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吗?”霍梦燕格格地笑着,笑得前俯后仰,花枝乱颤。
“霍姑娘,”吕怀良顿了顿道:“我和丁少主要陪同任公子上……”
吕怀良见她俩这么回话,已无话可说,于是对清行道:“清行,我们可以走了。”
清行双掌合十胸前,低着头从霍梦燕和贾无瑕身旁匆匆走过。
任焉梦紧跟在清行身后,此刻他的心已飞到了山上凌霄宫。
他在为霍梦燕今日反常的表现而感到担心,她怎么啦,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宋孝忠端然地道:“你我多年的朋友,还用客气?说吧,要我做什么?”
丁非凡压低声道:“我客房枕头下有一只绣花鞋,烦你给黄山盘龙剑客姚星华。”
丁百矾没回答他的话,却拱手道了声:“多谢?”
说罢,他身一扭,已掠出了小院。
山脚,迎面一座彩色的坊,坊上悬着一块牌匾,上书“鬼城”
坊的两旁接着以李白诗句为对的一幅对联:“下笑世上士,沉魂北丰都。”
很显然,从唐代起,甚至更早,丰都便已被视为“鬼城”了。
任焉梦初次接触到这些事情,自然是很有兴趣,不住地问这问那,与清行谈得是十分投机。
溪流上横着一座单跨石拱桥,桥面长七米,宽三米,两端各有踏道。桥上用木修成穿桥屋盖,因取九九归真之意,共九列,每列四柱。
清行边走边指着桥道:“这溪流叫流怀溪,这桥叫通仙桥。
说话间,已到南桥头,桥旁立有一块石碑,刻着建桥事碑文。
桥第五列间东西两端,各有一座土地庙。
任焉梦翘起嘴道:“‘对面土地’是什么东西?”
任焉梦追问道:“‘土地神’又是什么东西?”
清行支吾了一下,一时语塞。
四人步过石桥。
坪两侧摆着许多小摊、小担儿。卖香烛、冥纸的、卖各种小吃的,叫卖声此起彼落,如同潮浪。
清行领着任焉梦三人,在一个小摊桌旁坐下。
清豆腐、青皮豆、清油酸共、五色炸香干、米饭、粥、馒头任君挑选。
斋饭虽不算丰富,但味道极可口,任焉梦赞口不绝。
清行道:“凡是参加烧拜香的香客,无论男女只准穿黑色或蓝色的衣服,同时每人还需备布头巾一条缠在头上,称为‘佛帕’。”
清行仿佛很不满意丁非凡喧宾夺主的做法,急忙接口道:“这些帕巾长约四到五尺,包头之后剩余的垂在背后。脸前带着个佛兜,为活人还香愿的用红色,为死人的用白色,佛兜内可放炒米之类的东西。”
任焉梦点头,不住地“嗯”着,好像是已明白近些人为什么要穿这样的服装了。
这时,坪里的人愈来愈多,穿香宫服的人已有四五十人,还有一些游客般的人。
他忽然放下碗筷,起身向香客走去。
丁非凡和清行想阻住他,却被吕怀良打个手势拦住。
吕怀良屈起食指,做了个莫名其妙的动作。
了非凡皱起眉,目光转向人群。蓦地,他眉毛一扬,眸子中闪过一道惊异的目芒。
他发现香客们都背负着香筒,每人手中提着个草垫,还有一条小板凳,板凳前方有个三脚架,中间可插香,两侧可插烛,凳上还放着纸箔。
他缩回手,耸耸肩,无奈地叹了口气。
要做香客,替娘去还个香原,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听清行刚才说,进香前要在家中沐浴斋戒,祭门神、灶神、自己根本就没有家,如何去做这些?
那是个老太婆香客,舵着背,就像背上背着块大石头压弯了腰一样,脸上满是皱纹,看上去像是一张揉皱了的棉纸。
他想了想,走过去,想向她问个明白。
老太婆像发现了什么,仓慌往后退去。
他向她追过去。
这时,坪里一声吆喝:“起香罗!”
他们两个在搞什么名堂?他愣在了原地。
顿时间,周围一片肃穆气氛。
任焉梦四处张望,姚星华也不见了。
吕怀良压低声问道:“你看见谁了?”
吕怀良脸罩阴云。
丁非凡和吕怀良都只认出了扮装成香客老头的姚星华,而没认出扮装成香客老太婆的杨艳艳。
清行了口茶道:“要上山。他们由这通仙桥的土地庙起香,经城隐庙、东岳殿、南岳殿、十王殿、城藏殿、血河池、凌霄宫,最后到天子殿,每一处都要上文疏、拜忏、烧香,仪式都很隆重的。
不过,这一次凌霄宫为武林阴真大会所用,他们到寥阳殿就得返回了。”
“不行。”清行断然地,“他们上山由教口领队,边走边唱,有时还要作揖跪拜,每至一神殿都要焚蚝拜颂,行香的速度极慢,由这里拜到山顶圆香,往日至少要三到四天的时间。”
吕怀良此刻与丁非凡交换了个眼色。
两人同时摇摇头,放下手中的茶杯。
清行喝完茶,向摊主吩咐了一声:“上凌霄宫的帐。”就站起身来。
香客队伍开始蠕动。
汪焉梦突然道:“那两个领头的人,就是教口先生。”
吕怀良向清行摆摆手,四人离开了小摊。
教口边走边唱开了口;“太公钓鱼失了钓。”
众香客和唱:“南无阿弥陀佛。”
“南咿呀无咿。”
“这笔香事一笔勾销。”
清行等四人从进香客队伍旁走过。
任焉梦问清行:“每次进香都有这样热闹吗?”
清行“嗨”了一声,浅笑道:“这算什么热闹?若与香会相比,这简直是冷清极了。”
清行颇为得意地道:“每年春季从正月初起,到二月中,都有盛大的香会。正月八日为阎罗天子的圣诞,二月八日为天子娘娘的肉身成圣日期,凡是香客,无论是烧拜香的、烧供香的或烧散香的,都会云集至此,那场面和热闹呢?”
任焉梦扁扁嘴,眼里闪过一道光亮。他真想能看到这盛大的香会。
四人经由东岳殿上山,路过山腰山晓亭。
杨艳艳凉亭摆酒,是预先布下的陷阱,还是被自己无意撞中的约会?
云圆掌门带霍梦燕来山晓亭,是偶然的巧合,还是另有目的?
顺山路而上,走过寥阳门,便已见到寥阳殿庙。
清行指着桥道:“这石拱桥叫‘奈何桥’,这水池叫‘血河池’。”
任焉梦皱起了眉头,这“血河池”三个宇,给他一种不安与惊恐的感觉。
见任焉梦用带着惊恐的眼光瞧着自己,吕怀良便道:“这石桥建于明朝年间,是为纪念先帝朱元璋第十一子、蜀献王朱椿而修建的香火庙桥。”
任焉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眼中的惊恐随即消失。
清行正道:“人死后人地府,奈何桥是必经之路。桥有三层,善人的鬼魂过上层的桥,善恶兼半者过中间的桥,恶人的鬼魂过下层的桥,但过桥时大多会被鬼拦住坠入血河池中受苦,被铜蛇铁狗啃咬。”
清行没有回答他的话,却将合掌的双手缩至胸前,默默地叨念着什么经文。
丁非凡斜眼瞟着吕怀良道:“听说人在生时若有平安定因此桥,死后就可免去奈何桥之苦,今天这桥,我们非要过不可。”
他迈步便往桥上走。
丁非凡盯着清行和吕怀良道:“首先你要弄清自己属哪科人,随后选择走哪座桥,左为上层桥,中为中间桥,还有下层桥,恶人先上了层桥,不仅会坠入血河池中,而且还会加倍受苦,并打入十八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若善人走了下层桥,会被鬼魂缠身,招惹无穷的麻烦;另外……”
他顿了顿,用手肘撞撞清行道:“喂,你有铜钱和炒米没有?”
任焉梦困惑地问:“要铜钱与炒米做什么?”
丁非凡肃容道:“血河池中穷鬼和饿鬼甚多,过桥时要抛些铜钱和炒米到池中,以施舍好些穷饿鬼,他们就不会把你拖入池中了。”
他踏步走上了中间桥。
他将铜钱扔入池中,然后边撤着炒米,边走过了两丈多长的桥面。
他走得很潇洒。他自信他能平安过这中间桥。他的自信是有道理的,因为上次他来见太乙真人时,已从这中间桥上走过。
任焉梦随即也跨上了中间桥。
清行犹豫了好了会,终于也跨上了中间桥。
丁非凡抿住唇,悄悄地笑了。
清行走过桥后,面色泛白,气喘微微,头额一层亮亮的细汗。
只剩下吕怀良了。
任焉梦和清行目光勾勾地盯着吕怀良。
吕怀良脸上浮起一丝笑,踏步向右边起来。
吕怀良怎能走恶人鬼魂所过的下层桥?
他同抛铜钱,没撒炒米,平安地走过桥。
丁非凡拧起了眉,嘴唇抖动了好几下,但没开口。
清行合起掌,摆出一副端然的面孔,“阿弥陀佛,三位施主请随我来。”
行不多远,山路上一道清泉,泉旁耸立一颗参天大树。
树侧向着山路一面立着一场块木牌,牌上几个大字:“阴冥大会,香客止步,武林同道,解剑入宫。”
清行上前施礼道:“奉观主之命,小童已将任公子、吕少侠和丁少主三位施主请到。”
清行引着任焉梦三人,跨过木牌,向凌霄富行进。
丁非凡大步走着,脸上露着一丝笑容,神情颇有几分福意。
任焉梦显得有些紧张,他抱紧了腰间的小包袱,眼睛不住地四下张望。
他意识到,凌霄宫将会是个非之地。
一座雄伟壮丽的庙宇,出现在任焉梦眼前,使他抓紧包袱的手,不觉松开了。
殿前,一个小坪,坪中搁着一个高约一丈的石香炉。
炉前,站立着八保青色衣褂,头扎白布条巾的精壮汉子。
杨谷琼是受武林十大门派的邀请,来负责阴冥大会安全的。
吕怀良与杨谷琼同在无名谷中长大,小时候同习武,同读书,但不知是因为性格,还是其它方面的原因,在许多地方两人却总是格格不入。
丁非凡虽只见过杨谷琼两次面,但对他十分崇拜,他认为杨谷琼是青年人中唯一能胜过自己的人,但杨谷琼却有些看不起他,认为他是个胸无大志的花花公子。
杨谷玉双手抄至胸前,微微一拱:“丁少主好。”
凭他与杨谷琼的关系,他该称他为“琼哥”才更为适合,但他没这么称呼,这倒不是因为他本身的原因,他知道杨谷琼不喜欢他叫他做哥,他不愿做别人不愿做的事。
杨谷琼居然没理他,拱手对任焉梦道:“阁下可是任焉梦任公子?”
杨谷琼锐利的目光在任焉梦脸上,顿了一会道:“上虚道长已在宫内等修多时,请三位随我进宫。”
“谢杨少侠。”丁非凡抢着答话,迈开步子,踏步走向宫门。
杨谷琼正色道:“武林同道,解剑入宫。”
杨谷琼道:“请丁少主将右腿肚上的短刃解下来。”
丁非凡扁了扁嘴,陡地呵呵笑道:“杨少侠好眼力,佩服之至!”
杨谷琼收下短刃,淡淡地道:“请丁少主放心,你离开凌霄宫时,在下当会完璧归赵。”
杨谷琼扭脸看去,任焉梦抱着腰间的小包袱退后了两步。
他抿抿嘴:“任公子……”
吕怀良走进来,要说什么。
杨谷琼昂起头道:“任公子,你不用交出刀。观主已经发下话来,‘武林同道,解剑入宫’这条例,任何人都得遵守,但你可以例外。” 。 想看书来
第十二章 神秘小道童
转过前廊,即是正殿。
后排塑着玉皇娘娘和军师孙腹的神像,形像逼真,十分动人。
两旁塑立着王文卿、殿子江、扈文长、韦玉卿、孟非、有文章等像,高约丈许,生动活泼,栩栩如生。
香炉里烧着香,殿内香烟缭绕,紫气腾腾。
上虚真人貌相清瘫,鹤发童颜,日*芒,一看便知是得道高人。
吕怀良和丁非凡上前与上虚道长见礼。
“任施主。”上虚道长合掌施礼,“一路辛苦。”
任焉梦眯起眼,想了想,开门见山地道:“路上倒不辛苦,只是不知那个接应我的道童在哪里?”
“哦!”任焉梦忙道:“我要去见他。”
清行座声而出:“小童在。”
上虚道长摆摆袖道:“带任施主去西殿客房。”
“上虚道长……”丁非凡抢着开口,想向上虚道长说明情况。
虽是大白天,玄房里仍点燃了蜡烛和清油灯。
四扇窗扉是关着的,而且还拉上了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