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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了一会,就此起身作别,王存业起身相送,见着下去,将礼单一看,别的都罢了,就见得一张十顷田地地契,盖着县里大印。
当下却不动神色,又将礼单展开,细细研读。
却见得书信:“我与兄台宴上相识,结识至今,磨难误会不断,但诸般种种,都过去,略备薄礼,还请收下——范世荣启”
王存业看完,再看着一行人下去,范世荣此人以前虽略有格局,但终不成气候,现在却完全不一样,当下呆呆望着越行越远的这人,长叹一声:“真是心有山川之险,胸有城府之深呐!”
看来要是不能早早修成阴神,此消彼长,恐怕日后祸患不小,落得谢诚的下场。
不过有着龟壳之助,这人再怎么样进步成长,终难以为祸,而且仙凡分离,怕是这次别后,就和他再无瓜葛了。
想到这里,心中略略心安,不过,这种情况真让人有急迫感,王存业沉吟片刻,想起了父母,突喊着:“来人,备马,我下山去。”
第八十七章预感(凌晨上架,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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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自范世荣黄昏前赶回了县衙,县衙修得结实,只不过几十年风剥雨蚀,更显的沉静,由于才来,一切还没有完整,就见着管家带着佣人挑着食盒进来。
“县君,今天丫鬟婆子还没有打扫完。”管家叫着布菜,说着:“前面云南楼的菜不错,就买了些布置,还请县君见谅。”
少爷当了县令,却换了称呼。
范世荣笑着:“这算什么事,总有收拾的过程嘛!”
见着远处一人,喊着:“桑笠!”
桑笠本是衙差的代理捕长,时刻在下面候着,听言就上来,“啪”的行礼:“大人有何吩咐?”
范世荣笑了笑:“你这个代理捕长,可以直接转正了,我查询官职,县中还空缺九品巡检一职,就由你担任,不过你起点太低,只能先是代理巡检,一年后再给予转正吧!”
捕长不是官,而巡检虽只是正九品,可掌管县里所有捕快,相当于地球上某朝的县公安局局长,算得上县中实权官职,桑笠按捺住心中激动,跪拜下来,谢了恩典。
叩拜后,顿时满面红光,想起以前自己只是差役领班,转眼二代捕长身死,自己得了代理捕长之职,又投靠了范府,不想上了贼船,眼见着身死族灭,正心灰意冷时,突发洪水,威严赫赫的魏侯一日崩死,范府夺了大权。
靠着从龙之功,立刻就提拔到正九品,虽现在是代理,可这实际上已经当上了。
二代捕长哪个不是人杰,可终不是官身,自己却转眼之间,就得了官身,这命运之奇,真是难以描述。
却见范世荣又吩咐着:“有请尹先生。”
只是片刻,就见得一个中年人进来,这个中年人尹尚略一躬身,就说着:“恭喜县君,恭喜县君。”
范世荣一笑,说:“何喜之有?”
尹尚注视着范世荣,只见就是去了云崖山一次,就立刻有了大变化,原本只是赤气萦绕,现在赤气凝聚,从无到有,已隐隐有条白蛇盘旋吐舌。
这白蛇之相,却是大贵之局,当下说着:“桑大人沉伦于泥涂久矣,今脱离蓬蒿,可喜可贺,青绳之飞,不过数武,附之骥尾,可致千里,前途不可限量,而县君也多一个羽翼,未来大是可期。”
“这是一喜,更可喜者,是县君审势度局,弃得以前恩怨,得以扫清了命数上的大障碍,就此一事,就见龙蛇之相矣!”说罢这人就仰天大笑,除了范世荣,众人无不面面相觑。
范世荣不禁鼓掌大笑:“好好!听此一言,如饮三杯佳酿,痛快!”
范世荣也觉得,自云崖山后,自己仿佛落了一块大石,顿时全身轻松,灵智清明,他心思深沉,要说是解得仇怨却是没有,只是此时还不是敌对的时候。
尹尚又说着:“县君有命世之主相,且请以后都有今日之忍决,以期未来!”
说着酌酒,共举杯贺喜,范世荣哈哈一笑,举杯一口饮了。
王存业策马驰下,只是路途遥远,到时,已是黄昏了,此时晚霞弥漫天际,如火如焚,瑰丽非常,王存业却是无暇观看,来到住所外面。
在此停下来,马匹打个响鼻,王存业翻身而下,向着里面而去。
一进院门,就见母亲在院中靠着井水洗着衣服。
“业儿?!”母亲见王存业回来,脸上带着惊喜,连忙放下衣物站起身来。
“嗯,母亲,你怎么自己用井水洗?井水凉,再说也不用你亲自干了吧,请的婆子是干什么的?”
“才这点田,请什么婆子洗衣。”母亲白了一眼说着。
良田三十亩,桑田十五亩,是不算地主,王存业听了微微笑了,摸了摸口袋中的地契:“父亲和弟妹呢?”
王存业眼光扫看,一切正常,只是隐隐有着一种令人压抑味道。
“你爹出去干活了,你弟妹去私塾先生里就学!”母亲听见王存业问着,就答着,起身把洗完的衣服晾干。
“哦,我等他们回来,赶路一下午,我去休息下!”王存业说着,就向里面而去,里面有个小楼,推开一间房,很是干净,里面铺着被褥,这是专门给他留的房子,王存业就眯着眼养神。
过了片刻,就听见了声音,王存业出去一看,见弟妹回来了,父亲也洗着手,进来了,王存业略皱眉,不是为别的,觉得不痛快,这屋中有什么东西盘旋一样,不过当下却只是按捺住心思,和父亲打着招呼。
母亲自厨房中出来,端出一盘盘菜肴说着:“饭好了,大家都坐下!”
王存业点点头,陪家人一起坐下,五菜一汤,这在以前是不敢想着,但是这些时日,也就慢慢适应了。
用完了饭,王存业搁下筷子,含笑不语,心中一念,识海中的龟壳就是一动,喷开一股清气,短暂开了灵眼。
仔细一看,见得席上父母和弟妹,却是一惊,只见原本普通的家人,因着获得田亩和银子的关系,隐隐有着一团白气,这就是小有安康的表现,但这时,一层灰黑气压在上面,混淆着。
王存业坐在席间,不动声色抓过一丝,顿时发觉这灰黑气属于罪孽。
王存业心中奇怪,自己父母不过普通人,那会造了这样多孽,就是想行恶,也没有这个本事。
不过转念之间,脑中就有火光划过,王存业一惊,顿时想明白了。
一人得道七祖升天,一人获罪全族承担,这事情古来有之。
王少云是王氏族人,他用道门重宝轰破河堤,使万顷被淹,死伤无数,罪孽自是深重,而王少云身死道消,化灰而去。
虽因他死,罪孽消散小半,但显不可能就这样完了,罪孽自会冥冥感应归属,其中自有一小部分追寻着血脉而来。
落在家人身上,就是这小部分了,只怕自己当日获得,也是这部分。
这些罪孽只是因,还没有成熟,但是要是放任,久久自演化成孽报,王存业脸色微变,稳稳坐着,片刻下了决心,一挥手。
龟壳一动,清光扫过,家人身上的那些罪孽,顿时化作一小团黑云,尽数没入了王存业身中。
才进入,就想渗透到王存业心中,识海中龟壳黑光大放,这些罪孽黑云还没有来得及挣扎,就全部镇压下来,凝成了下面一朵黑云。
这龟壳本是地球冥土轮回所化,其中蕴含不可思议威能,镇压古往今来无数鬼神大能,这小小罪孽自不在话下。
只是现在轮回不全,虽能够镇压,却无法化解,还要寻机会化解,要不留在身上,终是个祸患,王存业思索着,收了灵眼。
却见得一家人望着他,当下微笑着:“我在想,刚才回来,却见母亲还是自己洗衣,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我现在是道官,正九品,也要有些体面才是。”王存业看了看亲人,笑着:“不过现在家里就这点田,却也撑不起体面,我带了张地契来。”
说着,就将一张地契拿了出来,平静的说着:“这是范家二少爷范世荣的帖礼,他现在当了县太爷了,这里是十顷。”
听着十顷,家人都是大吃一惊,直直看着。
“这十顷是给道观的,所以我分割一下,家里我给三顷,有三百亩田,三十亩桑田,就是县里大户了。”
“原本朝廷盛时,百顷以上都会记录到省政上去,三十顷以上都由府郡登录,十顷以上报给县令,我们家有三顷正是合适,这就是个章程规矩。”
王存业话有些文绉绉,但父母想了想,还是大体听明白了,顿时露出一片喜气,连连说着:“我明白,我明白。”
“这样多田,可自己耕不了,要编着佃户和户长,这些事我会派陆伯帮着完成,爹娘你们也要学着些,还有弟妹,你们进了私塾,就要学会算帐,这些事以后要帮着,到成年后结婚,就各割些田宅。”
见着父亲要说话,摆了摆手:“爹,割个三五十亩不算啥,是自己弟妹,你看着办就是了,要不是田地现在已经足够,我想要,还没有办法不成?”
“家里有三顷三,观里有九顷,绰绰有余了,再多也不是幸事了。”说到这里,王存业一叹,心中突有一种怅然的预感——也许,自己会远离这个家很长很长时间。
这种预感一出现,就如此清晰,甚至让他怀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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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凝元奠基
伴随着这个预感,更清晰的是就要突破的感觉。
新年来三个月,王存业服食着白虎培元丹,又用龟壳吸取了一股河将元精,日夜打熬,将它们转化精气。
身体内精气是突飞猛进,但是抵达一个极限后,只感觉身体血气滚滚,却到了一个极限,无论怎么样修行也无法再进一步,知道这就是到了瓶颈口了。
以后就不再勤修,只是默默反复阅读着道经,又时时推演着“青华宝箓”,增益其资粮,直到今日,王存业突心血来潮,知道突破在即。
当下说着:“我出去下!”
见着王存业出去,几人面面相觑,跟着出去,就见得乌云漫空而至,片刻间就掩盖了星月,只听“噼啪”几声,雨水就打了下来。
雨中,夜中黑压压一片,伸手难见五指,王存业的人影,已经不见了。
母亲正要出去,就见着父亲拉住,叹口气:“别跟了,他和我们不一样。”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接着闷雷炸开,照亮了母亲怅然若失的面孔。
雨丝不断洒下,王存业此时,却沉在一种奇妙的气氛中,散着步子缓缓而行,任由风雨打在身上,湿透了全身。
每当电光闪下,天地一片透明,照亮了山川河流原野农舍,一种说不出气息,弥漫在天地中。
王存业想起了百年冥土生涯,想起了幽深黑暗的地面徘徊。
想起了自阳世醒来喜悦,想起了师妹谢襄的柔情,想起了水伯之宴中自己雨中搏杀,想起大骂自己国贼的沈正直,想起了城府日益深沉的范世荣。想起了刚才油灯下用餐的父母……
心中一时感慨,万千思绪翻滚。
王存业仰脸迎接着雨点打下来,在这时只觉得凉丝丝十分受用,这雨水洗去所有尘土一样,每走一步。就觉得身子开窍一些。丝丝灵气自四面八方向王存业涌来,在呼吸着。
王存业顾不得这些。只由雨水淋漓,不断的想着,突唱着:“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合散消息兮,安有常则……至人遗物兮,独与道俱……真人恬漠兮,独与道息……”
识海中。数百卷道经都烟消云散,只余下十几个相对完整的真文。以及残缺不全的几十个真文,这时龟壳猛一震,喷出一道清光,这清光凝而不散,顿时大放光明,这几十个真文顿时发出异声,个个金光灿烂、八角垂芒,无数奥义也随之在心中流淌,却是相互攻伐着。
王存业只觉得不吐不快,歌声远远传开去,连雷雨也不能掩盖丝毫,天地之间,只听着高歌:壤龌馁猓氲腊肯琛:跞羯钤ㄖ怪玻汉跞舨幌抵邸2灰陨首员猓斩。坏氯宋蘩圪猓挥恰巫阋砸桑?
最后一句话说出,王存业猛着停定,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上空,天地瞬间一片雪白,目睹着这一刻,只觉得身子“轰”一声。
几十个字符顿时炸开,化成一团赤气,转眼又出现了一个真文,它宛如活物,隐含着道韵,一旦形成,只见精气随之,顿时海量灵气被吸引过来,不断进入王存业身体,只听着真气不停震荡窍穴,一个又一个沉闷的声音不断响彻,随着响声,一个个穴窍丝丝缕缕云气渗透而出,如烟云,如雾气,缓缓包裹住全身。
片刻,只听“轰”的一声,全身一震,王存业猛的睁开眼睛,长啸一声。
这一声长啸冲上天空,连雷声都无法掩盖,声震数里。
再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