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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方,一声扬喝,硬将身形旋向正南,右掌猛甩,借势提气,疾如云燕般竟空过了死地,改落人中宫重地!
白冰如大吃一惊,设若单单梅清攻入,她仍无所惧,巧的是这时梅梦生也正自左方攻进中宫,她不由得大惊失色。
梅梦生入阵之初,即安步而行,他有心使白冰如能够从容逃去,故而只以内掌凌虚拍击而缓缓进攻,
但是此时梅清已将“巽”宫攻破,因之梅梦生沾了便宜,在白冰如尚未能够倒转门户的时候,一连闯过了两阵,迫向中宫。
阵外的老夫人,此时却对爱媳说道:
“清儿已将“巽”、“震”两宫攻下,梦生业已闯过两阵,速传我令,命门下由左右进阵成包围之势。”
天蓉立即应命传令,万梅山庄中人已分左右包抄而下。
梅梦生本意是要白冰如知晓大势已不可为之后,迅疾逃退,不料阴差阳错却攻进了中宫重地。
梅清虽说不敢违抗老父严命,但却没有事先网开一面令白冰如自己逃生的打算,因之父子二人所谋不同。
梅清早已蓄力待发,他决心擒获白冰如后,交由祖母发落,即便仍须释放,至少出口闷气。
故而在玫进中宫之后,瞥目看到老父之时,不待老父发话,剑顺匹练,贯集老祖父所传无坚不摧的“天罡”神功,身剑涌进,直向白冰如射去。
白冰如此时已经恨怒到了极点,一时大意,一座威力无比的十煞大阵,在毫未发挥功效之前竟然瓦解冰消,知难再守,但是要她就这样认败而逃,却不甘心,梅清仗剑而到,正合其意,她决定以本身所习奇特的功力,将梅清伤在自己的剑下,故面目注梅清身上丝毫不懈。
白冰如腰挂一柄古剑,乃当年“不归谷”未曾生变之前,她被送出谷之时乃母所赠的珍物。
此剑巧而又巧,恰与梅清所使的那柄具有生克妙用,白冰如却不知晓,自然梅清也不知道。
梅清飞身而到,白冰如倏地撒剑迎上,她既想一剑刺伤梅清,并已看出梅清剑术功力卓绝,自是毫无仁厚存心,剑锋透传“七绝”功力,剑展“天罗搜灵”一招,威势凌厉无比。
梅梦生此时反而不敢挪动阻拦,一是自己的爱子,一乃老父严嘱不得伤害的人物,目下双方既以剑术透传真力相敌,设若出声呼战或拦阻,任何一方稍失心神则必罹大难,是故他只有静观待变。
梅清一招“直破九重”射下,目睹白冰如仗剑相迎,他因日受祖父母薰染调教,对天下武技无不熟悉,已知白冰如是以“七绝”功法对付自己,窃笑一声身形更快,双方立即接触。
白冰如虽在”巽”、“震”二宫被梅清突破之时,巳存机心,伹却不料梅清功力胜过乃父,双剑乍抵,白冰如已觉对方剑势重逾泰山,大惊之下却已无法撤退,银牙一咬臂腕猛抖,以十成劲力迫搏,“七绝”功力和“天罡”神功相较之下,只见两道匹练一合一震,一声惨呼,白冰如似弹丸般已被倒震而出。梅清却也被强大的反震之力,弹退飘落。
不过梅清功力本就胜过白冰如一筹,天罡神功又强过七绝之力,因此他虽被弹落,却毫未受伤。
白冰如却因内力剑法和神功在在不敌,被震而出,身受何异如千斤重压,是故落身丈五以外,心头怦跳不止,腕臂疼痛如断。
她明知博亦难胜,却不服就败,娇叱一声作势又起,剑闪奇光,划出千条寒龙,削向梅清。
梅清适才与白冰如双剑接抵之后,却不禁惊诧,这道理只有悔清一人明白,白冰如再次攻上,正合梅清心意,宝剑顺甩,一式“大风起兮”,横架白冰如划出而削到的千条寒龙。
这次梅清劲力加了两成,但却将分寸拿捏得极为恰当,再次双剑交抵,白冰如越发不敌,只是未像适才耶般被震弹出去,所持宝剑却被梅清在一震一引之下,吸到手中。
梅清以真力内功夺去白冰如的宝剑之后,神色一变,白冰如却惊呼一声倏地顿足纵逃。
梅清冷哼一声,双剑交与左手,身形微移已追上了白冰如,怒叱一声,右手暴出,硬生生抓住了白冰如的酥臂。
梅梦生一旁扬声喝道:
“清儿大胆,怎忘为父所嘱!”
梅梦生只当梅清意欲加害白冰如,故此急忙发话训叱,阻拦梅清,但是梅梦生却也深以白冰如功力太差而惊疑。
梅清却未曾留情,右手一紧一甩,已将白冰如抛于地上,随即凌虚点指制住了白冰如两处大穴。
梅梦生怒容满面,行近梅清身前沉声道:
“你好大的胆量,竟敢不听为父的言语,不遵阿爷的谕示,可知家法不容违抗,犯则重责?”
梅清躬身答道:
“孩儿知道,不过……”
他话尚未说完,梅梦生巳冷哼一声道:
“你知道?知道还敢以‘玄天’指力凌虚点拿她的穴道,越发可恶!”
梅清低低地说道:
“老人家请别着急,白冰如……”
梅梦生根本不容梅清分辩,喝道:
“还不解开她的穴道放她逃遁,多说什么?”
梅清恭敬地答道:
“孩子因为看出……”
“你敢再多话!”
梅清万般无奈之下,才待解开白冰如的穴道,身后不远地方有人冷冷地嗤笑一声,况道:
“梦生,你为什么不容清儿说话?”
梅梦生闻声已知说话的正是自己老伴,他深知老伴正在陪着慈母,既到身后,慈亲也必然到来,他故意并不回顾,免得慈亲谕下使自己为难,立即冷冷地一笑,手指地上的白冰如道:
“不管此女如何,老人家既有‘凡我梅氏族人,不得伤及彼女’的誓言,清儿自当遵行,现在这个孩子竟敢当我的面故犯家法,不听亲谕,已应重责,况敢矫饰巧言……”
梅梦生话未说完,背后又有一个沉声接口道:
“清儿,把这个假扮白冰如的大胆丫头,提来见我,你爸老糊涂了,有事你奶奶替你作主就是!”
梅梦生闻言一凛,这次是慈亲下谕,并有怪罪自己之意,立刻回身,老伴儿和慈母就在身前丈远地方,他紧行几步一躬说道:
“孩儿认为此女就是白冰如,故而训叱清儿,不想……”
老夫人瞪了梦生一眼道:
“即便地是白冰如怎样?”
梅梦生不敢再辩,只好俯首无言。
老夫人哼了一声缓缓地说道:
“你爹固然因有当年誓言,不愿白冰如死于梅氏家族手中,但是当真白冰如恶行过重,功力又高到无人能制之时,梅氏家族就不闻不问了吗?清儿之意非常良善,意欲擒获白冰如交由你爹罢了,哪有真要伤她之心,你却畏首畏尾大有释彼远遁之心,糊涂到连真假都看不出来,令人气恼!
白冰如曾得不归谷中前辈亲传功力,清儿功力虽高,却也休想在一搏之下将其震退,何况清儿尚未施展全力,故此清儿已经料到有诈,但他仍恐有误,二次相搏才存了一试之心。
你的经验比清儿多得太多,先时未曾看出,或因知晓清儿功力高超故未注意,情有可原,再次相搏,清儿竟能以吸引之力将此女宝剑夺下,当真此女若是白冰如时,清儿休想成功,难道你也看不出来?”
梅梦生不敢接话,只有俯首唯唯。
老夫人却微呼一声,接着感慨地又道:
“白冰如为复昔日你爹坚不传授无上绝功之仇,蓄谋不懈,非但替身人众,并且恩威兼施收买死党,奇%^书*(网!&*收集整理残彼等之目,毁彼辈之容,使成你爹昔日的模样,其居心实已到达可昧的地步!
你爹未尝不悔,不过他一身而系天下武林安危,无法亲自处理此事,此次他外出访友,我已知其目的,设若我再不闻不问,何以对天下武林,更何以对惨死白冰如手中的古氏一家。
梦生,你只顾遵守你爹昔日誓言,却罔顾二老之心,不去领会个中道理,虽孝而实愚!
若非二老早有安排,对白冰如一切阴谋已然洞悉的话,事再迟上年半,那时武林之中突然出现了无法计数的白冰如和武林至尊,万梅山庄中人虽倾尽心力,亦难阻遏武林流血的惨变了。
就拿现在说吧,明暗秘通谷外的路上,虽然皆有山庄高手守阻,怕也无法真能拦住那群被人利用而蠢不畏死的江湖人物。
现在梦生你仔细听著,立即代我守住此间,无论谷中何人前来,也不得释之通过,违则重责!”
老夫人说着不待梦生答话,已转向梅清说道,“清儿把这丫头抓过来!”
梅清闻令即行,立刻伸手抓起适才动手的女子,大踏步走到老夫人的面前,松手将女子扔在地上。
老夫人目视爱媳说道:
“蓉儿你问吧,我早有秘报,凡是冒名白冰如的替身,无不身犯我辈厌恶至极的戒律,虽杀之无亏!
彼等每人皆蒙白冰如传授一门功力,并皆火候纯青,是故每遇高手搏斗,无不上当认系白冰如无误,据我所知,白冰如十二替身之中,有三名身手几可乱真,此女恐即其中之一!”
天蓉夫人闻言已知婆母之意,颔首领会,立即和颜悦色对地上那名白冰如的替身说道:
“我不怕你逃遁,先解开你的穴道。”
说着天蓉夫人凌虚只轻点几下,那名替身已恢复了自由。
天蓉夫人微笑着说道:
“我有几件事情问你,其实我对于要问你的事情早巳知道,由你说出,只不过表示你诚实罢了。
我解开你的穴道,也不过试你是否有意图逃遁的居心,你应该知道,在老菩萨面前休说是你,就算是白冰如自己,也逃不掉的,为免多耗时间,我问你答,事后对你百益无害,你愿意吧?”
那名替身想了一下,点头道:
“愿意,不过您说百益无害,我却不敢轻信。”
天蓉夫人笑道:
“怎样你才能信呢?”
那名替身正色说道:
“除非在您擒获白冰如之后,我才敢信!”
天蓉夫人也正色说道:
“快了,我保证就在这几天里,白冰如必被擒获!”
那名替身一笑说道:
“这不可能,现在……”
她话锋突然自停,天蓉夫人却接着说道:
“你不说我也知道,白冰如现在已经离谷他往,去处我也早已知晓,因此我才敢对你说,她必将被擒。
现在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记住,我不愿意听人撒谎,更不愿意眼看着你步向一条取死的道路!”
那名替身点点头,天蓉夫人淡然说道:
“老菩萨说,白冰如替身十二,功力火候几可乱真者三人,你是不是那三个人之中的一个呀?”
那名替身答道:
“也许功力较高的姊妹,不止三个。”
“几个?”
“我知道的有五位。”
天蓉夫人一笑道:
“你不要认为多替白冰如加上两个功力高些的替身,万梅山庄就怕,你叫什么名字呀?”
“白冰如!”
“我问你自己的真实名姓?”
“幼遭孤零,父母偕死于敌手,周龄即为白冰如收留,抚养教导至今,怎知自己的姓氏?”
天蓉夫人看了老夫人一眼,老夫人面含着微笑,天蓉夫人才又接着向那白冰如的替身说道:
“既是周岁已为白冰如收归其门下,你不知自己的真实名姓我难怪你,不过你却又怎知道父母偕死敌手的事呢?”
“白冰如曾经说过,我当然记得。”
“你不认为白冰如知道你的身世,是件值得怀疑的事情吗?”
“我看不出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天蓉夫人虽然和她简短地互对了几句问话,却已知道此女个性极强,于是语调也就越发温和。
天蓉夫人这次并末问她,却像自言自语地道:
“这件事可真怪,既知人之父母乃敌所杀,并已拯救孤女脱险,但却不知孤女的名姓……”
天蓉夫人话还投有说完,白冰如这个替身已接口说道:
“挑唆是没有用的,除非白冰如早就认得我的父母,否则若是途遇江湖仇杀之事,救我脱险已很难得,再要白冰如去为我打探父母姓氏与敌者结仇经过,毋乃忒煞过分了些?”
天蓉夫人此时突然扬声问道:
“你还有什么别的称呼没有?”
“没有。”
“你再想想看?”
“我自己的事情必比谁都清楚,不必再想。”
“你们姊妹互相称呼的时候,总不会也叫你白冰如吧?”
此女没有作答,天蓉夫人微笑着说道:
“每当我问到白冰如的时候,你也总是直呼她的名姓,听来使人不太入耳,设若你未曾被擒,在和白冰如谈话答对的时候,你是怎样称呼她,她又是怎么来称呼你呢?”
此女仍未答话,天蓉夫人肃色又道:
“我再问你一声,你若真不愿意回答,大可直接拒绝,不过拒绝了之后,对你并没有丝毫利益。”
此女突然冷诵说道:
“既已被擒,当然生死由人了,我回答了又能有什么利益呢?要杀就杀,何必借个因由然后动手呢?”
“我不会杀你的,但是却不能容你再作白冰如的替身!”
“你想对我怎么样?”
“万梅山庄中人,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