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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樱听他这么说,从心里往外叹了一口气,无论管仲明想要替连成珏出一口气也好,盯上了珍宝斋里堆山填海的珠宝也罢,都忘了这里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别说那婆子露了真容,被京里的几个大人盯上了,就算是未露真容,他们真得动了手,怕也逃不出这四九城。
“既是如此,咱们只安生在家等信儿吧,莫要给几位大人添乱了。”
连成璧也叹气,“我原想只是私下里找那婆子询问她在哪里买得镯子这样的小事,却没想到成了这样的大事,若非你提醒我让我再找两个威武镖局的人跟随,万一武兄或者是侍卫里面的谁出了事,我是万死难辞其咎。”
“我也是福至心灵……许是二姐在天之灵保佑吧。”许樱也有些后怕,万一威武镖局也未将此事当回事,派出去的人不是久走江湖的高手呢?
连成璧见她有些落寞,搂着她亲了亲,抱着她再没说话。
过小年那一日京城的百姓听说了一件天大的中,几乎要忘了祭灶,被通辑了几年的江洋大盗管仲明带着几个好手想要趁着拂晓时分劫了珍宝斋,却被想到落入了锦衣卫早早布下的天罗地网,五个匪徒当场两死三伤,全部落网。
此事传到宫里,连皇上都赞了三声好字。
这北京城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地,连小偷小摸都少见,更不用说是打劫珍宝斋这样的大事,此事一出不止是天子高兴,连京城的百姓都觉走路有风,几个外地的毛贼以为京城是别的地方吗?可以杀人越货横行霸道?
许樱虽说也高兴,心里却更想知道连成珏在哪儿,他那样的人是不会跟管仲明一起杀人越货的,可不知他在哪儿,终究是块心病。
“我想要问一问……当初他们为什么劫我二姐,我二姐的那些个东西……又在哪儿……”
连成璧搂了搂她,“他们那样的恶人,自不是你能见的,你若是心里总是掂记着这件事,我替你去问一问吧。”
结果连成璧想去问,也被武景行拦住了,“你是文官,怎能见那样的场面?据说那些人被捉住之后受尽酷刑,早就没了人样子,还是我去问吧。”
皇上年纪小,却也是听过民间话本的,觉得江洋大盗颇为有趣,听了锦衣卫指挥使的奏报,知道此事与三等侍卫武景行有些牵连颇觉好玩,将他叫到身边,让他仔细讲一讲是怎么查觉那个婆子不对,又怎么报给九门提督府与锦衣卫衙门知道的,听他说此事牵扯出一桩旧案,又细问了根由,武景行本就能言善道,像是说书一般把许家怎么将女儿许配给已经没落的亲家董家,本想着舅母做亲加上亲,却没想到董家为了救董鹏飞出卖了许榴,许榴大喜之日成了大悲之日,送亲队伍除了两个许家的少爷被捉做了肉票尽被屠戮的事。
“连探花的妻子正是那苦命新娘的妹妹,许家的四姑娘,她在珍宝斋挑选首饰的时候,看见那婆子手上戴着已经亡命的许家丫鬟雯儿的镯子,本以为她是收买赃物,想要悄悄地问话,却没想到被威武镖局的王氏兄弟瞧出那婆子身手不凡,这才有了后事。”
小皇帝听他讲着这些事,眼睛越睁越大,只觉得说书人讲得七侠五义都没有这么有趣,“你们怎么就那么巧,察觉了那婆子的身份呢?”
“许是许家的姑娘冤魂未远,那管仲明身上的血债太深,冥冥中自有定数,让他在这次一切全报。”
皇帝点了点头,“这也就是机缘巧合……”
武景行见火候差不多了,施了一礼,“启禀皇上,那连探花的夫人心里惦念着其姐姐的嫁妆,那怕不讨回全部,只找到其中一两样的下落,拿去供奉在姐姐坟前,也好让她知道匪首已然落网了……”
“锦衣卫还是什么都没审出来?”
武景行摇了摇头。
“你去问问看吧,回来要跟朕说那管仲明的形貌。”
“臣遵旨。”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跟妈妈去了医院,我小外甥女病了,本来以为更新不了,没想到小娃还挺坚强,终于退烧了,十点不到回家写到现在,总算赶上了。
☆、158真假难辩
皇上年纪小;却也是听过民间话本的,觉得江洋大盗颇为有趣,听了锦衣卫指挥使的奏报,知道此事与三等侍卫武景行有些牵连颇觉好玩;将他叫到身边,让他仔细讲一讲是怎么查觉那个婆子不对,又怎么报给九门提督府与锦衣卫衙门知道的,听他说此事牵扯出一桩旧案,又细问了根由,武景行本就能言善道,像是说书一般把许家怎么将女儿许配给已经没落的亲家董家;本想着舅母做亲加上亲,却没想到董家为了救董鹏飞出卖了许榴;许榴大喜之日成了大悲之日,送亲队伍除了两个许家的少爷被捉做了肉票尽被屠戮的事。
“连探花的妻子正是那苦命新娘的妹妹,许家的四姑娘,她在珍宝斋挑选首饰的时候,看见那婆子手上戴着已经亡命的许家丫鬟雯儿的镯子,本以为她是收买赃物,想要悄悄地问话,却没想到被威武镖局的王氏兄弟瞧出那婆子身手不凡,这才有了后事。”
小皇帝听他讲着这些事,眼睛越睁越大,只觉得说书人讲得七侠五义都没有这么有趣,“你们怎么就那么巧,察觉了那婆子的身份呢?”
“许是许家的姑娘冤魂未远,那管仲明身上的血债太深,冥冥中自有定数,让他在这次一切全报。”
皇帝点了点头,“这也就是机缘巧合……”
武景行见火候差不多了,施了一礼,“启禀皇上,那连探花的夫人心里惦念着其姐姐的嫁妆,那怕不讨回全部,只找到其中一两样的下落,拿去供奉在姐姐坟前,也好让她知道匪首已然落网了……”
“锦衣卫还是什么都没审出来?”
武景行摇了摇头。
“你去问问看吧,回来要跟朕说那管仲明的形貌。”
“臣遵旨。”
天牢里关得是天子钦犯,由禁卫军中的狱卫司主管,又因这批人犯是锦衣卫捕到,锦衣卫指挥使想要口供,派驻了十名锦衣卫里的好手严加审问,武景行到了天牢,因有圣上的旨意自是畅行无阻,就连平素里眼高于顶的锦衣卫对他也十分很客气,将他请到了朝廷大员封钦命审问犯人时常用的隆恩阁。
隆恩阁内自是桌椅板凳俱全,粗看起来倒像是中等人家的雅室,待细看起来却是极为不同,桌椅板凳都是铸铁所制,牢牢地用铆钉固定在地面之上,而地面则是用黄土加糯米浆夯实后另铺花刚石,门窗乍看起来与普通人家的相仿,外面却都另有一道精钢门窗,若是隆恩阁里有犯人劫持了官员,按规矩立时用精刚门窗封了内室,再施放迷烟,至于官员能不能活,则是另一回事了,为了保护官员另一条规矩则是入隆恩阁者必用重枷,就算有钦命在身也不得去枷。
这些规矩武景行都听人说过,可是不入这隆恩阁,不知这内里的阴森,虽说瞧着一切如常,可一踏进这间屋子,只觉得浑身上下从里向外的发冷。
只盼着人犯快些到,他问清圣上和连成璧所托之事,立时离了这里。
约么过了一柱香的时辰,总算听到了门外镣铐声响,只见一个两个锦衣卫在前面引路,两个狱卒一边架着一个披头散发,眼睛红肿五官异位,脸上身上没一块好肉的人犯进了隆恩阁。
“这些个悍匪都是老油条,不管怎么审问都闭口不言,呆会儿他若是有得罪之处,您只管大喊一声,我们就在门外守着。”锦衣卫说罢一挥手,那两个衙卒将那人扔到了地上,将他脖子上的铁链锁到了墙边的铁环上。
那人犯低着头不说话,武景行前后左右的瞧着他,心里虽明知这些悍匪落到天牢必定会被严刑拷打,见到被打成这样的人,还是颇为心惊,怪道人说宁死勿要进天牢,进了天牢不管你是皇亲贵胄还是江湖强梁,皆不是人……
“管仲明,你还认得我吗?”
那人本以为是锦衣卫又来人审问,头都不想抬,听他这般说抬头看了他一眼,“是你。”接下来就再不说话了,任凭武景行怎么问都不发一言,武景行连问了一个时辰,都一无所获,只得走了。
他心里想着回去要怎么跟皇上说,过了三四条街之后人渐多了起来,他因想得入神,迎面和一人撞到了一处。
那人瞧他衣着光鲜脚踩官靴又带着兵器,十分害怕,连连称官爷饶命,武景行瞧那人是个老者,一身旧衣,脸上带着泥污,一条裤腿在原本该是小腿的位置打了个结,露出一条木脚来,被吓得浑身发抖,实在是可怜,随手从荷包里拿出一串铜钱扔给他,“受惊了,回去买壶酒喝。”说罢转身就走了,并未看见那人在他转过身后怨毒的眼神。
他想了想,没有直接回宫而是到了莲花胡同讲此 “怪道人说人进了天牢便不是人了,那管仲明虽说杀人越货害人无数,到了天牢里被整治得如同血葫芦一般,一样让人瞧着心惊,那重枷足有二十斤重,锁得人抬不得头,铁链洞穿琵琶骨废了一身的功夫,脚上的镣铐只有一尺的富余,又挂着两个十斤重的铅球,人犯别说是逃,就算是走都走不动,只能由狱卒牵着……”
许樱原躲在屏风后听着,听他这么说不由得出了声,“武侍卫您是说那人脚上戴着重镣?”
“是啊,纯铁灌注的重镣还拖着十几斤重的铅球,别说是走,就是挪都得别人搀着挪。”
“我听人说管仲明有一条腿是坏的……”
“那我倒瞧不出来,他两条腿都迈不动。”
“不,是说他有一条腿是木腿。”
武景行听到这里愣了一下,“嫂夫人,您是从何处听闻此事?”他猛然间想起自己路上跟有一条木腿的人擦撞了一下,可管仲明不过是四十岁左右的年纪,撞自己的人瞧着已经有六十多了,许是碰巧吧。
“我久在深闺,八成是听哪个人随口说的……”许樱愣了一下道,“他原在张家庄出没过,你不妨去问一问张家庄的人。”
“不瞒嫂夫人说,我如今在皇城值守,今日来都是奉皇命去天牢提审人犯,怕是十五之前都不得出京了。”
武景行虽说心里面因许樱的话隐隐觉得不对,要知道无论是嫁人前还是嫁人后,许樱从来不会信口雌黄,她若是说管仲明有一条腿是木腿,那就定然如此……可今日他瞧着那人虽说两条腿已经不能挪动,但是双脚俱在……细思起锦衣卫众人说得话,这些悍匪落网之后无论如何用刑都是不招,就连姓名都未曾亲口说过,难道这几个人里被认定是管仲明的人其实不是?可如今皇上正在高兴,各大衙门都在等着受表彰领赏,自己红口白牙无凭无据说那人不是管仲明,怕是会狠狠得罪一群人……
他想到这里又歇了跟皇上提及此事的心思,回宫之后皇上召他问及此事,他也将编好的故事讲给小皇帝听,“那些悍匪入了天牢,经过锦衣卫众人的一番审问,已然伏法,臣奉皇命去问话,他们虽闭口不言,但也面露羞愧之色,臣听锦衣卫众人言道,山东一带的苦主,听说管姓悍匪在京里落网,都多放了几挂的鞭炮,感激皇上仁德,替他们除此恶人,伸冤报仇。”
小皇帝一听他的这一番说辞果然很高兴,又见他谈吐风雅举止稳重,也不似那些老臣一般老气横秋,总在他跟前摆半个长辈的架子,对他颇为喜欢,当即传口谕,“三等侍卫武景行为人机智忠心恭忠体国,着升人一品侍卫,近身侍卫朕。”
他本来年纪小,传这一句话的旨意乱七八糟,可是小归小,天子一诺自然是一诺千金,武景行愣了一下,单膝跪地施礼,“臣谢主隆恩!”
消息传到刘首辅和肖侯爷那里,两位顾命大臣都没有别的话讲,一是在珍宝斋一案,武景行的功劳是抹不掉的;二是勇毅伯无嫡子,只有这么一个庶出的儿子,千顷田一根苗,如今瞧着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自然是能扶持就扶持;三是皇上已然下了旨,就算他还没有亲政,这样只是升任一个人做近卫,并非涉及国家大事,没有皇上头一天下旨,顾命大臣就说不成的。
有这三条理由,武景行升任一等侍卫的明昭,在腊月二十八各衙门封笔之前,连同着表彰锦衣卫衙门、九门提督、京兆尹的明昭一起发了下去,众人都各有封赏,可若论实惠,自然是武景行的官升两级,又成为天子近卫最为实惠。
武景行欣喜之余,心里却还是放不下管仲明一事,趁着朝会悄悄地将父亲勇毅伯叫到一边,将许樱的话跟勇毅伯说了,勇毅伯却道,“张家庄的案子早就被定成是管仲明一伙人犯下的血案,锦衣卫早就问过张大户十余次,若是管仲明真是有一条腿是木腿,锦衣卫自是早就知情,他们如今不说,却将那人认成是主犯,你此时揭穿此事,怕是极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