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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速看着那名老者走了过来,登时认出,叫道:“毛公!”原来信陵君死的那日晚上,毛公,申无畏与苏暮三人一齐消失,从此不知去向。众人咸以三人既见信陵公子死去,大势已去,都是纷纷离开,自谋另投明主去了。所以众人倒也无甚怀疑,直至今日,大梁七异眼见毛公,苏暮一日毕现秦国此地,心知信陵公子之死必与二人有着莫大的关系,而且此中必是别有隐情,绝不单单如苏暮所言信陵公子死于唐举之手。
只听光乘羽笑道:“嘿嘿,又出来了一个老头儿,如今可是更有好戏看了!有趣得紧,有趣得紧!”光乘羽只顾发笑说道:“天天跟着司空大哥忙里忙外的,哪有时间消停过,如今看看他们演戏,却又何妨?来,来,我们慢慢欣赏!那个脸上有鞭痕的汉子的‘青云萍步’走得不错,这是相夫墨家的功夫,那可是不多见!来,来,我们好好看看!”双目又是望向毛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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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狭路尘逢 血影夺镝争锋(6)
只听毛公缓缓说道:“马速,你不可受了苏暮这个人面蛇心的妇人的骗!”马速听他说得斩钉截铁,且把手中一对金球捏得吱吱嘎嘎乱响,显是膺中气愤之极,但见毛公此时目光如电,直逼功暮,仿佛怀着巨大的痛恨与仇怨,突然左手抬起,戟指苏暮,赫然怒道:“你们大梁七异听好了,杀害信陵公子的不是唐举,正是眼前这个云雨宫人面蛇心的妇人!”
毛公此言一出,立时撼住大梁七异。苏暮却是伫立在哪儿,冰冷的脸上默无表情,且与她白色素衣相配,显得更是令人发冷!唐举却是微微低首,嗡嗡发笑,光乘羽则是一派悠闲神色盯着几人。
他深知,相邦文信侯使用反间计,利用魏安釐王的猜忌之心与他身边馋臣司马食其的争名夺利之欲以及晋鄙门客欲为其主复仇的心理,遣使恭请信陵君登位魏王。信陵君居功甚伟,几近不世,先是窃符救赵,保存了危在旦夕的赵国,后是重举合纵大旗,联合楚赵燕韩魏五国力量大败秦军河外,使上卿蒙骜将军,左庶长王龁将军,右庶长张唐将军落荒而逃,其后尽复函关之外诸侯故地,一时之中,六国皆诵信陵君恩德功业,天下英雄舍之弥他,结果魏安釐王果然中计,使人罢黜信陵君兵权,令其闲置,传闻信陵君被黜以后,心灰意冷,天天酖于女色美酒之中,荒淫度日,最后终于病酒而卒。
如今苏暮说信陵君为唐举所杀,毛公却说信陵君是苏暮所杀,两说不一,那么信陵君究竟是死于酗酒,还是死于非命,究竟是死于他杀,还是死于自杀;若是他杀,凶手又是何人?
马速听了毛公之话,竟然不敢相信自己的双耳,半响怔住,立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大梁七异之中惟有龙飞平素最负智计,颇有谋略,他见毛公说苏暮乃是凶手,也是不敢轻信,说道:“毛公您老有何证据说是苏姑娘杀了信陵公子?空口无凭,实是令人难以相信啊!”龙飞口上虽然尊称他一声毛公,其实言语之中倒是显出不信之意,早在九年之前的河外之时,众人无不看出信陵公子对苏暮这个白衣美人毕恭毕敬,尊之宠之,更令君夫人小朝深深不满,他却早已看出信陵君其实对苏暮怀有情意,苏暮虽说乃是巫山云雨宫弟子,可是终究是个女的,任其心肠再是狠毒,叫他亲手杀死一个爱己的男子也是不太可能的。
毛公似乎听出龙飞不信的语气,低头嘿的一声叹了口气道:“自古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女人到头来终是红颜祸水!”苏暮听后冷笑几声,却不答话,阿修心中却想:这个糟老头儿满口胡言乱语!必是她的妻子不喜欢于他,他才发出如此一番狗屁不通理论!不过就他这样,也属活该!谁叫他满口说我们女人的不是!
只听毛公跟着说道:“那日入夜,信陵公子一如往常一般闷闷不乐,他坐于案前,一边瞧着郑女的艳舞,一边自斟自酌。这日是该申无畏值宿。”大梁七异斗然听他诉起往事,讲起公子当晚死时的情景,都是聚精会神地侧耳谛听。
蒙毅在旁心中忖道:大父曾经说起当今天下在行军用兵的方面,他只佩服魏国信陵君魏无忌一人,信陵君无愧天下英雄,大父曾经败于他的手中,却是输得心服口服。当年公子魏无忌死耗传到秦国,秦国自相邦以下公卿群臣莫不额手称庆,为拔除秦国一个眼中之钉,肉中之刺的劲敌而欢喜。可是惟独大父脸上毫无喜色,就在秦国相邦置酒咸阳宫,高会群臣庆贺此事,令秦国人大酺五日之时。大父却惟独没有与会,反而携酒来到女婿白起与女儿蒙文的合墓之前独饮闷酒。后来父亲告诉我,那是大父痛惜魏安釐王昏庸无道,自毁金城,致令天下一代英雄赍志而没,含恨而终,大父乃是英雄相惜,可是现今看来,原来公子之死却是别有原因。
毛公仰天一声长叹,泪流唏嘘说道:“那日老夫处理完了府内杂务,回到房中,左思右想,觉得公子如此意志消沉,堕落酒色,终非长久之计,更非丈夫所为,而且日子久了,必然有伤公子贵体,且夫大丈夫立于俗世之间,怎能因为一时一际的荣辱得失,稍受挫折,便是从此消沉一蹶不振呢?大丈夫应当发奋图强能屈能伸,以谋时机有利之时,再是出来作为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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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狭路尘逢 血影夺镝争锋(7)
毛公起初说得痛苦流涕,情戚意悲,说到后面,便是斗然豪气干云,情辞激烈,大梁七异听了莫不暗暗点首称是,其实当初他们无不怀着毛公这样一种心意,可惜信陵公子心已死灰,寂如槁木,却是哪里听得进去。此时毛公再次说起,大梁七异无不想起当时情景,心中一阵气丧。
龙飞暗暗叹了口气道:“何尝不是呢!孔子有言: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可卷而怀之。君子祸至不惧,福至不喜,穷则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马速,侯申亦是点首,毛公叹道:“就便我们大伙联起手来,还愁不能作为一番,老夫如是想毕,决定趁夜再次言谏公子。于是老夫出房,走到信陵公子门外,此时老夫发现公子门外并无申无畏值宿,老夫心想,平时公子在堂,值宿宾客必伺侯于门外,以便公子呼应,申无畏一向感念公子知遇之恩,忠心耿耿,怎么会不在门外伺侯呢?老夫心中已然起疑,便伏下身子偷偷摸到门外,正听到一个女子说道:“公子,苏暮久在府中,家师在巫山云雨宫也是想念得紧,如今公子左右无事,也是没有能够用到暮儿的地方,暮儿只好就此拜辞公子,便要回到巫山去了!”
毛公说着,苏暮突然柳眉压低,一脸悲戚神色。只是众人都在凝神谛听毛说话,便是谁也没有察觉,毛公又是说道:“老夫在外只听堂上一时闷寂,沉默良久,公子方才惊道:‘怎么?暮儿,你也要离我而去吗?’苏暮却说:‘公子,不是暮儿无情无义,实在是暮儿在公子府中呆得太久,家师命我速回巫山,师命难违,暮儿不得不辞别公子,还望公子体谅暮儿一片苦衷’”
这时老夫听见苏暮也要离开公子而去,心中知道:自从公子被黜以后,门下宾客眼见公子失势。纷纷借故辞别公子而去,一时之间,三千宾客竟然去了大半,信陵府中再也没有往日的辉煌光耀。是以公子心情抑闷已极,如今自己平日待之甚厚的云雨宫高弟苏暮也要离他而去,公子心里会怎么想,他心中一定悲伤已极,老夫关怀公子,于是暗运指力,在那窗纸上戳了一个小洞,老夫便是悄悄从那小洞望将进去,只见公子坐于玉案之前,双眉紧锁,容颜渗淡,显然心中已是悲哀之极,苏暮却是立于公子玉案之前,背冲堂门。”
众人听着毛公口中所述,似乎都已回到信陵君死的那天晚上。毛公继续说道:“公子听了苏暮话语以后,一阵悲伤,良久,只听公子凄然说道:‘暮儿,你不肯留下陪我吗?如今朝儿已经不在人世了,门下的宾客也都去了大半,我一个人此刻觉得孤孤单单,没有人能够说话,没有人能够谈心,没有人能够解闷,惟有每天看到你的容颜,我才会稍稍觉得宽心一些。如今于我,只有这些而已,暮儿,我是不能离开你的啊!你要知道,我是不能离开你的啊!”
毛公口中叙述公子原话,丝毫没有感情色彩,说来平平淡淡,低低沉沉,让人听了觉得味同嚼蜡。可是大梁七异,唐举,光乘羽,蒙毅,阿修在旁听来心中都能感到当时信陵公子说出此话之时的无奈与无助。
蒙毅想到信陵君彼时彼刻的脆弱与孤单,心中一阵失落,忖道:信陵公子一代英雄,如今到了究途末路,却是如此渗淡,如此悲凉,令人叹惜,蒙毅想着,一股凉意不禁从心中涌起。阿修心中却是想到:原来信陵公子这么深情,这么用心地爱着这个女子,这个女子为何还会狠心将信陵公子杀死呢?而且他刚才叙述公子说道朝儿已经不在人世。这个朝儿是谁?难道也是信陵公子曾经心仪过的姑娘吗?不管怎么说,信陵公子对苏暮用情之深,倒是个好男儿!
在阿修心中,似乎一个男子只要对他所爱的女子忠诚,爱之不渝,那么这个男子便是好的男儿!她是少女一般心思,所以这样认为。光乘羽却觉得信陵公子平生一世英雄,谁料到头以来,竟会因为官场斗争的一次小小失败而一蹶不尽,豪气丧尽,反而转而寻求儿女私情来疗养自己的心伤,这未免有些令人气短!难怪毛公说来,语气疾快,平平淡淡,原来也是在为信陵公子讳羞遮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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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狭路尘逢 血影夺镝争锋(8)
毛公说道:“苏暮仍然极其勉强地轻轻摇了一摇头说道:‘公子的心意,暮儿当然体会得,可是…可是…’苏暮低声沉吟,一连说了几个可是,却是都没说下去,嘿!正不知这个人面蛇心的妇人此刻又在思何毒计。”毛公叙完苏暮之话,又是加上自己评论,众人都是望了苏暮一眼。
只见苏暮此时悄然而立,花容惨淡,似乎也是伤心到了极处。毛公续道“果然不出老夫所料,这个人面蛇心的妇人正在盘思一条恶计。她说:‘公子,暮儿在你府中也久,听说公子府上有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乃是春秋之季驰名六国的剑师欧冶子所著,名曰龙渊,暮儿儿云雨宫三位宫主和家师都是习武炼气之人,对于宝剑名刀都有恃好,不知公子可否赠予暮儿,也是不枉暮儿与公子相识一场,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公子听了此话,眉峰一耸,抬眼望了一望苏暮,说道:‘暮儿,我府中确实有此一柄龙渊剑,你若喜欢,我当然不会吝惜,只是…只是…那柄龙渊剑我已经在十九年前送给朝儿了。朝儿死时,想那龙渊剑也必一并遗落。’公子说得极轻,言语却极恳切,可是苏暮听了,双肩却是不住上下耸动,老夫想她此时奸计落空,必是十分着恼,结果正是如此,老夫从后果然看见苏暮这个妇人右手背后,手指一拨便是拨出三枚银针,捏于手中。她自以为自己背手于后抽针神不知,鬼不觉,冷不防地便能置公子于死地!嘿嘿,岂料公子得道多助,老夫在后面却是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说着苏暮便是右手倏起,三枚冷针向着公子疾射出去,老夫叫声不好,也顾不得那么许多,登足破窗而入,置出金球打落她的银针,喝道:‘苏暮,你要作什么?要杀死公子吗?”
毛公这点讲得起伏跌荡,直把大梁七异,蒙毅,阿修,光乘羽,唐举诸人听得惊心动魄,宛如身临其境一般。便在当时,若是大梁七异,蒙毅,阿修在场却是都会现身而出,破掉苏暮的飞针。便在众人都是聚精会神听得时候,蒙毅突然听到“嗤嗤嗤”三声响过,猛地仰首看时,正见苏暮在侧,柳眉竖起容颜盛怒,弹指射出三枚冷针,射向毛公而去。
蒙毅刚想叫声小心,只听毛公哼了一声,便是伸出左手摸了一摸右臂,拿在目前一看,但见左手掌心之中印了三个彤红欲滴的血点,正是他左臂中针,鲜血顺得左臂针孔流下印在手上的,他却是毫不理会,嘿嘿冷笑,口中说道:“苏暮啊苏暮!现在老夫揭穿你的杀人真相,你便按捺不住,欲要杀人灭口是么?嘿嘿!你也是忒小看老夫了!”
毛公见自己伤臂针孔之中流下的乃是鲜红之血,并非异色,而且伤处只痛不痒,没有异动,心中早已安心,料定苏暮针上并未喂毒。随即说道:“在场的大伙招子明亮,今日定能公断是非,还给公子一个公道!决不容你在此胡作非为!”他说毕此话,突然咳了一声,后退一步站定。
毛公自己也觉奇怪,他内功修为着实不低,岂会受了轻轻针伤便会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