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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脖峰地势仅低於蛇腹峰,峰顶上有一座颇为清雅的建筑。胡傲心道:「真想不到这个粗人会住在这般优雅的屋子。」他们走进那大屋,只见內里空无一人,到处陈列著青花瓷器、盆栽,牆上亦掛了不少字画,难以想像这里是个粗人的居所。王振北坐上木椅,那癆病鬼从水壶倒了一些沸水进王振北的茶杯。胡傲道:「现在到了你住的地方,你可以教我武功吧?」王振北从身旁的兵器柜取来一把木枪,把它掷向胡傲。那木枪去势甚为强劲,胡傲怎能把它接住?胡傲向右一跃,躲开了那柄木枪。
王振北怒道:「你不是说要学武功吗?怎么你不把木枪接上手?」胡傲把木枪捡起,道:「你先教我耍几招吧。」王振北道:「你能击中我徒儿一下的话,我才教你武功。」胡傲不禁大为气恼,道:「你也太小看我了!」王振北笑道:「阿五,你去接他几招。」
那癆病鬼叫唐五,他「是」的一声,走到胡傲身前。胡傲还不捉紧这个机会?胡傲木枪向唐五双腿一扫,唐五自己突然摔了一跤,他虽然倒地,却把这一枪躲开了。那木枪並不沉重,明显是供孩童使用。胡傲的木枪又向唐五的身躯一劈,唐五陡然像一个睡著的醉翁,轻轻一转身,把这一劈又躲开了。胡傲即使如何奋力击去唐五,唐五总是能以奇怪的姿势一一躲开。
驀地,大屋的顶楼传来一阵大笑声。众人向上望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老儒生从天而降,那老儒生夺去胡傲手中的木枪,道:「他会以静制动,难道你不会静中带动吗?」他又续道:「阿五,继续!」唐五似乎听从这老儒生的吩咐,那老儒生木枪向唐五腰际轻轻一扫,这一招去势比胡傲的枪招还要慢,唐五当然把它躲开了。那老儒生的枪招陡地变得极为迅捷,唐五虽把那老儒生的枪招一一躲开,阵脚却被打乱。那老儒生的枪势突然又变得极之缓慢,唐五被那老儒生变幻莫测的招数弄得不知所措,那老儒生长枪迅雷不及掩耳的向地上一挑,借这一挑之力跃起,木枪横放胸前,唐五应变不及,被那老儒生的木枪压在地上。
胡傲一声喝彩,那老儒生站了起来,陡地向胡傲双腿一踢,胡傲吃痛,立时跪了下来。那老儒生用木枪强压胡傲向他叩了三个响头,然后用木枪挑来桌上的茶壶递进胡傲的手中,胡傲还未把茶壶接稳,那老儒生又一把將茶壶夺去,一口把茶壶中的茶喝掉。那老儒生从怀中取出一条小手帕,抹了抹嘴,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乖徒儿!」
第一回 书中自有黄金屋
胡傲见被那老儒生这般没来由的折磨一番,大怒道:「谁要做你这个糟老头的徒弟?」那老儒生*鬚道:「头也叩了,茶也敬了,这徒弟轮到你说不做吗?」胡傲气得满面通红,王振北却比他更生气,道:「大哥,怎么你抢了我的徒弟?」那老儒生道:「阿五你也是从我那里抢回来的,我抢回你一个小娃儿不行吗?」唐五本是那老儒生的徒弟,王振北不甘心他大哥能收到一个资质聪颖的徒儿,便先强迫唐五先拜他为师。虽说唐五是王振北的弟子,却不敢违拗王振北大哥的意思,这对老顽童更常因唐五的关係而大打出手。那老儒生牵著胡傲的手,往內堂走去。王振北並没有上前拦住他大哥,只是气得连连跺脚。
那老儒生道:「好徒儿,你叫甚么名字?」胡傲转过头不理睬他。那老儒生见胡傲不回应自己的话,心下微微著恼,又道:「我再问你一次,你叫甚么名字?」胡傲道:「我姓糟老,叫儒生。」那老儒生不怒反笑,道:「很久没有嚐过被人绕圈子骂自己的滋味了,哈哈!」胡傲又是大奇,他心道:「这老头子比那傢伙还要古怪。」那老儒生续道:「我最爱你这些有个性的孩子,那我便先报上名来!我叫王震天,你该报上名来吧?」胡傲道:「我叫胡傲。」王震天道:「你到这里来作甚?」胡傲道:「学武功。」王震天笑道:「凭我弟弟那点三脚猫功夫,也想收徒弟?阿五这块宝玉,也被他当成石头般打磨。」胡傲对王震天的怒火渐消,他想:「这人武功似乎更加强,我就拜他为师吧。」王震天道:「我看出你资质异乎常人,若你隨我习武的话,我保证你在七年內能受江湖人景仰。」
胡傲喜道:「太好了!那我要先学点甚么?」王震北道:「你先把《论语》和《易经》背熟。」胡傲摇头道:「我连『目』字也不会写,何况是这两本厚厚的书?再说,读书和习武,好像一点关係都没有。」王震北皱眉道:「难道你以为我只是装幌子吗?我作为你师父,所叫你做事必有其道理。你不懂字,我教懂你便行了。」他道:「隨我来。」
王震天携胡傲到自己的藏书阁,胡傲一进来,不禁大开眼界。藏书阁內有四个巨大的书柜,每个书柜分別贴上「道」、「儒」、「佛」、「医」的纸条,书柜上几乎没有空间让多餘的事物塞进去。胡傲问道:「这么多书,你看得完吗?」王震天笑道:「学问不会有人嫌多,我对学问的执著就如武林中人对武功的渴求一样。」他从「道」和「儒」的书柜取出两本舖满尘埃的书籍,道:「这就是《易经》和《论语》,读罢后你一定会深有体会。你年纪尚少,先读《论语》你会更易明白。」
王震天道:「振北,我保证我这个好徒儿武学上的造诣在三年內能超越阿五。」这话中气充沛,每字都能让远在外堂的王振北清楚听见。王振北见王震天轻视他的徒儿,怒道:「这兔崽子为阿五挽鞋子还不配!」王震天哈哈大笑,又携胡傲到自己的书房。
胡傲资质聪颖,加上王震天悉心指导,只消五天已背熟论语中全部內容。胡傲只觉书中的內容非常有趣,自此他便废寢忘餐的去读书。王震天常携胡傲上蛇腹峰读书,这天胡傲坐在王震天身旁,问道:「师父,你花了几多时间才把这本书读完?」胡傲见他如此殷勤对待自己,心中已对王震天生亲切之感,礼貌也好了不少。
王震天道:「我读了一遍,便把其中的內容背熟了。」胡傲有点怀疑,道:「你这个老头子会有这么大的能耐?」王震天为人甚为隨和,反而不喜师徒之间过於拘谨,故此胡傲称他作老头子他也不会著恼。
王震天道:「若我没有这个能耐,如何能看完藏书阁內所有的书?」胡傲又问道:「怎么你弟弟和你的兴趣相差这么远?」王震天叹了一口气,道:「我本是好武之人,我对所有武功都能过目不忘。我会的武功多了,便变得飞扬跋扈,结下不少仇家。上得山多终遇虎,在我三十岁那年,我一对老父母被仇家杀害,我手刃仇人后,便立誓今生不会离开黄蛇山,免招祸患。弟弟的资质向来比我差得多,他却有一股蛮劲,从不愿屈服於人。我偏爱枪法,弟弟在我薰陶之下,也练起了枪来。我在山上閒著没事幹,便爱上了读书。」
胡傲对他这个师父又是佩服,又是为他父母感到可怜。他道:「这样说的话,你的枪法该算是天下无双的了?」王震天道:「我枪法的造诣永远比不上某人,那就是胡刚。」他续道:「虽然我把胡刚所有的招式都记熟了,但我仍不及他。胡刚的枪法已经超越了一切招式,他的枪术是由心而发,而不是由身而发。这是我不能学得到的。不知他现在可安好?」胡傲虽然不懂枪术的深层道理,但他已看出王震天对胡刚的佩服。
胡傲道:「你弟弟好像说过胡刚已死了。」王震天却没有感到惋惜,他道:「人谁无死?即使胡刚死了,人们亦不会忘掉他。只有视情比武更重要的人,才是真正的侠客。胡刚就是一个真正的侠客。一个徒有勇武的人死后不会长留人们的心中,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却能永垂不朽。」胡傲虽是被迫当王震天的徒弟,但他这时却想:「这老头子虽然奇怪,却总有地方值得我学习。」他似乎对这句话深有体会,凝望天空不语。
日月如梭,现在胡傲已经九岁了,这时他读遍四书五经,学问已有大进。王振北总不愿长留黄蛇山,他在家中待了一个月,又收拾包袱外出闯荡,唐五当然要跟著去。这一来胡傲和王震天耳根便清静了不少。
旭日初升,胡傲这时坐在大门外,边乘凉边读书。王震北从內堂走出来,拍拍胡傲的肩头道:「不久前唐五把你的遭遇告诉我了,你要习武还你亲人的死一个清白,对吗?」胡傲点了点头。王震天续道:「那好吧,我便先教你一些入门的內功心法!」胡傲把手中的唐诗丟上地上,道:「真的?」
王震天携胡傲上蛇腹峰峰顶,王震天道:「你背易经的第四十一卦来听听。」胡傲一字不漏的背出来:「《彖》曰:『益,损下益上,其道上行。』《象》曰:『山下有泽,损。君子以惩忿窒欲。』」王震天道:「很好。吐纳功夫的要旨就是要把体內的一切废物消去,人体內有阴阳二气,只要透过正確的呼吸方法把二气不断交替,便能捨刚益柔,宁神净气。这门功夫练得多了,能逐渐增进內力的修为。」说罢盘膝而坐,双手平放小腹前方。只见王震天脸上耄щ'散发著一股青气,这一切都瞧得胡傲獃住了。王震天深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道:「你照我的方法演一次,紧记要心无杂念,否则就无效的了。」胡傲依王震天之言盘膝而坐,他只觉丹田中有一般热气散到全身,全身暖烘烘的极之舒畅。他的鼻孔又深吸一口气,全身的热气又重回丹田。
王震天道:「练这功夫时切忌被人打扰,內息一旦岔乱,你也九死一生的了。书中的道理常可应用於武功之中,我叫你花了这么多时间熟读经典,就因为这个原因。」胡傲对武学的体会又加深了一层,他心道:「原来武学不能只局限於打斗之中。」
待胡傲把打坐调息的功夫练熟后,王震天携胡傲到蛇尾峰。他道:「我教你一套枪法吧。」胡傲连声说好,王震天指著他们身前的一个深坑道:「你在那大坑住几天,就能了解这套枪法的精义。」只听得深坑內不时传来蛇叫声,胡傲不禁怀疑:「师父要我去蛇潭送死吗?」王震天二话不说,把他推进那大坑。
胡傲的屁股摔得好不疼痛,陡地一股凉意从他后心湧上,只见他身旁有五条色彩斑烂的毒蛇。胡傲大骇,怒骂王震天。他把天下间最恶毒的言语都说出口,可是王震天仍是无动於衷,兀自大笑。王震天忽道:「我每天早晚会送饭给你的了,你在这里住几天吧!」胡傲怒道:「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话还未毕,王震天已转身离去。胡傲看著身旁一条条可怕的毒蛇,几乎嚇得屁滚尿流。他心想:「这一次我必死无疑!」
第二回 有惊无险
那些毒蛇缓缓迫近胡傲,那蛇潭顶多容纳七至八人,胡傲很快就无路可退。胡傲冷汗涔涔而下,他闭上双眼,只觉一阵冰凉之感从小腿缠上。胡傲心道:「糟老头,我死了都要缠著你!」那几条毒蛇爬上胡傲大腿后,胡傲闭起双眼,心道:「我真的要归天了!」
胡傲正万念俱灰,那几条毒蛇陡地从胡傲身上掉下。胡傲睁开双眼,只见那五条毒蛇瑟缩在一角。胡傲正觉奇怪,忽有一股难耐的臭味传入胡傲鼻孔之中。
胡傲心道:「怎么有一股硫磺的味道?」他冷静下来,便觉腰带比平日重了。他向下望去,只见腰带繫著一个小锦囊。他把锦囊打开,內里果然有少许硫磺粉。
其实王震天甚为疼惜他这个资质上佳的徒儿,他怎会把胡傲推下火坑?他早已用极其巧妙的手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硫磺粉繫上胡傲身上。
胡傲猜到是王震天把硫磺粉繫到自己身上,知他並不欲制自己於死命,满腔怒火也消去不少。胡傲这一来便有恃无恐了,他正欲上前捉住那几条毒蛇,心中闪出一丝明悟:「穷鼠齧猫,万一牠们被我迫急了,真的咬我一口怎么办?」把那几条毒蛇弄死的念头便打消了。
那五条毒蛇见胡傲久久没有任何动静,便不理会胡傲。胡傲虽然没有危险,但要他整天待在这几条可怖的毒蛇旁,却是说不出的难受。胡傲曾试著向蛇群走去,毒蛇立即四处窜逃。胡傲见毒患忌惮身上的硫磺,便睡了起来。
胡傲醒转后,只见王震天站在坑上。王震天果然提著一篮子饭菜给胡傲,王震北对胡傲道:「我带来了不少美味的菜餚,你尽情的吃吧!」说罢把手中的篮子吊下去。
胡傲道:「我何时才能上来?这个鬼地方真令人难受!」说著把几块肥肉送进口中。这时几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