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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春秋I&II-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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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州里的治安实在太差,不说祸害人的水贼、流寇,光是来来去去,也不知是黑是白的江湖人,就令我等难以应对。”邓大庆道。 
  周正也道:“那些江湖人白天虽瞧不出啥毛病,可说不准到了夜里就是作奸犯科的主儿。案子多得,一班兄弟没日没夜地办也办不过来。” 
  邓大庆点头道:“大老爷这才上奏,请求刑部派些人手来增援,然后京里就把你派来了。”他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对你的到任,我们一班兄弟都怨气冲天,心中不服。” 
  黄芩不解道:“为什么?” 
  邓大庆道:“明明是向京里要人,自然是越多越好,却只说调来一人一马。这是啥意思?难不成京里的捕快都是神仙,有别样神通,一个人能当十个、百个用?”他空啐了一口,道:“切!分明是那些官老爷们瞧不上咱们。” 
  周正点头插嘴道:“是啊,当时以邓头儿为首,我们啥都不想,就想看看调来的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殷扬听他们越说越没了规矩,只得在一旁伸了伸舌头。他外表木愣,心思却灵活得紧,才入捕役没几月功夫,便把这六扇门里的陈年旧事打听了个一清二楚,当然也包括五年前黄芩的到任。 
  邓大庆偷偷瞧了眼黄芩,见他没有任何不快,才接着道:“那年头,我也是急愤得紧,耐不住性子,想着既然一时半会儿瞧不到真人,干脆先弄清你的底细,于是,偷偷寻了你的资料瞧,想看你之前有啥显赫的功绩没有。” 
  黄芩轻笑一声,道:“怕是让你失望了。那时,我不过是个从‘捕快营’被一纸调令调出的小捕快,哪能有什么功绩?” 
  邓大庆点头“嘿嘿”了两声,又叹了口气,道:“是啊,功绩没瞧见,却瞧见了你的苦处。” 
  周正不失时宜道:“都说‘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我瞧总捕头以前遭遇不幸,日后势必飞黄腾达。” 
  殷扬也随声附和了几句。 
  黄芩只道:“知足常乐,现在也没什么不好。” 
  邓大庆哈哈笑道:“总捕头这话我爱听。要飞黄腾达,只怕也要过得更辛苦吧。” 
  殷扬思索了一会儿,道:“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当年京里为何只派总捕头一人来?刑部这么做,未免太小气了吧。” 
  被他这么一说,另二人旧时的疑惑又升腾了起来。 
  黄芩摇头道:“并非刑部小气,而是徐知州上呈奏折的同时,京里出了一桩大案。为了这桩大案,京里的捕快尽数出动,人手已不足用,哪里还能顾得上高邮这边。” 
  “什么大案?”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黄芩却道:“我也不清楚。当时下了封口令,听说连锦衣卫都出动了。” 
  几人一同咂舌。谁都知道锦衣卫是大明皇帝的直属部下,连他们都出动了,想来决不是一般案件。 
  周正叹道:“这么看,那时调总捕头来,不过是为了应付我们知州大人,走走过场而已啊?” 
  黄芩苦笑了一下。 
  邓大庆用力拍了把黄芩的肩,哈哈笑道:“谁成想,总捕头来了之后,治安真的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了。难怪知州大老爷总说,你是我们高邮的‘福星’。” 
  黄芩微笑道:“哪里,哪里,想是天道有常,霉运慢慢过去了吧。” 
  邓大庆道:“是啊,没啥大案子,日子就越过越轻松了。” 
  “邓捕头说到点子上了。”周正有些幸灾乐祸道:“只是,我们这儿越过越轻松,别个地方捕快兄弟们的日子却是越来越不好过了。” 
  殷扬接过话茬,道:“不错,这几年,周边地界的案子真是与日俱增起来了。你们知道吗?我娘家兄弟就在临县当捕头,前些日子手上居然压了四、五桩案子,就因为没能如期破案,还挨了县太爷的板子。”接着,他绘声绘色地叙述起自己娘家兄弟在公堂上,被扒下裤子狠打的凄惨相,显是没甚怜悯。 
  借了个空档,黄芩出去草草漱洗了一番,才又返回班房。见他进来,邓大庆上前又谢他替自己值夜。 
  黄芩无所谓道:“我孤家寡人一个,哪里不是住处?不过是换个地方睡觉,没甚关系。” 
  邓大庆道:“夜巡的辛苦我又怎会不知?” 
  黄芩道:“其实,最近州里颇为安宁,夜巡也十分轻松。当我是兄弟的话,就不必谢了。” 
  邓大庆点头,将桌上的酒坛推至黄芩面前,道:“早上路过酒铺,顺道带了酒来,谈不上是谢,不过讨总捕头欢喜。” 
  黄芩一见了酒,便笑颜逐开起来,嘴角的两点梨涡也若隐若现。这一笑,褪却了平素的不怒而威,只剩下亲切随和,另三人顿觉没了压力,轻松地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记得我好这一口,真是好兄弟。”黄芩拍了拍酒坛,笑道:“晚些时候,叫上兄弟们一起喝。”。 
  几人正说着,班房外骂骂咧咧又进来一位。这人看上去已年近六十,同样身着捕快的灰蓝长袍,只是把前襟掖在了腰带里。他进得门来,也不和人打招呼,只大剌剌坐在桌前,一条左腿还搭在长凳上,一边锤着左腿,一边连呼了几声“晦气”。 
  “戴捕头辛苦了。”殷扬和周正向他拱了拱手,却不见他回礼。 
  “老戴,谁人得罪你了?”邓大庆嘴里问道,心里却想:戴能这老家伙,最近是愈发的倚老卖老了。 
  戴能嚷嚷道:“没人得罪,只不过人老骨头松,禁不起折腾喽。” 
  邓大庆故意提高嗓门道:“哪个挨千刀的敢折腾你?” 
  殷扬代言道:“昨夜‘大龙镇’病死一人,报上来要注销户籍,戴捕头下去跑了一趟。” 
  邓大庆听闻,笑道:“老戴,不用你四处拿人,已算是知州大老爷的特别优待了,你怎能还有怨言?” 
  戴能打了个哈哈,道:“屁的优待。今天一早,‘马棚村’说是又死一个。昨夜跑了‘大龙镇’,今早又要颠‘马棚村’,这州南州北的,摆明是要跑断我的腿。”说完,他瞟了眼黄芩,语带揶揄道:“要说优待,谁能比得过咱们总捕头?到底是年纪轻,生得俊,加上在京里的‘捕快营’读过几年书,大老爷当然喜欢得紧。不象我们这帮粗鄙的老梆子,热脸贴上去,都换不到大老爷一个笑模样。” 
  邓大庆道:“别说了!你这口没遮拦的毛病端的是让人烦,招人厌。” 
  戴能“哼”了一声,道:“人老了,毛病了一辈子,是绝计改不了的。要烦要厌,那是你的事。”转而冲黄芩道:“总捕头,我真服了你……” 
  黄芩知道他下面绝没有好话,只淡然一笑,也不应他。 
  戴能果然继续道:“这些年来,没见你正经抓到过一个毛贼,破过一个大案,却还能得到大老爷的欢心,青云直上,升到‘总捕头’的位子,”说到这里,他瞪了眼邓大庆,才继续道:“真正让我这做了几十年捕快,却还被人说‘让人烦,招人厌’的老家伙不服不行啊……” 
  他这番话夹枪带棒,除了黄芩外,另几个听者面色都不禁变了变。 
  殷扬眼珠转了转,插嘴劝道:“戴捕头,大家同为公门中人,您这又是何必……” 
  “滚一边去!你才入公门几年?毛都没长齐,老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戴能轻蔑叱道。 
  被他这么一骂,殷扬虽然心中愤愤,但身为下级,加上资历极浅,自然再不敢多话。 
  戴能又继续道:“说是念在我年纪大,所以照顾我些跑腿的活儿。可为什么一旦这跑腿的活儿变成了美差,就再想不到我老戴了?!”他伸手挖了挖鼻孔,拨弄出一粒鼻屎,弹至一边,悠悠道:“有了美差,自然忘了老戴,能记起的怕就只剩黄捕头了吧。” 
  邓大庆见他越发嚣张起来,便再不给他面子,斥道:“你除了会耍泼皮无赖的嘴皮子,还会什么?真有本事,为啥不到大老爷跟前鼓捣去?!不是我瞧不起你,这些话,你也只敢在这里嚼,真正到了大老爷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戴能歪了歪嘴,倒并不否认。 
  邓大庆缓了缓,又道:“我知道你说的是去京里送信那差事。不过,你且想想,总捕头原是京里调来的,纵是早无亲眷,好殆也有几个朋友,却已经五年没能回去过了。知州大老爷借这差事,让他回去一趟,探望旧友,有何不公?你这不长眼的,偏要吃这档子飞醋,老脸丢尽,犯得着嘛?” 
  “犯得着,犯不着是我的事。”转头,戴能看向邓大庆,道:“邓捕头,你不要忘了,从前你我争来斗去,为的就是这‘总捕头’的位置,以及那每年多出的数十两银子。这些不屑我说,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伸手一指黄芩,道:“可半月前,知州大老爷却不声不响升他做了‘总捕头’,你能咽得下这口气?” 
  邓大庆硬硬道:“知州大老爷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按令办事,何须多言?你更无须借题发挥!” 
  戴能拍案而起,呲牙咧嘴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好,好,你是宰相肚撑船,我是麦柴管吹火。今个儿,我就借题发挥了,你怎么着吧?” 
  见他直接撒了泼,邓大庆怒道:“你……” 
  这时,黄芩却忽道:“往京里送信的差事,几日前我已和大人说定不去了。” 
  戴能不禁呆了呆,道:“什么?” 
  黄芩又道:“只是,轮不轮得到你去,却也未可知。” 
  戴能道:“你当真不去?” 
  黄芩也不理他,伸手从榻旁拾起随身携带的二尺长的铁尺,向门外走去,道:“戴捕头既人老骨松,不堪多用,今天不妨留在此处歇息,‘马棚村’那跑断腿的差事我替你办去。” 
  没想到对方有这么一招,戴能一时哑然,左顾右盼了一瞬,正好瞧见桌上有坛酒,慌忙转移话题,嘎嘎笑道:“难得总捕头有这份心……这酒真是应时,我先喝一碗,算是敬总捕头。”说完,伸手就要去揭酒封。 
  门外,黄芩的声音从不远处平缓传来:“我没回来前,哪个动那坛酒,怎么喝下去的,我便叫他怎么吐出来。”这声音和他平时说话没多少区别,不含一丝戾气,却自有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衙门里的人都清楚,黄总捕头的话从来不多,但说的出就一定做的到。 
  戴能口中喃喃骂道:“总捕头又怎么样?他奶奶的……还不是和我们一样没官没品,不过是个捕役。我凭什么听你的?”但伸出去的手却象是中了魔咒一般,僵在当场,再不敢向前一丝一毫。另三人瞧见他这副窝囊相,不得不强憋口气,才忍住没笑出声来。 
  黄芩出了衙门,直奔马棚村而去。 
  马棚村紧邻樊良湖,是以,此地居民十有八九都以捕鱼为生。 
  进村时,日头已升到了头顶,黄芩并没有径直去找村里管事的里正、耆长,而是来到一户院门敞开的平常人家。 
  这是户渔民人家。户外,东头空地上晒着一张花渔网,西头枯桩上系着两只小渔船;户内,院落中摆着一张大方桌,一对年老夫妇和他们穿着灰褂,身材精悍的儿子正围桌而坐,吃着午饭。 
  见有外人进来,一家三口都放下碗筷,站起身来。那精悍小伙儿最先认出了黄芩,惊喜道:“是黄大哥来了!” 
  黄芩笑着应那小伙儿,道:“丰四,别来无恙。” 
  丰四上前道:“黄大哥,有一阵儿没见你来马棚村了。” 
  丰大娘一边迎上来,一边斥责儿子道:“混小子,‘大哥’是你叫的吗?该叫黄班头。” 
  黄芩笑道:“大娘休怪。他小我三岁,叫‘大哥’挺好,听着亲近。” 
  “班头既不计较,那就罢了。”丰大娘点了点头,笑道:“黄班头,吃了没有?”没等黄芩回答,她又吩咐丰大爷,道:“老头子,快去加双碗筷,添些菜色,好让黄班头一起吃食。” 
  丰大爷一面笑呵呵地应下,一面进屋去加菜。丰四则加了张木凳放在桌前上首的位置上,请黄芩上坐。黄芩也不客气,称谢安坐。 
  从早上起他就不曾吃食,此刻虽然无碍,但腹中难免空虚,正好充饥。 
  丰四复坐下,招呼黄芩道:“黄大哥,你就当在自己家,随意啊。” 
  黄芩点了点头,道:“多谢。” 
  丰大娘摆手道:“一顿饭哪敢当个‘谢’字。要谢,也该我们谢你才对。上次四儿的事多亏了黄班头,要是没有你,我和他爹下半辈子都不知道怎么过了。” 
  原来,两年前丰四在湖上打渔,曾被一路水贼所掳,差点被迫做了水贼,还是黄芩私下前去交涉,水贼才将他放回。当然,这事并不曾上报衙门,否则丰四很可能被冠上通匪的罪名拘押受审。 
  黄芩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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