揭发素妃的阴谋,把她送上断头台,还是……。高胜寒叹息道“想不到当年的小菊子,变得如此歹毒,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严铁道“她明知世上还有我们两人知道这个阴谋,依然我行我素,真是胆大包天。”高胜寒道“她既然敢牺牲自己手下一百多号人,把有毒的‘玉玲珑’送入宫中,想必十分有把握,寻常的鉴别方法一定鉴别不出它的毒性。现在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找‘五毒童子’除去它的毒性,但‘五毒童子’对这种事未必肯帮忙,而且一来一回,时间已经来不及。二来就剩下唯一的办法,那就是夜闯皇城司营地,全力毁掉‘玉玲珑’,如果世上没有这等害人之物,往后的风波便掀不起来。”
严铁道“这的确是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没有了‘玉玲珑’,皇后既不会死,小菊子也不会死,但愿她能理解我们的一片苦心。”高胜寒道“事不宜迟,听说‘玉玲珑’失而复得的消息泄露之后,皇上已经加派三千铁骑,离开京城前往策应。如果他们会合,在千军万马之中,我们绝无机会。”
严铁道“凡事有利必有弊,如果我们现在突袭他们,他们自以为援兵将至,必然心理松懈,全力一击,成功的几率很大。”高胜寒道“只是如此一来,你这个绍兴的总捕头就要做不成了。”严铁哈哈大笑“这什么劳什子官,没意思,还是啸傲江湖自由自在。”
两人计议妥当,再不迟疑。当即向任意行辞行,任意行也不问什么事,只问他们是否需要帮手,他们推辞了。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人多了反倒是累赘。他们要了两匹好马,备了一些干粮,就飞驰而去。
四十三、恶战风陵渡
皇城司一行行色匆匆,挥骑北上。这日黄昏,到了许昌城外的风陵渡。炎炎夏日,经过一日的行军暴晒,皇城司大多疲惫不堪。吴江色当即决定,不入许昌城,就在城外,寻荫凉处就地安营扎寨。
众军埋锅、烧火、吃饭、洗澡,一片纷乱。因为离京城路途不远,而且明日即将与援军会合,大家紧绷的神经总算松驰下来,有些人甚至偷偷喝起酒来。待到一切忙活妥当,夜幕已经降临,满天的繁星,野外的凉风一阵阵吹来,各种各样的虫子不甘寂寞地鸣叫起来,十分的惬意。
亥时,众军因疲倦先后进入梦乡,打鼾声此起彼伏。巡逻守夜的少数几个人,无精打采地晃来晃去。此际,突然窜来两条黑影,无声无息的靠近最大的一顶帐篷。此两人不消说,正是高胜寒和严铁。
因他们的机敏灵活,巡逻哨兵并未发现。他们戳开帐篷一看,里面烛光未灭,但一人已在铺盖上鼾声如雷,因为背对着他们,无法辨认是否吴江色。他们出手如风,迅速点倒帐篷外面的守卫,没有弄出什么声响。接着,两人侧身一闪,进入帐篷。
他们对视一眼,盯着熟睡的那人,不知他是否装睡。稍候片刻,见无异常,高胜寒突然出手,顺利制住了他。把他的脸翻过来,大吃一惊,居然不是吴江色。高胜寒以为中计了,暗提真气,结果半天没有动静。他们匆忙在帐内翻找东西,找到几口箱子,里面尽是些金银珠宝,就是没有他们要找的“玉玲珑”。
高胜寒急出一身热汗,再找,仍然没有。环顾小小的帐篷,根本没有藏匿之所,“玉玲珑”会到哪里去了呢?严铁小声道“肯定是吴江色随身携带了,可恨的是,不知他在哪里?”高胜寒心念电转,如何是好?有了,他跟严铁耳语几句,严铁不住点头。两人把帐外被点倒的护卫拖了两个进来,他们把自己衣服脱了,换上对方的衣服。然后,高胜寒把蜡烛拿下,逐一点着了衣物、帐篷等。他拽着严铁冲出帐外,大喊“不好了,着火了!不好了,着火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众军睁开朦胧睡眼,只见中军帐蓬火势冲天而起,大家手忙脚乱,慌忙起来救火。一名军汉冲到近前,大吼道“大家切莫慌张,小心敌人来袭。一队去河边找水,二队加强戒备搜索敌人,三队冲进去抢救财物。”忙而不乱,调度严谨,颇具大将之风。此人正是皇城司副使吴江色。
高胜寒、严铁趁乱接近吴江色,突然一齐出手,吴江色猝不及防,胸部、大腿同时中剑,他大吼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往后便倒。高胜寒闪电跟进,双手急忙在他身上摸索,果然有一处鼓鼓的,他劈手夺过。尚来不及打开匣子,身后风声嗖嗖,不知是刀是剑,高胜寒反手一剑,传来两声惨叫。
两人奋起神勇,把两柄剑使得旋风一般,一下子劈倒了一大排。高胜寒在激战的空隙把匣子打开一看,不错,正是他们要找的“玉玲珑”。他“哄”的一掌,把“玉玲珑”击得粉碎,高呼道“兄弟,快走。”严铁见已经顺利得手,边打边退。
皇城司哪里肯放,汹涌而上。怎奈两人武功俱是一流,他们左冲右突,时分时合,杀得对手人仰马翻、哭爹喊娘。皇城司虽然失去统领,但平时训练有素,职位高的战死,由职位稍次的递补指挥。加上明知丢失贡品,定是死罪一条,因此个个豁出命来,疯狂而上,久战不退。两人虽然骁勇,屡屡杀敌,直如削瓜切菜,但是对方人多势众,渐渐有些吃不消。
激战一个时辰,杀声震天,估计毙敌逾百。两人中,高胜寒只是力弱一些,而严铁则挂彩两处,剑势明显缓慢,高胜寒不时需要腾出手为他解围。眼看情势危急,突然,外围一片哗然,只见三匹快马急驰而至,一人大叫道“大哥莫怕,兄弟来助你。”那声音,正是马一炮。两人见援兵已达,精神大振,奋力往外围杀去。而马一炮、黄飘萍、钟无盐则全力冲进来。
如此一冲,皇城司阵脚大乱,斗志大减,伤亡又在剧增。终于,高胜寒和马一炮汇合一处,高胜寒大吼道“不可久战,快撤!”五人一齐加速往外冲。皇城司虽然阵脚严密,无奈人员伤亡过大,已经形不成气候。很快,被冲破一道口子,三匹快马一泻而出。身后,箭矢如雨,被他们的剑网挡落。
再缓得一缓,几匹马已经逃出弓箭的射击范围,扬长而去。
他们并不知道,此一役,以他们区区数人之力,竟然毙敌160多名,皇城司可谓折损过半,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创。在江湖上,皇城司的威名从此大打折扣,此是后话。
次日,贡品“玉玲珑”被毁的消息让朝廷大为震惊,天下之乱竟然一至于此!江湖也沸腾了,居然有人敢一再与皇家为敌,而且以区区两人就敢出手闯营,皇城司可是高手云集呀。许昌县令因反应迟钝,未能及时增援被免职。皇城司副使吴江色因英勇战死赐银三万两,厚葬。其余皇城司则没有那么好运,虽然没有被处死,却全部解散,遣回原籍。
素妃听到此消息,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她自然明白是谁干的,心里异常愤怒。这两个家伙,居然屡次破坏她的好事,简直是无法无天。她心里直后悔,第一次见面一时心软,没有直接除去他们,以致招致今日之祸。
素妃把福总管宣来,厉斥道“上次叫你去办的事,为何没有落实?”福总管诚惶诚恐“奴才已经交待去办了,但是‘血无痕’没能找到人,高胜寒当时已经飞马离开开封了。”素妃怒道“叫他们马上去办,再不办妥,提你的脑袋来见。”“是!”福总管不敢说什么,满头大汗退下。
阮思思虽然在万菊园中伤心难过,但是如此大事也传到她耳中。她倒没想到是高胜寒干的,她的第一反应是:这下姐姐的完美计划落空了,真可惜呀!又要继续忍受那个老巫婆的折磨了。
倒是水之湄,在任意行的精心照顾下,相当于软禁。她对外界的消息一无所知,不知道自己正在生情郎闷气的时候,高胜寒已经干下了惊天动地的大事。她最近一直没什么心情,就是让她在外面行走,她也无意去探听什么。她仿佛对这个世界失去了一切兴趣,因为她心目中的美好幻想业已破灭。
她呆呆望着窗外的葱葱郁郁,这是一个多么旺盛生长的季节,百花齐放,百果面世。以前她是那么喜欢夏日午后炽热的阳光,明媚得近乎热烈,使她的心情无端的灿烂燃烧起来。又让她有一种安全可靠的感觉,好象找到了依托。但是,现在,她的心每天都是冰凉的,就象在冰窟中生活,找不到温暖和方向。
她看到高胜寒畏缩的目光,明白她的猜测定然是真的,他不敢面对她,因为他内心有愧。人呀人,可以欺骗别人,却无法欺骗自己。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不纯净的东西是躲藏不过去的。
高胜寒虽然帮她恢复了记忆,但她心底并没好受多少。她宁愿一辈子处于失忆状态,这样她就不会有痛苦,不会有悲愤,不会有许多个剪不断、理还乱的不眠之夜。她恨他,恨他的不忠,恨他的虚情假意。也许男人都是这样,生性*,不负责任,看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永远没有满足之日。
她忆起往昔的恩爱甜蜜,但是一想到那些亲热的画面,却夹杂了诸多酸楚、苦涩。她宁愿没有以前那些甜蜜,那样就没有现在的异常难受。真是爱也高郎,恨也高郎。
高胜寒一行从许昌急返开封,他们已经彻底的摆脱了追兵。他问马一炮“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来许昌?”马一炮满脸不高兴“你这个臭狗,根本不把咱当朋友,有好事就撇下我们。”高胜寒道“有些事,还是少些人知道的好,此行凶险,我们也不知道能否活着回来。你准备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