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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琳琅立时摇头,“不成!不成!”她心里只有连成璧,怎可以嫁连成珏?
连成璧站了起来,“我早说了她不受教,这样的女子唯有让她自生自灭,咱们悄悄的把她送回家,自有她的父母处置。”他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似是在这屋里多呆一时一刻都不愿。
江琳琅瞧着他,只觉得郎心似铁,自己为他名声尽毁,他却……
“我九哥虽说是庶子,可成璧是要做官的,我也要随着他四处赴任,连家的产业自然要由九哥经营着,连家这一代唯有三子,幼弟尚且年幼,唯有他们兄弟俩个可堪大用,九哥你也是知道的,无论模样长相还是人品,哪有配不过的?也不是立时就让你们成亲,只是你们定了亲,自然能将流言消弭于无形……”
“我就是死了……”江琳琅想了想连成珏的音容,这一路之上连成珏虽说对她极为守礼,却也是温言软语,极尽体贴,可是……
“你一死倒干净了,可你也要想想你爹娘,你爹身为七品命官,女儿却……你让他如何立足于世?还有你的姐妹,你大姐虽已成婚,可还有两个妹妹未嫁,两个弟弟未娶……”
江琳琅心中有些犹豫,她虽脑子简单,却不是个真傻的,是人都想要求生,她如今这个样子,若不听凭安排,难道真去死?就算她去死了,她父母的名声……
许樱察颜观色,知道江琳琅已经被自己说动了,“你再想一想,你还这么年轻,真的去死?或者是剃了头做姑子?”
连成璧做不耐状,拿手敲着桌子,一脸的嫌恶,似是不得不在这屋里呆,听着许樱和江琳琅说话一般,偶尔瞥向她都带着厌恶,听到这里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显是十分的不屑,“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成璧!”许樱提高了声音,“成璧就是这性子,你勿要见怪,不瞒你说,我也曾说过要将你纳回来做妾,成璧却是不许,我婶婶也劝我,你是官家之女,岂能与人为妾?再说若是如此,旁人说得那些岂不是都落在了实处?江姑娘……此事事关终身,你可勿要糊涂。”
姚荣家的也坐了过来,“是啊,江姑娘,你家里没有妾室不知道,古人云妾通买卖,那妾室岂有好下场的?颜色好时受人宠爱,色衰爱驰之后不知有多惨,若是不得宠的……真是连奴婢都不如。”
江琳琅被连成璧的冷淡伤了心,又听着许樱的劝,想一想连成珏的好……终于点了头,“就依你了。”
☆、137众怒
金环缩在一旁听着他们这般说;知道这是连成璧夫妻在借着江琳琅整治连成珏;可无论此计成与不成;自己怕是都没有好下场;她趁人不备想要往外走,却被守在外面的哑仆给拦了下来。
许樱站了起来指着她,“金环!你身为婢女;却为私利挑唆姑娘出走;如今让我碰上了,我岂能容你?来人!”
金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太太!奴婢有下情回禀!您听了我说的事,再说杀我也不迟!”
连成璧与许樱对视了一眼;连成璧站了起来;一脚踢到金环的肚子上,“不过是一个奴婢,能知道什么机密的事?无非是为了自己活命扯谎罢了!来人!将她堵了嘴给我拉了下去!乱棍打死!”
龙睛从门外进来和哑仆一齐拿了汗巾子堵住了金环的嘴,将她拖了下去。
江琳琅张嘴想要求情,想一想自己和她一处被押时她那目中无人的样子,又将话咽了下去,若无金环,她岂会有今日的难为和下场?
是夜
金环被扔到了一处空荡荡的仓库,仓库里只坐着连成璧夫妻和服侍的姚荣家的、龙睛,再无旁人,“金环,你若有什么话且在此处说,能不能活命只看你说了多少,可是确有其事。”
金环本以为自己死定了,却没想到被人给装到麻袋里带走,又到了这样一处所在,她如今真的是吓破了胆,只想保命,一张口没头没尾的就说了句让仓库内的众人惊讶不已的话,“连九他是个‘屁精’。”
许樱一下子呆住了,连成璧以为她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咳了一声,“这种脏话岂是在太太面前说的?还不快住嘴!”
“奴婢没撒谎!奴婢在客栈时与客栈的洒扫仆妇最好,她偷偷与我说连九爷经常在客栈西楼上房等人,那人还是个显贵,每次来都将客栈的人通通赶走,连洒扫活计都不准她沾手,每次都是自己拿床被,走的时候又通通带走,两个大男人见面,若非是幽会……怎会如此?”
许樱听到这里沉默许久,她上一世被连成珏哄骗得真跟傻子一般,虽说比那江琳琅强些,怕也强不到哪里去,连成珏这么大的秘密她竟是到死都不知情,连成璧也是受惊不小,成婚之前他与连成珏也算是形影不离,竟不知道他……
“你可知那人是谁?”
“我只听那婆子讲,是内务府的人而且不是总管就是副总管。”
许樱心中一动,“那婆子说得可是准的?”
“自是准的,她说在京里讨生活,头一桩事就是要会看人,那人和他的随从虽是穿便装,脚下的鞋却是内务府的形制,鞋边上还绣着金游螭,绝不会有错。”
许樱原还在想,连成珏是怎么攀上程家的,要知道他上一世的妻子程氏虽说父亲只是八品小官,伯父却是内务府副总管,是太后的心腹,连成珏娶了这么个好媳妇,替连家走通了内务府的路,让连家老太爷、老太太各个高看他一眼,又因连成璧一心只想做官,对家业毫不理会,又得罪了朝中的许多人,怎么看也不是经商的料,最后连家长辈才将整个家业都给了他,只是年年分连成璧夫妻五成的分红,要说连成珏步步高升,除了自己这个外室让连俊青帮他,又走通了赵氏那条路之外,最大的外援就是岳家,自己后来能报复他成功,也是因为他妻子的伯父已然亡故经年的缘故。
若是与连成璧幽会的就是当年那位程子常程大人,他将自己的侄女许给了断袖分桃之交连成珏也够……
许樱想着这些,连成璧则是在想该如何处置金环,原本他觉得金环背主,自当毒哑了远远的卖了,如今她讲了这许多的事,却是连那一线生机都留不得了。
他瞧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许樱,心道她素来仁善,怕是不肯,可若不杀金环,她再落到连成珏的手中,连成珏知道我晓得了他这样大的机密事,怕要狗急跳墙,他若真的与内务府的什么人有牵连,我连家还真不能与他完全撕破了脸皮,难不成这就是他有持无恐的缘故?可这种事毕竟上不得台面,若非金环说了,我都不会知道,他又打算如何让那人给他依仗?
姚荣家的也想到了那一步了,瞧了瞧自家的姑娘,自家姑娘在许家时虽说也是个杀伐绝断毫不犹豫的,真正的脂粉堆里的英雄,可手上毕竟没有过人命,这样的事……
许樱对着连成璧略点了下头,“老爷,我头晕,先回去歇着去了,此事怎么处置全凭老爷做主。”杀人?那是上辈子的事了……可金环留不得,这样的事还是让连成璧做吧。
许樱回到屋里,收拾了一下就歇着了,面对着墙躺着,暗自竟觉得好笑,自己两世都自许聪明,没想到竟是个糊涂虫,一辈子都没有看清楚连成珏,被他耍了整整一辈子,她以为自己是色衰而爱驰,才被抛弃,如今想想连成珏可曾对她有过一时一刻的真心?虽说上一世早已经恩怨两清,她所谓的难过也是像隔着什么,她还是觉得难受,比起洁白无暇的连成璧,她又算是什么呢?老妖精?她倒宁愿自己没重生了,就那么糊里糊涂,以为自己大仇已报,了无牵挂的去了的干净。
过了好一会儿,连成璧回来了,带着一身沐浴完了的湿气上了炕,从背后搂住许樱,“我让他们送金环走了。”他将下巴枕到许樱的肩膀上,“可怜我糊涂,让他在眼皮子底下做了那么多事,事到如今咱们夫妻,竟是一步都不能退了。”
许樱长长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佯装睡着,梦里说各人需还各自债,她欠连成璧的几辈子做牛做马都还不清,眼下她自惭形秽,竟连看他都不敢了。
连老太太放下手中的信,双手颤抖得几乎要摘不下西洋水晶老花镜,连老太爷坐在一旁也是眉头紧皱,“俊杰可看了信?”
“我已经打发人让他和俊青来了。”
“让人把那赵氏看起来了没有?”连老太太如今连叫她大太太都不肯了,这样的女人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搅家精!
“我也已经让人隔一个时辰再叫她来了。”连老太爷面上不显,心里比连老太太还要气恨十分,连家合几代人之力,这才养出了一个文曲星下凡的连成璧,精心栽培费尽心血这才金榜题名中了探花,如今又授了官娶了妻,连家这才由商贾之家改换门庭成了官宦人家,没想到竟险些让赵氏这个看不得继子好的妒妇给毁了!
虽说连成璧在信里轻描淡写了,可那字里行间依旧透出了十分的凶险!连老太爷一闭眼睛,眼前就是连成璧获了罪,他们二老被赵氏摆布死,连成珏掌了家,连家数十年心血毁于一旦!
“还有成珏……他到底在哪儿?”成璧在信上说成珏的事,简直让人触目惊心,连家虽是商贾贱业,也曾有落魄为难之时,为了铺路也送人美女少年,可自家的子弟哪有如此做为的?若是传扬出去连家有何面目立足?成璧如何在官场上做人?若是连成珏在她面前,她真是恨不得用龙头拐杖直接打死了他,也免得他败坏连家的名声,让世人说连家是靠庶子的身子赚银子的。
连老太爷也是摇头,“成璧在京里找了,不见人影,他也未回山东……”内务府……要说这内务府,是太祖立国之时,鉴于前明太监主政挟皇威以自重,祸国殃民,特设内务府,总掌皇家内务,内务府总管品级四品,副总管是五品官,可非皇家心腹不能执掌,都是亲贵大臣瞧见了也要敬让三分的天子近臣,内务府的官员也非科举出身,多数是太祖当初的心腹随从,太祖不忍让他们做太监,也觉得他们难以处置政务,全数安置在了内务府,这些个人家的子弟,自小在内务府当差,一步一步熬到总管之位,可谓势力盘根错节同气连枝,若是得罪了其中的一个,就是得罪了整个内务府,连家虽大,怕是倾覆之日也在眼前,是以连成璧在信上说的,让家中长辈稍安勿燥,只在心里有数就是了,若是见着了连成珏,听凭他的解释说辞,莫要逼急了他,免得他狗急跳墙,还有江县令之女江琳琅嫁连成珏之事,连成璧觉得极为可行,让家中老人勿要照办。
连俊杰也接到了一封信,看完之后也是脑门上青筋之冒,险些被气得吐血,“赵氏那个毒妇!那个毒妇啊!”连俊青接过了兄长手里的信,也是长吁短叹,两人互视了一眼,刚想商议要不要告诉家中老人,就听闻连老太爷、连老太太找他们兄弟,兄弟两个见传话的人面色不好,心知怕不是什么好事,连俊杰把信揣到了怀里,由连俊青扶着,往荣寿堂而去。
☆、138未思胜先思败
待他们到了荣寿堂;瞧着两位老人的面色不对;互视了一眼心道他们难道也接了信?连老太太什么也没说;只是呶呶嘴;让丫鬟将信交给了连俊杰,连俊杰看完之后,汗出如浆;手抖得几乎要拿不住信;连俊青把信自哥哥手里拿了来,同样是大惊失色。
“怎会是如此!”连俊青怒道,“成珏这个孩子怎变成这般模样?他在信里还说是赵氏逼迫他的,他也怕江姑娘自行上京路上出事;连家说不清楚;只得带着江姑娘上了京,一路之上几番的劝解江姑娘都不听,到了京城之后他拖了几天不肯带着她去见成璧,见江姑娘起了疑这才说先去成璧那里探口风,他本想依着赵氏的说法跟成璧分说一番,得了成璧不肯的信儿,再将江姑娘送回来,结果江姑娘猜出他的心思,竟假扮小厮随他混进了连宅,待他发觉不对回去寻的时候,五城兵马司的人已经围了探花府,他几番打探听说没事又听说江姑娘丢了,怕成璧误会他是有意为之,这才四下寻找江姑娘,想让她出来做个人证,为免让家中长辈担心这才修书回家,没想到……竟是如此……”
连老太太恨声道,“他还有脸颠倒黑白!若非成璧见机得宜,怕是你我如今就算是接到了信往京城活动也已然晚了!”
“我这就让人去把那个逆子捉回来!”
连老太爷拿鞋底磕了磕烟袋锅,“捉什么捉?你没瞧见成璧在信里写,成珏那个逆子攀上了内务府的人吗?还说不是总管也是个副总管,成璧如今才不过是七品官,连家虽有钱却无势,他若是知道咱们晓得了他做得事,跟咱们撕破了脸,到时候连家就算能勉强支应,怕也要伤筋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