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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胸膛,将上半身置于岳子然新生剑招的剑网之中。
剑走偏锋便是如此了。
两败俱伤不是岳子然所想,他脚步后移,双脚在屋顶上划过一道凹痕,如爬犁在雪后雪地上划过的痕迹,溅起碎瓦哗啦啦的落下屋顶来,带起一阵尘土。
江雨寒紧追不舍。身子跃在空中,白色长袍被风吹满,似张开翅膀的苍鹰,扑向瞅中的猎物。
他的剑直指岳子然胸膛,只有一指之遥。
却也一直只有一指之遥。
屋顶已到尽头,身后已无借力之处,岳子然身子却仍在后退,在彻底离开屋顶后,提腰拧身,身子丝毫未下移。如同他的脚下还踩在屋顶上不断后移一般。
这手轻功惊呆了众人,仿若刹那间岳子然有了翅膀。在空中滑翔。
江雨寒身子落在屋顶上,身子再次纵跃而起,长剑向岳子然胸口再刺来,不过距离已离开几寸了。
岳子然的左手剑抬起来,如拨动琴弦一般,精准无比的在江雨寒剑尖上连点几下,身子借力刹那加速漂移,落在另一旁的屋顶上,脚步在瓦片上踏过,片片皆碎。
见到这一幕,洛川对石清华说:“或许不及江雨寒,但岳子然对剑的控制丝毫不弱,这几招点中剑尖,常人绝难在江雨寒面前做来。”
石清华认同的点点头。
被岳子然借力打力后,江雨寒攻势稍缓,正好跃到屋顶上,长剑指向岳子然。岳子然也未乘势追击,双剑握在手中垂在地下。
他们刚刚落定,先前打斗所在的屋顶上的房梁不堪重负折断了,整个屋顶轰然作响塌陷下去,带起一阵灰尘,遮住了树梢头的月亮,让人忍不住一阵咳嗽。
饶是如此,江湖客也不敢眨眼,心中将俩人的剑招在心中默记。
江湖有门派之别,精湛技艺寻常不外传,江湖人若想领略他人招数精妙的话,交手和围观是最直接办法。眼前俩人一招一式都精妙绝伦,寻常绝难看到,若能在他们出招角度和力度上学到一星半点儿的话,受益绝对匪浅。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达摩剑无名武僧在尘土落定后,看着岳子然捏剑诀的手势和神情,突然念到。
“怎么?”被尘土呛住的马都头咳嗽半晌才听,正好听见这句,好奇地问。
“岳小子入禅了。”无名武僧慢悠悠地说,“达摩剑乃达摩祖师独创,由佛入剑,达摩剑剑如禅法,静中生动,动中守静,把握瞬间,禅定玄机。”
“禅法即达摩剑剑意,只是自达摩祖师之后,常人只学招式禅意从未领略,空有其表而无达摩剑法之实。”
“他与我学剑时只学其意,剑招转眼即忘,想来达摩禅意已经领略几分。”无名武僧说到这儿扭头叮嘱马都头,“岳小子接下来要用或许不是达摩剑法,但剑意必然与达摩剑法相通,你若能参悟几分,想来对你的剑法精进是极有好处的。”
马都头挠了挠后脑勺,心中有些不以为然,总觉老和尚说的有些过于玄虚了。
“禅法你也懂几分?”江雨寒问岳子然。
“略懂。”岳子然轻笑,他的目光穿过江雨寒看向远方,眼前浮现了为黄蓉疗伤时,他在一灯大师禅院处待的那些岁月。以前他对禅佛不通,那段时间他领悟了许多。
片刻后,岳子然回神,身子瞬间前跃,左手剑大幅度平砍自左向右平砍,速度极快,听弦剑带起的风声如折断翅膀的大雁在秋风中哀鸣。
他的右手剑剑柄同时一抖,登时卷起一片寒光,剑花错落,恍如黑夜繁星,千点万点,洒落下来。
左右开弓,一快一慢。
欧阳锋看到这一幕,顿时明白岳子然拿出真本事了。
江雨寒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忍不住赞道:“来的好。”说罢,身子拔地而起,手中长剑倏地不见,身子周围寒芒大盛,化作点点银光,向一张网般迎头向岳子然罩来。
快,极快。
“旁人常说岳子然快剑天下无双,现在才知江雨寒的快剑与他不在伯仲之间。”围观的江湖客中,有人悠悠感叹。
“刷”“刷”“刷”
只闻其声,不见其影。
岳子然右手剑漫天繁星被银光点落。
但就在这时,一把剑突如起来,大雁哀鸣声更甚,直刺江雨寒胸膛。
江雨寒急闪。
“嘶啦”一声,他的白色衣角在风中飘落。
“两种剑法,两种剑意!”无名武僧低声惊呼。
“厉害。”江雨寒抚节大赞,“这剑意定要有名字。”
“左手剑,江阔云低断雁叫秋风;右手剑,雨落菩提,听雨僧庐下,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岳子然轻笑,“如何?”
第三百零壹章往事随风
“不错。”江雨寒脸上微笑一闪而没。
岳子然技惊四座后,在场江湖客皆是睁大了眼睛,良久不言。
半晌后,吴钩方才颤栗的说道:“这才是我苦苦追寻地的剑道。”
无名武僧也是摇头,欣慰叹息说:“在达摩剑法上,他的造诣远甚于我,达摩剑法后继有人了。”
欧阳克看着屋顶上意气风发,洒脱超群的岳子然,恍然明白,虽然年岁相当,岳子然却早已甩开他许多,也难怪会赢得黄姑娘的芳心了。
马都头呆立半晌,无名武僧以为他有所领悟,轻声问:“如何?”
将葱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咀嚼一番后,马都头大大咧咧的说:“我实在没看出有什么达摩剑法的影子。”
无名武僧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给憋死,强迫自己冷静下,恨恨地骂:“跟你那酒鬼老爹一个德行。”
“所谓长兄如父,你这是对长辈的不敬。”马都头得意,无名武僧与他父亲是亲兄弟,无名武僧是被马都头父亲从小拉扯大的,否则不学无术的马都头何德何能被无名武僧收作徒弟。
明教教主被教众抬了出来,见江雨寒认真起来,他抽出了自己的宝剑,扬手一掷扔给了江雨寒。
“接着。”他说。
江雨寒未回头,左手抬手巧好将宝剑接住,手腕轻抖剑鞘,宝剑弹了出来,被他左手握在了手中。
“双剑!”石清华眼睛眯了起来,见洛川一点不惊讶。略一思索后恍然大悟:“我险些忘记这听弦剑曾是江雨寒最拿手的武器了。”
“已经许多年没人逼他用出双剑了。”若走到洛川身旁。仰头饮了一口酒。说:“还记得吗?你们姊妹俩个相亲相爱,却总爱在功夫上一较高下,许多年都没结果,现在又传到徒弟的身上了。”
洛川微微一笑,眼眸中满含令人心疼的笑意。
岳子然见江雨寒换上双剑,目光扫向了听弦剑,半晌后倒转剑柄,插在腰间的剑鞘上。
“怎样?”江雨寒愕然。
岳子然解下腰际的双剑。递给江雨寒,认真地说道:“听弦剑的知音不多,你始终是最适合的那位。”
听弦剑乃摘星楼名剑,当年江雨寒剑术大成后,洛水将听弦剑交给了他,直到他叛出摘星楼那一刻才被洛川收回。听弦剑对江雨寒的重要可见一斑。
江雨寒脸上表情很复杂,眼神在听弦剑上不断扫过,呼吸首次出现了不均匀。
“听弦剑才能发挥你的十成功力。”岳子然手中听弦剑前递,“我想打败最强的你。”
“知音少,弦断有谁听?”若轻轻摇头。“他们俩人何尝不是?”扭头对洛川说:“他当真是被你惯坏了,当年你亲手夺回来的听弦剑竟要拱手还给江雨寒。”
江雨寒还在犹豫。目光情不自禁地瞟向洛川。
洛川低头与江雨寒目光错开,默认了岳子然的举动,轻声说“还吧,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当年洛水与我说过,她永远记着你们姊妹俩流落江湖,被人欺侮险些**,最后你失手杀人时的情景。她说,那次你杀人后搂着她躲在墙角孤独无助的样子永远印在了她脑海里。”若摇了摇手中酒坛子,脸上满是回忆神情:“因此她最看不得你返老还童武功散尽时躲在角落孤独无助的样子。”
“长春不老功。”若微微感叹一声,“洛水能收江雨寒为徒,一是在他身上看到了你们的影子,二是以防日后她苍老你年轻时,无人可以护着你。”
“她当年修炼残本《北冥神功》又何尝不是如此?期盼北冥这等吸内力法门可以破解长春散功的弊端,期盼她练成后可以护着你。”若轻笑:“最后却成了吸星**。”
“江雨寒很早就明白了洛水心意,知道他在洛水心中地位永远不及你,知道洛水所作一切包括他,都是因为你练了长春不老功,所以他常说长春不老功只是个笑话。”
从小流落江湖的人都缺少一种安全感。
洛川眼角有些晶莹,轻声问:“你说这些作甚?”
“当年草创摘星楼时,你,洛水,我们三个,现在你和二姐的传人都有了这般剑术,可见我们已经老了。有些事情是时候放下了。”若长吐一口气说。
“癫狂书生什么时候也会说放下了?”洛川诧异。
若成长远比她们姊妹还要苦,他是在仇恨中长大的。
当年若父亲在朝为官,满是幸福的家庭却在一夜之间被政敌陷害抄家,他脸上那道自上而下划过的疤痕险些要了他性命,泪也在那时被吓坏了神智,若非福大命大,他们早已经是黄土一抔了。
“在见到绝情谷那般人间仙境的时候。”若轻笑。“我就知道,我应该带着泪安定下来了。”
“那你又杀一人?”洛川指墙角黑教胖和尚的尸体。
“嗜杀毛病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改的。”若苦笑,“我和泪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里与世隔绝,民风淳朴,对我们兄妹两个正合适。”
“二姐的打算虽出了偏差,但你还是有了要守护你一辈子的人,我要退出摘星楼了。”半晌后若悠悠地说。
洛川点点头。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一群孤独怪癖嗜杀组成的摘星楼,到消失的时候了。
在洛川与若谈话时,江雨寒已经接过了听弦剑,他抽出宝剑,侧耳倾听两剑相交的声音,轻声说:“好久不见。”
手中无剑的岳子然,扭头看向客栈后院。
片刻后胖嫂身影闪了出来,她手中拿着一把长剑,掷给岳子然,朗声说道:“黄姑娘让我交给你的,吩咐你小心些。”
“省的。”岳子然接过,抽出剑鞘,轻轻抚摸剑柄出的三个字:小乞丐,手指在剑身上轻弹,嗡嗡声作响,他轻笑:“老伙计,我们又要并肩战斗了。”
他抬头,见江雨寒打量他手上的剑,说道:“这是我人生中属于自己的第一把剑,十几年前在这里襄阳铸成,陪伴我从初窥剑道门径到小有所成。”
“我真正了解这把剑,它也真正懂我。”
江雨寒了然。
“请。”岳子然摆出起手式。
“请。”江雨寒双剑在手。
白云飘过,月光隐没。
俩人却谁都没动,仔细盯着对方每一眼神,每一表情,每一动作,甚至每一根肌肉的跳动。
胜负其实只在一念间。
前面种种,只是试探为后面铺垫而已。
第三百零二章真正实力
其实有时候,胜负只在一念间,前面种种,只是试探为后面铺垫而已。
先前肆虐的西风不再,老树昏鸦没了声息,小镇万籁俱静,似乎时光停住脚步,凝固了四周的空气。
遮住月亮的厚厚云层在缓缓飘动,天上星空黯淡,似乎天地间所有的光辉都到了这三把剑上。
岳子然在轻轻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欧阳锋双手抱胸,盯着月光消失后,岳子然脸庞隐没在黑暗中的方向,心中不由地一阵发慌。
他回头看了裘千丈有一眼,扭头打量小乞丐,抬头再看远处镇子外土匪营地火光烧亮的天空,恍然明白,岳子然瞒过了整个江湖,绝情谷根本没有所谓的宝藏!
欧阳锋并非胡乱猜测,他到襄阳后在裘千丈的带领下,已经进到绝情谷,在里面呆了些时日了。
整个绝情谷已经被他想法子翻了个遍,丝毫没有找到宝藏存在的痕迹。他起先以为宝藏藏的比较严实,现在看岳子然居然在襄阳摆出了上万兵马包围这里的架势,显然给觊觎自在居宝藏的人来个瓮中捉鳖。
想到这儿,欧阳锋心中一阵慌乱,他得罪岳子然的次数可不少,若岳子然当真秋后算账的话,他肯定跑不了的。
欧阳锋后退半步,低声对欧阳克说:“找机会,我们走。”他轻功不弱,即便带上欧阳克只要不被这里的高手缠住,都有脱身的机会。
几个眼神交流,欧阳克顿时明白了欧阳锋打的什么主意。裘千尺柔软的小手还握在掌心。几乎没有迟疑。欧阳克坚定地摇了摇头。裘千尺行动不便,他不能撇下她独自逃生。
欧阳锋顿时急了,正要蛮横地制住欧阳克,让他到时候反抗不得只能跟自己走,却听欧阳克轻声说道:“我不能步你的后尘,我绝不会将他们母子俩抛弃。”
欧阳克声音不大,却如重锤一般敲在欧阳锋的心上。
他后退几步,险些站立不稳。眼睛睁大看着欧阳克,嘴巴蠕动,半晌后才发出声音:“你……你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