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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林也站起来,把缰绳递给轩辕一林。
轩辕一林一见此马,虽然比不上马云飞和宫楚为的宝马良驹,却也是千里挑一的骏马。心里非常感激杜云天,施礼道:“多谢前辈了。”
杜云天呵呵笑道:“公子太客气了,你不辞劳苦,带病去帮飞官寻找龙吟剑和魔焰劈风刀,应该道谢的是我才对。”
宫楚为道:“大家都是自己人,这客气的话,留着回来再说吧,我们现在就出吧。”
马云飞和轩辕一林笑着答应了一声,三人一齐上马,绝尘而去。
杜云天站在镖局门口,看着三个远去的年轻人,欣慰的笑了。
黄河北岸的一个简陋的小客栈里,龙子谦坐在房间里生闷气。其他人劳累了大半夜,很快就睡着了,只有他,还是毫无睡意。
自从他被总坛派到大宋京城展,他的事业一直是顺风顺水,面对那些贪官和那些粗豪的武林人物,他一直把他们**于鼓掌之间。十年的时间,他已经在京城,展成了庞大的势力。达到了视达官显贵如草芥,视京城武林为无物的境界。
可一个他命中注定的克星出现了。第一次,这小子就差一点一刀,剁了自己的宝贝儿子。第二次,这小子又差一点一刀,要了自己的老命。
自己费劲心思,布置了一个无懈可击的圈套。甚至动用了,平时根本舍不得用的隐秘实力,把他引诱到玉麦山庄去。又派出手下的全部精锐,在半路设伏。想要毕其功于一役,铲除这个祸害。
但这些精心的策划,非但没有伤了这小子的一根汗毛。自己手下的三个绝顶高手,外加一个足智多谋的林尚明,一个经营多年的玉麦山庄,反而被这小子给全歼了。
这样还不算完,这小子又杀回京城来。自己从总坛调来的大批高手,加上多年费尽心血网罗的一批打手,在这小子的手底下,竟然不堪一击。不到半个时辰,就被打得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弄得他这个平时指挥若定,足智多谋,不可一世的京城总舵的舵主,不得不弃家出逃。多年经营的势力毁于一旦。
虽然这次逃跑,他也经过了周密的布置,演出了一幕精彩的金蝉脱壳之计。但那小子最近行事,实在是出人意料,精明的出奇。现在又有个名满江湖的小诸葛在身边,难保自己这次的计策,不被他看穿了。现在还不是高枕无忧的时候。
想到这里,龙子谦起身来到隔壁房间,叫醒了一个手下,道:“去把黄河分舵的舵主,给我叫来。”又附耳道:“再把……。如此这般,这般……”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李白的这两句诗,单道黄河之险。没有到过黄河的人,是不会有这种体验的。
马云飞三人此刻立马黄河边,看着滔滔的黄水,奔腾咆哮,一泻千里。心中也不禁生出许多的感慨。
他们感慨的,不光是黄河的险要,更重要的是:此地明明是渡口,怎么会一条船都没有!
此地水势湍急,深不见底,没有船,怎么过河?任你轻功再好,面对这宽阔的河面,也不可能一跃而过。
至于蹬萍渡水,一叶飞渡,水上飘的高妙轻功。他们三个里,轻功最好的轩辕一林,也做不到。况且就算他能做到,**的马怎么办?马云飞和宫楚为又怎么办?
正在三个人眉头紧锁,急得在岸边团团转的时候,上游突然传来打鱼人的歌声:“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朝为青丝暮成雪。……”
一条渔船,顺流而下。船上一个渔翁,正在唱着歌,悠闲的撒网。水深流急,河面上不时有巨大的漩涡。也不见这个渔翁操桨,他的船却稳稳的绕过漩涡,顺水漂流。
听到歌声,宫楚为笑了,道:“咱们的运气好的出奇啊,想什么,来什么。想要渡河,这船就来了。不过这个渔翁,倒是个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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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渔书问答】………
轩辕一林生性粗豪,他可不管什么妙人不妙人的。只要能过河,这妙人撑的船,和粗人撑的船,又有什么区别。双手卷成个筒,放在嘴上,冲着河中心大喊:“船家,你把船靠过来,有事和你商量!”
船家头也不回的道:“客官,有事快说,我还忙着打渔呢,可没空和你闲聊。”
轩辕一林喊道:“我们要过河去,这渡口现在没有船,请你渡我们过去吧。”
船家答道:“这渡口有船的,可能撑船的老吴昨晚宿醉未醒,你们等等吧,也许一会儿他就来了。”
轩辕一林喊道:“我们急着过河,等不得的,你还是渡我们过去吧,我多给船资。”
船家道:“我渡你们过河,须耽误了我打渔,我打上来一条黄河大鲤鱼,那可是能卖一两银子呢。”
轩辕一林本是神偷。这钱来得快,去得也快。在花钱上,从来不吝啬。开口道:“我给你十两银子的船资,总抵得你一条鲤鱼的价钱了吧。”
渔夫听说有十两银子的船资,这才慢腾腾的把船靠到岸边来。一边帮忙把三人的马拉上船,一边嘴里还嘟哝着:“我抢了老吴的生意,明天被他知道了,又要被他数落。”
三人这时才看清,这船家身穿短身紧衣,外面却罩了一件宽大的外套。或许是黄河上风大,为了保暖才这么穿的吧。三人忙着上船,也没在意。
这渔船不大,三个人,三匹马,就把船挤得满满的。马云飞和轩辕一林坐在船头。宫楚为却有意无意的来到船尾,坐在了渔翁的身边。
船开进了黄河里,人的感受,和在岸上相比,又是大不相同。只见四周黄水滔滔,浪头一个接一个的打过来。船随着浪头载沉载浮,仿佛汪洋里的一片树叶,显得如此的渺小。
就算你武功再高,不懂水性,在这滔滔黄水中,也是无能为力。
宫楚为笑着问船家道:“船家,这河上烟波浩渺,广阔无垠,不知宽阔几许?”
船家笑道:“客官有所不知,现在是丰水季节,这河宽有十二三里。如果到了枯水季节,这河也就几十丈宽了。”
宫楚为又问道:“船家生计如何?”
船家道:“在这河上打渔,虽然日晒雨淋的,有些辛苦。但温饱不愁,也逍遥自在。总比做佃户长工好些,无端的还要被家主骂的。”
马云飞听着二人说话,突然会心的一笑,道:“可惜楚为兄是个书生,不然的话,正好凑成一幅名画。”
宫楚为笑道:“哪幅名画?”
马云飞笑道:“如果楚为兄是个樵夫,岂不是‘渔樵问答’吗”。
船夫呵呵笑道:“我们这叫‘渔书问答’,岂不更好,何必拘泥于古人。”
说笑着,船已到河中心。只见水势更大,和刚才又不一样。突然宫楚为折扇一挥,那船夫扑通一声,掉进水里。
轩辕一林听到落水声,转头问道:“怎么回事?那船夫呢?掉水里了吗?船夫撑着船也能掉进水里,这倒奇怪了。”
马云飞笑着来到船尾,道:“这船夫的学问,也未免太渊博了些。”
宫楚为笑道:“不错。”说完,指着一处船板让马云飞看。
马云飞低头一看,见船板的缝隙里有根绳头。掀开旁边的船板,见绳子连着船底的一块活板。如果刚才不是宫楚为机警,让那个船夫拉到这根绳子,水涌进来,现在他们三人,就变成鱼了。
轩辕一林也凑过来看,连说长见识了。6路上的鸡鸣狗盗之事,他做神偷的样样门清。可这水上的把戏,他却是第一次见。
就在这时,突然船底传来咚咚的响声。宫楚为脸色一变,道:“不好!这家伙在凿船底。难怪要穿件宽大的外套,原来为了掩饰他别在后腰上的锤子和凿子!”
现在船正处在河中心,周围水势浩大。如果被渔夫凿穿了船底,顷刻就要翻覆。三人又都不懂水性,除了喂鱼,没有别的路可走。
宫楚为在江湖上人称小诸葛,平时足智多谋。但此刻,也是毫无办法,急得脸色白。轩辕一林就更不用说了,他生性粗豪,对于这种动心思的事,本来就不在行。
马云飞见情况危急,急中生智,快来到出声响的地方。看准了方位,左手连抖,把一筒的追魂针全部打了出去。然后操起船桨,招呼宫楚为和轩辕一林赶快划船。两个人正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听到马云飞招呼,立即操起船桨,划了起来。
三个人虽然不擅操船,但都有一身武功,运起真气划桨,比普通船工可强多了。三下五除二,顷刻之间就把船划出十几丈远。
船后面,渔夫的尸体飘了上来。随着波浪,一沉一浮的向下游飘去。
刚才由于河水浑浊,马云飞看不清水里的情况,只好凭借判断,在渔夫可能存在的位置,都打出了三枚追魂针。这渔夫自然逃脱不了被射中的命运。马云飞三人接着就快划船向前走,渔夫也只好跟着往前游。他手里拿着锤钻,不方便游水,只好摆动双腿划水。结果只摆了几下,就一命呜呼了。
马云飞这才长吁了一口气,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道:“差一点就着了这家伙的道,变成鱼鳖了。
轩辕一林不明白,马云飞往水里挥了一通左手,这渔夫怎么就死了,好奇的问道:“云飞兄,你练的是劈空掌吗?水里的人也打得死,简直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想不到你这样的年纪,竟能有这么高的武功造诣。”说完,用敬佩的眼神,看着马云飞。
马云飞笑了,道:“我哪里练过什么劈空掌啊,不过是凭借这个东西,取巧而已。”
说着话,挽起左臂的袖子,解下追魂针筒,递给轩辕一林看。
宫楚为刚才心中也是疑惑,但他毕竟不像轩辕一林那么粗豪,想问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此刻见了追魂针筒,也凑过来看。翻过来倒过去的看了一遍,抬头道:“这似乎是色胆包天赵晨曦的东西,怎么到了你手里?”
马云飞笑道:“楚为兄还记得那个,一边讨饭,一边做老板的孙良厚吗?”
宫楚为自然记得,他还曾认为那家伙是个游戏风尘的高人,不禁笑了笑,道:“记得。”
马云飞道:“此人就是赵晨曦的徒弟。我制服了他,这追魂针就到了我手里。多亏了有它,不然刚才就危险了。”
两个人又赞叹了几句,轩辕一林才把追魂针筒递给马云飞。马云飞接过来随手放进了豹皮囊里。针已经打完了,再戴在手臂上,也没什么用了。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才能从容的装填追魂针。
三个人开始齐心协力的划船。由于刚才在河中间的一通折腾,船到对岸时,靠在了一处荒僻的河滩上,已经偏离了渡口很远。
把马拉上岸,三个人上马,沿着河岸向上游而去。只有找到渡口,他们才能找到龙子谦的踪迹。
来到渡口,按着方威留下的联络暗号,找到龙子谦住过的客栈。一打听,龙子谦早晨就走了。现在已经是傍晚了,也就是说,龙子谦一伙已经走了一天了。
三人一商量,决定连夜追赶。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上马循着方威留下的标记,一路追了下去。
天逐渐黑下来了,辨认方威留下的记号,越来越困难。马云飞三人不得不经常放慢度,以免错过方威留下来的联络暗号,追错方向。
前面又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参天古树浓密的枝叶,完全遮住了光线,树林里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
马云飞三人放慢了度,慢慢的进入了树林。江湖规矩,逢林没入。可他们为了赶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刚进入树林不远,突然一只响箭飞来,直奔走在最前面的轩辕一林面门。轩辕一林在刚进树林时,就拔出宝剑戒备了。响箭飞来,黑暗中也看不到箭矢飞行的轨迹。他听风辨形,宝剑轻挥,把飞来的箭矢斩做两段。
还没等他喘口气,箭矢破空之声不绝于耳,箭如飞蝗,又如疾风暴雨一般,跟着响箭的方向射来。
轩辕一林当其冲。但他既是年轻武林人物中的佼佼者,又号称神偷,这武功上的造诣,自然是不弱。宝剑挥舞出绵密的剑网,上护其人,下护其马。飞来的箭矢,全被斩落在剑网之外。
马云飞和宫楚为也受到了波及。但马云飞手上有一把宫楚为给他买的单刀,宫楚为手上有一把折扇,随手拨打飞来的箭矢,自然不会让那些流矢击中。
箭雨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停了下来。三人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其它动静,这才小心翼翼的继续前进。
又走了一段路,已经进入了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