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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蓝衫人脸色变了变,道:“我只说看看,又没有其它的意思。”中年人道:“司空世家的千金,是生来给你看的吗?”蓝衫人干笑数声,不再言语。
一个矮胖子道:“你是来看美人的?我奉劝你还是早些回去,免得落个失望。”声音颇低,故作神秘状。蓝衫人道:“如何失望?朋友,你这番话叫人听不懂。”矮胖子又压低了声音,道:“你们没听说么?关于司空庄主千金的容貌传闻。”周围的人俱是摇了摇头,道‘不曾听说’。矮胖子笑了笑,道:“既是没有听人说起,那便算了!”
旁边几人被他的话一撩,都想知道个究竟,七嘴八舌道‘她容貌如何’‘很美么?’‘你倒是说话啊’。
矮胖子微微一笑,道:“我也是途径开封的时候,听人说起这事。你们要想知道,何不自己去打听打听……店家,再上一壶好酒!”不再言语,任别人再三催促。对面一人冷冷道:“你们信他做甚么,多半他是多喝了两碗黄汤,兀自胡言乱语罢了。”丘长生听那声音颇为清脆,似是在那里听过。矮胖子受激不过,大声道:“谁说我胡言乱语了?开封的朋友说,司空小姐生得奇丑无比。”
这几句话说得极是大声,厅堂中本来人声嘈杂,突然之间,大家都静了下来,齐向他望去,离他稍远一些的虽然没有听到他的话,但忽然发现谁都停下了说话,自己说到一半的话,也就戛然止住,跟着众人的眼光射向胖子。
一个劲装女子隔着四、五张桌子,问道:“她生得很丑么?你怎么知道?”矮胖子道:“兄弟这也是道听途说之言,作不得准。前几日我从开封路过,听当地人说‘那司空千金生得浓眉大眼、高耳阔鼻、肤色干黄、肥硕秃顶、脚大腰粗’,有人说她是‘赛阮女、胜孟光’……”刚才激他的那人道:“有……有这么……这么难看?”语音略带颤抖,也不知是惊讶,还是激动。
丘长生猛然想起,说话这人不正是施箜么?他也到这里来了,正不知该不该和他打招呼,花氏二人低声叫道‘是他?’,他们本来一直忙着吃喝,也没去搭理旁人,但听到这说话声,也不免吓了一跳,花春风低声叮嘱道:“丘长生,莫要理他,莫要理他!”花流水也道:“不错。来,喝酒,喝酒!”他们二人饱受施箜讥讽,心底拼命想远离他。
丘长生会意一笑,只听得矮胖子继续道:“难看不难看,只有见过她的人才知道。不过既然把她跟阮女、孟光说在一起,想来也十分的丑陋。”一个年轻人问道:“阮女、孟光?她们是谁?长的很丑么?”又一人问道:“依你的话说来,既是生的奇丑无比,南方公子怎肯愿意娶她为妻?”花白胡子道:“阮女、孟光是晋、汉时期有名的丑女,容貌虽丑,但品行甚高、智慧超群。”蓝衫人笑道:“怪不得,原来她是品性高超,说不定南方公子就是看中了这一点。”
一书生模样打扮的人摇头道:“错了,错了。南方少爷向来是风流成性,喜好留连烟花之地,武林中人人尽知,难道你不知道?”中年人问道:“既是如此,那可就令人费解了?”
蓝衫人笑道:“据在下看来,一点也不费解。你们试想:司空世家是何等威风,这门亲事要是成了,两大世家从此联手,谁还能望其项背?至于新娘子嘛,这还不好办?留她空守闺房就是了,嘿,男人三妻五妾的,也没甚么大不了……哎哟!”只见他双手捂住嘴巴,手上鲜血淋淋,也不知被谁算计,打落了数颗牙齿。蓝衫人叫道:“是哪个王八……哎哟!”怒目环视,不敢再松手。中年人道:“祸从口出,你现在知道了罢。”
一阵脚步声传来,数十人闯进厅堂,前面一人面色阴沉,正是‘江州子龙’赵广天,其后另有三人,装束各异,他们身后各自跟有门人弟子。在座的人纷纷向赵广天问好,又向他身后那三人打招呼。丘长生听他们的称呼声,才知左侧那人是河南铁掌门的周泰,中间那人是河北金沙帮的吴雄,右侧那人是山东远扬镖局的冯一鹤老师。
赵广天问了店家一番话,随后对着厅堂众人道:“请冯一鹤老师相见!”厅堂中的人尽皆愕然:冯一鹤跟他一同进来,他怎么还要在厅堂中找冯一鹤?
右侧一人笑道:“赵三侠,冯老师就在你身后。”赵广天似乎没听到这话,又说了一遍:“请冯一鹤老师相见!”语气冷冷,似乎令人不可抗拒。众人这才察觉有些不对劲,停住了言笑,屏住呼吸不敢出声。赵广天见没人答应,问店家道:“是哪一个?”店家巡视一遍大堂,目光停在对角处,指着一人道:“那位客官。”
众人随他指向望去,只见一少年坐在那里,旁边留有两个空席位,这少年正是丘长生,花氏二人却不见了去向。
赵广天走过来,冷声道:“朋友,把你的帖子拿出来。”丘长生大窘:请贴是花春风、花流水偷来的,何况他们又溜走了。哎呀,不好,该不会是偷得冯一鹤的帖子,他们找来索还了。虽说帖子不是我偷来的,但我终归是和他们在一起,难脱干系,心有歉意,道:“帖子……不在我身上。”
身后的冯一鹤叫道:“小贼种,敢偷到你冯爷的头上,快些交还出来。”铁掌门周泰喝道:“还敢狡辩。我们的帖子是不是你偷的,快说!”原来周泰和吴雄的帖子也被偷走。
赵广天道:“这儿是江州城,容不得你撒野。”冯一鹤叫道:“赵三侠,何必跟小贼种客气,我来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长些记性。”不由分说,伸出右手,抓住丘长生胸襟,便欲提将起来。丘长生听他们左一句‘小贼种’,右一句‘小贼种’,心中也有了气,见冯一鹤又伸手往胸前抓来,叫道:“你干甚么?放手!”提掌向他手腕切去。
只听得冯一鹤‘啊’的一声惨叫,连退数步,右手托住左手,脸色发白。原来他认定丘长生不过是个普通的小贼,偷了自己的帖子,令他颇失颜面,是以要将心中的无名火气,都发泄在他身上。右手这一抓暗藏了小擒拿手,丘长生被他抓个正着,慌乱之余,出手自是没了轻重,此时他掌力已是非同小可,冯一鹤不识得厉害,运劲力于左手挡去,这一招看似回守,实则夹杂着三分攻势。他满以为凭自己的内力修为,这一下必能要丘长生叫苦连天,哪知一阵钻心疼痛传来,腕骨已被击断。
周泰、吴雄叫骂道:“小贼种,竟敢使诈”、“看你吴爷的本事!”两人左右夹攻过来。本来以他们的身份,不应该合力对付一个小毛贼,但他们见冯一鹤吃了大亏,一时也摸不着丘长生底细,这合而攻之,也不为过。
丘长生一掌伤了冯一鹤,也是暗自惊异,料不到内力精进如斯,正自迷惘,周、吴二人已攻了过来,丘长生想也没想,双掌推出,迎上他们。‘砰砰’声响,两个身影顿时飞了出去,撞在了两丈开外的桌子处。
赵广天大惊不已,暗自猜测:这少年是甚么人?掌力竞如斯深厚,看似还在我之上,武林中何时冒出这样一号人物?我怎么不知道。当下喝道:“你到底是谁?”
丘长生看他盛气凌人,不由得心生厌烦,冷笑道:“我又没赵子龙那般本事大,说了出来,也辱了赵三侠的耳朵,嘿。”
赵广天见他竟敢讥讽自己,更是不敢掉以轻心,思索片刻,惊想到:莫非是他们派来的?大声喝道:“尊驾主人复姓端木,还是轩辕?代赵某向他问好。”丘长生听他说端木,不悦道:“你要向他问好,何不亲自前去,要我代劳作甚。”
赵广天观他神情,似对自己说的这两人并不尊敬,心知是猜错了,稍稍安定,说道:“阁下既然不肯说出名姓,也罢,就请先将赵老师的请贴归还,其余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他一向心高气傲,这番话已经算是客气之极。
丘长生摇头道:“没有,没有。”暗自四下找寻,仍是不见花春风和花流水二人。赵广天心中恼怒:我对你客气,你居然不识好歹,冷声道:“好,好。既然阁下不愿归还,赵某只好向你讨教几招拳脚了!”
众人听到赵广天要出手,周围的人忙闪到一旁,霎时丘长生附近几桌席位变的空无一人。丘长生道:“我拳脚不行,不用讨教了。”赵广天听他语气轻浮,气往上冲,低喝了一句‘请了’,欺身直进,左掌挥出。
丘长生见他这掌袭向右肩处,忙向左侧身,岂知赵广天掌势倏变,变成了袭他左肩。丘长生功力大增,但招数却仍是平平,避闪不过,左肩被他一掌拍中,幸好此时他内力深厚,除感到酸痛之外,倒也并无大碍。
赵广天这一掌心存试探,哪想得到居然能得手,才知他拳脚上极是平庸,忌惮之心尽去,斜身侧进,连攻出五掌。这五掌忽左忽右、飘忽不定,丘长生避过了前两掌,后三掌悉数打在他身上,虽没有伤及到要害,却一交左在地上,被打中处隐隐生疼。
丘长生大怒,心道:欺人太甚,我怕你不成?翻然站起,一招师门的‘荡海拔山’平平推出。赵广天并不硬接,绕向侧面,右脚飞身踢出,丘长生化掌为拳,迎向踢来的这一腿,赵广天收回右脚,又绕到他身后,一拳打在丘长生背心处。
丘长生闷哼一声,见对方在身前又攻了过来,忙向后一退,恰好避过这一拳,打在身前半寸处。丘长生灵机想到:他拳脚功夫胜过我,但一个人的手脚长短毕竟有限,我若离他远些,任凭他掌法再好,也是打不到我,正所谓鞭长莫及。心中有了计较,见赵广天从右侧袭来,忙闪身到左侧去,果然看他这次又打在身侧数寸远的地方,信心顿时大增。
众人只见两个人影上下翻飞,赵广天从前面攻来,丘长生便闪到后边,从后面攻来,他便闪到前边,两人始终保持一段距离,无论赵广天如何发力,却总是追他不上,所使招数,也尽数打空。这一追一逃,两人的轻身功夫立时分了高下,常言道: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丘长生的每次闪躲,须得在赵广天出招之后,是为后发,他这后发没有制于人,足见其轻功要高于赵广天。
众人见到此般状况,纷纷喝彩,不断叫道‘赵三侠,好俊的轻功’‘你只须再快半步,便能追上那小子了’‘这一拳打的好’‘好,好’。
赵广天有苦说不出,已然是尽了全力,总是慢了半步,追了一阵,心中逐渐焦躁,暗道:这小子尽是逃避,照这么下去,即便我内力耗尽,也打他不着,何况他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我要是奈何不了他,岂不失了威仪。丘长生却另有思索:我若一味退避,终究是立于不胜之地,如果他一怒,邀来帮手堵截我,我这招可不奏效了。募然想起施箜当日使的那一招,他使了九次,便将马乘风的梅花刀截成九段,极是精妙,何不依葫芦画瓢试试。
思索已定,默默记起那招的套路,忽然一个转身,飞身跃起,右手成掌,自上而下拍出。这招原本十分精妙,其间可生一十六种变化,或取首级,或取四肢,每种变化均可伤敌要害。丘长生只见别人使过几次,尚不能领会到它的奥妙,如今借用此招,不免是画虎成犬、形似而神不似,饶是如此,借以他功力强劲,掌中呼呼生风,威力自是非同小可。若单单以招式而言,凭赵广天的修为,要避过这掌也并不见难,只是他过于轻敌,加之正在想法子让他停下,哪能猜到他竞会使出这样一招,大吃一惊,察觉周身数处命门已在他的笼罩之下,不由暗暗叫苦。情急之下,唯有迎上这一掌。
双掌交过,赵广天只觉对方掌力犹如排山倒海,胸口热血翻腾,身子晃了几晃,倒退了三步,仍是立足不稳,又退了三步,方才站住脚跟。抬头见丘长生浑然没事,呼吸匀称,面色更显红润,心中骇然不已。
丘长生逼退赵广天,忍不住心下窃喜,明知招式上和他相差太远,生怕他又施妙招,不等他调息,又使一招‘开山式’,横推出去。赵广天兀自有说不出的难受,眼看丘长生又一掌过来,架势不止平庸,简直是笨拙,可偏偏无法移动,只好再接他一掌。
丘长生受了他诸多拳脚,早就憋了一肚子气,此刻有反击的机会,自然是不遗余力,殊不知他此时的内功造诣,已非昔日的吴下阿蒙,赵广天哪能经受的住,眼前一黑,喉头微甜,‘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跟着身子飞了出去。厅堂众人一阵哗然,均为这一突变惊愕。
一个灰影凌空电射入内,身在空中,低声喝道:“休要伤我广天师侄!”托住赵广天,缓缓落下,正是一老者。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