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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悄然出击!
但见古错身形由天而下,天钺连连飞幻而过,如无数灵蛇向群奸扫去,其速之快,非笔墨可以形容!
天钺竟在一招之间,同时袭向七人!而且每一招都是威力无穷。
没想到这一伙人却比西路的那批铁血王朝中人难缠得多,古错如此一击,居然只倒下三个,一死二伤!
古错吃了一惊,忖道:“看来群魔果然是想把丐帮弟子悉数逼向西边的平阔之地,所以东路的力量格外强,西路却相对薄弱得多。”
心中思忖,手上却不闲着,见有一丐帮弟子被两个铁血王朝中人围着,腿上已中了一鞭,血肉直翻,眼看已是笈笈可危!
古错无名之火顿起,左掌倏出,快如电光石火,一股排山倒海的压力,向那围攻之二人直袭而去,隐然有雷鸣之声。
他这一掌,已有八成功力,便是“风刀”、“快手”他们那样的顶尖杀手也够他们受的,何况这两个人?看他们腰间,仅是挂着黑色金属环而已,比在丐帮中做内应的陶长老还低一级。
以他们之力,如何抵挡这一击?但见其中一个突然身子直飞起来,如断了线的纸鸢一般飘飞而出,向那墙身撞过去。他是头在前,身子在后,所以那颗大脑袋便先一头扎入墙里面,只听见一阵“咔嚓”声响起,显然是头被挤碎了。
那身子却在外一阵扑腾,却空空的无着力之处,然后便垂了下来。
远远望去,倒像是一个人把头探出墙洞外,在打量墙那边的风景,只是姿势略略生硬了一点。
而另一个死相就更不雅观了。他的人倒没有飞起来,而是突然“咔嚓”一声,拦腰折断,就像一棵折断了的树,或者一根筷子。就那么不可思议的两头着地了。似乎他的身上的所有骨头都已拦腰而断。
他便那么呈个“人”字形地耸立在地上,少顷,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腰间渗出,开始那渗出之物还挺美观的,鲜红鲜红的,是血;但接着便是糊状的绿绿的东西,仔细一看,却是肠子,已被震得碎如一碗糊了的面条般!稀烂了。
最后,渗出的居然是黄色之物!一股恶臭立刻弥漫开来。
群贼被如此惨状骇得一愣,不由自主地后撤一步。
古错捂着鼻子对群丐道:“快向西撤!到了一个巷子看到里边有几辆什么狗屁‘如意神弹弩’的铁架子,便别再撤了。把铁架子搬进屋里,能用的用,不能用的,先搁着,以后给豆腐店里当豆腐架用,也免得天天去乞讨,换几块豆腐来炸着吃。”
如此恶臭,他却在这儿大扯吃喝,连那些叫化子也受不了。
古错一亮那幽蓝幽蓝的数来宝,叫道:“还不快去?”
众丐帮弟子一见数来宝,急忙恭声应道:“遵令!”便向西撤去。
那铁血王朝之群奸先是听古错让丐帮人向西撤去,不由一喜,心道:“正合吾意!”没想到古错接着说到那“如意神弹弩”,听他口气,似乎西路的“如意神弹弩”竟已被悉数拿下。
这如何不叫他们又惊又怒!再看古错,居然还让丐帮弟子后撤,只留下他自己一人在此,不由更是怒意横生,心中暗道:“这小子也太过张狂,居然出手便伤了我铁血王朝中的五人,但要想在我们三十人的刀剑下留得性命,简直是痴人做梦。”
却见古错回首对韩放道:“韩姑娘,会数数吗?”
只听得韩放道:“我爹……我爹教过我的。但只能数到一千。”也许是说到了她爹,她的声音有点颤抖了。
古错长声大笑道:“足够了,足够了。我现在杀一个,你便替我记一个,记够十二个,我们便也后撤,好不好?”
韩放犹豫了一下,轻声道:“也好,只是……只是你也要小心点,我看这些人都是凶巴巴的。”
古错一阵感动,道:“韩姑娘放心,几个毛贼,倒也奈何不了我。”
他口气如此之大,倒也不仅仅是为了逞能,同时也是要以狂妄之语气激起铁血王朝中人之怒气,便顾不上分开去追那十几个丐帮弟子,而一心要先来剁了古错。
果然,那三十一个人已被古错逗得怒火中烧!为首两人更是双目暴瞪,似欲择人而噬!
其中一个黑衣大汉,年约二十八九,脸黑眉浓,眼似铜铃,狮鼻大口,一脸浑气,手中一根玄铁棍,竟比一般人所用的粗上两倍,但他提在手上,却似乎轻如木棒。
另一个,却是披着一件花花绿绿的大袍,一脸俊秀,只是有点妩媚之气,看他手中,却是握着一把铁扫帚,扫帚头不知何物制成,根根挺立如针棒。
如此清秀之人,却拿了一把扫帚,岂不让人哭笑不得?
古错却未笑,他的眉头已皱了起来,因为他已认出此人乃西域人氏,极少涉足中原武林,没想到却也已为“铁血王朝”网罗而去,看来,这“铁血王朝”真是无孔不入。
可能那西域人听不懂古错那狂妄之语,只是从古错那神情中看出一二,所以倒也不是很气愤。
而那使铁棍之人却已是怒不可遏了,他大吼一声:“第一个便记我山神余雷吧!”
那声音真的如雷吼一般,震得人耳边“嗡嗡”直响,那“吧”字刚落,他的铁棍便已狂吐而出,竟是直直向古错双足袭来。
与此同时,西域的那人也已出手,他的招式颇为怪异,竟是每一招的铁扫帚都是从他自己头部附近递出,看上去便像一个耍杂技的人把一把扫帚放在脖子上绕来绕去。
古错一跃而起,那铁棍也跟着袭来,仍是向古错的双脚击去。而那西域人氏的铁扫帚也向古错的面门直扫过来,其速快如旋风,带着一阵奇异的声响。
如被扫中,古错还有脸吗?
古错厉喝一声,双足下落,面对疾击过来的铁棍,不退反进,左腿脚底板一踏而下。
同时,天钺在上,翻飞如乱蝶。
那铁棍倒是被一踏而中了,但那“山神”余雷力道也真大,铁棍竟丝毫未下沉,只是迅即回抽后又向前递来,似乎不把古错的膝盖骨砸个粉碎他是决不罢手。
但这次他却吃了一个大亏。古错的天钺向那铁扫帚挥去后一搅,那扫帚头上的针刺状物便短了一截,四下飞射而出。
古错又急快地向那碎扫帚头上击出一掌,那扫帚头被劲风一击,便飞射向“山神”余雷,余正忙着去砸古错的膝盖骨,一时躲闪不及,被其中一根射中,幸好力道并不太大,只是将他的门牙打落两颗而已。
余雷大怒,吼道:“杀瞎了你的狗眼,把你的破扫帚往老子身上招!”
韩放先是一愣,不明其意,后来才想起定是余雷的门牙被击落之后,一张大口已漏风了,所以吐词也不清了,听起来“里依哇啦”的,破为滑稽,把韩放逗得“咯咯”大笑。
余雷见这小姑娘敢笑他,不由恼羞成怒,大声吼道:“小兔崽们,还站着看风景么?先替老子把这哭娘拿下。”
那铁血王朝中人先是一愕,不知“哭娘”为何人,但立即又明白过来,心道:“就这么一个小俏娘们,还需劳师动众?”
但奔向韩放的倒有三人,因为他们见韩放长得貌如天仙,而且清纯如水,不由七魂飞了三魂,还有四魂也在若即若离。当下,哪肯放过如此良机?一齐向韩放扑过来,口中“哇哇”乱叫。
古错冷眼一看,那三人腰中仅为黄色金属环,不由暗笑道:“就你们三只三脚猫,也想抓住韩姑娘?”心中如此一想,便不再担心,只顾一心对敌。
那围攻韩放的三人果然只能捕风捉影,在那儿团团乱转,不时还碰在一起,气得“嗷嗷”乱叫,却仍是连韩放的衣角也摸不到。
若不是韩放不会其他任何武功而手中又无兵器,这三人早已不知死了几次了。
铁血王朝群魔先是被韩放的惊世骇俗的轻功吓呆了,心道:“那三人是必死无疑了。”不料韩放却从不出招伤人,只是一味地闪避,虽然那三人样子狼狈了些,倒也无性命之忧,于是也不过来帮忙,只是远远地看那三人丑态百出。
余雷与那西域人氏却没这么侥幸了。
古错听得其他方向之厮杀声,心中便急了,猛提真力,再次向余雷狂点而来的铁棍踏去,同时又是天钺扫出,向西域人氏的铁扫帚的扫帚头削去。
这二人的招式也真有点古怪,也不变招,总是余雷从下面用铁棍砸古错的膝盖骨,那西域人用扫帚扫古错的脸,只是出招部位,线路略有不同而已。
古错的足是一次次地踏中余雷的铁棍,天钺也是把扫帚头越削越短,奇怪的是,古错在这二人如此简单的招式中,竟也一时攻不进去!
又是铁扫帚被削得四射!这次,断扫帚头却是深深扎入余雷的大腿之中,余雷痛得大叫道:“我操你伊力扎特十八代祖宗!”
他骂的显然是那西域人,但以他那含糊不清的口舌听来,西域人是否便是叫“伊力扎特”还未可知。
古错终于把那铁扫帚的扫帚头给完全削完了,那“伊力扎特”现在手中握的便是光光秃秃的一根扫帚柄。
古错再次挥起天钺,向扫帚柄的头端挥去!
蓦地——
“嘭!”的一声细微的机簧声响起,一团烟雾从那扫帚柄中喷出,颜色居然是淡绿色。
古错突遇此变,想闭住呼吸,却已来及了,吸入一大口烟雾,只觉得腥臭无比,显然是剧毒之物!
古错又惊又怒!他一生中对阵最为危险的时候,便是在三折瀑山庄中毒之后,几乎丧命于“无为刀”宫无为之手,没想到今日又误中此招。而今日之形势,又比那日在三折瀑山庄中严峻数倍,如此一来,岂不更险?
狂怒之下,他的天钺疾拍而出,袭向那根扫帚柄。
没想到那扫帚柄被天钺一击,竟在那“伊力扎特”手中向后飞射而出,从他口中直直穿进,把他的一个脑袋贯了个透穿!
古错飞身闪过铁棍后,呆住了。
他想不到这“伊力扎特”会如此轻易地被他杀死。
其实,如果“伊力扎特”能说话的话,他会说他比古错更惊讶。因为刚才从铁扫帚的扫帚柄中喷出的毒雾乃天下三种奇毒之一。其特征便是发作得快。
任何人一闻上一点,便会在瞬间死去,那毒性极为剧烈,即便是一头牯牛,也会轰然倒下,他与余雷已用这种看似呆愣的打法瞒过许多人,几乎每一个人都爱用兵器削他的扫帚头,最后,也是每一个削他扫帚头的人都死了,死于剧毒。
试了十四次,成功了十四次,现在是第十五次。
第十五次却失败,所以“伊力扎特”在铁扫帚柄插入口中之时,他还不相信这是事实,所以他是一脸的惊奇与不信,连恐惧的表情都没有。
古错能在吸入一口毒气后再反攻,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他便如此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死了。
所以他死不瞑目!
韩放却在远处叫了起来:“一!”她真的开始数人命了。
“山神”余雷似乎因为“伊力扎特”抢先死了一步而很不高兴,所以脸色铁青,他的铁棍这次倒没有击向古错的膝盖骨,而是向上挑去,要砸碎古错的下巴。
古错自认为已中了毒,支撑得越久越危险,于是也不回避,身子斜斜向上飘起,双手却已抓住了那击来的铁棍。
“山神”余雷在这铁棍上下了不少苦功,又有天生神力,见古错竟敢抓他的铁棍,不由一喜,双臂一较劲,向后一抡,似乎想把古错整个人挑起,向后甩出去,甩到后面的那堵墙上,把古错摔得粉碎!
古错抓着铁棍死死不放,似乎真的被铁棍挑了起来。
铁棍抡起一个大圈,古错的身子也跟着被抡起一个大圈,看上去古错倒像是被捆在铁棍上的一块白布。
眼看古错已近了那堵墙,计划即将得手。“山神”余雷大喜,他似乎已听到古错撞在墙上的“扑通”之声。
但,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完美。
甚至,事实极为残酷!
“山神”余雷突然觉得手中铁棍奇烫无比,简直如被烧红了的熟铁一般!余雷大叫一声,忙撒开手!
他以为自己的手一定被烫得血肉模糊了,低头一看,却是完好如初。
但他这么一低头,却要了他的命!那铁棍已如毒蛇般穿进他的前胸,他甚至还听到了铁棍在肚子里搅动引起的“叽咕”之声。
他想去用手抓那铁棍,不料古错又飞起一脚,铁棍已从他的胸口穿过!
然后,“山神”余雷的身后,又是一声惨叫!
一个清脆动听的声音响起:“两个……不!有三个了……”当然又是韩放了。
余雷用一只手捂住前面的洞口,一只手捂住后面的洞口,似乎想要把汹涌而出的血液堵住。
但哪里堵得住?血已是如喷泉了。
他便倒下了,倒下时,还含糊不清地嘀咕了一句什么。
也许,他在后悔,后悔自己用的棍子太粗!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围追韩放的已有五个人了。
韩放虽是无什么危险,却也累得娇喘微微,香汗淋漓。
古错暴叱一声:“五个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