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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大侠别动,让小黑它们嗅嗅,别怕。”
韦长虹笑着点点头,心中却觉得禅师有些小题大作,这四条黑犬,看来虽然凶猛,但凭自己这身功夫,却还谈不上怕字,此时四条獒犬果然围着他俩,打了几个转儿,嗅嗅这个,再闻闻那个,最后欢蹦到老婆婆身前。
老婆婆抚摸着它们的头顶,亲切地像对自己的子女一般,然后才扬声说道:
“小黑,带它们先回去,准备接迎客人。”
那只叫小黑的灵獒,闻言全身一抖,对着其余的三条黑獒闷吼低叫数声,拨尾摇头转身飞驰而去。
余下的那三条獒犬,却突然分开,一左一右一在后面,相距老婆婆约有丈远,卧伏地上动也不动。
老婆婆目睹斯情,笑骂着说道:
“小黑捣鬼,它们这三个狗东西的胆子也不小,竟敢不听吩咐,别惹我生气,快给我滚回去。”
三条黑獒摇头摆尾,就是不动,韦长虹叹息着说道:
“犬知护主,令人敬氟,看来人不如犬了。”
老婆婆含笑接口说道:
“韦大侠肝胆义气,老婆婆亲眼目睹……”
韦长虹突然接话道:
“莫非适才林中谬赞在下的就是你老人家?”
老婆婆点头说道:
“我为故人深庆,此非善地,还是到舍间详谈吧。”
韦长虹听出老婆婆那句“我为故人深庆”的话,必有所指,只因老婆婆说过,稍停到她府中详谈,故而并未追问。大方禅师自看出黑犬是雪山异种之后,即在暗中搜索生平记忆中事,老婆婆早已看出,此时笑对禅师说道:
“禅师佛门高僧,或许已从‘黑儿’们的身上,想出老婆婆的出身来了,不过天色已亮,何不暂止所思?”
禅师本来尚未想起这老婆婆是谁,闻言才恍然大悟,再仔细地盯了左旁那只黑獒一跟,接口说道:
“女施主,獒颈之上,似乎少了点什么?”
老婆婆霍然大笑道:
“禅师果然老辣,可愿随我前去一观獒颈所缺之物?”
禅师合十郑重地说道:
“劫后余生已无所惧,女施主敬请先行。”
老婆婆笑吟吟地说:
“离此三十里。路不算近,恕我僭越。”
说罢一声异啸,身形腾起,如一缕炊烟,冉飘半空,略以停顿,似流矢若闪电,疾射远去!
大方禅师匆忙间对韦长虹道:
“乍出龙潭,又人虎穴,人不能丢,必须前往,韦施主到达目的之时,万事少开口,看老枘眼色行事。”
韦长虹点点头,禅师说了一声“追!”他俩随后飞纵赶上,那三条雪山黑獒,却又紧紧跟随着他俩的身后。
他俩此番跟随那老婆婆前去,是福是祸,后文自当详细交待,如今请容作者,调转秃笔,描写一下那身率“银燕三奇”,
追杀姑娘房佩和梅梦生的索魂客沈剑南。
晌午时候,由嵩明奔“寻甸”地官塘道上,缓缓驰来四骑,黄骠在前,三骑雪驹随后,正是沈剑南等四人。
路旁古树之下歇马,索魂客皱眉说道:
“自离山庄就分道探索,三十里周围地区已经走遍,大小二十处明桩暗卡,竟然没有一人发现过少庄主的行踪,实在令人恼恨。怪的是黑燕三绝奉老庄主之命出庄,竟也没有在卡子上取用‘符牌’,他们是何居心?”
银燕三奇闻言只翻了翻眼皮,并无一人回答。
沈剑南冷哼一声又道:
“飞龙山庄的庄规,绝不容任何人怠忽,三绝归来若无明确的交待,沈某必然依庄规要他们个公道!”
银燕三奇面无表情,若痴如傻,仍然没人开口。
沈剑南阴笑数声,才待发话,右前方小道远处,蓦地传来蹄声,四人不由一齐注目,三骑空鞍的乌骝,已绝尘驰来,索魂客乍睹三匹黑马,心头不禁一凛,立即飞身而起,飘落第一骑之上,勒住了缰绳。
另外两匹黑马,也相继停蹄,沈剑南一言不发飘身而下,伸手将三匹黑马的缰绳,各卷了一个花结,然后猛拍了第一骑的后腿两掌,目睹三匹黑马疾驰奔向回庄的道路之后,随即扬声对银燕三奇道:
“黑马空鞍自回,三绝必已出事,马由此路而来,人也定然不远,火速上马追查,沿途要注意蹄痕!”
银燕三奇自见黑马空鞍而回,皆已色变,不待沈剑南话罢,早已飞骑疾驰而下,沈剑南对着三人的背影,阴鸷狠毒地飘了一眼,嘴角眉梢间,露出了冷酷残辣恶童的笑容,缓缓上马追去。
他对黑燕三绝的生死,根本不放在心上,但他却不能不追查此事的始末,因为他判断这可能是和少庄主有关。
行未数里,小道左右分途,两旁树木甚盛,他因思索迟行,此时已然失去三奇的踪影,不禁暗皱眉头。
注目蹄痕,发现似奔右方,他遂拨马疾驰追上。
又数里,前面一片矮丛,露出高高的一道石墙,沈剑南不由勒住马缰,暗自皱眉沉思不已。
计算方向,地当飞龙山庄西南,约计路程,不出四十里外;他陡生疑念,倏地冷笑数声,恍有所悟。
缓骑前行,拐出小道,不见三奇下落,转过矮丛,豁然迎面的是那道石墙,墙高三丈,巨石为基,沈剑南暗中点头,小心戒备着拨马顺石墙走下,这道墙竟然长有百丈,他再次地冷笑了几声。
拐转石墙,行又数十丈,才是这石墙的正门,沈剑南抬头观望,也不由暗暗悚凛!这座约有百丈正方形的庄子,非但全部墙基是巨石堆建,里面的房舍,竟也全部都是石屋,巨石庄门的正中,高凿着一个丈大的“狗头”,长舌垂倒,撩牙森立,巨睛若盆,望之令人觳觫。
沈剑南久行江湖,早已发觉这座石庄凶险无比,若非庄门口那一排粗圆的拴马桩上,正栓着银燕三奇的三匹雪驹,他真有心要等到深更半夜,再潜进一窥,如今他却不能不冒险而入了。
他飘身下马,刚刚牵马到石桩旁边,背后突然有人走来,沈剑南虽然暗凛这好俊的功夫,直到自己背后丈远地方,才发觉声响,但他老经世故,故作不知,有心藏拙,决不轻易显露自己那一身绝技。
谁知背后那人,却也不再前进,更不开口说话,简直连点滴声响都不出,沈剑南只好装假装到底,慢吞吞地自顾拴紧马缰,然后略松黄骠马的肚带,用衣袖拂了拂身前及鞋裤上的尘土,才转过身来。
他已认定背后这人,必然是个狡狯难缠的武林高手,也许此人就是这古怪凶险石庄的主人。
讵料当他转过身来之后,脑海中若受棒搅,蓦地昏沉,心田凛跳,冷汗突出,原来身后竟无人踪!
沈剑南自出道扛湖以来,今朝还是第一遭由心底深处暴泛惧怕,明明有人,绝对瞒不过自己,但却又明明没人,是自己亲眼所见,他对自己的耳朵和眼睛,毫不怀疑,因此他才凛惧至极。
青天白日,岂有鬼魅?是人,有人,这人是由石庄之中走出,但却不知由何方隐去,背后?对,沈剑南凭自己的经验中,认定这人用极快的身法,趁自己缓缓转身之时,飘闪到了背后。
他转念至此,霍地又转身回去,谁知他刚刚才转到一半的时候,就在适才那人停步的地方,有人说道:
“阿爷说又有客人到了我们狗庄,可是你?”
沈剑南大惊失色,倏地再次转回,丈外地方多了一人。
第 八 章 长 鞭
那人接着说道:
“奇怪,你转来转去的是掉了东西在找呢?还是天生成的有这种毛病呢?”
沈剑南已然看清这人年约二十一二,剑眉虎目,英秀无伦,短打扮,足下是雪白的双皮梁洒鞋,手里握着一条看来长有两丈开外,卷做数道圆圈,粗有一寸的纯蟒皮长鞭,鞭柄尺二,镶着七道金箍,柄首顶端,紧箍着一个大如胡桃的金铸狗头,状如庄门上面凿着的样子。
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连退数步,心凛难止!
沈剑南并非凛惧少年手中所持的奇特长鞭,虽然他看不出这长鞭的用处,虽然他深知这可能是一种极具威力的特别武器,但依沈剑南一身功力来说,他料到长鞭不是威胁自己,故而不致惊怕。
他所凛惧的是,面前少年,不论模样,气宇,体态,像极了一个人,那个人曾被自己生生挖掉过一只眼睛,毁伤过他的容貌,那个人连声哼哈都没有,只用另外那只眼睛,死瞧着自己,是怨是恨是仇,也是矢志必然要报复自己的一种坚决地神色,是故二十年来,自己始终无法忘怀!
假若把时光倒转回二十年前,这面前的少年,就是活生生的那个人,没有一处不像,简直这人就是那人!
沈剑南脑海中疾转电旋,往昔事情一幕幕掠过,他已断定对面少年是谁,强捺着颤栗和不安,拱手含笑问道:
“请问贵姓,此处是何所在?”
“问这些干吗?”
那英秀的少年,冷冷地反问了一句。
沈剑南指着银燕三奇的坐骑说道:
“这三匹白马的主人,和在下是同伴,刚刚在下路上国事稍为迟误,故而落后,行至此处……”
少年没等他说完,就接口说道:
“难怪阿爷说又有客来,你那三个哑巴同伴都在里面,你进去吧,朝直走,可别乱拐弯。”
沈剑南暗皱眉头,却表面含笑再次拱手说道:
“多谢指点,小哥你贵姓呀?”
少年看来毫无城府,立即答道:
“我姓梅,这座石庄叫‘狗庄’,你贵姓……?”
沈剑南听说少年姓梅,越知所料不假,暗中忿恨手下明暗桩卡上的弟兄伙同欺蒙自己师徒,三十几里路,这大的一座石庄,专管巡查的山庄高手,不会发现不了,竟敢隐瞒不报,居心不问可知,此番事了,回转飞龙山庄,必然要这群阳奉阴违的匹夫,见识见识我索魂客的厉害。
他虽然心中恨怒至极,但却不敢稍有表示,并且立刻回答少年说道:
“在下姓沈,小哥你能否带我进庄,免得走错。”
少年点点头,随即转身先行,沈剑南倏地心头掠过一个恶毒意念,“此时若不下手等待何时?”
他动念之间,倏然飘到少年身后,暗中提动真力,竟将乍得未久“拂云九式”中的“归云人壑”施出。
岂料他正蓄势待发之时,前行的少年却一笑说道:
“沈客人好俊的轻功!”
沈剑南霍地沉下真力,散掉欲发而未发的劲道,强捺住心中激动而带出来的喘息声响,也含笑说道:
“小哥儿原是位内功高手。”
少年边走边说:
“沈客人谬赞了,其实这算不了什么,黑儿们不分昼夜和我偷袭着玩耍,它们纵扑无声,我仍然能够发觉。”
沈剑南有心的接口问道:
“小哥儿所说的‘黑儿们’,都是什么人呀?”
“不是人,是一群狗。”
沈剑南闻言暗中皱眉沉思,庄名“狗庄”,自然是养着不少凶猛的恶犬,犬与人经常偷袭嬉戏,这是训练猛犬啮人的一种技巧,自己久走江湖,怎地会没有听说过这种奇异的江湖人物?记得在三十年……
他沉思未已,少年却愣愣地突然转过身来,沈剑南是边走边想,本来是非撞上不可,但他凭仗着一身功力和应变的经验,在这即将相碰的刹那,却霍地沉肩甩步,斜飘出七八尺外。
少年却对他一笑道:
“我猜测得不错,你果然会‘云漫中天’的身法。”
说着少年竟又转身走去,已经到了那狗庄的大门。
沈剑南心中乱成一片,他摸不清对方到底想干什么,抬头又盯了那高踞数丈的石凿狗头一眼,发觉正面看来,那模样儿越发狰狞,令人望之胆怯心凛,狗庄?狗庄!养着一群猛犬的地方,三十年前……
他又是才想到此地,少年已转身肃客道:
“沈客人请进吧。”
事已至此,沈剑南无暇多想,含笑而进。
仍然是少年带路,朝直前行,沈剑南乘机仔细观察庄内一切,当他看清左右之后,不禁暗皱残眉。
狗庄的建筑,忒煞怪异,围庄一圈石厘,高仅及丈,平顶无窗,门宽三尺,高也三尺,间间共壁,十间一排。
每间石屋石门紧闭,自首至尾,一道粗有海碗般的长钢梁,扣在石门正中,正拦着石门的启栏!
一共四排,计屋四十间正,四条钢梁扣锁得严紧至极,沈剑南本能的意会到,这些石屋,是猛犬所居之地。
庄内正中,占地长宽约有十丈,建筑了一座奇石楼,高有十丈,底层和楼上,外观高度仅有四丈,但在楼房石平顶上,却个有两丈见方高有六丈的直塔,四棱四方,看上去直直愣愣颇不顺眼。
尤怪的是,不论这两层石楼或直愣矗立的石塔,左右后三方,都有略为倾斜的铁梯,供人行走上下。
地上全部是用细黄净砂铺成,沈剑南乍睹这满地的细砂,觉得极为熟悉,当他霍然记起曾在何处见过这种砂土之时,心头猛震,竟停下了脚步,并立即俯身抓起来一把,仔细看了一跟,蓦然转身欲退?
岂料带路的梅姓少年,却比他快了一步,不知用何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