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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的身体无法承受灵力,在这里呆着别动,等我回来为你疗伤,以后,你就做一个普通人吧。”
模模糊糊的,少女听到女修这样说。
做个普通人?
明明身体承受着剧痛,少女却笑了出来。
我敬你是我的再生父母,你原本是我的天,我的全部,我用尽全力去追赶你的脚步,为每一次的进步欣喜若狂……可你做了什么?没有预兆、没有提示、就连事后都没有解释……普通人?对不起,从我成为灵修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是个灵修,这辈子都是!!
已经离开的女修没有看见,山洞的禁制中,一位倒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少女浑身颤抖的将身旁形似枯草的伴生花灵紧紧地抱在怀里,目光无神却坚定,嘴里念念有词,似在吟唱。
大概十二息后,少女身上发出一团微青色的光芒,刚才还身受重伤的少女脸色突然红润起来,好像吃了什么大补的药材,下一秒,让人惊异的情景发生了——少女原本乌黑的头发颜色逐渐变浅,发质变差,而且大把大把的脱落,很快就变得稀疏的跟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接着,一根根好像细柳条一样的青绿色头发飞快的长了出来,上边还长出了一片片小小的叶子!
整个过程,少女都蜷缩在地上不停地发抖,小脸掩藏在杂乱的“头发”下看不清楚,唯一能肯定的是,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停止过吟唱,像在进行一件神圣的事情。
当吟唱停止,少女的头发也停止了生长,但她已经没有起来的力气了,除了怕蜷缩在原地微微喘气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此时少女怀中空无一物,刚才还在的那株失去了灵核的花灵凭空消失,不知道去了哪里。
躺了好一会儿,或许是恢复了些力气,少女低声哭泣着,声音沙哑不似之前那般清脆,也不知道是因为伤心还是因为伤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少女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就连呼吸声都微弱了下去,就像失去了生命一般瘫在那里一动不动,这个状态整整保持了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刚过,少女如同诈尸一般从地上弹起,头发披散四肢僵硬的朝房间出口处的禁制慢慢移动,活像凡人界传说中的僵尸。
站在禁制面前,少女微微抬起头,露出了半张已经不像人脸的脸庞,惨然一笑,伸出双手按在禁制上猛一用力!
“啪!”
禁制似乎很轻易就破碎了。
少女的身形晃了晃,又慢慢的朝外挪去……
第八十六章 往事(中)
从山洞出来后一路向下,少女虽然走得很慢,却没有停下过脚步,所过之处的植物都会诡异的瞬间枯黄,相反,她头上的那些“头发”却越来越茂盛青翠,就像经历过一场春雨一般。
平日里常有人经过的这条下山小道如今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明明是门内大比将近的时候,按理说人应该比往常更多才对。
但少女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好奇,就那么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向下走,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进行一项庄严的仪式。
就在她即将走到山脚的时候,远远地过来了正开心地说着话的,两个年龄大约二十多岁的女修。
少女抬头看了一眼。
她们都是她的同门师姐,按入门时间来排,一个排行第五,一个排行第六,因为二人的花灵是一株并蒂莲,因此这二人也几乎是形影不离,如同双生。因为前段时间刚刚一起突破成丹期,因此这两人也在门内大比的人选中。
眼看着和两人越走越近,少女终于停下了脚步往旁边的一棵大树后躲了起来,而那两人因为正聊得开心,根本没有注意到这条路上还有其他人在。
“我觉得这次的门内大比大师姐一定能拔得头筹!”
“那是当然!原本我还为大师姐感到担忧,谁能想到师傅为了她居然舍得拿出珍藏了几十年的灵核,等大师姐稳定了成丹后期的修为,再加上那一手就连宗主都称赞的‘灵花相生术’,一定能成功的!”
“以前我俩还能够在花灵方面胜过大师姐,这样一来反倒被超过了,有点不甘心呐。”
“谁让我们没有大师姐那般受宠呢,一开口就能求来那么珍贵的东西,如果我们能有一颗灵核,说不定比大师姐更能发挥效用。”
“啧啧,还是好好修炼吧,第一不能想,可这第二第三我们还是可以争上一争的,如果这前三甲都出自师傅门下,到时候师傅脸上也有光啊!”
“我也这么想的,你看这宗内有谁会像我俩这样心意相通?我们二人加在一起就连师傅都得全力应对,更何况是别人?所以……咦?这些植物是怎么回事,怎么都枯死了?”
“诶?真的诶……五姐你看,不止这里,这一路往上,好像路边的植物全都枯死了!”
“难道有贼人?最近宗内总不太平,不少人觊觎这次门内大比,我们还是尽早报告师傅吧!”
“走,我们快回去找师傅!”
……
等两人飞快地离开了,少女才又慢慢的从大树后面绕出来,抬起那张诡异的脸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们离去的方向看了许久,但她那微微颤抖的身体却表明了她的心情并不如脸上表现的那般镇定。
突然,少女一声闷哼弯下腰去,像是站立不稳般往旁边踉跄几步靠在了大树上,一副内伤爆发的样子。
被她这一靠,本来已经有几分枯败的大树以极快的速度枯朽凋零,眨眼间的功夫所有的叶子都枯黄凋落,两人合抱粗的枝干迅速干瘪开裂。等她终于稳定下来站直身体的时候,几分钟前还枝繁叶茂的大树就只剩下了似被雷劈过的主干,脆弱的好像轻轻一推就会倒下。
看也没看自己造成的景象,少女深吸了几大口空气又慢慢吐出,调转方向朝谷外走去。
本来她是想找师傅讨要个理由的,并且已经做好了付出一切代价的准备,但刚才那两位师姐的对话已经给了她答案,所以她改变主意了,她要离开这里,去找一个合适的地方重新修炼,再然后,要亲自把失去的讨要回来!
十年都在百花宗内生活,少女几乎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并没有费多少力气就从一条鲜有人知的小路离开了百花宗。
可离开了百花宗之后,她就茫然了。从跟着师傅入宗那天起,她几乎就没有离开过宗内,整个昭阳府她所熟悉的地方除了百花总之外就只有已经抛弃她的那个家,她该去哪里呢?
家……?
少女突然有了目标。
当初她对自己那个家抱有很深的恨意,但最终在师傅的劝导下放弃了报仇的想法。可是如今师傅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经坍塌,曾经的说教全然没有了让人信服的威力,她突然想回去看看,那个曾经抛弃自己的家,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身无分文的少女趁着夜色从一户人家顺走了几件衣物把自己给包裹的严严实实,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受重伤的缘故,走在路上,原本就不太高的她越发显得佝偻,像个落魄的流浪汉一般一步三晃的朝着南边去了。
她就这样走了四个月,所过之处枯草遍地,树木都像进入了深秋一般树叶发黄掉落。第五个月刚刚开始,她终于走到了自己的出生地,找到了小时候住着的那个家。
不得不说她非常幸运,一路走来没有遇上任何意外,沿途还得到了不少好心人的捐助,让满心怨愤的她平静了不少。
看着不远处那扇熟悉而陌生的朱红色的大门,少女靠着墙根坐了下来,把陪伴她一路的那根比人还高的拐杖斜着抱在怀里,开始发呆。
因为是庶出的女儿,母亲又不受父亲宠爱,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走过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只能从仆人专用的小侧门进出,还得小心翼翼才行,不然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被人拐了卖掉。唯一一次从大门进到家里是被师傅救了送回去的时候,她还清晰的记得当时她有多么惶恐,因为对她来讲,那扇大门就像一个不可跨越的深渊,一尺高的门槛犹如天堑横亘在她和这个家真正的主人之间。当她抬起腿跨进大门的时候,两腿直发颤,差一点就要站立不稳跪下去——但她最终没有跪下去,因为那个时候师傅牵着她,给了她力量。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大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有些眼熟但她认不出来是谁的年轻男人。
男人一身价值不菲的衣服,右手边跟着一个同样穿着好衣料衣裳的半大孩子,大概还没到四岁,跨过门槛的时候有点费力;不得不伸手扶了一把男人。
盯着那个男人看了许久,少女终于想起来他是谁了,他是那个家的嫡长子,她名义上的大哥,小时候在家,她喊他“大少爷”的那个人。
他儿子都这么大了啊……
少女在心里默默的感慨。
随即,她的目光定格在几个从侧门出来的下人身上。
准确的说,她看的是其中一个身形有些矮小的中年妇人。
这几个下人从侧门出来跟在了那个男人身后,看上去是出门的随行人员,一行人径直朝着少女所在的这边来了。
看着他们越走越近,少女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微微低着头像是在打瞌睡一般。对于这样的流浪汉,路人是很少会投注关注的。
但孩子不同,小孩子的好奇心总是无比旺盛,看见不懂的总想从大人那里得到答案。比如……
“父亲,那个人的衣服为什么这么破呢?”
“他们是低等人,比我们家的下人还不如的一类人,没有钱买好衣服。”男人回答。
“可是他冬天的时候不会冷吗?”
“大概会吧。”
“那该怎么办呢?”
“不知道,听说冬天冻死的穷人有很多,可能明年这个时候你就看不到他了。”
“啊……那好可怜,我能不能送些衣服给他?”
“你没有他那么大的衣服。”
“他们有。”男孩伸手指向身后,看着父亲,一脸期待。
男人看了一眼儿子,又看了一眼少女,随后把视线移向身后的下人们,最后定格在之前引起少女关注的那个妇人身上:“你过去,把你的衣服脱给他。”
男孩愣了愣,扯了扯男人的衣角,问道:“那是个哥哥,为什么要让杏婶脱衣服啊?”
男人嘴角一扯,的语调微微上扬:“因为她是个连下等人都不如的贱人啊。”
男孩完全没明白自己的父亲在说什么,但还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回过头去盯着那位妇人看,等着她把父亲的命令付诸行动。
妇人脸色苍白,嘴唇颤了颤,但什么也没说,微驼的背往下压了压表示遵命,从旁边绕过这父子俩,一步一步的朝少女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解开上衣的系绳。
妇人的衣着其实也很单薄,脱掉上衣后就只剩下一件缝补了很多次的衬衣穿在身上,看上去比少女还不如。
就在她伸手准备把上衣披到少女身上的时候,少女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两人同时从原地消失了。
“咦?父亲,他们去哪了?”男孩转着头四处张望。
男人没有回答。
男孩觉得奇怪,抬起头就看到了自己父亲那张惨白的脸,还有不断从额角滑下的汗珠。
++++++++++++++++++++以下非正文+++++++++++++++++++
我觉得我一定是有抖m倾向,有人挥舞着小皮鞭催我的时候,我码字居然又一种屁颠屁颠的感觉……⊙_⊙……好像该吃药了……
第八十七章 往事(下)
少女带着妇人并没有走多远,就在隔条街的一个院子里,院子家的主人有很久没有打扫过这里了,堆放了非常多的杂物,杂草长了半人高。
妇人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哆嗦着就跪了下去,不停地说着“大人饶命,贱婢不该冲撞大人”之类的话,想必是猜到了少女灵修的身份,觉得自己的行为严重损害到了修者的威严。
少女猛烈的咳了几声,差点没有站稳,抓着拐杖的手因为用力过度都发白了。
妇人顿时安静了,低着头抖得像个鹌鹑,等待着接下来的命运。
“娘,是我。”少女沙哑着声音轻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