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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江湖上突起谣言,谣言一共有四句话:天上星无数,水上罗棋布,若要登绝峰,还需鱼龙助。
开始谁也不知道这四句话的意思,但不久之后,便有人解了山来,若要登绝峰,还需鱼龙助,鱼龙是什么?相传百年前,绝峰老人创出一套惊世奇功,名为鱼龙百变,据说学了
这套武功,便可成为武林第一人,如鱼跃龙门,一举成龙。可惜,随着绝峰老人过世之后,这套武功就失传了。
有人言之凿凿,这四句话,就是指出了鱼龙百变埋藏的地点,甚至还这四句话的含义给发扬光大,据说绍峰老人曾经收集了无数金银财宝,就这本绝世武功的秘籍藏在一处。
白衣剑卿在小岛上, 自然不知道外面的谣言传成了什么样子,但是他可以猜得到,这谣言本就是他一手炮制出来的,有什么地方比青楼更容易传播消息呢,不管是真消息还是假消息。
做为一个在江湖上打转了十几年的老江湖,白衣剑卿实在太清楚这其中的门道了,成立一个江湖组织,无非就是靠两样东西:武力和财力,有了武力,组织才能在汁湖上打出一片势力,有了财力,才能守住势力、经营势力再迅速扩大势力。
他就不信血手会不心动,做一个刚刚受到损失丢了地盘还在被围剿的组织,这个谣言襄的东西,是可以让他们咸鱼翻身的绝世奇宝。
这个空穴来风的谣言,如果落入老江湖耳中,肯定要斟酌一番,但是对于面临绝境的血手来说,不管是真是假,他们肯定是要来探一探的。
白衣剑卿抿一口酒,笑得深沉,他在岛了做了布置,不管来几个人,来一个他就能坑一个,坑的人多了,血手肯定会把注意力放到这座小岛上来,这样一来,上官渚和温小玉那裹,就安全多了,这个组织在上官沅千下损失了不少人于,这时候不可能分心他顾,两头只能顾一头。
他这一手,就叫做釜底抽薪,等血手发现这裹是陷阱的时候,上官沅和白赤宫那裹大概也就布置得差不多了。
天罗地网,血手, 一个都休想跑掉。
果然,他才在小岛上守了三天,就有人来探岛了,没有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来的也不是血手,而是一个熟人。
郭孝志。
“兄台好生惬意。”郭孝志大大方方的在白衣剑卿搭的木棚子裹坐了下来, “这裹山青水秀,风景怡人,坐而垂钓,小
酌闲情,真是神仙般的日子啊。”
白衣剑卿晒然一笑,举起酒葫芦道: “既然偶遇,便再请郭兄弟喝一回酒。”
“不是偶遇,我是受白兄之托,保护兄台的安全来了。”
郭孝忐没有接白衣剑卿的酒葫芦,反而跳回自己的小舟,从上面取上一坛花雕酒和一碟下酒小菜。
“今日便让我来相请兄台吧。”
“那就却之不恭了。”
白衣剑卿没有问郭孝志是怎么找到这裹来了,他只是淡淡的笑着,也许不是在笑,反正他天生一张笑脸,不管怎么看,都是在笑着。
酒过三巡,月上中天,郭孝志有了几分醉意,白衣剑卿似乎也醉了,枕着酒葫芦,半阖着眼睛,似乎即将睡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
郭孝志突然大笑起来,将白衣剑卿惊醒,略略起身,湖风吹起了他的长发,露出的依旧是一张不变的笑脸。
“郭兄弟,你笑什么?”
郭孝志止住笑,缓缓转过头来,道: “我笑天下可笑之人。”
“笑天下可笑之人……”白衣剑卿沉吟廾刻,淡淡的笑了, “郭兄弟说的人裹面,是否有我?”
“那要看你是否认为自身可笑。”郭孝志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
“事过境迁,又有何可笑,他人笑骂,是因为他人不懂,我既懂了,又怎么会笑。”白衣剑卿摇了摇酒葫芦,又笑,”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醉里抽刀断流水。”
“从不曾后悔过吗?”郭孝志义问了一句。
白衣剑卿略略收了脸色, 良久, 吐山四个字: “我不能悔。”
他想起了自己当初那份绝命书,最后一连三个不悔:真的不悔吗?不,他悔,悔到极致,却变成了不悔。 因为,他不能悔。 若悔了,他便真正成了一个可笑的人,以半生命运做了一桩可笑的事。
郭孝志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难怪……白赤宫如今待你如珠似宝。”
后半句,他的声音渐渐转冷,待最后一个字吐出口,竟如冰珠子落地一般,寒气逼人。
湖而上忽起火光,若星星点点,离他们越来越近。
白衣剑卿灌了一口气,微微叹息一声,站起身,沉声道:”郭兄弟,你到底是什么人?”
“复仇之人。”郭孝志一字一顿。
白衣剑卿微微一愣,却没有追问,死在他手上的江湖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当初天一教新建那会儿,为了争地盘,更是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那时候年轻气盛,不懂得什么叫手下留一线, 日后好相见,只知道快意恩仇,所以他的仇人,绝对不少,只不过以前他武功未失的时候,没几个敢找上门来,如今消息传遍江湖,有仇人找上门来,也不是什么奇怪事。
“你和血手是什么关系?”
郭孝志目光一闪,不答反问: “为什么认为我和血手有关?”
“不为什么,只不过你和孟家兄妹前脚进庄,后脚就有上官渚来寻求联合,上官沅这侗武林盟字能想到的事情,我不信血手首领会想不到,我只奇怪,为什么直到上官渚走,血手都没有人来出于破坏这次联盟。”白衣剑卿又饮了一口酒,才继续道, “你一出现在我面前,我就知道你有问题,白赤宫再傻,也不会让你一个外人来保护我的安全,他这个人,以前有狂妄自大目空一切的毛病,但这两年已经收敛了许久,为人做事也圆滑了,谨慎了,他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
“白衣剑卿就是白衣剑卿,武功虽然没了,但脑子还在。”郭孝志轻轻拍了几下掌心, “若没有那些事,也许我们能做朋友也说不定,我很喜欢你这副胸有成竹万事在握的气度。”
白衣剑卿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抹疑问。
郭孝志大概是心情好,多解释了一句: “你不是我的仇人, 白赤宫才是。不过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我自然是不要白不要了。”
于是, 白衣剑卿瞬间明暸,原来自己在郭孝志的眼中,居然是人质性质的存在,他忍不住笑了,不再是弯起嘴角的浅笑,而是仰天大笑,一如当年,纵横江湖意气风发之时。
“郭兄弟,你很有心,但是……”白衣剑卿晃了晃酒葫芦, 一缕酒水流入了面前的火堆中,原本微弱的火光猛的一跳,熊熊燃烧起来。
郭孝忐冷不防,被爆起的火光吓了一跳,却在退后了一步的时候,耳中听到白衣剑卿的声音。
“但是……你挑错了下手的对象!”
随着话音落下,湖边猛的杀声大作,那些点着火把的载人小舟这时正好准备靠岸,却被一群从芦苇丛中钻出的人拦截住了,一阵箭雨杀了个措不及防,一时间,不时有惨叫声,夹杂着落水声响起。
“你……”郭孝志又惊又怒,他想不通白衣剑卿哪来的人手可以调用,这个男人, 已经被天一教逐山,又没有从白家庄带走半个人手,明明已经是孤家寡人。
“小看我的人,都将付山代价。”白衣剑卿淡淡道。
他从不愚笨,只是曾经为爱而蒙眼。 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他始终还是最初的那个他,那个白衣折梅驾火影,侧身天地一剑卿的白衣剑卿。他可以为心中的情爱而折腰,他可以为追逐理想中的爱侣而一忍再忍一退再退,但这并不意味着,随便一个阿猫阿狗就可以踩在他头上为所欲为。
“我只要抓住你就够了。”
郭孝志冷喝一声,指如弯钩,猛的出手,两人之间距离颇近,他这一出手,就要扣住白衣剑卿的咽喉,却不料木棚之后悠悠一声轻叹,随之便有一道黑影疾驰而至,速度之快,竟发出刺耳的破空声,堪堪就在郭孝志的五指离白衣剑卿的咽喉只隔半寸的时候,到达郭孝志的手掌之前。
那是一根寸许长的木刺,顶端尖得甚至隐隐有些寒光。
若不撒手,须臾之间,郭孝志的这只于便要废了,逼不得已,郭孝志只能缩手后退。
“谁在后面?”
他怒声厉喝,行动接二连三的被破坏,郭孝志已经是怒火中烧。
“我。”
从木棚后面慢慢转出一个人,不急不徐的走了几步,靠近火堆,火光映照到他的脸上,只见他一身青衣,乌发深目,举手投足间,隐隐有威势逼人。
“上官沅!”
“正是。”青衣人微微颔首,风姿翩然得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你帮他?”郭孝志怒极反笑,总算知道白衣剑卿从哪里调来这么多人手, “传扬出去,江湖中人怕又要有一番笑料了。 “
上官沅并不理会他不怀好意的影射,淡淡一笑,道: “我与剑卿有结义之情,不帮他,难道帮你这个血案累累的血手余孽。你是束手就擒,遗是等我出手?”
“郭某不才,愿意领教上官盟主的高招。”
“上官盟主,这一战还是让给我吧。”
就在郭孝志上前一步准备抢先机出手的时候, 白赤宫的声音速远的传来,片刻间,人已经到了近前,声音还未完全落下。
白衣剑卿看了看他,这个男人,现在经常着一身白衣,看上去很不习惯,白赤宫这样的男人,根本就不适合浅色的衣裳,他可以穿红着紫,蓝黑皆宜,但就是不能穿白,那会削弱
他的容貌带给人的惊艳之感。
“剑卿,且看我怎么打发他。”
剑拔弩张之下, 白赤宫居然还有闲工夫对白衣剑卿笑了一笑,眼神温柔如水,但下一刻,落在郭孝志身上的,确实眼芒如刀了。
“我呸!”郭孝志猛啐了一口,面容却变得狰狞, “白赤宫,我要你死。” 白赤宫眼角略向上挑了挑,那两道胭脂痕便似活了一般,流动着一股说不出的艳丽味道。
他嗤笑一声,道: “江湖上想我死的人多了,到现在我还不是一样活得好好的。”
顿了一顿,他又嗤笑着道: “那些想我死的人,要么是因爱生恨,要么是视我为情敌,不知道你又是哪一种呢?J
上官沅弯了弯嘴角,流露出一抹深意的笑容,被白衣剑卿一眼看到,回以一个云淡风轻的眼神,但心中仍是不免为白赤宫过于露骨的话而感到无奈,这个白痴,就算是炫耀自己风流天下,也犯不着这样说呀。
“凤花重是我表妹,要不是你,她就不会死。”
郭孝志怒喝一声,空门大开的扑了过来,跟白赤宫打在一处,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根本就不管自己的性命。 白赤宫一阵好气又好笑: “我怎么没听她说过你这门亲戚,遗有,凤儿是因产后血崩而死,难道你也要算在我头上?”
话虽这说,他手下却半点不留情,深恨郭孝志要对白衣剑卿下子,白赤宫手中的青玉扇,招招直指要害。
“你若不弄个男人回来气她,她又怎么会因为心情郁结而影响身体,又怎么会难产。” :
白衣剑卿愕然,这也能拉上他?
摇了摇头,他再不想听下去,转身往小岛深处走去。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身边衣袂轻响,却是上官沅跟了过来。
白衣剑卿抬起头,看了看天空,然后指着夜幕上的一轮弯 。月,淡淡道:”你说,这轮明月曾见证了多少英雄气短,儿女 情长”
“我想他们没一个会比你更惨。”上官沅答道。
“何以见得?”白衣剑卿笑了,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J至少我还活着,我的心还在跳动,我还能站在这裹欣赏月色,我还见得到……”他的指尖向后微微一移,指向远处翻飞跳跃的白色身影, “他还在我的身边,不是吗?”
“我听说你当年是中了锁情针,如今毒性已解,为什么……”上官沅似乎依旧有些不太明白。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白衣剑卿苦笑一声, “若不是先有情,那锁的是什么?今晚煮的食物,尚且只能放置三五日便不能再吃,锁情针……你见过在地下埋了几十上百年,毒性依旧的毒吗?”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上官沅幽幽一叹,心有所感,神色依稀有些恍惚。
“佛家说,有因必有果,是我先对不该动情的人动了情,那么这些年的苦,便都是我自找的,不是不曾悔过,但是回头望去,又觉得说不上什么悔不悔怨不怨,人生已经过了半辈子,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