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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师傅把木剑仍在地上,说了一句,赶紧练吧。
于是大家开始戳木桩,第一天下来,没有人完成任务。大部分人的成绩,是面前的木桩上被戳出的密密麻麻的小点,和一半以上残缺不全的木剑。
付麦场的木剑亦未能幸免,折了剑尖,而他的手,也磨出了很多的水泡。宋浮光看到这些水泡,说这就是皮太嫩的后果,等这些水泡消失后,就会留下老茧,到时你也就和嫩手剑客划清关系了。
付麦场对水泡没有特别的仇视态度,对老茧满怀敬重,他只是怀疑吴师傅的训练方法。如果说吴师傅当年也是靠戳木桩子才有了今天的身手,那他那双嫩豆腐般的手似乎便无法解释了。
宋浮光知道付麦场的疑问后,分析说,也许当年吴师傅的手上同样布满老茧,但后来他很少用剑,有茧子的手如果经常不用,那些茧子是会自行脱落的。
宋浮光还用亲身经历告诉付麦场,等老茧快要脱落时,用指甲将其撕掉,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他在上课觉得无聊时经常这么做。
付麦场有些相信这个解释,因为他听人说过,吴师傅呆在天庭皇院已经超过十年时间了,十年时间,或许真的能抹掉手上厚厚的老茧。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吴师傅已经不再教任何东西了,他只是让弟子们用木剑往木桩上使劲戳。
付麦场一个月的成就是,成功地在木桩上面戳出一个小坑
第二十三章
相比之下,有些人戳出的坑要更大一点儿,坑的大小,一般与力量的大小有直接关系,所以坑最大的,自然是杨厉。
杨厉戳出的坑确实很大,大得让付麦场担心对方的木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自己断掉。
这个担心非但不多余,而且很快就应验了。
在一天下午,在所有人都在认认真真戳木桩的时候,杨厉的木桩,在被木剑刺穿之前,应声而断,差点砸到附近的付麦场。
于是大家纷纷过来围观,并以期待的目光望着吴师傅,希望他对这样算不算完成任务做最后的判断。
吴师傅说,这不算,并让人将杨厉的木桩换成新的。
大家在一片叹息声中散开,各怀心事地回到各自的木桩前。那些坑小的人,此时的心情,瞬间由落后一步的急切变为落后一步的庆幸,那些坑大的人,充填在内心中的,是要不要换木桩的烦恼,而那些坑很大的人,则直接问吴师傅询问需不需要换。
吴师傅说,没有没坑他不管,但他要的是在没有坑的地方实现一剑刺穿木桩。
这句话,让整个操场都安静下来,随后,人群中爆发出情绪高涨的“啊”声,更有人喊出为何不早点说之类的埋怨之语。
吴师傅说,他当时说的很明白,是刺穿,而不是戳断。
于是,很多人的木桩在第二天就被换掉了,大部分是那些坑大得离折断不远的木桩。当然,也有一小部分人在木桩并不需要更换的情况下提出更换请求,他们的目的,怕是希望能换得一根更细的来。
其实付麦场早就想过这个问题,所以他每天最多只刺出十剑,而且,每过几天,他就会换一个位置,省得到时候说不清楚。
其他的大部分时间,付麦场都在想如何才能一剑解决问题,他甚至研究过木桩的结构,并将上面最细的部位画了记号,等自己找到了问题关键,便在此处实现真正的一剑穿木。
大约一个月后,第一个实现一剑穿木的人出现了,是施恩。
施恩的成功在大家的意料之中,他、黄大牛和杨厉在三个月前就被人预测为能最早完成任务的人。
可惜,先前杨厉的多剑戳断木桩被吴师傅视为不合格,剩下的希望就全落在另外两人身上了。
吴师傅在仔细看过刺穿部位后,宣布施恩完成任务,并说在新老师接班之前他可以不用来上课了。
这个决定,毫无意外让所有厌倦之情渐长的人们重新获得了动力,大家更加勤奋地思考和练习,渴望成为下一个不用来上课的幸运儿。
很快,第二个幸运儿就诞生了,依然不出大家所料,是黄大牛。只不过黄大牛是两剑才刺穿了木桩,他的第一剑没弄好,只刺进去一半,如此造成的后果是剑卡在里面无法拔出,最后还是吴师傅亲自动手才把木剑弄出来。
然后,在吴师傅的注视下,黄大牛在有些紧张的情况下,顺利实现了一剑穿木。
第二十四章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完成任务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那些没完成的,也会私下里向那些完成的人请教。当然,请教不是白请教,很多时候,被请教者都会收到大大小小的礼物,有金镯子、银戒指、夜明珠等值钱的东西,也有专门画着光腚男女的所谓春宫图等深受大家喜爱的书籍。
而当付麦场实现一剑穿木的时候,不上课的人已经有一半左右了,就连宋浮光,也早在十天前就不来了。
付麦场问过宋浮光,问他刚来的时候是不是上过吴师傅的课。
宋浮光说,是,还说三年前他就可以一剑穿木了,只不过介于大家的面子,才拖到现在。
付麦场说,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吴怪人会有这么一手,你要是早告诉我,我还能早做准备。
宋浮光说,你没问过,我说什么。
付麦场说,那你说说接替吴师傅的另一个师傅是什么样子的,上课严不严厉,最后是不是也会有类似于戳木桩这样的怪事情让我们做。
宋浮光说,应该是罗师傅,罗师傅本人很随和,但你如果完不成他教的招数,他会微笑着打你,拿棍子打,真打,有几个不幸的人还被他打断过腿骨。
付麦场问,拿棍子?就是说下面我们要学棍法了?
宋浮光说,不是,那个棍子是他专门用来打弟子的,他教的也是剑法。
付麦场问,那他最后会让我们做什么?
宋浮光说,戳木板。
付麦场释然,说,戳木板总应该比戳木桩来得容易,只要不是用手指头去戳。
宋浮光摇摇头说,我还没说完呢,是戳挂在半空中的木板。
付麦场咽了口唾沫,问宋浮光这件事他完成了吗。
宋浮光又摇摇头,说没完成,要不然也不会被下放到这里。
当吴师傅说这节课是最后一节的时候,还有几个人没有完成一剑穿木的任务,所以,他们全都被冠以武学天分不足的评语,进而被赶出天庭皇院。
后来,听人说,他们一个没走,都被下放到了下一拨人中。
付麦场好奇于为何这么多人的老爹都跟天庭皇院的负责人关系不错,宋浮光说,这里面有真关系不错的,也有没有关系的,关系不错的,少花些银两,没有关系的,多花些,银子多了,没有关系的也能变成有关系的。
付麦场问宋浮光,你爹的关系是真关系吗?
宋浮光解释说,他爹跟负责人真的有些关系,但关系不是很密切,所以花了一些银子,增进了关系的密切程度。
付麦场问,一些银子是多少银子。
宋浮光说,大概一千两左右吧。
付麦场还记得马鸿图曾经说过,一个普通人,一辈子可能也赚不了一百两银子,如此看来,增进关系的费用确实有些大。
吴师傅走后,来的新师傅果然就是宋浮光曾说过的罗师傅。
而这个罗师傅,也确实总是随手拿着一根木剑长短的小细棍。
如果正如宋浮光所言,这个棍子是专门打人的,那付麦场情愿对方拿着的是粗棍子。
因为棍子越细,其实打起来越疼。
第二十五章
罗师傅有点怪。
其实付麦场也没有期望他能有多正常,因为天庭皇院里的师傅们,好像都有点怪。
罗师傅的奇怪之处是,一个教剑法的师傅,却从来不让大家拿剑。
每天,大家只是坐在操场上,听对方讲一些关于剑的东西。
他说剑是有生命有情感的,他说招式本身没有任何意义,他还说,剑本身,也没有任何意义。
大家上午已经听了半天内息师傅讲的那些晦涩难懂的穴道经脉,本期望下午能动动身体耍耍木剑,可如今,吴师傅走后,耍剑也变成了听剑。
还好,这个时节,已经过了最炎热的时候,偶尔清风吹过,分外舒爽。
可即使是如此造福大家的风,也会被罗师傅无情地拿来说一说。他说,人生一世,便如风吹一时,即使能晃动树叶,掀起尘灰,也终究改变不了什么。
听到这句话,付麦场觉得,讲剑的罗师傅,就连讲的东西,也似乎离剑越来越远了。
所以,付麦场问宋浮光,罗师傅这样的状态还要持续多久。宋浮光说,大概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等他把人生感触讲完,就开始教剑招了。
宋浮光关于人生感触的描述很贴切,因为在后来的一个月里,罗师傅讲的东西,基本上与剑无关,付麦场唯一还有印象的关于剑的事情,是罗师傅讲的一个故事。
但他说这不是故事,而是一个朋友真实的经历。那个朋友一生痴迷于剑术,但在他四十岁后,剑法却停滞不前,此后的十年时光,他更勤奋的练习、参悟,试图去冲破那层障碍,但结果依然是一无所获。
说到这里,罗师傅让大家猜最后那个人是如何冲破障碍臻至更高境界的。
这个故事要比那些感悟有趣的多,所以大家七嘴八舌,兴致高涨。
有的说误入一个神秘山洞,偶得一部神功秘籍。有的说吃了某种补药。还有的说,可能是做梦的时候参透症结所在,从而一飞冲天。
罗师傅说,都不对,这个人之所以能冲破障碍,是因为他与一个用刀的高手比了一场。在比试之后,那个人才恍悟到,自己停滞不前的症结,应该从刀里面去寻找答案。所以,从那天起,他练了五年的刀法,五年后,当他再次拿起剑,那个障碍,已经消失了。
大家为主人公最后终得正果而高兴,但对于那个得到正果的经历,却是不解的。
所以,有人问,是不是要想成为剑中高手,都必须去练刀法。罗师傅说,不是,人与人是不同的,他需要练刀法,你就可能需要练枪法,而另外一个人,则就得去练指法了。
罗师傅的话,让本来就糊涂的弟子们,更加糊涂了。
于是又有人问,那如何知道自己应该是练刀法还是枪法。
罗师傅笑了,他说,这只有你们自己才能知道了。大家听后,唉叹声四起,付麦场在心里想,说了半天,还不如不说。
可罗师傅还在说,他说,我将这些,不是让你们去想自己应该练那种武功,我想说的是,一个练剑之人,如想有所成,便不能拘泥于剑,只有冲破了剑本身,才能真正驾驭它。
这是罗师傅讲的最后一个感触,一个关于剑的感触,第二天,他便开始教剑招了。
第二十六章
罗师傅教的第一套招式并不复杂,在场的所有人在第一天就都学会了。
可在随后的一个月里,他便再没有教别的东西,只让大家翻来覆去的练习那套看起来很平淡的招式。
罗师傅说,这套剑招是他花了十年时间,翻阅无数剑谱后才打磨出来的,练好了它,伤人不敢说,但自保绝对足够了。
听到剑招拥有如此厚重的历史,付麦场自然不敢怠慢,他想,剑招的平淡可能只是表象,在表象的里面,一定会有精华,就像师傅们经常说的那样,美玉,都是藏在石头里的。
于是付麦场好生钻研了一段时间,试图从平淡的剑招里面参透出某些需要十年时间才能沉淀下来的东西,但参来参去,一无所获,越使劲儿的参,就越觉得它实在是稀松平常,甚至有些骗人的味道。
付麦场不解,想去问,但再一想,又不能去问,那样的话,万一剑招里真有自己参透不了的东西,岂不是显得自己没有天分进而很没面子。
还好,并不是所有人都想得这么远,而在这些想得不远的人里,又有很多人怀有类似的疑问,所以,终于还是有人问了。
那个人问的问题是,我们什么时候学新招,原先那套剑法我们已经学了很长时间了。
罗师傅听后,问,我教的剑法你都学会了?
那人也不谦虚,说,已经滚瓜烂熟。
罗师傅拿起木剑,说,那咱俩练练,我看看你滚瓜烂熟的成果。
那人除了不谦虚,还一点也不怯场,只抹抹鼻子提提裤子就走到众人前面。
罗师傅定了这场比试的规则:只能使用他教的那套招式。
那套招式其实只有五招,分别命名为山头上的草,山沟里的河,山间中的风,山脚下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