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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刀霸天下-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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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龙点点头,对刘大婶道:“你把刚才对我说的话,再向丁大人说一遍。”

  丁不一道:“你不用害怕,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只要将你知道的情况说出来就行了。不用慌,慢慢地说。”

  江龙一旁瞪了几次眼,想打断她的话,却被丁不一暗中阻住。

  丁不一注视着刘大婶,似乎十分有兴趣地在听她说话。

  刘大婶说了好一阵子,好不容易才把话转到正题上:“昨天傍晚,朱公子在后院柴房洗澡,回房之后就说什么刀不见了,当时我见他好像也不十分在意,所以也没寻找,他洗完澡将买回来的酒菜搁在桌上,又叫我炒了两个小菜,就等姓杨的女人回来吃饭,但姓杨的女人却一直没有回来,他一直呆呆地坐着、等着,到午夜过后,才匆匆出去,直到天亮才回来。”

  丁不一听完后没问话,朝吕怀良呶呶嘴,走向了朱合璧的房间。

  桌上还搁着酒菜,全都没动,显然刘大婶没说假话。

  吕怀良暗自里喝了一声:“好!”就是义爷楚天琪的轻功,也不过如此。

  丁不一注视着屋顶的毛瓦,眸子里闪出疑惑的光。

  与霍安仙住房里的情况一样,朱合璧房中也来了飞贼。

  吕怀良在房中察看了一下,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证物。

  他抬头看看屋顶,一缕阳光从毛瓦缝里射到他脸上。

  丁不一和吕怀良从房中走出。

  江龙阴沉着脸站在小院里,他从丁不一的脸色已看出,丁不一并没有什么收获。

  丁不一双手反抄背后,站在小院中,眯眼瞧着屋顶。

  此时,刘大婶的小儿子、五岁的佟佟地跑了过来:“你在看什么,看屋上的猴子吗?”

  吕怀良心一震,脑际灵光一闪。

  丁不一转过身,弯腰摸摸佟佟的头:“你看见过屋上的猴子吗?”

  佟佟歪起头认真地想了想:“是昨天,朱叔叔洗澡的时候,我看见屋上有猴子。”

  丁不一又问道:“唷,真有意思!是一只猴子,还是两只猴子?”吕怀良差一点叫出声来:“孟黑白的两只老猴!”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二章 又见老贼沙渺渺
一片光秃的山石悬崖上,稀疏的枯草伏倒在怪石里,在山风中颤栗。

  崖边独有一颗参天大树,屹然挺立,像一把大伞撑在光秃的山崖上。

  树下站着孟黑白。

  坐着的是母猴,躺着的是公猴。

  公猴那凄凄恻恻地声音,似一把刀捅进了孟黑白的心里。

  不知是谁,在中午给猴子的饭中下了毒药,待他发觉时,公猴已吃了几口毒饭,他忙将猴子带到这后山崖来,想给公猴解毒。

  然而,他使尽了浑身的解数,给公猴吞服了好几种解毒丸,又给它运功捧毒,全都无效。

  公猴倒下了,四脚都的抽搐成了一团,全身在颤栗。

  母猴坐着,双手仍搭在公猴身上,而公猴已经死了。

  他与两只猴子多年相依为命,共同历经了多少风风雨雨,是人畜之间,却已早有了一种深逾骨肉之情,心中的悲育自可想而知。

  山风萧瑟,伫立良久。

  他要把公猴埋葬了,然后带母猴回天子殿,他还有许多事要做。

  “吱!”母猴一声怪叫,呲牙咧嘴,一爪抓向孟黑白的脸。

  母猴向主人动手,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孟黑白未曾料到,一时闪避不及,脸上被抓出数条血痕,顿时血流如注。

  母猴先时对应几爪,随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孟黑白的掌顿在母猴头顶三寸的空间,随五指散开,在母猴头上的轻轻地抚摸了一下。

  没多久,坑挖好了。

  这时,丁不一、吕怀良、杨谷琼和四名黄衣褂侍卫,走上山崖呈半圆围在大树旁。

  孟黑白对丁不一等人的出现视而不见,继续从往坑里填土。

  坑填平后,孟黑白搬来一块大石块压在上面,这大概就算是坟堆与墓碑吧。

  孟黑白在丁不一面前站定:“我的猴子被人毒死了,请给我一个公道。”

  丁不一沉声道:“如果你能将你猴子偷盗霍安仙的蓑衣和朱合璧长刀的事,如实说出,并交出幕后的使人,我自当给你一个公道。”

  丁不一道:“怎么样?”

  孟黑白松开咬住的嘴唇,淡淡地道:“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树下响起母猴一声厉叫,四名黄衣褂侍卫惊呼声中往后倒飞。

  这母猴居然能击退并抓伤四名一等一的侍卫高手!

  杨谷琼抓到了肩上的剑柄,眼里透出一股冷森的杀气。

  吕怀良也在一旁道:“饶了它吧。”

  四名黄衣褂侍卫执着刚拔出的兵刃,狠狠地瞪了母猴一上发,走到孟黑白身旁。

  众人刚刚迈步,身后传来母猴的一声尖叫,随后是“冬!”

  丁不一等人回头一看,不觉惊傻了眼。

  母猴已一头撞在了公猴墓坑的石块上,它撞得很重,脑浆迸裂,眼看是活不成了。

  他动手移开石块,扒开墓坑,将坑扩大了一些,然后把母猴和公猴并排放在坑中,重新填上土,再压上石块。

  他站在墓前,伫立了好一会才转身离去。

  孟黑白对丁不一的问话,是有问必答,而且回答得十分干脆,简洁。

  问问题的人最恼火的就是赖皮汉,一问三不知,答起来却又振振有词。孟黑白的“过咱瘟”这绰号,确实是不是荡得虚名。

  他那神态,仿佛对孟黑白的回答,十分满意。

  丁不一亲自带着四名黄衣褂侍卫,将孟黑白押到天子殿后面的一间石屋里。

  走道口有两名黄衣褂侍卫把守。

  石屋一张包着铁皮的榆木门,木厚逾三寸,十分结实。

  孟黑白淡淡地道:“把我关在这里?”

  孟黑白咧开嘴:“不知道。”

  丁不一正色道:“但我知道,没人能从外面进得来。”

  丁不一压低了声音道:“我希望你能活到今天晚上戌时。”

  “哐当!”门关上了并上了铁锁。

  孟黑白抱住膝盖坐在墙角里,两眼望着通气孔里射入的阳光发呆。

  日后,自己还有“日后”吗?

  他想起了丁不一对自己地暗示,没错,是大行宫的人发现猴子暴露了,便要毒死猴子,现在自己暴露了,肯定会有人对自己下手……

  他身子缩成了一团,紧贴在墙壁上。

  他眼中露出惊惧的光,不敢动弹。

  片刻,通气孔里伸出了一双脚,青布绑腿,青布鞋。

  最后一个蒙面人像一疋绸子,从通气孔里游了下来,站到了孟黑白面前。

  孟黑白鼓起独眼:“救我出去……你是谁?”

  蒙面人摘下面巾,露出一张苦瓜皮似的尖脸,右手一举,掏出左假眼珠,弯下腰道:“你看看我这独眼,我会是谁?”

  来人原来是江湖怪杰,独眼通天老贼沙渺渺!

  沙渺渺翘首道:“当然是我了,否则谁会救你这过路瘟?”

  孟黑白道:“您老人家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哎。”孟黑白站起身来。

  沙渺渺抓住布绳扯了扯:“练过软骨功?”

  “妈的,臭老头!”沙渺渺大骂。

  跑过山腰,沙渺渺往右,那是下山的道。

  孟黑白往左,那是上山的道。

  孟黑白扁着嘴道:“去山顶悬崖。”

  沙渺渺瞪起眼:“去悬崖干什么?”

  孟黑白独眼泛红:“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它们抛弃在这里,死也不!”

  “想在沙爷爷面前耍赖皮,哼!”沙渺渺说话间,人已电射而出。

  孟黑白一连几折,几次腾挪,都被沙渺渺拦回。

  他绝望了“扑通”跪倒在地,双眼流着泪道:“沙前辈,求你老人家发发慈悲,让我去收回它们的尸体吧,你若不让我去……”

  说着,真的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哎。千万别嚼舌!”沙渺渺慌忙道,“你嚼舌不要紧,你爹的那份人情,我就还不了,好!让你去,我与你一块去。”

  沙渺渺伸手扶起他:“不必多礼。”

  “沙前辈。”孟黑白话音突然顿住,脸色倏变,“你……”

  他耸了耸肩,飞步出下跑去,嘴里犹自咕噜着:“这个死猴子,怎么这么重?”

  草丛里中蒙面人像蛇一样滑行,迅捷,无声。

  蒙面人滑到石屋的通气孔处,四处瞅了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支小香点燃,小香尾杆系上一根丝线。

  草丛沙沙作向,蒙面人滑过乱石草丛,倏忽不见。

  申牌时分,杨谷琼带着两名提着饭篮的黄衣褂侍卫,亲自来石屋给孟黑白送晚饭。

  杨谷琼从腰带上取下石屋门的钥匙,递给守卫在门旁的两名侍卫。

  孟黑白很可是能知道谋杀沈少球,唐世鼎和杨艳艳两桩案件内情的人,甚至他还可能知道那个隐藏在大会里的内奸是谁,所以对孟黑白不能不采取严加保护的措施,以防不测。

  丁不一因此将石屋门的钥匙交给了杨谷琼。

  提饭篮的侍卫手指一松,饭篮掉到了地上,一声惊呼脱口喊出:“唷!人怎么不见了?”

  丁不一曾再三嘱咐,屋内的孟黑白不能出任何差错,现在孟黑白逃走了,这个罪责,谁能担待得起?

  两侍卫颤声道:“杨大管事……”

  “是。”两侍卫应着声,慌慌张张地奔向后殿。

  杨谷琼抬头看看石屋的通孔气。

  那个汤碗大的小孔里,滤入了一束夕阳的光亮。

  他万没想到,孟黑白能从石屋里逃得出去,这应该是决不可能的事。

  网中的鱼逃走了,这是他杨谷琼的耻辱,牙齿愤怒咬得格崩直响。

  他右袖一抖,呼地扫过地面,迅速地站起身来。

  孟黑白逃走的消息,很快地在群豪中传开,原以为通过盂黑白,可能找到凶手的希望破灭了。

  群豪感到了愤怒与震惊,丁不一原来也这么不中用!

  群豪感到了惊慌与恐惧,觉得会有什么事要发生。

  现在阴冥大会在群豪的眼里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对付眼前这可怕而神秘的敌人。

  大殿两侧挂起了十八盏灯盏,把殿内照得通明透亮。

  殿正座位上坐着云圆道长,太乙真人,天果大师,缘尘大师和上虚道长五人。

  了尘道长今夜担任夜巡,不在殿内。

  唐世鼎的尸体竟搬到凌霄宫大殿来了!

  左边黑椅坐着朱合璧。

  杨艳艳的尸体搬进大殿,这是云圆道长允许的。他这样做是为了表示公正,无论对谁都一视同仁,群豪也非议。

  各帮派帮主,掌门与头领,几乎全都来到了大殿,把大殿挤得满满的。

  殿内气氛很紧张,也很沉闷。

  群豪的态度也有所改变,不似先两天那样暴躁,谁也没高声说话,只是悄声地在议论。

  丁非凡英俊的脸扭曲得有些难看,神情也十分沮丧。

  他原以为,爹爹一来便会立即查出凶手,而使得桃花庄大放光彩,他的名字也随着爹爹扬名天下。

  她对丁不一的看法,与丁非凡大不相同,她坚信她这位公公一定能查出元凶,替他爹爹报仇,她有一种感觉,丁不一是在故意失手,目的是在麻痹对方,以便抓住机会,给对方予致命的一击。

  宋孝忠在钱百灯身旁,目光却瞟着站在殿左侧旁的贾无瑕。

  贾无瑕今天出现在殿内,实是出乎宋孝忠的意料。

  她乌黑的发髻上玉钗斜插,脸色依然苍白,她没看他,也没看任何人,一双明亮的眸子盯着殿窗外。

  此时,她的目光从窗外收回,有意无意地瞟了他一眼。

  她那明如秋水眸光里,充满了忧郁、悲伤与绝望,还有一丝无法言喻的情感。

  钱百灯无声地叹了口气。

  以青城派代表身份坐在了前排的霍梦燕,不时地回头向殿门张望,吕怀良不在,她心里很是不安,他该不会出事吧?

  来的是朱合璧的爹娘,奸诈狼朱厚德和白额母虎邱丹兰。

  朱合璧痴呆地坐在椅吉,望着杨艳艳的尸体依然不动,仿佛不曾看到娘的到来。

  朱厚德穿件长褂,双手抱拳在怀,满脸是笑,不急不慢地走着,向群豪拱手点头示意。

  然而,朱厚德却毫不在乎,不管群豪理不理睬他,他仍是一一拱手示意,甚至对唐世杰四兄弟也是如此。

  朱厚德翘着嘴道:“他不欺辱人,人家怎会欺辱他?而且还把他欺辱得这么傻乎乎的。”

  邱丹兰猛一甩头,瞪眼道:“谁要欺厚我璧儿,我就八辈子与他没完!”

  朱厚德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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