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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晓得。”
“你已经中了探花,又成了亲,已经比我强上许多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好好过日子吧。”他说罢掏出两个红封,交给了身边梳着圆髻一脸平和的女子,女子交红封交到了许樱手上。
赵氏则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拿出了红封。
杨氏则是自这小夫妻俩个一进屋就盯着许樱瞧,在她看来许樱并不是绝色,也全无媚态可言,怎么就能将连成璧迷成这样?又瞧着手指微颤略显激动的连俊青,更是心有不满。
连俊青拿出红封交给许樱,“我也算是你们半个红媒,昭业兄与杨师妹与我是多年的交情,樱丫头与我的女儿也差不多,成璧你又是我的侄子,你们既然做了夫妻,就要举案齐眉合美一生。”他真的就差说出让连成璧不要亏待许樱的话来,他说是把许樱当成自己的女儿看,真的是一丁点的折扣都不打。
杨氏笑了笑,“该说得你们叔叔都说了,这世上再没有比夫妻和美更好的了,有道是家和万事兴,你们好好过日子吧。”她说完也拿出了红封。
见完了家里的长辈,连老太太亲自带着他们夫妻到了连家小祠堂,让他们给写着连门吴氏的牌位上香磕头,又让连俊青把许樱的名字写到了祖谱上。
许樱自此才是许家明正言顺的十奶奶,长子嫡媳。
作者有话要说:唉……本来不打算用这四个字做章节标题的,可这是许樱上一世的遗撼之一……于是……
☆、115、下马威
许樱早就知道连家豪富;可在看见连成璧的生母杜氏留下来的八层嵌宝楠木首饰盒子之前,却不知连家这般豪富。
连成璧拿了自己贴身的小钥匙把首饰盒子打开;一层一层的拉开给许樱看;第一格的金饰还不算什么;第二格是各式的宝石,随便拿出来一个都够寻常人家吃一辈子的,第三格则是各种玉器,第四格是珍珠;第五格是点翠,第六格是则是各种零碎首饰,第七格是满满一格子的金条;许樱抽开的时候都颇费了些力气;第八格则是各种契书。
“这是……”
“这些是我娘的嫁妆跟嫁过来之后我爹送给她的各种首饰;我爹长年在外,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每次回来都成堆成堆的给她买首饰,她多数都直接收起来,偶尔戴一戴,也是为哄我爹高兴的。”连成璧脸上淡着淡淡的怅然,看得出来连俊杰的原配杜夫人,也是个寂寞女子。
这些金银珠宝,就算价值连城,又如何能换得夫君在身边相守?当初她连丧三子,婆婆又逼着她给丈夫纳通房,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这房契,是我娘生大哥的时候,我爹送给她的宅子,这宅子本是杜家老宅,因为杜家败了,被典了出去,我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买家手里高价买了回来。”连成璧拿出一张房契说道,“这是我娘生我二哥的时候我爹送给她的田庄,是我外祖母的嫁妆田;这个是我娘生我三哥的时候我爹送给她的,我外祖父家传的良田千倾;这个是连成珏出生时,我爹送给她的十间铺面房;我娘怀我的时候,我爹买了地盖了长生园,占地十亩,请筑园大师欧亚子画图,依着江南南水形势而建,耗银二十万俩,只为博我娘一笑……”
“婆婆她……高兴吗?”
“她素不爱这些,有何高兴与不高兴的,我爹在时她就高兴,我爹走时她就不高兴。”连成璧说道。
连大老爷连俊杰和杜氏其实是夫妻情深的吧,偏偏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正院……”
“我娘去逝后,我爹就再没去住过,就是娶赵氏继母时,也是直接在锦绣院成得亲。”连成璧笑了笑,“其实连家的人,执拗天生,总爱自己憋屈着自己……”连成璧眼睛闪了闪,瞧着若有所思的许樱,握了握她的手,“你也不必总想着欠我的情,我自己乐意的。”
许樱摸了摸他的脸颊,比起拥有两世记忆的自己,他天真纯善得像是夏日清晨的露珠一般。
梨香本来是打算带着连成璧院子里的人来新奶奶这里请安,却见这对小夫妻从祠堂回来之后,把丫鬟婆子都赶了出去,十爷又让自己和姚荣家的一起守着门,不让旁人靠近,只依稀听见里面有说话的声音,等到声音停了,十爷出来开门让她们俩个进来,却见十奶奶单手托腮若有所思的样子,全无一丝羞意,怕是两人真在说什么话,不是在亲热。
“梨香,你把院子里的人都带来吧。”许樱说道,连成璧侧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他自从赵氏去世之后,就一直是淡淡的性子,除了梨香之外就算是自己院子里的人他也有一多半叫不上名字来,只记得某人是管衣裳的,某人是管花草的,某人是管书房的,到时候叫龙睛和蝶尾两个人却找这些人要东西就是了。
许樱却对这些事不得不上心,当初在许家时买得四个丫鬟,碧桃因行事还算周全被她留给了杨氏,加上麦穗一共带来四个陪嫁丫鬟,又有姚荣家的一个媳妇子,许忠一家陪房,这些人在官家千金里面算是少的了,可这些人再加上连成璧院子里原有的,估计人不会少,许樱向来对自己身边的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自连成璧的态度上看,他的心腹只有梨香一个,再有就是那两个书僮了,至于旁人,许樱瞧了一边不在意的连成璧,怕是问他他也不知情。
过了一会儿,梨香带着几个头脸整齐的丫鬟进了门,只见她们一着玫红、一着浅碧、一着淡粉、一着淡紫,衣裳料子尽是上品,身上头上戴得首饰也是个顶个的好,再瞧脸上虽说都是薄施脂粉,嘴唇却也都涂得红红的。
“奴婢给十奶奶请安。”这四个人都是声音清脆婉转的,一齐请安时如珍珠落玉盘一般。
许樱在家时就是衣着素淡的,如今嫁了人才着艳色,瞧她们四个的样子,竟比她未出嫁时穿得还要好,不知情的要以为是哪家的姑娘。
梨香瞧着她们四个的样子就皱了皱眉,平素里她管束着她们,让她们不要太过招摇,如今当着新奶奶的面还一个个这般花枝招展的出来,果然是十爷太过纵着她们,让她们一个个不知东西南北。
梨香这倒冤枉连成璧了,他连这四个人的名字都叫不出来,更不用说是纵着了,他只不管是懒得管而已。
许樱打量了她四个一会儿,其中穿淡粉的那个似有所觉,悄悄的把头上的珠钗拨了下来,藏到了袖子里。
“梨香,这几个都叫什么。”
梨香指着着玫红的那个道,“这个是玫瑰。”又指了着浅碧的,“这个是荷叶,这个是桃红,这个是紫薇,她们原都是太太身边的人,因十爷身边乏人伺候,才送了过来。”
许樱点了点头,这四个的名字透着香艳,长相也是有甜美有妩媚有清秀有天真的,赵氏为了连成璧还真费心思。
“麦穗,赏。”许樱早就备了赏钱,这四个丫鬟一人给了一个荷包,姚荣家的又拿了一篓的铜钱,赏给外面的丫鬟仆妇。
许樱赏了这些人,却没有依例让她们走,只是上一眼下一看的看她们,“你们原是太太身边的人,自是要比旁人尊重些,只是我出身官家,自有规矩,比如这官缎,就不是下人穿得,穿了要招祸,这首饰也不是乱戴得,否则带你们出去,人家要笑连家是没规矩的暴发户,咱们先小人后君子,我也不乐意刚来头一天就教训人,只是这规矩就是规矩,只要你们在东院,头一宗,衣裳只能着绿比甲,里衣只能穿素色,更不能用官缎;二一宗首饰不能超过三样,更不许着金;三一宗必穿软底鞋;四一宗除非家有喜事逢年过节,否则只需薄施脂粉,不许描眉画,这四桩事不光是你们要依着规矩,就是没进来屋的,也要依着规矩,今个儿就算了,来日若是再犯,休怪我无情。”
四个人听许樱这般说,就像是脸上一边被打了几个耳光一般,就算是有新官上任三把火,但人家都是呆过头三日再烧的,十奶奶却上来就对她们四个开刀……四个人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敢看连成璧的。
连成璧咳了一声,“我素日就瞧着你们没规矩,只是这些事不是爷们该管的,如今新奶奶既立了规矩,还不快滚了下去换衣裳!”许樱若是说梨香如何,没准儿连成璧背后还要讨两句情,这四个本来就是赵氏送给他的,一个个虽说不敢像是之前的那些个半夜爬他的床,但也忠奸不明,许樱立时把她们四个赶出去,连成璧心里才痛快呢。
许樱成亲头一天就给屋里的丫鬟一个下马威的事,自然满府的人都知道了,知道赵氏心思的人暗暗冷笑,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为人继母的口甜腹剑嘴甜心苦,真打量旁人都不知道吗?
赵氏听见了,也是暗骂那些人没本事,勾引不了连成璧不说,连在新奶奶面前装乖都不会,头一天就露了马脚,不被斥责才怪。
“乔嬷嬷,你开我的库房去拿上好的官燕出来,送给十奶奶,再狠狠的骂那四个不知事的小蹄子一顿,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是。”
乔嬷嬷接了令刚想走,赵氏眼睛一转,“你再传我的信给江姑娘,就说我想她了,只是家里事多,怕是一时半刻分不开身去看她,等忙过这阵子,再去找她。”
“是。”
这江姑娘本是远山县令江大人之女,素来对连成璧有些情谊,自从知道连成璧订了亲之后,当着赵氏的面哭了好几次,赵氏收了她做了干女儿,两人常有来往,如今她又提起江姑娘,乔嬷嬷会意地笑了笑,自是知道当着江姑娘该如何添油加醋说新来的十奶奶不贤,善妒,头一天就打压十爷院子里美貌得丫鬟,气得大太太头疼。
连成珏也听说了这件事,却只是笑笑,如同轻风过耳一般,赵氏使得无非是女人的小计谋,连成璧之前没有直接赶那四个走,无非是怕赵氏再派更厉害的人,如今十奶奶进了门,自然是两夫妻齐力断金了,此事并不足为虑,倒是那江姑娘,颇有些趣味,连成珏转了转手上的戒指,把身边的小厮叫了过来,吩咐了几句——
作者有话要说:哈尔滨这天儿可真够冷的了,竟有人说哈尔滨的冬天比南方好过,他们想必是没在零下二十几度刮风下雪的天气打过车,更没做过没空调的公交车,没体验过啥叫“达标”供热。
☆、116此时彼时
连老太太自也听说了新十奶□一天就发作了赵氏送给连成璧的四个美婢的事;笑得差点连茶都喷了出来。
连家养孩子,向来不会太娇惯着养,赵氏的那些个小九九连老太太一清二楚,做人继母的不能说没有好的,可中间夹着那么大的产业;继母还是一味的对继子好;万中无一;连老太太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人是奸是善;自她跟前一过她就看得清清楚楚。
这些年她没插手一是因为连成璧心志坚定并未上过赵氏的当;二是怕逼急了赵氏她真的出什么防备不得的狠招;三也有磨练连成璧的意思。
却没想到这个新十奶奶竟真是个妙人;头一天就拿着大家的规矩,把四个美婢整得吃了闷亏,她又想想自己身边的人;也有几个掐尖爱美的,当下吩咐了朱嬷嬷,让她管束几个丫鬟们,“终究是我老了,一没力气二没精神了,想想十奶奶说得对啊,我这屋里也有几个蝎蝎螫螫的,整日描眉画髻着红挂绿,着实的没规矩,传我的话,旁地院子我不管,我荣寿堂今个儿就长辈学一回晚辈,谁要是再穿得没规矩,我就立时叫人伢子来把她卖了。”
她这话一出,站在门边的丫鬟,立刻悄悄的拿了帕子抹掉嘴上的胭脂,说起来连家到底是商家,虽说学着世家的规矩,可自从官家出身的杜氏过世之后,渐渐的有些地方也慢慢的松了,更不用说赵氏奢侈、虚荣,带丫鬟出去也要让丫鬟穿得极好,把旁人家的姑娘奶奶都比了下去她才高兴,慢慢的下人间的风气也就败坏了起来。
老太太此言一出,连赵氏都不得不吩咐丫鬟们不要穿得太扎眼。
老太太说完了这番话,又喜滋滋地瞧着送到自己跟前的请帖,“原先老十没中探花的时候,那些个官家人,虽说有什么事都不忘连家,却也欺负着连家,礼不能少送,人却不必到了,怕人说他官商勾结的事又不是没有过,如今一个个都换了脸色,连帖子都写得客气了。”
可对连家终究是差一层,府中若有喜事帖子是免不了要送一张的,可若是安排坐席却是低人一等,如今却是帖子不断,连带着说话也透着客气,比如连老太太手上的这封请帖,请帖一抬头写得就是连太安人台鉴,家中四子满月,诚邀合第光临,落款是东昌知府刘仪安。
此人是刘首辅的同族,素来眼高于顶,连家分给他的干股他是拿的,可除非家中小妾过寿,否则不会请连家的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