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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攻势因火信而有所停顿,就在这一瞬之间,数名士兵突然倒戈,击倒了自己的同伴。不仅如此,神农世家的弟子中也有人换了立场,守在了小小的身前。
小小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发展,说不出话来。
“你们这些叛徒!”鬼臼见状,怒道。
“此言差矣。”高处传来了含笑的回答。
小小抬头,就看见贺兰祁锋站在屋顶上,身旁跟着数十名带面具的人。
“坊主!”沈鸢惊喜道。
贺兰祁锋笑了笑,“鸢儿,下次不要乱来哦,不是每一次都有人能及时赶到的。”
沈鸢笑着,福了福身子,“我知道了。”
贺兰祁锋一纵身,下了屋顶,笑望着石蜜,“神农宗主,幸会。在下‘曲坊’坊主贺兰祁锋。”他转身,看了看那些倒戈的士兵和神农弟子,道,“对了,这些人不是叛徒呐……”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锐光,“他们本来就是我‘曲坊’弟子。”
“废话少说。”石蜜冷冷说完,手中磁引启动,漆黑的神针悬浮,杀意逼人。
贺兰祁锋含笑,挥手之间,战局瞬时展开,周围一片混乱。
小小的思绪还在混乱之中,突然有人拉住了她,将她拖到了平静之地,道:“小小!”
小小认出那人时,喜上眉梢,“叶璃师姐!”
来者正是叶璃,她笑了笑,道:“嘿嘿,就是我啦!”
小小正高兴,又看见了叶璃身旁的人,她惊讶不已,道:“林执师叔?”
那人,正是东海的弟子,温宿的师弟,林执。
林执颔首,算是打招呼。继而,他看着温宿,开口道:“师兄,你怎么样了?”
温宿看到他,神情复杂起来。他低了头,沉默不语。
“哎,寒暄就省了,我们先离开吧!”叶璃拉着小小,道。
林执闻言,扶过了温宿。
众人正要离开,小小忽觉手中有什么东西硌得生痛。她摊开手,掌心中有一串钥匙。只是瞬间,她便猜到了这串钥匙的用途。在那时那刻,帮她盗解药的他,给她的这串钥匙,只有一个用途……
脑海中,渐渐复苏的东西让她心跳加速,胸口燥热起来。将这串钥匙塞给她的人,说的那两个字,如今想来,竟有千斤之重。“走吧”……要用多大的勇气,下多大的决心,才能做到这个地步呢?
她抬了头,道:“齐大哥他们还在地牢,这里是解药和钥匙。还有,我……还有一个人要救……”
“谁啊?”
小小笑了,道:“我恩公……”
……
……我是表示下面是纠结时间的分割线 = =+……
药房之外,那黑衣人被团团围住,插翅难飞。
曦远上前一步,质问道:“你是谁?”
黑衣人并不回答,手中的长剑出鞘,显然是想要硬拼了。
曦远打量了他一番,“东海之上,从石蜜宗主手上带走左小小的,莫非也是你?”
黑衣人沉默着,迅攻而上。
曦远的手中,封脉针立现,她迎了上去,封着剑招的同时,出手欲揭那黑衣人的蒙面黑布。
那人敏捷避开,招式间略有些急躁。
“看来我认识你。”曦远会意,眼神里带着一丝快意,“我倒要看看,你能躲到几时!”
曦远正欲再次攻上,突然,天空中一声鸣响,火信耀目。她顿了攻势,不解。
就在那刹那之间,她身旁的一众下属中,突然有人倒戈。
曦远惊愕不已,身旁已是乱战一片,分不清敌友了。
那黑衣人明显也愣住了,一时间竟松懈了下来。
曦远很快反应过来,看到这个空隙时,不假思索,执起封脉针,袭向了那黑衣人胸口的穴道。
黑衣人猛得回神,起剑格挡。
曦远手指用力,将那些针弹射了出去。
黑衣人收剑,退了几部,侧身避开,却终是晚了半分,右臂中了三针。
曦远见状,又一批封脉针在手,正要再次攻击。
然而,一种诡异的声音却在那刻响起,扰人心智。
“魅海神音!”曦远意识到的时候,立刻稳住了真气。
黑衣人也被那声音扰了内息,他努力稳住心神,拔出了右臂上的三支封脉针,起身欲走。
曦远正要追赶,却有几道身影闯入了混战之中,阻了她的攻势。
周围乱成一片,那黑衣人走了几步,却生了犹豫。
这时,有人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他本要出手攻击,待看清那人时,却呆呆地再无举动。
小小拉着他的手,认认真真地看着他。
就在这一刻,神农世家内亮起了火光,浓烟弥漫而来,远远的,便听到有人喊着火。
喧嚣和乱斗,迷了所有人的视线,掩了一切的踪迹。
……
小小趁着混乱跑出了神农世家,虽不知该往哪儿去,却不能停下脚步。她拉着他,用尽力气奔跑。她清楚地感觉到自他的手传来的温度,还有那隐隐的脉搏。
周围,流萤飞舞,闪耀如星,碎了那一片厚重的漆黑。
就这么一直跑下去,天涯海角……那一刻,她不自禁地这样想……
然而,身后的人突然站定了,任她如何努力,再无法拉他迈出一步。
小小的心一沉,怯怯地转过了身子。
他低着头,看着彼此握紧的手,然后,手指缓缓松开。
小小只得也松开了手,不知如何是好。
他沉默片刻,抱拳行礼后,转身迈步。
小小的手僵在原来的位置,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
漆黑的天幕渐渐染进了白,化作了深沉的青灰,周围的景物因这淡薄的光辉而清晰起来。流萤三三两两地飞落,匿身在草木之中,隐了光芒。
她听着自己呼吸和心跳,一路奔跑,那两个声音嘈杂无比,充斥着她的双耳,不容她的思绪安稳,更不容她的心情平复。竟如同是在催促一般。
她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他的背影在迷蒙的晨光中,越来越远。霎那,什么东西被解放了出来,连同那压抑许久的声音,回荡在四周。
“廉钊!”
他的步伐突兀地停顿,猛地转过了身子。
她从未感觉如此的紧张。身体不自觉地紧绷着,连呼吸也一并停止,惟剩下狂躁的心跳,不安地震动着胸膛。她看着他,等着最后的答案。
他避开她的眼神,犹豫片刻,抬手,揭下了蒙面的黑巾。
她不知怎么笑了出来,低唤了一声:“廉钊……”
廉钊这才抬眸,直视她的眼睛。许久,用近乎无奈地声音,道:“小小。”
记忆里,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叫她了。所有的思念,就因那一声呼唤而苏醒,翻涌在脑海里。
“真的是你……”她笑着,说道。
他的神色依然无奈,甚至有一丝悲凉。他勉强挤出了笑意,点了点头。
小小慢慢走上前去,然而,快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却后退。
“……神农的追兵一时半刻是赶不上的,我就此告辞了。”廉钊低垂着眼睫,说道。
“你要回去?”小小急切地问道。
廉钊沉默着,点了点头。
“可是……”小小看着他,道,“你……你回去会有危险……”
廉钊回答:“我身为神箭廉家的当家,无论如何,我都得回去。”
“你若是回去了,被人识破了身份,该怎么办?”她的情绪急躁起来,说话也渐渐激动了,“东海之上,是你救了我。而后,私放我出城,帮我击退东瀛忍者。今夜,盗神农的解药,还把地牢的钥匙给了我……这些事,能毁了你的前程!更会惹来杀身之祸啊!就算你是神箭廉家的人,欺君之罪,一样要诛九族的!”
“我一走了之,也是欺君。”廉钊开口,平静道。
小小无法反驳,哑口无言。
“小小……”廉钊笑得温柔,声音里,带着诚挚,“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小小急得快哭了,却偏偏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应对。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离开我是对的。”廉钊的语气里,带着轻松。
小小看着他,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廉钊叹了口气,抬眸,笑着开口:“我不可能放弃皇命一走了之。也不可能抛弃廉家,从此隐姓埋名。更不能枉顾家人的仇恨,娶你进门……如今,甚至连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都做不到……”
小小呆住了,只能静静地听。
“你说要归顺朝廷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不过,那始终是我的一厢情愿……”他说着说着,声音低沉下来,“只是,我虽然清楚这些,却还是……”
他没有再说下去。沉默了片刻后,他的神情坦然,声音也重回了明朗。
他带着释然,开口:“小小,天高海阔,谁也锁不了你的自由……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他笑了笑,“保重。”
他说完,转身离开。
小小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脑海中,还是空白一片,但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远远地传来了人声,似是呼唤着她的名字,但她却再不想理会了。
天高海阔?
她抬头,看着晨光满布的天空,心里却再无一丝喜悦……
……
无所不为
天高海阔?
她抬头,看着晨光满布的天空,心里却再无一丝喜悦……
……
……我是表示联系上一章的分割线 = =+……
“丫头,总算找到你了,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银枭欢悦的声音随之清晰起来。
小小转头,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银枭看着她满脸的眼泪,微微一惊,不知如何应对。
一旁,李丝也赶了过来,看到这种情形,立刻抬眸看了看前路。四周惟剩鸟虫啼鸣,日影晃晃,不见人迹。她随即笑道:“啊,左姑娘,留在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去跟大家汇合吧。”
她说完,拉起小小的手,向银枭使了个眼色,迈步便走。
小小已是一片混乱,愣愣地被拉着走,什么话也不说。
……
约莫一刻之后,三人便来到了一处山村酒肆。酒肆的老板娘打扮的花枝招展,坐在门口一边嗑瓜子,一边看风景。待看到银枭一行后,她喜笑颜开,扔下瓜子便迎了上去拉生意,说什么也要让众人入内喝杯水酒。
银枭和李丝并不推辞,直接走了进去。
老板娘走到酒肆柜台之后,抬手,就见几个数十斤重的酒坛被毫不费力地抬起。酒坛之下,并无其他,但见那老板娘伸手一推一摁,地面上盖板浮起,赫然现出了一条地道。
三人进了地道,走了片刻功夫,就见前方豁然开朗,别有洞天。地底之下竟是一个院落,中间凿了池塘,栽着荷花,饲着鲤鱼。四周悬着宫灯,照得地下亮如白昼。院落的四周,放着数个酒坛,酒香弥漫,透人肺腑。
原先在神农世家地牢内被囚的人,都聚在了这院落之中。或是疗伤,或是谈笑,一派轻松悠闲的气氛。
贺兰祁锋半躺在榻上,身旁美人环绕,好不风流惬意。
看到银枭一行进来,贺兰祁锋举了举手中的酒杯,道:“就属你们最慢了。”
银枭不满地反驳一句:“小爷我还不想走呢!不拆它几间屋子,怎能消心头之恨?!”
贺兰祁锋笑道:“神农世家弟子众多,朝廷救兵一到,我们哪有胜算,见好就收才是上策。”
“我看你是年纪大了。做事情畏首畏尾。”
“这叫小心谨慎。”
“不是一个意思么?”
李丝见状,笑着叹了口气,上前打圆场。
小小站在原地,听着耳边的热闹,却愈发觉得冷清。
“你总算回来了……”突然,洛元清的声音响起。
小小抬头,就见洛元清疾步走到她面前。
“你师叔说什么也不让我运功。”洛元清紧皱着眉头,语气里满是不悦,“难不成要我求他么?!”
小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住了手腕。
洛元清二话不说,将她走出了院落,拐进一条小道。小道的尽头,是一间石室,室内摆着桌椅床榻,显然是起居之用。
石室内聚着许多东海弟子,为首的是林执。
温宿躺在床上,合着眼睛,不知是睡是醒。
林执见洛元清和小小进来,便开口道:“小小,你来了就好。……师兄,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他说完,带着一众弟子离开了。洛元清也不说什么,转身走开。
小小茫然地看着他们离开,随即,转头看着温宿。
温宿睁开了眼睛,坐起身子,他看着小小,皱眉开口,“怎么了,哭成这样?”
小小一惊,伸手用袖子猛擦起脸来。
温宿正想下床,体内的真气突然一阵躁乱,他低哼了一声,手撑在床沿,身体轻颤。
小小见状,走了过去,道:“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