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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五弟表情略显一滞,稍后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可以吧。”
元孤成忽觉有万般委曲,在那个五弟笑吟吟表情中化为乌有,他猛得抱住那五弟,像遇见久别的亲人,稀里哗啦地哭起来,将自己的不安和担心一股脑地倾倒出来……
那个五弟听元孤成断断续续诉着所忧之事,微紧的眉梢渐渐舒展开来。见元孤成微微战栗的身体,内心一动:没料到这孩子还有这般侠义心肠。他于是哈哈一笑,说道:“原来是这样,小家伙不用担心,等你好了去寻他就是。他肯定会无恙,谁会难为一个小乞丐,没事了,没事的,小家伙。”说着,用手安抚着他的背。
元孤成本就是悯事生情,见那个五弟又怜爱有加,这才不能自己。听那个五弟又如此说到,又思量自己的伤就是这四位素不相识之人用高深的内功医治好,心中好生感激。但他实在不清楚四人为何会对素昧平生的自己如此眷顾!本来开始他还想问问原因,后来从那个五弟那真情流露的目光中,他又难以启齿,最后他渐渐地打消了心中的念头。哪怕他们是奸是忠,或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我元孤成自当感恩知义、倾心相报!这才不枉大丈夫来此一生。至于那位小伙伴,自己养好伤再去找他就是……他本就聪慧异常,一念及此,心中豁然开朗,一至如斯。
元孤成住得这间小木屋,在一个不知名的山坡上。屋里甚是简陋,只有一桌一床和几个树根做成的木凳,外面有一个专门做饭的木棚子。这里只有那五弟与他住在一起,晚上五弟便在地上铺一块木板和衣而睡。每日五弟做好稀饭,有时会打些山鸡、野兔,运气好时还能从山涧的溪流里钓上一些小鱼来进食。另三人隔三差五地过来,不时会带来一些牛羊肉等食物,让他大饱一顿,看着元孤成贪婪的吃相,四人会不约而同地露出满足的笑容。这种日子比起以前那饥一顿饱一顿,漂泊不定、颠沛流离的乞讨生活,有着地霄之别,令元孤成心满意足。每到夜晚,有时元孤成会在梦中听到屋外山林中那五弟传来那山呼海啸的断喝声,他知那个五弟在练武,心底会油然而生莫名的敬慕之情。
一天,那个五弟对元孤成说道:“我有事要外出一趟,饭都给你留好,你可以出去走走,但不可行远。”
“是!”元孤成应道。
“没事读读这个。”那五弟又递给他一本散发着淡淡墨香的书递给他。
他点了点头,这正是那个秀才模样的四弟给他的《四书五经》,每次那个四弟过来,都会教他识一些字。他天资聪慧,过目不忘,没几日就记住好多,深得四弟喜爱。
元孤成目送那五弟消失在山坡转角之处。回到木屋,手捧书籍,认认真真地读起来……
正午的阳光顺着木窗直射进来,发出一片耀眼的光芒,让人眼花缭乱,浮想联翩。
元孤成伸伸懒腰,躯体里立即响起骨头相撞噼里啪啦的声音。身体自从上次疗伤后,和以前有着迥然不同的变化,总感觉有一股气息在体内游荡。他走出房门,明晃晃的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让人目光迷离。他忽然有想走走的冲动,在这里呆三个多月的时间了,还不知自己在哪里?
他顺着房门前那条模糊的山道,不由自主地走了出去。
此时正值深秋,漫山遍野一片金黄,偶见一片枫树林,又红得似火。爬过这道山坡,向左行得里余,眼前豁然开朗,原来这木屋在一峪谷之中,两侧危岩高耸,直如刀削斧劈一般。山上苍松翠柏,参天拔地,瑰丽多姿。山涧中流水潺潺,蜿蜒顺势而去。不时有从天而降的瀑布,飞流落下,声势浩大,声如惊雷,撞击着巨石,珠飞玉溅,浑然天成,美不胜收。真乃人间仙境,让人留连忘返身心顺畅。元孤成啧啧称奇,原来外面还有这么一幅洞天,自己竟致身于这么美的地方。
不知不觉,时间悄悄地从指缝间溜走。元孤成还陶醉在这迷人的山色之中,等他发现,夕阳已落山。
元孤成心想坏了,心急如焚地往回赶着。如果那五弟回去看不到他,一定会很着急。他脚下加快,依仗着自己过人的记忆力,竟没有迷路。还好,他心里说道。
天已垂幕,万籁俱寂。他蹑手蹑脚地走近小木屋,只见从里面闪出一挘乒狻K那牡赝瓶牛吡私ァ;璋档牡乒庀录俏宓苷逄斓刈谀抢锏墒幼潘永疵患劝绺盖装愕奈宓苷獍忝嫒荩睦锎蛄艘桓隼湔剑苦孔欤障胝趴凇�
忽然,那五弟啪的拍了下桌子,一声干净利落地闷响,梨木木桌轰然倒地,木屑散花般洒落,只听一声炸雷般的咆哮,“你去哪儿啦?怎么才回!”那五弟铁青着脸吼道。
元孤成耳际轰得一响,好像屋顶被掀了开去,清油灯光被震得四向摇摆,忽明忽暗。元孤成双脚禁不住地颤抖,软软地跪了下来,“我……我……”内心扑扑乱跳,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抬头看着义愤填膺那五弟,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那五弟瞪着他,浑身哆嗦起来。突然他上前一步跪倒在元孤成的面前,猛地抱住他。接着就是一阵撕心裂肺地哭喊,像憋闷许久的火山一样爆发出来,“少——爷——,你再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呢!”
元孤成被那五弟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不知所措,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木然地任由他抱着,我是谁?这人又是谁?我是谁?这人又是谁?心中只是一遍遍地问着自己……
………………
在那五弟时断时续地叙说中,元孤成知道了自己的一切……元孤成这个名字的由来,是他父亲指自身含“冤”无助、孤独飘零,而“成”字是叫他记住那灭他全族的那个人!他的祖父是当朝著名的大臣。虽官至从五品,但仍不凡惊天地、泣鬼神……而那五弟的父亲则是自己祖父的得意门生,在那场灾难来临前,在外学艺的他被父亲秘密召回。从此,十七岁的他领着自己年幼的父亲浪迹天涯、东躲西藏、流离失所,就是要保住他家这唯一的香火!直到他父亲娶妻生子,他两岁那年父亲就积劳成疾,含恨死去。三岁时那五弟和母亲在官兵追杀中不幸走散。他生下后一周岁时,为了防止意外,他的脚后跟被纹上了两个“元”字。正是这两个元字,在“雷庭山庄”他大师哥才认出他飞鸽传书,把他救了回来。那五弟说,如果找不到他或这次救不了他,他会自杀谢罪。老天不灭无路之人,善恶终有报。
至于仇人是谁,那五弟目光忽变得异常悠远,只是很平静地说,那个人势力太过于强大,但终会有一天他会告诉他的!现在,他只希望他能好好长大成人。
一直困惑元孤成十几年的身世谜团解开了,他想起母亲抱着他到处流浪的凄苦神情,想起自己在破庙孤苦伶仃的日子,想起那流落街头四处乞讨的嘲弄眼神,想起脚后跟那两个疑窦丛生的“元”字……十几年来的污辱、恐惧、疑惑、压抑在他内心不断的膨胀,他清澈见底的双眸忽然掠过一道恶狼一样的狠戾光芒,弱小的身体忽然爆发出声嘶力竭的怒吼声:“我要报仇!”他突然狂暴地冲了出去,在漆黑的夜里,发出像孤狼一样凛冽的嚎叫,令人毛骨悚然!
………【第006章:小赖子【求收藏、求推荐】】………
“小成子该回来了吧,都走了四天了。”小乞丐小赖子侧翻了下身,迷迷糊糊的想着,他使劲地吧嗒下嘴,又呼呼地睡去。
“这小子不会有烧鸡吃就不回来了?”,“不会,他可是我的好兄弟!”脑中昏昏沉沉,似有两个人在一问一答着。“他会不会出事了……”小赖子卷曲的身子忽然打了个机灵,猛然坐起。
环顾四周,见一切都是老样子。小赖子睁大的双眼又渐渐暗淡下来,他顺手从墙边拿起水葫芦,顺着庙门望去,曙光乍现,“天还早得很,”他叽里咕噜了一句。
拔起葫芦上的塞子,他咕咚咕咚痛饮一番后,这才甩甩蓬乱的头发,思索着睡不着的原因。小成子已被那个蒙面的老伯伯带走四天了,这还是与小成子认识来第一次分开这么长的时间,他该回来了啊?他掰着手指,嘴里轻轻念叨着,没错,就是四天,他心里说道。
“这小子,有了烧鸡就忘了自家兄弟了。”他骂了一句,又颓然地歪倒在那丛蓬松的杂草上。
他一直觉得,小成子比他幸福多了。因为小成子至少还见过疼爱他的娘亲,而他却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爹和娘。从和小成子认识后,那个善良的娘亲照顾自己就像照顾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呵护着他,那时他感到自己真的很幸福!直到有一天,那个爱咳嗽的娘亲吐了多好血溘然长逝,他和小成子悲痛欲绝的埋了她。从在荒郊野外的一冢孤坟上,他与小成子磕头祭拜那个善良的娘亲起,他就想一定好好的照料这个兄弟……从此,他俩形影不离,风餐露宿,到处流浪,直到两年前来到十八里铺镇,才算真正的呆了下来。
十八里铺镇地处关外,也算一个有着几百户人家的大镇。这里的人以农业为主,但因此地与北元相距不远,来来往往的商贩贸易颇多,有的人家开了客店,有的做些倒手的小生意,生活也算过得殷实,最重要的是这里民风质朴,好善乐施,这也是他俩在此安顿下来的主因。两年来,他们几乎走遍了附近的多个村落,但主要一直憩息在这土地庙里。
那个“雷庭山庄”他和小成子也去过,离这里大概有十几里地。依山而建,是一个大户人家,院墙高耸,庭院深深。那庄子周围几里没有一户人家,就是平时路上也鲜见人迹。“小成子会不会迷路了呢?”小赖子翻翻双眼想着,“要是那小子故意说迷路了,然后吃完烧鸡再回来,我一定饶不了他。”他在心里有些气愤地想着,“我可是从来都没骗过你!”他自言自语地说道。话一出口,他不好意思地轻笑了声,也不是没骗过他。只是这个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知道了就不妙了。
小赖子有个秘密,无人知晓,就是小成子也没告诉。这秘密就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姓什么?虽然每次和别人争辩时他总是强调说自己姓“叶”,叫别人不要叫他“小赖子”,叫他“小叶”就行,或者叫他“小赖子”“小叶”。想到此处,他不由的嘿笑了声,“叶”与“爷”同音。其实,他是在让那些捉弄他的人叫他“小爷”,抑或“小赖子小爷”,那些自作聪明的人还有时真叫上几声,他虽然面上故作不满,其实心里早就乐开花了。人不必太聪明了,不是有人说“难得糊涂”吗?人有时装装傻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就像那些“聪明人”,在戏耍他人时明明吃了暗亏,还咧着大嘴乐着。憨厚的人更能容易引起别人的施舍,就如他往往讨东西都比小成子讨的多一样。当然,他从心底还是很佩服小成子的。那小子脑子就是好使,一些说过的话一听就能记得一清二楚。他侧身瞅了眼躺在地上那个金黄的水葫芦,“他会不会被别人抓起来了!”想到这里,心里一惊,小赖子一跃而起。
那个水葫芦是去年他和小成子在张员外家菜园子里偷的。那天,大腹便便的张员外正在对手下的雇工训话,他俩商议好,由小成子去吸引张员外,他则悄然进入葫芦架去,偷偷摘下了这个水葫芦。等张员外发现时,他和元孤成早已远远逃离。待得张员外发现带着仆从气急败坏地追来,他和小成子已躲进浓密的灌木丛中,只远远地听得张员外破口大骂声:“这两个该死的小贼,叫老夫抓住定把你们游街示众,抽筋扒皮……”后来才听一老乞丐说,偷乃是当朝一大忌,轻则软手,重则处死。如叫人抓住打死报官,也会被判无罪。俗话说:“冤死不告状,饿死不作贼”,绝对不能偷人家财物。那时他才暗下决心,立下誓言,再难也不能偷东西的!不过,后来他也反复对自己冲动之举认真的思考了下,如果真要饿死时呢?他心里悄悄对自己说,稍微拿点也不妨……
天渐渐亮了,土地庙里也逐渐地清晰起来。虽说这土地庙已破旧不堪,早就没有香火,庙门破损半掩,神像漆光斑剥,但这也是他和小成子赖以委身遮风避雨的“家”。小赖子嘴里咬着一根稻草,那颗闪闪发光的大门牙有节奏的收缩着。“不行,我得去找小成子。”小赖子从兜里抓出一块干粮,啃了几口,背上水葫芦,行出庙门。
快步行在山道中,此时朝阳初开,清风拂面,小鸟唧唧,因时辰尚早,村落中还少见炊烟,这还是头一次起这么早赶路。小赖子心无旁鹫,只想早一点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