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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月得知此事更是泣不成声,又可怜简西棠才刚出生便没了爹娘。
简老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来寻唯一的孙子花柠也不放。“阿渊说让我带走棠儿,只要我在一日,便一日不可让棠儿回简家。”这话确实是简渊临死前说的,花柠死也不放简西棠,简老爷子了解自家儿子,便没再强要,只是以后再未与北泽花家有过来往。
之后花柠和顾明月认了简西棠做义子,一直在花府生活,倒也安稳。直到简西棠五岁的时候——
“杀害明月娘娘的那个人出现了是吗?”我打断花墨的话,显然他到现在才讲到重点,我让他讲这些无非就是想知道简西棠说的“那个人”是谁而已。
花墨点点头,继续往下讲。
五年后的冬天,一个女人领着一个女孩走到花府门前。
花墨和简西棠正在院里玩游戏,追来追去的突然见管家领进来两个人,花墨拉着简西棠的手恶作剧的笑着说:“棠儿,我们去看看她们是谁吧,偷偷的哦,小心点别被爹爹发现了。”
简西棠很乖的“嗯”了声。
来的女人叫時箐,父辈和花老爷子有些交集,幼时花墨和時箐也见过几面。这次時箐来是想把女儿托付给花柠。
顾明月给小女孩拿了些小孩子的吃食,時箐看了她一眼,转头对花柠说:“花柠,算起来你可以叫我声姐姐,花筱是我唯一的女儿,如今我身患绝症,无力再养她,希望你能够收养她,我能拜托的人就只有你了。”
花柠和顾明月皆是一震,時箐五年前被逐出時家的事他们是知道的,如今時箐来这一出是什么个意思?花墨和简西棠在外面听的懵懵懂懂,也不明白時箐究竟是干嘛的,听到“收养”二字时简西棠突然大力的握住花墨的手,不知想到了什么。
花筱懂事的早,跟着被逐出家门的時箐生活更是了解这些世故,装作一副可怜的样子往時箐怀里靠了靠。顾明月被就是心善之人,经不住時箐再三恳求,也不忍心再让花筱过那风餐露宿的日子,便和花柠商量着应下了時箐。
時箐来花府之前便知道自己时日不多,花柠应下她之后她便匆匆离开了花府,在自家的茅草屋里自尽了。
开始花墨得知多了个妹妹的时候还挺开心的,可是没多久后顾明月便离奇死亡,简西棠也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央着花柠给他移植了一颗西府海棠,整日坐在秋千上,莫名的排斥花筱。
第十三章 花柠
我在花墨讲的故事里自觉带入了些他不知道的真实情节,比如花筱出来花府装出的可怜样子。讲到这里我已经很清楚的知道简西棠说的“那个人”是谁了,简直为花墨感到悲哀。
我摇了摇头,问花墨:“能让我见见花柠吗?西棠哥哥很想念他的。”
花墨愣了愣,转而震惊的看着我,花柠还在人世的事应该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是我这个爱做梦的家伙是个例外。花墨冷静了一会儿,问我:“是棠儿告诉你的?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唔。”我想了想作为北泽花家家主的花墨应该不会那么唯心,唯心也不会唯我的心,若是我说这只是我做的一个梦,他吐的血能把我淹死。所以我还是重复了两个字“保密”。
“好吧,我带你去见他。”花墨叹了口气。十四年前花柠不知道中了什么毒,假死过去,之后花墨收到了萧千恨的书信,所以遵从他的意思瞒着所有人把假死的花柠放到花府的密室里。所以花墨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后院除了有关简西棠的一部分原因,更多的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花柠。
这个地方在梦里简西棠有带我来过,不过梦里没有花柠。“花墨,你一直没有找到办法唤回花柠的意识吗?”
花柠的这种情况唐桉和我说过,在医学界称之为活死人,人还活着,但是会一直昏迷,唐桉说如果对病人很重要的人多多和病人说话也许会唤回病人的意识,但是普遍情况再好起来的可能性很小。我手覆在花柠心脏上,试图感知他现在的感觉。对于现世的人,我想花柠最牵挂的不是花墨活着花筱,而是简西棠,当然这是我猜想的。
“你在做什么?”花墨见我这样不解的问。
难道这种我的感知能力他并不知道,还是说是在八岁后才出现的?“感觉。”我说。
花墨仍是不解,“感觉?”
“对啊。”我闭上眼睛,尽量让花柠的心情影响我的心情,这是他对外界没有意识时我唯一的办法,“有没有感觉我现在心情很好?”
一般来说波动很大的感觉普通人也是能感觉出来的,比如说我有点激动,那么身边的气场会有改变,身体也会不自觉的做出一些小动作,别人是可以感觉出来的。还有如果你被一个人盯得久了也是可以感觉出来的。我只不过是可以感觉出来更细微的,甚至被那些感觉而影响而已。
“有啊,怎么了?”
“这是花柠现在的感觉。”我不出所料的看见花墨吃惊的表情。“也许他在他的世界过得很幸福。”所以,究竟要不要唤醒花柠呢?
以前除了安然我不会牵挂任何人,即使郁仙儿她们对我再好,我也只当是过客,薄凉不过如此。我有过很多感觉,生、死、7。2悲伤、绝望、幸福……可都是暂时的,我从来没有像一些人一样体会过真正的我自身的幸福。在简渊离开后花柠过得其实一点也不好,他一直放不下简渊的死,放不下对简西棠的愧疚。我不知道他现在织就的世界如何如何,只知他不会被现世的问题所困惑。突然感觉累了,不想纠结这些了,没想到我的耐性差到这地步了。
但是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办,花筱还活的好好的,我不是什么心善之人,伤了顾明月、伤了花柠,还害得简西棠终不回花府,如果还让她好好的在花府待着,那可真不符合我碎红裳的性格。
第十四章 一命换一命可好?
“花墨,如果我让花柠醒过来你肯不肯一命换一命?当然,不是你的。”我对花墨笑了笑。
“真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只有十四岁。”
“如果你做梦的时间比你在现实的时间都长,而且做的梦千奇百变足以让你经历世间各种事……对了,梦里的时间可是和现实不一样哦。我们回前院吧?哥哥他们该醒了,有些事时机还不到。”说完我就自顾自的离开了,花墨……也许还会留一会儿吧。
“见过花柠了?”我走到海棠树的时候萧千恨突然从树上跳下来问我。
我眨了眨眼,估计和刚才花墨一样惊讶了,“你怎么会知道?”我想他应该不会躲在树上偷听的。
萧千恨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瞥了我一眼说:“蒹葭坊主不只会卖茶懂吗?”
也是,差点忘了他蒹葭坊主能耐的很呐。“呐呐。哥哥你认识华胥吗?”
萧千恨似乎是搜索了一阵,回答说:“八年前给冰子办事去了,今年回来的,和简西棠关系最好……呃,其实他除了会听冰子的话,只认简西棠一个人。”
冰子不会就是说的冰潭冢主吧……看来是了,看来萧千恨确实很厉害啊,那问问他关于花筱的也不是不可以,“那……花筱——”
“一命换一命,你自然得先让花柠醒过来,还有,惩罚一个人不一定要让那个人死,还有生不如死。”我话还没说完,萧千恨就吧啦吧啦的给我答案了。所以他既然什么都知道,干嘛不自己去找水魄琴弦,不是比我快的很吗?这人命关天不懂吗?!
我死盯着萧千恨,他大概也知道我在想什么,苦笑了一声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水魄琴弦不是我说得到就得到的,只有你经历这一路才可以,不过你放心,北雪现在是不会有事的……妃儿,这只是对你的历练,我能给你提示,但不能参与太多。”
所以抽丝剥茧安然的事其实是因为我?
“千恨?”我在沉思的时候花墨已经出来了,刚好看见我和萧千恨。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你当初会把西棠哥哥送到西泠魂?花柠不是说只要他在一天西棠哥哥便不可回简家吗?就算对外花柠是不在了,可是你也没必要让西棠哥哥回简家啊。”而且,顾平安又是怎么回事?
萧千恨嘴角抽搐,显然是没想到我话题跳跃的如此迅速。
“当时我也才九岁,接下花家根本顾不过棠儿,而且,花家的生意容易招来祸患,我怕棠儿再出个什么意外,他当时又沉默寡言,总排斥花筱。我想简家应该可以更好的保护他,所以就……”一声棠儿一声棠儿的叫的挺好听,那时候简老爷子已经被佛祖请去谈经论道了,那还有空照顾简西棠啊,简家虽然还有人,可是对简西棠来说根本就是陌生人,生活堪比寄人篱下。
“得,你也别说了。你知道我们欲仙楼研究心理的解翎说过什么吗?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
第十五章 去赏桃花可好?
花墨“呵呵”笑了一声,尴尬的说:“你们欲仙楼还真都是奇才哈。”成吉思汗。说完花墨又看向萧千恨,问:“千恨,我爹,你有办法吗?”
“这里没有简渊,没有明月娘娘,没有简西棠,他过得一点也不好,你干嘛还让他回来!花墨我不和你一命换了。”我急急的说。我确实是不要花筱的命了,生不如死确实是个很好的选择,反正我不喜欢花筱,她受什么罪与我无关。
花墨没想到我变卦变的这么快,但是随机也释然了,“既然你说我爹现在过得很好,即使是虚幻的也比现在人都不在了强吧。妃雪,不管怎样,对你说声谢谢,谢谢你让我知道我爹过得很好。”
还真是……客气啊。
“那什么……没事。”我还想继续问点事,想想还是别问了,大清早的不适合说太悲伤的话题,好歹找个阳光明媚的时辰,至少太阳晒一晒可以缓解一下我糟糕的心情,虽然我很讨厌阳光这东西。
在饭桌上我再见到花筱的时候很温柔的对她笑了笑,她虽然不理解但是也对我笑了笑,真是个笨蛋。萧千恨的位子是我对面,看见我的表情默默地一把不存在的汗。
饭后我故意拦住花筱,对她和顾平安说:“平安哥哥,花筱,我也算是初来北泽,除了昨日去了戬沉阙,其他地方都没去过呢,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你们陪我去逛街好不好?”说完我还对萧千恨使了个眼色。
萧千恨笑笑道:“平安,那你就带他逛逛,我和花墨还有事要做,拜托了。”
花墨也对顾平安点点头,这下顾平安和花筱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拒绝的了。我故作开心激动的样子牵着花筱的手就往外走,顾平安就在后面跟着。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我还是不识路的,干嘛有这么快,而且,花筱也不像有银子的模样,还是跟着顾平安比较有保障。
“平安哥哥,你快点啦!花筱啊,北泽都有什么好玩的啊?”顾平安无奈的笑笑,花筱则是抱歉的说她也不经常出来。
所以说果然还是我们平安京城比较好啊,男女平等什么的,哪像这样,出来逛个街都不可以,好无趣。
过了一会花筱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说:“对了,北泽的桃花林很漂亮,我们可以去赏桃花。”难道说北泽的花从来没有花季这一说么?现在可是一月,花府的海棠花特殊点也就算了,桃花林又是要闹哪样?
我疑惑的问:“现在桃花开了吗?”
“对啊。”花筱说。
顾平安在一旁给我解释说:“这个桃花林是没有花季之分的,传说是很久之前两个相爱的人一同种出的,这两个人修仙成神后便留下了这桃花林。”
原来如此。“好吧,我们先去桃花林看看!”
花筱,xianzai再让你看看这北泽美景,以后可没这机会了。啧啧,有时候我也是很宽容的。
第十六章 来顾平安也在怀疑
北泽靠近大雪山,一月更是大雪纷飞的季节,我现在桃花林前看着粉红遍了大开着的桃花,雪花落在桃花上又随着花瓣落下。
“我一直觉得赏景这东西不适合我,虽然我也很喜欢美景,但我我一直挺讨厌写景的,那文绉绉的文章比较浪费时间,还不一定能写出来。”我偏过头对顾平安说。
顾平安点点头,说:“我会看着她,你想知道什么?”
和聪明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