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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双方在这川中岛各出妙计,可谓当世最精彩的对决了。其中永禄四年的第四次会战,尤其精彩!”
“哦?那就说来听听啊。”九伤被百飞勾起了好奇心。
百飞却对穆琪说:“要说川中岛,还是少爷您来说吧。身在甲信,总比我们这些外来的人要清楚一些。”
九伤也赞成道:“好主意!听大姐头讲故事,还是头一回呢!”
穆琪沉吟了一下,说道:“那一年,馆主大人趁着上杉进军小田原的时候,在这川中岛建了海津城。如此一来可以通过这个据点来控制整个北信浓,上杉从此再想染指信浓难上加难。上杉谦信当然不肯就此罢休,从小田原撤兵后几乎不加休整,带一万三千大军直奔川中岛,要在我方立足未稳时拔掉海津城这颗钉子。馆主大人收到消息,也带大军前往,加上信浓众和海津城的部队,一共两万人。”
九伤听到这坐不住了:“哦?那就是说武田大人的兵力要多过上杉很多啦?这样也不分胜负,不是跟输了一样吗!”
“不懂就别胡说八道!”百飞恼火道,“表面看我方在兵力上占优势,但实际上上杉方本城春日山城距离川中岛要比踯躅崎馆距离这里近好几倍,上杉赶在我方之前到达战场,在妻女山布阵已经占了地利,而留守春日山城的两万越后军也能在一天半之内赶到战场。若不是修筑了海津城的话,我方甚至会落在下风!”
“百飞说得正是。”穆琪续道,“虽然馆主大人借助越前一向宗的势力让谦信不得不重兵留守春日山城,但若是上杉谦信孤注一掷的话,我方还是大为不利的。正因为海津城的存在,我方得以制衡越军。双方均没有必胜把握,我方不敢贸然攻上妻女山,上杉也不敢轻易下山。”
“他们就那么耗着,一个在山上一个在山下,每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笨蛋,双方是在等待战机!你还是闭嘴乖乖地听着吧!”百飞对九伤的插嘴显得十分不耐烦。
穆琪点头道:“对,能够把握住稍纵即逝的机会,才称得上帅才,而这个机会很快来临了——川中岛起雾了。”
九伤张张嘴刚想说什么,被百飞瞪了一眼,悻悻地把话咽了回去。
穆琪继续说道:“此时我方的军师山本勘助提出了一个计策,称作‘啄木鸟战法’。具体方法是派遣分队借助雾的掩护从妻女山背后突袭,迫使其移阵八幡原,而我军本队事先在八幡原埋伏,与分队前后夹击敌军——正如啄木鸟啄木惊动虫子出洞,然后吃掉它!”
“那要是敌军不下山,就跟分队死磕呢?我方分队兵力少,被消灭的话我方不就陷入劣势了吗?”九伤这次没能忍住,说了出来。
“这个看法倒是不错。”百飞这次意外的没有挖苦他,“不过一则大雾掩护之下敌方难分虚实,二则我方作为发动奇袭一方在士气上占有优势,三则上杉尚有越中和相模的敌人,不会愿意在信浓打硬仗而损失过多战力。相对来说,移阵八幡原并伺机击破我军本阵才是上策。”
“那照你们所说,我方应该大获全胜才是,既然落得个不胜不败,说明计策没有成功咯。”
“对。”穆琪答道,“上杉谦信不愧为军神,他用了一个众人万万没想到的办法——在妻女山布置疑兵,而率本队抢在我方之前在八幡原布阵。当我方本队来到八幡原埋伏时,却发现被埋伏的其实是自己!”
“啊?这我可就糊涂了。”九伤说,“难道他上杉谦信能未卜先知,所以掌握了我军动向?”
“世人传说,是谦信看到了我方阵营里的炊烟多过往日,而察觉我方有所行动。”百飞答道,“全是放屁!无知小民以讹传讹罢了。奇袭作战前夕,士兵都是把干饭泡在水里来充饥,哪有那么多炊烟?!”
“那……”九伤看向穆琪。
“是忍者。”穆琪平静的说,“敌方忍者察觉了我方的动向,而我方的忍者……败了。”
“轩猿的忍者吗?”百飞问道。
“恩。”
三个人沉默了许久。
九伤最先憋不住了:“那么,那一战最后怎样了?”
“后来,上杉以车轮战*番冲击我军本阵。馆主大人坚持一步不退,就在本阵中指挥我军防守,等待分队返回。山本勘助大人认为自己应当为自己所出的计策失利而负责,所以率部自杀性冲入敌军阵中战死了,馆主大人的弟弟信繁也因为死战不退战死了。直到中午,大雾散去,我方分队自后方夹击越后军,才扭转战局,迫使上杉谦信撤退了。”
“虽然武田蒙受了巨大损失,但成功打退了越后军,把整个北信浓纳入掌握,所以还是一个不胜不败之局啊。”百飞说道。
“就是说,本来可以不用死那么多人的,却因为我方忍者的失利,而造成了重大伤亡吗?”九伤少有的严肃了起来,“死的大多是平常的百姓啊……”
百飞叹道:“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古以来打仗免不了,死人更是免不了的。”
“不错,尤其在这战国乱世,想不打仗而安乐生活是不可能的。若是偃武修文的话,他国就会趁机入侵,而不侵略他国而扩展实力的话,终究会被实力强大起来的邻国吞并。若想保护自己国内的人民,就必须侵略他国来防止战火烧到本国。”穆琪长叹一声,“这真是讽刺,然而也是无奈的事情。”
“然而,我们可以尽自己的一份力,把损失尽量的降低。”百飞拍了拍九伤的肩膀,“比如说,如果我们能阻止上杉的忍者的话……”
“就没其他可以做得了吗?”九伤求助似地望着穆琪。
“有的!”穆琪这么说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当下,馆主大人已经相应足利将军的号召向三河远江出兵了,若是能成功上洛的话,就能重新树立幕府的威信。将天下统一的话,便不用像现在这样打仗了!我们这次的任务不正是为了在馆主大人上洛之时守护甲信,让馆主大人安心上洛嘛?”
“大姐头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倒是突然觉得很有干劲了呢!原来这次任务还有这样的目的!”九伤恍然大悟般地摸着自己的头,“我一直以为所谓任务就是杀杀人、偷偷东西、躲在屋顶听听人说话呢~”
“是你自己头脑简单罢了!”百飞不屑道,“不过……上洛前途未卜啊,信长也曾经上洛拥立将军,现在看来只不过想加以利用罢了。远离京都的大名并不太买幕府的帐,而同样相应号召参与上洛的浅井、朝仓、本愿寺,也不一定打什么主意啊。”
“别那么悲观嘛,百飞大叔。”九伤似乎从穆琪的话里找到了希望,“总是有机会的,而且我们还能尽一份力,不是吗?
“你小子倒教训起我来了。”百飞笑了笑。
“啊哟,真是难得!百飞大叔,原来你还会笑呢!”九伤刚刚摆出个惊奇的表情,却发现百飞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什么人?!”穆琪拔出了佩刀,指向不远的矮树林。百飞全身绷紧,慢慢地向左侧移动,与穆琪成夹击之势。九伤把手伸到怀里握住了藏在那的苦无,心里稍稍定了定。
“出来,不然不客气啦!”百飞喝道。三个人死死地盯着那片林子,虽然现在这个季节树都落了不少的叶子,但是因为林子比较密,藏一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林子中的一棵树,轻微的晃了晃……
插播一部分名词解释~
名词解释:
日本战国时期:在日本天皇权利被架空之后,幕府将军掌握着朝政大权,而在“应仁之乱”之后,将军的威信也一落千丈,地方势力抬头,各地大名(大地主,后有注解)为了扩展势力以及争夺天下而混战一团,即战国时期。大家可以把这一时期和中国的战国时期看做相似情形。
国:别被吓到了,实际上是日本当时的省级行政单位,现在日本的省级行政单位叫县,差距够大的……当时日本有普遍夸大的习惯,火铳叫铁炮,火炮叫大桶,几百人打仗就敢说“合战”,这个风气到二战战败之后稍有改观,我想省级行政单位名称的改变至少说明他们终于意识到他们那就是个弹丸小地~
大名:日本的大地主,性质类似于战国后期的诸侯以及唐末的地方节度使。他们保持着对天皇和幕府名义上的效忠,并有着在自己土地上的实质皇权。作为日本特色,大名的地方政权多以家族为单位,同姓以及姻亲为主,外姓家臣为辅,世代相传。但在战国时代以下犯上之风盛行,家臣取代家主不稀罕,兄弟为了争夺家主之位死斗也不新鲜,连儿子把父亲推翻的事情都是家常便饭。
甲斐国:日本的地方名,在现在来看的话,在东京西北方,四面环山,不临海,粮食产量不高,产良马。在战国时期,甲斐是武田家的本据地,在甲斐的踯躅崎有着武田家的城。当然日本的城不同于中国的城,只是一个供大名居住的小城堡,百姓则环绕城堡居住形成“城下町”。
信浓国:甲斐北方的地区,土地肥沃,产大米,也产马。在本小说开篇的时候,信浓全境已经基本被武田家所征服。
越后国:在信浓更北边,冬季寒冷多大雪,但在雪水滋润下大米产量颇高。当时是上杉谦信的领地。
长尾景虎与上杉谦信:虽然一开始难以接受,但是日本人是常常改名字的,不光名,姓也能改。你看这两个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名字,其实是一个人……其实这是一个渐变的过程,期间上杉谦信还曾经用过政虎、辉虎等等的名字。至于上杉这个姓,是他为了谋求关东管领这个位置,认前任关东管领上杉宪政为义父而获得的。呃……怎么说呢,你说谦信不要脸?他们那这种事很正常,社会舆论很支持的。你说日本人都不要脸?我看好你哦~
川中岛:顾名思义,就是两条河川(犀川和神曲川)之间的地方,其实不是岛,顶多是半岛。这里作为五次川中岛合战的主战场而在日本国内大大有名,是上杉以及武田争夺北信浓统治权的焦点。
三河远江:当时德川家康的领地。现在来看的话在东京的西南。
上洛:日本人受中国影响严重,他们坚信京城应该是一个叫做“洛阳”的地方。所以洛即是京,上洛即上京。这个上京可不是赶考啊!是地方大名通过打败沿途地方势力而炫耀自己的实力从而令其他大名折服,上京之后挟天子以令诸侯,达成自己称霸天下的目的。其成功者如丰臣秀吉,得了个“关白”的位子,如德川家康,直接成了新任幕府将军。不过当时的朝廷(日本所谓公家)实在是饥不择食,谁来就给谁大官,也不管你是谁。最可悲的例子就是明智光秀,发动政变推翻了信长,进了京城直接被封为“征夷大将军”,结果将军没做半个月就兵败被杀了……可见光到了那得个虚衔没有用,得有实力。在这里不得不说明一下,当时的日本京城可不在东京,而是在今天大阪西北、神户一带,具体位置我也很糊涂。
日本的方向:不得不说,小日本习惯于把自己的国家横过来看,即北海道在右,冲绳在左,东京在下。这样按照“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的准则来看就是日本的传统方向概念了。即,北海道是东边,冲绳是西边…………如此种种麻烦,在我看书和玩游戏的时候也总是不厌其烦,只希望若是我一时弄混而写错了的话,见谅。
户隐、轩猿、根来:都是当时有名的忍者之里,即忍者组织聚集生活的地方。
第三节 平阿弥
元龟三年(1572 年)十二月,北信浓。
“出来!”百飞的嗓音沙哑,语气却不容商量余地。
林中一丛灌木轻微的晃了晃,本已将要落尽的残叶簌簌而落。九伤不由自主将手中的苦无又握劲了几分,穆琪、百飞也屏气凝神如临大敌。
“啊哟哎呦,我可不是坏人啊~ ”灌木后走出一个微有驼背的老僧人,身上的麻布衣服破旧不堪,一双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这北信浓一代治理得当,也并没什么歹人出没。”
原来是一个行脚僧人,九伤松了一口气。
穆琪还剑入鞘,上前躬身行礼:“在下诹访信明,行商出身,正欲前往直江津。不知师傅如何称呼,出自何处古刹?”
“小僧平阿弥,什么师傅不师傅的就折杀小僧了。我不过是个游历修行的野和尚,哪家寺院愿意收留,我就住哪而已。”平阿弥拄着手杖颤悠悠走过来,把笨重的行李卸下,一边捶打腰背一边叫苦,“行走山路终究是件苦差事,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能再走多久咯~ ”
穆琪恭敬答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