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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凶-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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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短暂的寂静。那人抓着女子手腕的手一直都没松开,只见那人紧接着又是一声大吼。

  “这里谁管事?给我滚出来!”

  楼下的嫖客中间依旧是一片死寂,接着有个老者猥猥琐琐的迎上前去。老者年龄近乎半百,面颊颇带些胡须,衣着华丽。老者的声音像是显得有些颤抖。

  “老朽……老朽正是小院管事,请……请问少侠有何吩咐?”

  “不是说没有漂亮姑娘了吗?这是什么?”那人说完用力一捏女子的手腕,女子脸上立刻便爬满了疼痛的颜色。

  “这……这位姑娘不属于小院,她只是暂在小院卖艺!因此……因此她不接客。”老者说话时候的表情依旧猥琐。

  那人紧接着又是一声大吼,吼声犹如一只刚出笼的猛虎。

  “岂有此理?”

  没有人知道那人腰间的刀是何时抽出来的,但刀确实已经抽出。那人双手执一柄弯刀站立着一动不动,面前的老者却不知什么时候倒在了地上。在老者的脸上有一道伤口,从眉心骨一直延续到嘴角。伤口处有血不断地涌了出来。

  楼下的嫖客一个个都面带恐惧地睁大了双眼,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呼吸。

  那人看着老者躺在地上的尸体,在他的嘴角边不经意间浮现出了一丝冰凉的冷笑。风穿透格子窗接连不断的吹了进来。片刻,那人将手里的弯刀重新插回了腰间,接着他又把视线重新转移到旁边的女子身上。他朝面前的女子轻轻一笑,言辞间像是在炫耀。

  “没有人敢对我白麻浪人这样说话。”

  “白麻浪人?”女子面有疑容,但她很快缓和过来。“哈哈哈……那又怎样?”

  “不怎样,总之我今晚要定你了!”白麻浪人狠狠的瞪了面前的女子一眼。

  女子看了一眼楼下的天贤,她已经发现了人群中的天贤。片刻,女子回过头去看着白麻浪人诡异一笑。

  “哦?是吗?有胆量的话就跟我进房间!”

  白麻浪人跟着女子进了房间,接着传来的是一阵沉闷的关门声。

  天贤立刻提剑起身,她拉着刚才坐在自己腿上的女人进了隔壁的房间。

  楼下的嫖客此刻仿佛有了一丝觉醒,于是他们一个个都抱头鼠窜开了。

  天贤轻轻地关上了隔壁房间的门,待她转过身去的时候,她看见刚才坐在自己腿上的女人此刻已躺在了床上。女人身上赤裸的一丝不挂。女人看着天贤,她正冲着面前的天贤痴痴的笑。洋溢在女人脸上那些淫逸的笑几乎能捕获天下所有的男人。

  “过来!……”女子朝天贤矫嗔。她的声音还是起初那样的矫情。

  天贤面无表情,她提着剑径直朝那赤裸的女人走过去。只见一道寒冷的光在房间内的墙壁上闪过,女人从此停止了呼吸,她的血染红了整张床单。

  天贤转身,她又拔剑在墙壁上连刺几下。于是,墙壁上出现了一个不大的洞。洞口处有微弱的光穿过,隔壁房间里所发生的一切都被天贤尽收眼底。

  天贤看见白麻浪人蛮横地撕开了唱歌女子的衣服,他疯狂地吻住女子的双唇。然而,女子却没有丝毫的反抗。片刻,白麻浪人抬起头来,他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女子仰头大笑。

  “哈哈哈……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奸污一个死人。”

  “你的感觉没错!不信你看看你身下是活人还死人?”

  一个声音从房间的角落里传来,接着只见刚才被白麻浪人撕裂衣服的女子已坐在了房间的角落,在她的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一具古琴。

  白麻浪人脸上禁不住掠过一丝恐惧,他看着房间角落里的那个女子,接着他再低下头去看自己身体下面。他看到了那道伤口,那道被自己的刀划开的伤口。他身下躺着的不是那个女子,而是刚才被自己杀死的妓院管事。

  “怎么……怎么会这样?”白麻浪人像是难以置信。

  “怎么不会?”女子坐在古琴旁边冷笑。

  “你是什么人?是人还是鬼?”白麻浪人的声音明显在颤抖。

  “你说呢?哈哈哈……难道你怕死?” 

  “少跟我废话,不管你是人还是鬼,今天你都得死!”

  白麻浪人说完起身,他迅速抓起了身边的弯刀。只见,白麻浪人双手执刀朝角落里的女子直劈过去。而女子脸上的表情则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只见她的手指轻轻地拨弄了一下身边摆放着的古琴。一道柔和的音符顿时溢满了整个房间,音符与白麻浪人手里劈过来的弯刀碰触的‘铛铛’作响,响声直冲隔壁房间里的天贤耳膜而去。

  白麻浪人见状立即后退了几步,他迅速将手里的弯刀横在了自己的胸口前。女子看了白麻浪人一眼,她低头继续拂弄着面前的古琴琴弦。

  “我就不相信你的琴声也能杀人!”

  白麻浪人说完再次执弯刀朝女子劈了过去。女子一甩右手,顿时有一丝音符幻化成了一柄长剑朝白麻浪人直刺过去。白麻浪人见势挥刀朝那柄飞过来的长剑横砍过去,只听见‘澎’的一声,长剑直直地刺在了墙壁上。奇怪的是墙壁上没有长剑的踪迹,仅仅只是破了一个大洞。

  白麻浪人再次执刀后退几步,在他的脸上有明显的恐惧。再看那女子,她一直在拨弄着面前那具古琴的琴弦,表情依旧有些漫不经心。一道道音符在房间内安静地流淌,仿佛是樱花在夜里零落时候发出的声音。

  片刻,女子抬起头来。她看着面前正在喘息的白麻浪人,接着音符就在这一刻突然停止住了。那女子朝白麻浪人漫不经心地笑了。

  “白麻浪人,凭两柄狂刀叱咤东瀛岛。”女子说完低下头去,她像是要继续去拂弄面前那具古琴,但她的手指却忽然停在了半空中。“白麻浪人,你可知道醉剑山庄?”

  “什么醉剑山庄,关我个屁事?”白麻浪人的语气冷傲。

  “所以说今夜是你的劫数,即使我不杀你!”女子冷笑。

  女子的手指又一次接触到了琴弦,琴声再度响起。白麻浪人死盯着面前女子的脸。

  “少跟我废话,究竟鹿死谁手还不确定呢!”

  话音未落,白麻浪人突然将手里的刀在面前不停地朝一个方向重复挥动,紧接着他迅速弯下腰去。出乎意料的是,床边靠着的另外一柄弯刀此刻也飞了起来,它在半空中疾速旋转着朝女子刺过去。白麻浪人也已起身,他一跃而起,手里的弯刀转势朝女子俯刺过去。

  面对着两柄同时袭面而来的弯刀,女子依旧满脸的漫不经心。只见她的左手和右手同时轻轻一甩,两柄飞刀形状的暗器同时直奔两柄弯刀而去。

  两柄飞刀形状的暗器几乎同时接触到飞刺过来的两柄弯刀,结果白麻浪人手里的那柄弯刀被击落,而另一柄弯刀则改变了方向,它调头朝白麻浪人直刺过去。

  弯刀刺穿了白麻浪人的胸膛,白麻浪人手腕上紧系着的两根白色麻绳此刻也已断裂开来。白麻浪人双膝跪倒在地上,他永远的低下头去。血沿着白麻浪人胸口不远处的伤口汩汩流淌,流血在地上逐渐形成一大片刺眼的鲜红,有如妓院门口那张血红色的地毯。

  琴声停止了,女子看着地上白麻浪人的尸体淡淡一笑。在她淡淡的笑意中间似乎依旧残留着起初时候的漫不经心。女子像是已发现了躲藏在隔壁房间里的天贤。她抬头,像是在自言自语。

  “出来吧!”

  天贤转身走出了房间。片刻工夫,天贤出现在了女子的面前。女子依旧在弹奏着自己旁边的那具古琴,她见天贤走过来后一按琴弦,音符立刻便消失的尸骨全无。

  “你都看到了?”女子朝天贤轻轻一笑。

  天贤沉默了片刻。“你是幽冥南境的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女子朝天贤轻蔑地笑。

  “那你应该知道幽冥南境的秘密吧?”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为何幽冥南境会在一夜之间消失?”天贤没理会女子微笑间流露出来的轻蔑。

  “难道你没有发现你的问题太多了吗?”女子双手一按琴弦,脸上像是有了怒容。

  “好。我不问了!我也没有心情管你们幽冥南境的闲事!”天贤说完将视线转移到了白麻浪人的尸体上。“不过,白麻浪人的人头我必须要带回去复命!”

  “哈哈哈……我早知道你有这样的要求!” 

  “怎么样?” 

  “……好,我答应你!就算是你醉剑山庄欠我一个人情!” 

  天贤没说话,她走过去砍下了白麻浪人的头颅,用黑布将人头包裹住。天贤转身看着面前的女子。

  “后会有期!”

  天贤的身影在女子面前轻轻一恍,整个身体便立刻破窗而出。天贤就这样消失了,仿佛是一道黑色的霹雳,消失只用了一个不被人察觉的瞬间。天贤离开后,仿佛又有隐约的音符从妓院里传出。是那个幽冥南境的女子,她在拂琴唱道:

  “十里寒江水,白浪茫茫。心迷红尘路,雪雨腥风。恩怨情仇在,何处是归航?情为何物?镜中花、水中月,只是浮生梦一场。白首忆往昔,落红乱舞,雨露吐芬芳。愁曲孽缘轻旋转,曲终人散。刀光剑影君莫寻,只寻沧月去。又举酒觞,冷眼笑天狼。”……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葬剑亭。剑魔。
醉剑山庄。清晨。有雨。

  稀疏的雨点和着风在晦涩的光线里摇摆成一大片恍惚,会让人分不清具体的东南西北。

  土壤里此刻已经浸透了雨水,线条也因此显得厚重起来。潮湿的土壤上铺展着一层新鲜的树叶,似乎让人隐约还可以听到昨夜的风雨在耳畔继续嚣狂。

  醉剑山庄正门,六个红纸糊面的灯笼里依旧还亮了橘红色的光。一块镶着金边的石匾横在六个大红灯笼中间,石匾上写着‘醉剑山庄’四个隶体大字。字体十分粗糙,很明显是用利器雕刻上去的。粗石质地的阶梯,阶梯左右种的是一些不知名的古木。这一切看起来似乎为醉剑山庄增添了不少神秘的颜色。

  两个执剑的黑衣正在山庄门口橘红色的灯光里徘徊着行走,在他们各自的脸上都写有明显的倦意。显然,他们一宿未眠。细雨此刻仍在他们旁边悄悄地零落着,发出的声音有如千万只春蚕正在贪婪地吞噬鲜活的桑叶。

  远方隐约像是有潮湿的马蹄声传来,声音犹如一只受惊的夜鸟,它振翅起飞时翅膀划过的声响打破了醉剑山庄清晨的寂静。

  随着马与山庄距离的拉近,马蹄声也逐渐清晰起来。片刻,便就可以看到马背上那人模糊的轮廓。只见那人一袭润眼的紫蓝色衣衫,背上背着两柄长剑和用藤条编制的藤笠,长剑的剑柄上挂着一个黑色的包裹,包裹正随着马的奔跑而左右摇晃不定。

  马行的速度飞快,而那人依旧独臂扬鞭催马。马背上那人似乎是想用速度甩开身边那些稀疏零落着的雨点。待人马行至醉剑山庄正门的时候那人才从马背上下来,他将手里的马缰交给门口两个黑当中的一个,随后他迅速取下了背上的长剑和黑色的包裹,接着便就行色匆匆地跨进了醉剑山庄的门槛。

  紧随刚才那人之后,又有两匹快马分别从醉剑山庄正门的东南、西北两个方向朝山庄呼啸而来。飞马如箭。两匹快马的蹄声交织在一起,乍听起来显得有些了无章序的杂乱。

  打东南方向而来的是一个女子。水红色丝绸衣衫上碎花交错,斑驳点点。在她额头前飘忽的发丝看起来显得有些潮湿,潮湿的发丝为她绝美的脸又增添了几分生动的灵气。在她所骑的那匹马的脖子前挂着一个黑色的包裹,包裹正随着马头的摇晃而左右摇摆。她到山庄门口的时候,嘴角边不经意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笑意邪气中不乏灵动。

  从西北方向而来的是个英俊的少年。只见他右手执缰催马,左手提着剑。行马穿破空气中弥散着的雨雾,在潮湿的土壤上面留下一道浅浅的足迹。与那个打从东南方向而来的女子一样,在少年的坐骑脖子前同样也挂着一个黑色的包裹。

  两匹快马几乎同时行至醉剑山庄门口,随后两人同时勒马止步。两人同时下马并分别解下马脖子前的黑色包裹,然后相互对视了一下。这是一次面无表情的对视,表情形同陌路。接着两人都将手里的马缰分别交给山庄门口的那两个黑衣,随后一前一后地跨进了醉剑山庄的大门。

  葬剑亭。剑魔正端坐在亭内石制的凳子上。在剑魔的旁边摆放着一具古琴,剑魔正紧闭着双眼在轻轻地拂弄古琴的琴弦。在剑魔的脸上有些怡然自得的颜色。有风吹过,剑魔额头前斑白的发丝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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