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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害如受千钧铁杵重击,胸骨碎折:心脉寸断,一口鲜血喷出,往后便倒,砰然倒地之后,就没再动一动。
关山月冷然道:“我这一招叫‘正中要害’!”
不过三招,一气呵成,只给了猪八戒出一招的机会,没让猪八戒变招。
关山月诛杀仇人,报仇的时候也没这样。
一是猪八戒的武功不如他的仇人,二是他也痛恨这种恶徒败类。
中年女子看见关山月的武功了,知道关山月武功的深浅高低了;她脸色大变,一双杏眼都瞪圆了!
这,一方面固然是惊于关山月武功之高,出乎她的意料:另一方面恐怕也是为她等了十年,找了十年的大胡子担心了。
她所以愿意跟关山月一起找大胡子,是因为她想,她会竭尽心力,她认为能让关山月临时改变心意,给大胡子一条生路。
可是,她也说了,万一不成,她也能为大胡子送终,为大胡子收尸。
如今看来,只怕是后者的成份居多了,等了十年,找了十年,结果却是……
也许是猪八戒手腕遭砍断时那一声大叫,大殿里的另三个听见了,大殿郁那扇门砰然大开,扑出来了沙悟净跟白龙马。
禅房里的灯光外泻,猪八戒正躺在禅房外泻的灯光里,容易看见,沙悟净跟白龙马一眼就看见了,双双一阵风似的扑到近前,也一眼就看出来了,猪八戒已经没气了,救不回来了。
沙悟净霍地转望关山月跟中年女子,惊声问:“是谁?”
关山月冷然:“我!”
白龙马惊怒:“你为什么?”
沙悟净道:“还问他为什么?”
扬掌就劈关山月。
这一掌自然是全力施为,威猛异常。
关山月挥掌相迎,砰然声中把沙悟净震了回去,沙悟净也为之惊怒:“你……”
关山月截了口:“你四人可是‘陕西四灵’?”
白龙马道:“你既然知道,还敢……”
关山月道:“既称‘四灵’,当是龙、虎、龟、蛇?”
白龙马道:“不错,怎么样?”
关山月一指地上猪八戒,道:“他是虎,你二人是龟、蛇?”
白龙马叫:“你究竟要干什么?”
关山月道:“去一个把龙叫来,省得我再去找他了。”
白龙马叫:“你好大的口气!”
关山月先指猪八戒,再指沙悟净:“先问问他,再问问他,我的口气大不大。”
已经死了的人怎么问?这意思也就是让白龙马先看看猪八戒,再问问沙悟净。
白龙马还没说话,沙悟净暴喝:“你再试试!”
再次扑上,双掌并出,攻的全是关山月的要害。
这是心急为猪八戒报仇,想一击就要关山月的命。
关山月却只出单掌,也是三招,头一招化解了沙悟净双掌凌厉的攻势;第二招逼得沙悟净后退;第三招如影随形,跨步跟过去,一指点在沙悟净眉心。
沙悟净倒了下去,没有喷血,眉心一个洞,往外冒血。
不过片刻工夫,前后都没出三招,“四灵”少了二灵。
白龙马惊住了。
中年女子也惊住了。
关山月道:“如今只有你去叫了。”
白龙马定过神,目眦欲裂,也心胆欲裂。目眦欲裂是怒;心胆欲裂是惊。目眦欲裂比不上心胆欲裂,他就要转身去叫孙悟空。
孙悟空的话声传了过来:“怎么你三个一去都这么老半天?”
随着这话声,大殿后那扇门里出来了孙悟空。
孙大圣火眼金睛,看得更清楚,刹时,他惊住了。
白龙马忙叫:“大哥!”
孙悟空倏然而醒,闪身到了近前,也带着一阵风,惊怒叫:“这是……”
白龙马指关山月道:“就是咱们看见,觉得可疑的这两个里的这一个。”
孙悟空霍地望关山月:“你俩……”
关山月道:“‘护法’掌陀!”
孙悟空道:“怎么说……”
关山月道:“降魔除妖来了。”
孙悟空忽敛惊怒态:“我明白了,两位可知道我四人?”
关山月道:“知道,‘陕西四灵’,不过如今只剩下二灵了:片刻之后,连一灵都不剩了!”
孙悟空居然没在意,道:“我说了,我明白了,两位是哪条路上的?怎么称呼?”
他究竟明白什么了?居然会有这样的转变?
关山月道:“这无关紧要。”
孙悟空道:“我更明白了,朋友你说得是,这是无关紧要。不急,咱们先谈要紧的。光棍不挡人财路,我四人混了这么多年江湖,一直没什么大成,想了这么个主意,在这里弄点银子花花。”
关山月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中年女子冰冷插了一句:“更不该残害妇女。”
孙悟空道:“两位所说的,都是这些人自愿的,头一样是两位亲眼看见的,我四个可没勉强谁,也没有掏谁的兜儿。”
还真是。
关山月道:“你四人装神扮鬼。”
孙悟空道:“朋友,我四人装神也好,扮鬼也好,谁叫那些人信?那些人要是不信,我四人不就骗不了了么?”
歪理!
可是,仔细想想,也不能说一点道理都没有。
关山月当然不能听,要说话。
孙悟空不让关山月说话,又道:“我也知道,我四人这里吃独食的作为,有违江湖道义,犯了江湖规炬。那么这样,见者有份,从今后咱们二一添作五,两位抬抬手,就此打住,我俩也不计较眼前事,怎么样?”
原来他明白这个,把关山月跟中年女子当成了看着眼红,想来分一杯羹的。
中年女子冰冷道:“瞎了你的眼,你看错人了!”
孙悟空两眼一瞪:“怎么说?”
关山月道:“这位姑娘说的不错,你看错人了。”
孙悟空道:“朋友……”
中年女子道:“不杀你这四个畜生,为那些受骗、受害的人报仇雪恨,他跟我是不会抬手打住的。”
孙悟空又叫:“朋友……”
关山月道:“这位姑娘的话你听见了,为了免得我再去找你,我正叫你这个四弟去叫你,不想你自己来了,正好。”
孙悟空道:“这么说,你两个不是想来分一口的?”
关山月道:“不是。”
孙悟空道:“你两个非赶尽杀绝不可?”
关山月道:“不错。”
中年女子道:“不杀你这四个畜生,他跟我无以对玄奘大师在天之灵,也无以对那些受骗、受害的人!”
孙悟空没再说话,却突然扬手撒出一蓬金光。
那像是孙大圣撒出了一撮毫毛。
真的,一蓬细如牛毛,金光闪闪之物。
满天花雨似的,罩向关山月跟中年女子。
双方距离近,孙悟空出手快,而且出人意料,不但孙悟空以为他是十拿十稳,一般来说也确是如此。
奈何,不一般的是,他要伤的两个人里,有一个是关山月!
关山月双掌并出,而且一连拍出两掌。
不见掌风,也不见劲气,那满天花雨似的、细如牛毛、金光闪闪之物,似突遭什么吹袭,倒射而回,去势远比来势要快,反而罩向了孙悟空。
孙悟空一声惊叫,要躲,却没来得及:那片细如牛毛,金光闪闪之物,全打在了他身上,满头满脸,浑身上下。
他又一声惨叫,浑身冒烟,滋滋作响,往后便倒,满地乱滚,惨叫连连。
吓人,让人不忍看,也不忍听。
中年女子出身“神力侯府”护卫,江湖也跑了这么久了,她都把脸转向了一旁,只差没捂耳朵。
还奸,不过转眼工夫,孙悟空既不惨叫了,也不乱滚了;再看,看不出是孙悟空了,从头到脚,焦黑的一具尸体。
好毒的暗器!
中年女子看了一眼,忙又把脸转向一旁。
白龙马定过了神,一声没吭,腾身而起,要跑!
敢情,财不要了,仇也不报了。
本来是,什么都没有命要紧。
不知道是不是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可惜,他也是碰上了关山月。
关山月跨步过去,出手如电,一把抓住了他一条小腿,硬生生把他扯了下来,砰然一声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摔得不轻,可是他还是咬牙支撑要站起来。
也是,不站起来哪能再跑?
关山月没让他站起来,一脚踩在了他心口上,脚下一用力,他叫了一声,胳膊腿一伸,不动了,转眼间,鲜血从他那马头面具下流了出来。
不过片刻工夫,唐僧的四大高徒全完了,四位佛爷都归了天。
不是关山月狠,是“陕西四灵”太招人痛恨。
不是“陕西四灵”不济,也不是关山月看错了,是关山月武功太好,修为高绝。
这,可以从中年女子那里得到证明……
关山月说了话:“让芳驾受惊。”
中年女子定过了神,却惊魂未定,相当难为情:“不,是我没用。”
关山月道:“我出手也重了些。”
中年女子道:“不,该,这四个畜生自找的,造了多少罪,作了多少孽,太招人恨!”
说这话的时候,她又是咬牙切齿,一脸恨意。
说完了这话,她咬牙切齿的一脸恨意忽然不见了,神情变得有点异样,深深看了关山月一眼:“你的武功我见识过了,在‘神力侯府’当了那么多年差,江湖上也跑了十年,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少侯爷’、‘玉贝勒’号称京畿第一好手,江湖上也少有匹敌,可是比起你……不,我听说过一位,那是在我离开‘神力侯府’以后,说出来你一定知道,就是当年京里‘海威堂’的堂主,皇上赐号‘无玷玉龙气’,后来‘南海’‘海威帮’的帮主,人称‘少皇爷’的郭怀,应该跟你不相上下。”
这位,关山月何止听说过!
关山月道:“芳驾说的这位,我仰名已久。”
中年女子道:“听说他是当世两大奇人合力教出来的,你又是跟当世哪一位学的?”
关山月正想随便说说,应付过去。
禅房里忽然传出了哭声。
原来是那个年轻村姑又哭了。
关山月跟中年女子这才想起,禅房里还有那母女俩,也这才想起,难办的事来了。
关山月想随便说说,应付过去的事,正好岔开,他道:“芳驾……”
中年女子道:“要救就要救到底,我去跟她母女说。”
她走向禅房。
关山月跟了过去,他不能不帮着办这难办的事。
进了禅房看,年轻村姑正坐在床边捂着脸哭,哭得相当伤心。
中年村妇瞪着两眼,人都傻了:“你俩杀了四位佛爷?”
中年女子道:“人能杀神仙、杀佛么?”
这倒是!
这一句也反问得好!
中年村妇道:“那……”
中年女子道:“那四个是江湖上的败类,是畜生,骗了人,害了人。”
中年村妇道:“真的?·”
中年女子道:“我刚不说了么?人能杀神仙、能杀佛么?谁杀得了?”
中年村妇不说话了,说不出话了。
年轻村姑突然大哭:“听听,听听,我说不是佛,是坏人,您还信,您还信!”
中年村妇说话了:“我……”
年轻村姑哭着捶床:“我怎么办?我怎么办?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
中年村妇又说不出话来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真的,年轻村姑该怎么办?她怎么活下去?原本她还能活、还愿意活的,可是如今……
她母女要是刚才让猪八戒都杀了,是不是倒好了?
可是,关山月跟中年女子又怎么能见危不拯,见死不救?
关山月跟中年女子救了她母女,究竟是对是错?
中年女子道:“姑娘……”
刚这么一声,年轻村姑翻身,头就往床里墙上撞。
中年村妇惊叫:“丫头……”
中年女子眼明手快,一把拉住:“姑娘,你不能寻短!”
年轻村姑还要撞,却挣不动,又大哭。
中年女子还待再说。
“哇!”地一声,中年村妇也哭了,直拍腿:“我怎么这么命苦呀!叫我怎么办哪!我的天哪……”
谁知道怎么办?谁都不知道!
谁能不哭?谁都会哭!
可是,哭又能怎么样?
母女俩都哭了,中年女子不知道该劝哪一个,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
关山月说了话:“这位大嫂,你闺女已经够伤心了。”
中年村妇道:“我也够伤心啊!”
关山月道:“我知道,你总是个做娘的,就忍忍吧!”
中年村妇显然不能忍。
谁又能忍?
关山月又说了话:“这位大嫂,你闺女已经要寻短了,你再这样,不是让她更要寻短么?”
到底是做娘的,中年村妇忍住了,看得出来,是强忍住。
关山月道:“都忍忍,忍住了才能想办法,总会想出办法来的。”
年轻村姑说了话:“能想出什么办法?我只有死……”
中年女子劝:“姑娘,别只想死,也想想,这不是你的错,肚子里的孩子更无辜。”
年轻村姑道:“我不管,我不想活,也不想要他!”
中年女子道:“姑娘,你不能死,你肚子里的孩子,谁都能不要他,你不能不要他,你是他的娘!”
年轻村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