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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湖十局-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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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到用时方恨少。华安安现在才后悔自己花钱大手大脚,身上连一两银子也拿不出来。他突然想起,今天还有卫侍郎的棋局。忙碌一晚上,他早把这事忘了。



    “有办法了。”华安安对普泰说,“我今天去卫侍郎家下棋,无论如何,也要弄上几两银子回来给表舅看病。”



    普泰转忧为喜,顿时眉头舒展,心里大感宽慰。
第七十三章 卫侍郎府
    华安安明白,这次的棋局包藏凶险。会有什么后果,他不得而知。但他顾不了那么多,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马表舅卧病在床而自己无动于衷。今天不管有多大风险,他也必须去。而且,他也心存侥幸;让卫侍郎赢棋开心,他最多小看自己,嘲讽自己,不至于下什么毒手吧?再说,费保定就算耍什么花招,他暂时也不会和自己翻脸。



    想通了这层关系,华安安用缠腿布把自己的裤管一扎,请普泰照料马修义,说自己尽量连夜赶回来。



    普泰给了他一柄伞,嘱咐他路上小心。据香客们说,山里出来一头狼,已经吃了某某家的一只羊。



    华安安撑着伞,顶风冒雪,踏上白茫茫的路途。



    这柄伞,竹木结构,覆盖一层厚实的油布,擎在手里非常沉重,在旷野里时常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华安安嫌它笨重碍事,干脆合起来,抱在怀里奋力行走。这或许是件防身的武器,他想。



    等他走到西直门时,已经筋疲力尽。但他心里像燃了一盆火碳,急切地想见到费保定,看看撕掉伪装的费保定今天会怎么表演。



    大老远,他就看见费保定立在鸿运茶楼门外的雪地里,正焦急地四下张望。



    往日见到费保定,华安安总是很高兴/无/错/小说 m。qulED。COM。因为老费总能带给他意外的好处。今天看见费保定,感觉就像看见一个渺小的、卑鄙的、冰冷的蛇。



    费保定连声抱怨:“怎么来这么迟?”



    华安安含混不清地吱唔了两声。



    “快走。等雪一停,卫侍郎就失去兴致了。”



    费保定领着华安安疾步走向卫侍郎府。



    大街上到处是有小孩在玩雪,货郎担子有气无力的在叫卖,嗓音清亮、凄厉。北京城在这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清静多了。



    在卫侍郎的府里,一个衣着艳丽的丫鬟,告诫他俩沿着墙根走,不要在雪中乱踩,以免破坏雪景。



    华安安心想,普泰巴不得快些清扫积雪,这卫侍郎府里的规矩倒是古怪。



    丫鬟领着两人穿过两进四合院,进入一个小花园。卫侍郎的府宅不如穆尚书的府宅森然雄壮,但却精致华丽得多。所有的木质建筑都用彩漆粉刷一新,到处张灯结彩。看的出来,卫侍郎是个崇尚奢侈华丽的人,至今还沉浸在元宵节的热闹气氛中。



    花园中间是一座孤零零的阁子,雕梁画栋,在大雪中格外鲜艳。花园里的奇花异卉都被雪覆盖。几株枝杈奇特的小树银装素裹,枝条通身雪白,如同千万条横逸斜出的冰晶珊瑚,风姿傲然。整个花园,宛似一个童话世界。



    费保定悄悄说:“我说的话,你可千万记着。不管和谁下、下几局,都一概输了,方有赏银。千万别使性子叫我难堪。”



    华安安沉着地点点头,心想,这次赚了银子,我再也不会钻你的圈套。



    丫鬟领两人进入阁子,给卫侍郎行礼。卫侍郎不到四十岁,白净面皮,留着八字胡,举止轻浮,言语刻薄。阁子里还有一位身着男装的美女,正在窗前描摹雪景。一个丫鬟在旁边伺候磨墨。



    卫侍郎此刻正饶有趣味地看美女画画,嫌这两人来的突兀,破坏了他的兴致。就极不耐烦地朝费保定挥挥手,说:“没见我正忙,你们先出去。”



    华安安顿时傻眼。他在雪中冻了三个多小时赶到城里,见这阁子里暖和,心中正暗喜,却没料到人家直接就叫他们出去。



    费保定陪着笑脸说:“此人是祝待诏的同门师弟,前两日和穆尚书对弈过的。”



    卫侍郎板起脸说:“你过两日再领他来。”



    费保定没办法,只好领着华安安躬身退出阁子。两人都大失所望。



    美女问卫侍郎,那两人是什么人?卫侍郎说:“一个是和亲王府的帮闲,往来公卿王府,专事钻营。我原先叫他找个好手来弈棋解闷的,谁成想,大雪天这雅致的日子,他冒然闯进来。”



    美女扔下画笔,说:“奴家不愿画了,这雪景忒难描摹。还是下棋解闷最开心。”



    卫侍郎笑嘻嘻地在美女脸蛋上轻轻拧了一下。“行,只要你开心就好。翠儿,去叫下棋的进来伺候。”



    翠儿跑出暖阁,又追了一进院落,见两个下棋的正垂头丧气地顺着墙根朝外走。她喝了一声:“前面两位待诏,老爷叫你们伺候下棋。”



    两人喜出望外,连忙返回阁子。



    卫侍郎指挥两人把书案搬到火炉旁边,丫鬟从百宝阁上取出棋具,摆放停当。



    卫侍郎对美女说:“司书,你来弈棋,我帮你出谋划策,定要赢了这狗奴才。”



    司书说:“不,奴家愿意看你下棋。你平日自吹朝内第一高手,奴家今日看你是不是吹的。”



    卫侍郎搂着司书的腰,坐到太师椅上,对费保定说:“今日本官有兴致,饶你们先走。你们谁先来呀?”



    华安安听卫侍郎把自己叫狗奴才,气得脸色青一阵红一阵。若在平时,他早就挥袖子走了。但是,马修义卧病在床,正需要这狗官的赏银救命。他强压怒火,让自己镇定下来。



    费保定一推华安安,说:“这位是当今皇上御笔亲封的翰林院棋待诏祝子山的同门师弟,名叫华佳华安安。前两日与穆尚书对阵,两盘棋杀了尚书老爷三条大龙。”



    卫侍郎惊奇地望了华安安一眼,一脸坏笑说:“穆老头平日自吹自擂,这下丢人现眼啦。我今日倒要试试你的手段有多高明。”



    阁子里还有绣墩,但卫侍郎并没有允许华安安坐下。华安安只好站在他对面下棋。



    他憋了一肚子火,一开局就攻势凌厉。卫侍郎的脸上失去了笑容。



    司书问:“官人棋势如何?”



    卫侍郎冷笑着说:“不愧是棋待诏的师弟,果然有些手段。不过,本官却不输于你。”



    费保定本来躬身侍立,见华安安手下冒着火星子,便悄悄挪近华安安,先是干咳了两声,见这倔驴毫无反应,只好用扇子狠劲戳他的后腰。



    华安安一愣,转过脸,见费保定一脸愠怒。心说,我自有分寸,最后输给这狗官就是了。不过,先要为难这狗官一阵子。



    阁子里,炉子里的干柴烧得匕匕剥剥作响。费保定不停地干咳,司书莺声燕语,卫侍郎含混应话。



    棋到中局,黑白大龙形成比气对杀。华安安见卫侍郎的脸色有些恼羞成怒,心想,时候到了。再往下走两步,怕他要咬人啦。于是,他的大龙自撞四气,留给了卫侍郎一条活路。



    卫侍郎的脸色由阴转晴,大笑着对司书说:“你看你看,我杀了他一条大龙。我把棋子提出来,你数数是多少枚。”



    费保定松了一口气,眼中一片迷雾,深不可测。



    卫侍郎领教了华安安的厉害,接下来就认真多了,再也顾不上和司书调情。



    一局终了,卫侍郎赢了两子。



    费保定拱拱手,说:“侍郎老爷果然高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这局棋弈来真是惊心动魄,令人胆战心惊啊。”



    卫侍郎得意地笑着说:“这狗才果然好手段,锐不可挡,几乎陷我于绝境。好险、好险。”



    费保定哈着腰,说:“我傍晚还要去王府应差,不好伺候侍郎老爷了。”



    卫侍郎也嫌他有碍观瞻,就挥挥手说:“你去吧,早晚来伺候本官。”



    费保定点头哈腰,说:“那是自然,能伺候老爷,那是小人的福分。”他又转脸对华安安说,“你可小心伺候老爷开心,不可孟浪无礼。”



    费保定走后,卫侍郎又重开一局。他的棋瘾勾出来了,就安坐不动,凝眉沉思。他要认真下一局,试试这华佳的真功夫。



    华安安觉得,卫侍郎和穆尚书棋风不同,但实力弱了很多。穆尚书思维敏捷,棋感优于一般棋手。而卫侍郎不但棋力弱,随手棋也特别多。



    华安安这次不再戏弄他,而是大走缓手和愚形,形势很快就落后了。这局棋几乎没有发生战斗,平平稳稳收完官子,卫侍郎赢了四个子。



    卫侍郎喜笑颜开,问道:“你叫华什么名字?本官棋艺如何?”



    华安安说:“老爷可称得上是高手。”



    卫侍郎对司书说:“看,这狗才也服气了。怕他的师兄也强不到哪儿去。”



    司书说:“官人下棋累了,先歇息一会,奴家也下一局棋。”



    卫侍郎给司书让开座位,对华安安说:“华佳,你可小心伺候我娘子。”



    司书嗔怪地笑着推了他一下,说:“你光哄人,奴家还不是呢。”



    华安安和司书一开局,才大失所望。这位美女连最起码的征子都不会,布局倒是学得有模有样。



    华安安没法和她下棋,更不能赢她。于是,干脆给她的虎口里喂子吃。司书吃到一个子,高兴地拍起巴掌,拿起那颗棋子给卫侍郎看。卫侍郎笑嘻嘻地接在手里。一会儿工夫,他两手都接满了冰凉的棋子。



    这盘乱糟糟的棋还没下完,丫鬟进来禀报,府里来了客人。



    卫侍郎说:“不下了,不下了。刘侍郎和张翰林联袂来访,倒是要紧的事。”他问司书,“弈棋可开心否?”



    司书笑着说:“围棋好玩的紧。吃子吃得好不快活。”



    卫侍郎转向华安安说:“你过些日子再来伺候本官弈棋,你先去吧。”他从百宝阁上翻开一个匣子,取出一锭银子,扔给华安安,说:“本官不会让你白跑的。”



    华安安捡起银子,躬身致谢。



    司书说:“这待诏倒也识抬举,不妨多赏一两。”



    卫侍郎笑着,在匣子里翻来翻去,又丢给华安安一小块银子。



    华安安走出卫侍郎府,非常兴奋。卫侍郎让他过些日子再来,那自己就可以绕开费保定,单独前来挣钱了。



    有了扬州的教训,和香香的提醒,他一走到街上就提高了警觉。双手紧紧握着沉甸甸的伞,左顾右盼,路过每个街角都要放慢脚步。



    天还没黑,大雪已经停了。天空中只落些零星的雪花。



    一直走出西直门,也没有遇到什么可疑情况。有一队马车去城外送货,华安安就紧紧跟着车队,接着马车的灯光壮胆赶路。



    一直来到二里沟,他彻底放心了。心想,或许费保定要对付别人,而香香听错了。她恨大哥,误以为老费要害自己,连忙跑来告警,原来是虚惊一场。



    他打听到神医的住址,就摸黑敲开神医的门,二话没说,掏出司书给的一两银子递了进去。老郎中也不多话,骑上驴,带上一个小童挑着灯笼,跟着他来到五里沟。



    普泰守着马修义,担心老马就这样一命呜呼。两人正在伤感之际,老郎中到了。



    老郎中简单地切了切脉,告诉华安安:“这是寻常发热,没什么大碍。我配上三付药,早晚各服一次,三天就好了。”



    他从药箱里取出小戥子,酌量包了三付草药,告诉了普泰煎药的注意事项,普泰连忙拿着药回庙里去煎。



    老郎中对马修义说:“难得你有这样的好外甥,顶风冒雪来寻我出诊。”



    马修义双眼含泪,说:“我不知是哪里修来的福分。”



    华安安把马修义伺候了两天,马修义就康复了。老头出门漂泊流浪十几年,从没有得到过这样的温暖和关心,感动的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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