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一向对人对事总存三分疑念,萧,为什么对我却……”
萧一剑这时已走到白冰如的身前,闻言不待白冰如把话说完,立即神色郑重而诚恳地说道:
“九娘,我怎能对你疑心?我们……唉!要是我们之间还有虚假的话,这令人太难置信了。”
“有的时候,人必须对自己的事情隐瞒一些,这不见得就是欺骗,因为每一个人都有他不能对外人道白的苦衷和秘密。”
萧一剑闻言却幽幽地说道:
“不错,有的时候,因为太信任了对方和自己,所以也可能毫无隐瞒。”
“萧,你是在讥刺我了?”
“你我之间,似乎不须讽刺什么?我只不过是偶然想到这么一句话,就说出它来罢了。”
白冰如点了点头,低低地感叹了一声道:
“你对我好,我明白,否则……算了,这些话不说也罢,萧,我另外有一句话却必须你坦诚地回答我。”
萧一剑点了点头,并未开口,白冰如已经接着说道:
“假若我要你去做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你肯吗?”
“当然肯。”
“你能不问理由?”
“九娘,要是我无所不肯的话,又何必去追问理由呢?”
白冰如陡地正色说道:
“萧,你总会相信我不致于对你绝情而负义吧?”
“我深信你不会这样对待我。”
“那就好,不过我还要再问你一句话,你对我怎么样?”
“九娘,你指的可是绝情负义之事说的?”
白冰如点了点头,萧一剑微笑着说道:
”你不应该问我这个问题,难道这么多年来,你不知道?”
“我要听你自己说出它来。”
“对你,萧一剑赴汤蹈火不辞。”
“好了,咱们歇息一下,明天一早离开‘叙水’!”
萧一剑故作诧异地说道:
“难道我们放弃已经安排妥当了的对策,中途……”
“并不,一切仍照我的预计行事。”
“可是你刚才说要离开?”
“不错,但是离开此地的只有你和我!”
萧一剑至此竟然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他如今方始知道自己的聪智比诸白冰如,相差难以道里计算。
他是有名的心狠手辣寡恩无情,现在他却非常清楚,白冰如的阴险狠毒要比自己又高出多多。
他极端恐惧未来的结局,只是如今巳成骑虎之势,目下只好谨慎小心地应付这位绝艳的蛇蝎美人,以免祸发。
因之他故作听不懂白冰如话中用意似的说道:
“当真我现在笨多了,实在无法理解……”
白冰如不待他的话罢,已经接口说道:
“事情简单得很,我决定要把目下所有的这点实力,和古家丫头的一干手下,在这‘叙永’地面上作个了断!”
“九娘,你说我们整个的实力?”
“当然,萧,别轻视了古家丫头,老不死的怀有奇异的功力,在这几个月内,他很可能已把古家丫头调练成了一个绝顶高手!”
“事若如此,九娘,咱们的人岂非是扑火的灯蛾?”
“不错,但是你别忘了,扑火的灯蛾要能前仆后继不畏死难的话,必然能够将灯芯封死!”
萧一剑心头大震,愕然问道:
“九娘,你难道丝毫不去考虑这样做的后果?”
“我早都想过了。”
“结局怎样?”
“大概,只能够剩下三个人!”
“九娘,哪三个人能够平安地活下去?”
“你,我,还有古家丫头!”
“九娘,你别忘了,谁也不敢断定在那小轿里面的人物就是……”
“我敢断定,轿中人准是那古家丫头!”
“万一不是呢?”
“那只好怨命了。”
萧一剑再次心凛胆颤,白冰如竟然不惜驱使百数十名江湖高手陷身死地,其原因仅仅为了她个人的一次大胆的判断,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无情做法,使他深深地惧而不安。
他忖念未毕,白冰如已经接着说道:
“我敢说不会有万一的事情发生,即便当真事出意外,萧,那和我们也已经丝毫无关系了,何况我还另有安排。”
萧一剑非常明白白冰如这句话的居心,万一不幸之时,死的是那百数十名江湖高手,自然和白冰如无关。
何况白冰如定策之前,就已经决心要这些手下的江湖高手,与敌偕亡共死,当然是不会再和这场罕见的血搏发生关系,因为她即将携带着自己,到另外一个地方去。
“不过……”
萧一剑越想越怕,“不过”二字脱口说出,白冰如却严穆而深沉地接口说道:
“不过我却另有恐惧?”
萧—剑瞥了白冰如一眼,他知道此时不能随便接口,为免变生不测,沉默自然是最好的武器。
白冰如见他久未开口,和缓地说道:
“你不问我有什么值得恐惧的事情?”
萧一剑心中一凛,却故作淡然地答道:
“反正我们是祸福相共,任凭是什么恐惧的事情,我深信必然能够平安渡过。”
臼冰如突然阴森地问道:
“你可知道‘古月苍’为什么落到那样悲惨的结局?”
“他想脱离我们……”
“萧,单单为了这一点,他是不合死的!”
“那……那我就想不通了。”
“说来原因简单,他死在‘知道得太多’而‘不肯听话’上面!”
萧一剑微然一笑,点了点头,虽然他内心中已经凛惧到了极点,但在表面上却令人丝毫看不出来破绽。
不料白冰如却突然说道:
“古月苍的‘坦直’,也是他取死的原因之—,萧,这一点你比他就高得多了。”
萧一剑更难回答,只好又笑了笑。
白冰如咯咯地娇笑了两声,语凋沉重地说道:
“不过,萧,你应该明白。过分的虚伪要比不合时宜的坦直还让人痛恨,我深望你不会这样!”
萧一剑闻言魄惊,他的狡猾技巧,在白冰如的面前似已无法施展,只能不时地提高自己的警觉,以沉默来对付一切。
“萧,现在是你我两个痛痛快快说明白一切的时候了,我……”
萧一剑的沉默,巳无法保护他的安全,他料到白冰如要说些什么,这些事,本来是他急于思要知道的,不过刚刚白冰如说出古月苍的死因,是“知道得太多”,他决不肯也走向这条极端接近死亡的路径,因此他不待白冰如把话说完,已经决定冒次大险,立刻含笑接口说道:
“我曾说过,你只要觉得某一件事情必须去作,值得去作,我总是会追随在你的左右,因此我想我不必多问和多知道什么。”
“难道你连我到底是谁也不想知道?”
“我极少说坦直而率诚的话,现在我要说一次了,我认为你到底是谁都没有关系,只要你还是你,你还是那个我极端仰慕心爱的人就够了!”
“萧,你变得聪明多了。”
“我否认你这种荒谬的句子,但是我却承认我不会和别人一样自不量力。”
白冰如再次咯咯地娇笑出声,非常得意地对萧一剑说道:
“那我们谈谈今后的目的吧。”
“我认定这没有什么可谈的,反正我是跟着你走。”
“好,那你就听我告诉你未来的安排。”
萧一剑点了点头,上步扶着白冰如一道坐在卧床沿上。
“萧,咱们天亮就走,那个时候也正是古家丫头们和咱们所有的高手,在离此二十里外的一座尼姑庵中拼死搏生的当空,咱们必须一路疾行,这样我算就古家丫头绝对不会再走在咱们前面。”
“九娘,难道咱们要去的地方,也就是古家丫头要去的所在?”
“不错,但是她因为突然遭受了意外的袭击,算来至少要比咱们晚到一天。”
“早到和晚到,关系很大,对吗?”
“当然。”
“那……九娘,咱们为什么不现在就走呢?”
“过早了也没有用处。”
萧一剑暗呼一声“侥幸”,他几乎泄露了自己所料到的事情,万幸白冰如并没有疑心。
“咱们虽然要比古家丫头早到地头,但却必须等着古家丫头进入目的地之后方可进入,如此非但再无危险,并可乘机将古家丫头置于绝地!”
萧一剑再点点头,表示他已经明白了内情。
白冰如瞥了他一眼,缓缓说道:
“萧,进入目的地后,至少要三年方能离开……”
“只要有你相伴一起,我不问何年何月。”
“假如我不能和你相伴一起的时候呢?”
“那要看是否有这个必要,使我离开你三年之久了。”
“当然有此必要,是我要你这样做的。”
“这自然又当别论,不过……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使我们不必分离?”
“没有,因为我们并非隐身田园或……萧,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一处人迹罕到的所在,那里有不少武林中人梦求难得的东西,因此我们必须分别三年,各人为各人的……”
“我懂了,九娘你放心,我能够忍耐得下!”
白冰如微笑着点了点头,沉思片刻之后说道:
“萧,你可能猜得出来,我们要去的是个什么地方?”
“这太难猜了,早些年我会毫不考虑地说是‘不归谷’,可是现在‘不归谷’沉沦已久,自然……”
“你这么聪明竟也没敢去猜,告诉你吧,古家丫头正是要进不归谷!”
这却大出萧一剑的意料,不由惊咦一声说道:
“这怎么会,怎么会,不归谷明明已然沉沦地下,变成了一处死地,没有门户,没有路径……”
“不但门户仍然存在,路径也丝毫未改!”
“九娘,这我无法相信!”
“你不信我?”
“九娘,我并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无法相信此事,自从‘不归谷’陷沉地下之后,已是无人不知这座奇特的山谷,是在峨眉群山之中了。
“九娘,说实话,多少年前我曾经去过,并且亲眼目睹过昔日谷口的留字,也曾登山窥查,已成一片岩石,所以现在我不能……”
白冰如正色地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
“你的话不假,可是内中还另有隐秘奇情存在,你可要听?不过这却必须从头说起,还必须包括我的身世。”
萧一剑沉思有顷,决定一听“不归谷”奇情之事,因为当年内中的人物,有一个和他的关联极深,因之他决定冒次大险!
第七十六章 蛇歇美人
他忖念已毕,尚未答话,白冰如已再次接口说道:
“萧,你还记得咱们是怎样相逢的吗?”
萧一剑面色一红,所幸室内无灯,看不真切。
白冰如却似早料到萧一剑准要面泛红一般,接着说道:
“过去的事想来虽有感触,羞愧却是大可不必,尤其是咱们初次相逢的那场子事,若论羞愧,那应该是我才对。”
“穷途要路,深夜偷盗的是我,九娘,你羞愧何来?”
“故露明珠,诱你相就的是我,所以……”
萧一剑蓦地打了一个寒颤,白冰如话锋陡然停顿,冷冷地注视着他,他深知自己无心中现出了恐惧的神情,因之接口说道:
“设若我要早知道这是一段夫妻般之缘的话,当时绝对不会等到天黑就……”
“看你一副急色儿的样子,不羞?”
哈哈哈哈哈…………
咯咯咯咯咯…………
萧一剑的长笑,引出白冰如的放荡笑声,遮过了萧一剑内心的激动和不安。
“九娘,听,四更天了,说吧,天亮之后就没有时间啦。”
“萧,这些事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
“难道古……”
萧一剑说出“古”字来之后,懊悔得要死,白冰如却没有深思这些,淡然说道:
“不错,连古月苍都不知道,这并不是我不想告诉他,而是我不能告诉他,因为他的那位夫人,和老不死的一家人太亲近了。”
“对了,老不死的是否也知道沉沦地下之后的‘不归谷’,仍然另有门户可以进入?”
“说你聪明,有时候却又笨得吓人,老不死的要是不知道的话,那古家丫头又怎能前往呢?”
“如此说来,老不死的一家人,岂不是都冒去过?”
“萧,你说这句话有什么证据?”
“这是‘想当然’的事情嘛。”
“想当然?这简直就和人们妄谈鬼怪……”
“九娘,我真不懂,这和人们谈鬼又有什么关系?”
“鬼,必然生相凶煞,双目外露,舌长尺余,蓬头散发,撩牙滴血……其实,你见过鬼来吗?没有,为什么人人把鬼形容成这副样子呢?
‘想当然’而已。听以说你认为老不死的一家人,因为老不死的深知沉沦地下之后‘不归谷’中的虚实,就必然都曾去过一节,和人们谈鬼一样!”
“九娘娇情,鬼,没有人见过,人云亦云难免玄虚,可是我所料断老不死一家和‘不归谷’的事情,却是实有其人,确有其地,极可能……”
白冰如陡地语调冰冷地接口道:
“别和我抬杆,我说老不死的一家人不会前往‘不归谷’,就一定不会!”
萧一剑深知白冰如的性格,此女随时随地会突然用话语去探试别人,一个答复不对,或许惹下杀身大祸,因此他立即抗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