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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他喝醉了,醉的像个寻常的孩子。
紧紧的抓着林震南的手,大声的笑着。
那一天是他自穿越以来,睡得最安心的一次,笑的最开心的一次。
“这一次。。。。。。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回来。”林府后院一家人聚在一起,气氛有些沉重,这七天谁也没提林无要离开的事,甚至连七这个字眼都尽量避免。
可离别的时间终究还是到来了。
“孩子。。。”林夫人眼眶刷的一红,晶莹的泪花忍不住的在眼眶来回翻滚。
林无心里一疼,就像被针刺了一下。他喉头蠕动想要说点什么安慰林夫人,可话到嘴角却有突然咽了回去。自己终究要离开,安慰的话说的越多,以后他们想起来的时候心里反而越疼。
“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来。”林无没有说出安慰的话,而是尽全力的保证道。
刷!
林夫人心里一酸,泪花在也忍不住翻过眼眶,一粒粒犹如金豆的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掉了下来。
林震南哽咽着,忍住没有掉泪。半抱着林夫人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慰:“夫人,别哭了孩子不是说了一定会回来的吗?”
这时站在林无身边的林平之突然一把抱住了林无,颤声道:“大。。。哥,你一定要早点回来,我们都等着你。”
林平之突然的动作,让林无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从来没有尽过一天当大哥的责任,不想这个一直被他忽视的弟弟对他感情居然这么深,心里不禁有些难受:“平之,大哥走后,你要好好照顾爹娘,早点让他们抱上孙子。”
林平之俊脸一红,连忙放开了林无,红霞羞到了耳根:“大哥,你说什么呢?”
“哈哈。。。。”林平之羞涩的表情引得林无一阵大笑,最后连林夫人都忍不住不哭笑了出来。
林无拍着林平之肩膀道:“我还等着教我小侄子练剑呢,你小子可不要让我等得太久。”
林无认真的表情,看的林平之一愣一愣,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红着脸大声道:“大哥,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要是不教,别怪小弟不让你回家。”
“我说的话还能有假?”
唯有离别时候,最是黯然。唯有离开之后,最是想念。
林无陪着他们说了很多很多,多到他自己都记不清了。仿佛他这么多年都没有说过这么多话。
要走的时候,林无努力的说一个儿子一个大哥该说的话,该做的事。他脸上就像寒冰解冻融化了一脸的冷漠,每一句话都是笑着说出口。
。。。。。。。。。
福州城外,林无走过那条熟悉的小路。走的很慢,每一步他都在仔细的看仔细的听,似乎要将他们看在眼里印入心底,用所有的记忆去铭记。
他曾经在这里练剑五年。
他曾经在这里,找到了武学进步的契机。
这个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的山谷,悄无声息的改变了他的一生,改变了整个笑傲世界的格局。
小谷,竹居。
小谷三面悬壁,只有一条通人来往的路。四周长满了娇艳的鲜花,不甘寂寞的散发出沁人的幽香。
竹居有些暗黄,古朴,似乎已经经过了几个年头。
此谷最特别的还是三面悬壁上那一道道深深的密集剑痕,每一道都有一尺来深,一眼看似杂乱无章,第二眼看的时候又觉得多出了几分深邃的意味。
从光滑的剑痕沟壑,看不出一点斧凿的痕迹,反而更像是被一剑一剑斩出来的。
风清扬跟着黑衣少年踏入谷中,他没有被四周鲜花吸引,也没有为暗黄竹居侧目。第一眼很自然的放在了山壁上深深的剑痕身上。
身为宗师高手,几乎是在第一时间,他就被深深的剑痕里残留的气息吸引住了。
风清扬停住脚步,伸出青袍里的一只手放在了剑痕上。
黑衣少年听见身后脚步声消失,也转身停了下来,见风清扬被剑痕吸引解释道:“庄主九岁入此谷,五年时间总共斩出三千道剑痕,每一道深一尺,不会多不会少。”
“好剑!”风清扬点头,赞道。
黑衣少年道:“本就是好剑。”
“庄主说过,普天之下能与之相比的只有独孤前辈的独孤九剑。”
风清扬收回手,仰头看着密集的剑痕,说出了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好快,好冷,好简单。”
说完后,风清扬不在出声,只是认真的仔细看着山壁上的剑痕,眼中有莫名的压力。
“走吧。。。”良久风清扬招呼了黑衣少年一声。
山谷有一条路,直通上山顶。
路,很险。
没有绝顶轻功,十有**会从山路上摔下来,粉身碎骨。风清扬轻功很好,学过辟邪剑法的黑衣少年同样不差,甚至不比风清扬的轻功差。
两人胜似闲庭信步,吹着山风,潇洒的飞了上去。
站在山顶,才能看清整座山脉的样子。就像一根顶天的巨柱,上面如若削成的平地,大约有三四十丈大小。
如果说华山以险峻闻名天下,那这座无名的山峰却是以气势称雄。
一根镇压大地的天柱。
风清扬黑衣少年刚踏上山峰,就看见了一个白衣少年的背影。
束手而立,迎风不语自有一种绝世独立之感。仅一个背影就让人产生惊艳的感觉,仿佛天柱上整片天空都成了他的陪衬。
风清扬心里甚至生出来一种整片天地都容不下他的感觉,这种感觉吓了他一跳,连忙摇摇头定了定神。
“剑宗风清扬?”白衣少年没有回头,却好像准确的看到了他一样。
风清扬眼里闪过一丝悲伤的神色:“剑宗已灭,哪来的剑宗?况且华山派已毁,就算有剑宗也跟没有没什么区别了!”
白衣少年嘴角掠过一丝漠然道:“华山毁不毁,剑宗灭不灭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有你风清扬就够了,在我眼中风清扬就是剑宗。”
第19章何须剑道争锋
对心诚于剑道的剑手而言,剑宗二字是对他一生追求的高度赞誉和剑道修为的认可。
天下剑手上千上万,也少有人能获此殊荣。
林无提出,本是对风清扬剑道的认可。可风清扬并没有因此而漏出喜色,反而脸上的悲哀落寞之色更胜。
他摇摇头道:“红尘漂泊本无名,游戏人间君莫问。风清扬早已隐遁江湖不在言剑,如何在担剑宗二字?”
林无眉头轻皱,锐利逼人的目光如剑锋一般落在风清扬身上,整个人身上肆意散发出凌厉的气势,尤似一柄傲立天地锋芒毕露的长剑,挥洒摄人心魄寒光。
他所立之处,天地万物好似都变作了他的剑锋,脚下山峰如剑,浑厚孤高,天上白云如剑,清冷出尘。
此时他就是一柄剑!
“风清扬,你如果真的为了愧疚而弃剑,那你便不该来。不诚于剑,不配于吾论剑。”
林无逼人的话音堪比剑音,刺的风清扬脸色不由一白,一句话像是刺在了他的心里,风清扬曾经携剑败群雄之势绝迹江湖,心中的骄傲又岂会输给旁人?若非为人所骗,愧疚没能参与剑气之争眼看剑宗败落,凭风清扬的修为,本来是最有希望一窥先天剑道的人物。
隐迹江湖数十载,或许他真的已经忘记了剑,可心中深藏的骄傲却从未改变,反而随着岁月推移深入骨髓。
原著中他教令狐冲独孤九剑时,那股睥睨天下的傲气便是最好的证明。
“剑在我心,即使无剑亦能胜你手中之剑。”风清扬一扫先前的落寞,掷地有声。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吗?”
林无轻声念了一句,有些嗤笑道:“江湖只有一个独孤求败,你在怎么学也成不了他。或许是他的独孤九剑造就了你,可你若真学他的剑道境界,一生也别想有超越他机会。”
风清扬摇头不同意道:“他是他,我是我。江湖的确只有一个独孤求败,可同样也只有一个风清扬。”
“只证我道,不论其他。”风清扬突然一声长啸,只是这一次的声音似若滚雷,隐有惊动山河的气势。随着长啸声起,风清扬身上的气势一变在变,好像终于脱去了身上的尘埃枷锁,锋芒毕露。震的站在他身旁的黑衣少年连连退了几步。
“好好好,原来是先得剑在忘剑,我倒是小看你了。”林无眼中浮现出一丝惊艳的异彩,嘴角连连吐出三个好字。
他一直以为风清扬是因为愧疚而放弃了剑,直至今日他才明白原来风清扬不是放弃了剑而是忘了剑,先得剑在忘剑,这种境界已经不亚于大唐世界宋缺的天刀至理,若非笑傲世界灵气本源不如大唐世界充沛,风清扬已经拥有与天刀宋缺一争长短的资格了。
甚至问鼎破碎之道,也不是不可能。
“看来你已经勘破独孤求败的剑境,走出了自己的道,很好,吾道不孤吾道不孤。。。。。”
林无的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进入得剑忘剑境界的风清扬,已经值得他的慎重对待。
风清扬面不改色道:“如果不是被你所激,老夫恐怕也没有机会勘破最后的关隘。
林无嘴角漏出一丝不置可否:“可敢接剑宗之名?”
“有何不敢?”脱却樊笼的风清扬,一改先前的心若死灰,一派风轻云淡的姿态,苍老的脸颊甚至浮现出了年轻人才有的朝气。
“剑宗风清扬名副其实!”林无傲然赞道。
风清扬坦然笑道:“能一眼看出我半生才悟出的剑道,剑君林无又何尝有虚。”
“何须剑道争锋?
千人指,万人封,
可问江湖顶峰。
三尺秋水尘不染,
天下无双!”
林无突然右手并指成剑,一指点在眉间,临风独立的身影似于孤高的山峰凝立一体,自有孤傲不可一世的风采。
与风清扬云淡风轻的气势,鼎足而立。
何须剑道争锋?
不是不争,是我若争,天下群雄谁能与我相争?
剑者自有锋芒毕露,这从来不是一句空话。
因此,才有每一个入道剑者身上都有一种孤高傲然的气势。
叶孤城如是,西门吹雪如是。
谢晓峰如是,燕十三如是。
如今风清扬亦是如此。
入道剑者,他们身上的气势或是风轻云淡,或是锋芒凌厉,但那股骨子里的孤高傲然不可一世的风采却是一脉相承的。
风清扬眼中异彩连连,心里震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想他一生学剑数十年,直至今日才勘破剑道至理,应证了自身道路。何曾想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居然能与自己并驾齐驱。
甚至,对剑道的领悟比自己还深。毕竟自己还是借他的点化,才进入这个境界的。
“可否一论剑道,应证自身所学?”风清扬已经顾不得林无邀请的人还未来齐,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领略林无的剑道风采。
“有何不可?”林无邀请他们本就是为了应证所学,先一步慢一步有什么关系。何况风清扬今日所为,的确让他惊喜。
开始林无还不觉的风清扬可以做他的对手,因为已经弃剑的风清扬,失去了与他平等应证剑道的资格。
尽管风清扬拥有破尽天下武学的独孤九剑,林无依旧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剑手若不诚于剑,那就不配说剑。
这是林无身为剑手的执著,剑之无上,神明至圣,岂能容不尊敬他的凡夫俗子亵渎他的尊贵威严。
林无爱剑,超过了他的生命。
因此,林无开始并不认可风清扬。
之所以邀请他,不过是因为风清扬拥有独孤求败的独孤九剑罢了,一个把剑道看的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的剑手,既然知道一部绝顶剑法的下落,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呢?
何况还是独孤九剑这种破尽天下武学的剑招。
林无和风清扬席地而坐,两人双眼对视,视线中神光异彩闪烁不定,就像是两者在心神交锋一样。
“何为剑?”林无郑重问道。
风清扬脸上挂着虔诚的神色,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沉重:“剑是我,我不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