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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而失去了至亲的亲人,而他又……
霍司崖苦笑一声。怪只怪命运弄人。
瑨璃稍坐片刻,便说:“你这儿有书吧,借我一本瞧瞧。”
霍司崖便到屋子里拿了一套白话小说,瑨璃坐在灯下一页页翻看,哪怕直打哈欠了也不肯去睡。霍司崖将她的书一收,“去睡。”
瑨璃又抢回来,“不睡。”心里又愤愤不平。“你不是不管我了么,为何现在又来管!”话一出说出口,她就后悔了。为何要把自己妆得像怨妇一般。霍司崖并不欠她什么。抬头看霍司崖,他的眸光那样复杂,叫她看不透彻。她又想,前次已经下了决心把他忘了,何必再去挑这些事呢。
她叹了口气,径直走到院子,相跃上屋顶看看王府有没有动静。霍司崖按住她地肩膀。“别去,有消息那儿会有人过来,你不必着急。”
她想什么,他总是了若指掌。以前觉得这是心意相通。现在瑨璃却有点恼羞成怒。她转过头去哼了一声,那样倔强任性,让霍司崖的手停在半空中,他自嘲笑笑。你还有什么资格失落。
望着她走进屋子,砰得一声把门关上,那声音像砸在他的心坎,咚得一丝抽疼。
瑨璃躺在霍司崖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外面寂静得仿佛世界上没有了生灵,不知躺了多久,只觉得迷糊快要入睡。突然一阵砰砰响声把她惊醒。她从床上翻起朝外冲去。听到霍司崖与一个黑衣男子说话。紧接着匆匆关了门,瑨璃走上前:“什么事?”
霍司崖晃动了下手中的东西。慕容潇与绿箩也从另一个屋子出来,慕容潇问道:“玉盒到手了?”
霍司崖道:“嗯。这次十分顺利,听说连王府的人都不曾惊动。”
“那太好了,”慕容潇击了下手掌,十分兴奋,“这样一来即刻把沐姑娘送到皇宫里去,拿到玉玺,便万无一失了。”
瑨璃接过玉盒。它用锦布包裹了四层,可见端木瞿对它的重视。如果知道它再一次被偷走,不知道会不会气得翘辫子?最好直接气死,也省得以后来找我麻烦,瑨璃如是想。
四层金黄锦布包裹下的玉盒,乍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方方正正,玉质与玉坠一模一样,玉盒约有半寸高,握在手里沉甸甸的,上面一个玉坠形状的凹槽。
瑨璃看过之后又用锦布包好,看慕容潇道:“王府那里一点动静也没有,怎么锦华也不过来通报通报。”
“可能府里真地有事也说不定。”
瑨璃想,若果然端木瞿派了人来,那于莹莹的消息就是真的。也不知她是什么东西在端木瞿手里,以至于要这样受制于他。
过了约莫一刻钟,捶门声又响,却是锦华等人,慕容抢前问道:“如何?王府可有事?”
“逮住了几个欲行不轨的黑衣人。”锦华地声音里有抑止不住的兴奋,“正被兄弟们拉下去审问了。不过出于安全考虑,沐姑娘还是先在这儿歇着,待天亮了再回王府。”
瑨璃折返霍司崖的房间,进门之前,问他道:“你睡哪儿?”
“随便。”
想起以前逃亡的日子,他总在她睡地屋子打地铺,蓦然惊醒,那些日子不过过去一两个月而已,现在回想起来,竟觉得那样遥远。轻轻合上门,瑨璃躺到床铺上,这次怀里拽着玉盒
异常安稳。心里不再有之前的种种失落。她不该总这段感情里挪不开脚步。
次日早上起床,绿箩与慕容潇竟都不在,只有霍司崖还在屋中,瑨璃梳洗了出来,问他道:“人都去哪儿了?”
“回王府了。”
“怎么不等等我。”瑨璃有些懊恼。她摸摸怀中玉盒,上面有她身体的温度。回头看霍司崖,他正望着她,她扬了扬下巴,“看我做什么。”
“玉坠与玉盒都到手了,今日他们会送你去皇宫。”霍司崖的眼眸深不可测,内心深处一个柔软地地方,纠结着血淋淋的疼痛。“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瑨璃的心如同被锤子敲了一下,叮叮声在耳边作响,让她耳朵都疼起来。她好不好,照不照顾自己与他还有什么关系?她微笑着点头,“我会地。你也一样——也许今日一别,后会无期。”
一入宫门深似海,他说到底只是平民,他们以后真地不会再有机会见面。瑨璃只觉得胸口空荡荡地,说不出的失望落寞。
霍司崖木然地道:“过一会儿他们会来接你。”
“我不必回王府?”
“也许怕中途有变故。”霍司崖看她地眼睛,不多看几眼,也许真的不会有机会。合了合眼,仿佛她的影像便能从此深刻地烙在他的眼里一般。他听到她轻声问:“你几时回嘉风楼。”
“这两日。”
瑨璃道:“离去时小心一些。端木瞿只怕也早把你恨之入骨。”
“我知道。”他顿了顿又说,“你也一样。”
瑨璃扯了扯嘴角。不喜欢他们现在这个样子,每每相处在一块儿却是这样疏远,相敬如‘宾’,都有叫她尖叫的冲动。离开这里,以后再也不能见面!若是再过个三年五载,是不是慢慢地会记不清他的样子?
一想到有那样的时刻,她的胃突然翻山蹈海,鼻间酸酸涩涩地涨痛,疼得她蹲了下去。
霍司崖见她这样被吓到了,急忙到她身边,“怎么了?”
“到处疼。”
霍司崖拉过她的手腕,号了号她的脉。“脉像没有不对劲,怎么……”
心痛,号脉能号得到吗?瑨璃冷笑一声。也许像他这样潇洒寡情的男子,不会懂得什么叫心痛的吧。她抽回手,心一点点冷却。“霍司崖,记得帮我帮我姐姐的消息。我会付你酬金的。”
霍司崖的黑眸闪过一丝异芒,半晌才道:“嗯。”
约莫过了一刻钟,门被敲响,是王府的几个丫鬟送来一套崭新的衣裳,一整套金饰,帮瑨璃打扮。雪白的裙身,大红银蝶刺绣滚边,外面罩着件宽大的明黄外衣,上面刺绣着有凤来仪,翩翩飞舞模样。
瑨璃忽然从镜子里看到了娘亲的影子。直至此刻才发觉,她与画像中的娘亲长得如此相似。她从霍司崖的眼里看到惊艳,微微一笑,自己的模样,他并不是不动心的吧?
又或者,她只是有这整副好样貌,才能让他这一路如此相随。想到这儿,不禁又是一阵心碎神伤。
又过了半个时辰,王府派人来接她。浩浩荡荡几十人的队伍,中间是金黄顶紫色流苏的宝辇,慕容潇与锦华一同进来,“请姑娘上车。”
瑨璃问道:“绿箩呢?”
“绿箩在后面的车子里。”慕容潇又道,“王爷已经在皇宫门口等您。”
瑨璃点了点头,她回头来看霍司崖。
二人的目光撞在一起,瑨璃咬咬唇,胸腔内波涛汹涌。今次一别,也许真的再也见不到了。霍司崖,霍司崖!你真的这么狠心,我们两个之间,真的只能这样了么?
没有眼泪,真正心死是掉不下泪来的。正如同刚刚知道爹和师兄的逝世,她悲恸地肝肠俱摧,也掉不出一滴泪一般。她再看他一眼,终于迈开步伐走了出去。多么希望他能突然拉住她的手臂,和她说:璃儿,不要进宫。我们就这样逍遥自在的肆意江湖过日子。
可是没有。
她心凉如水,弯身进了宝辇。金黄色的软帘垂下,瑨璃在那一瞬间,看到霍司崖的脚步往前挪了几步,而后又停住了。
终究他不会留住我。瑨璃苦笑一声,和慕容潇说:“我们走吧。”
………【第四章 祭天大典(中)】………
晋国的皇宫之外,密密麻麻站了许多人。四处还有姓,瑨璃然,慕容潇就在她宝辇左边驾着马,全神戒备,她轻声问道:“为何有这么多人?”
“王爷半夜将消息传出去,说皇子今日回归天晋皇宫,叫文武大臣全部出来迎接。”
瑨璃点点头,随即明白皇叔的用心。如此高调地让全国百姓都知道她沐瑨璃的归来,应该是防着有人对她不利。天下皆知沐瑨璃的归来,端木瞿想要动手自然也就有一些顾忌。
瑨璃坐在宝驾中,低眉顺眼。真的要当皇帝?
从来没有想过,从小野丫头一样的她怎么有一天能走到权利最高峰。人生如梦,大抵如此。
到了皇宫门前,瑨璃下了车子。四处是沐豫培养的禁卫军将她包围,十丈之外密密麻麻站满了人,个个穿着朝服,不知谁喊了一声,“恭迎皇子回朝。”一品以下官员便跪拜下去,瑨璃扬了扬手,下面便有个人喊道:“起!”
瑨璃从小到大,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好在不慌乱,倒也叫那些官员觉得大气。沐瑨璃在沐豫指引下进了皇宫,里面自也有许多人在一旁侍候,地上铺了红毯子,绵延直伸到前方的台阶下。台阶尽头的平台站着个白衣男子,瑨璃那刹那怔愣,还以为那人是霍司崖。
可是走近了才发现,他是鉴月。穿了这样雪白的衣裳,很有几分霍司崖地样子。只是他的面目,比霍司崖更为冷峻,他向瑨璃行了礼,眼神示意,便有几个侍女走上来,为首一个手上捧着一个托盘,上面铺鲜红的丝缎。
鉴月说道:“请主上将玉盒与玉玺放到托盘上。”
瑨璃照做了。那玉坠昨日从王府出来时她就已经带在身上,只是放在“永恒”的剑壳内。鉴月小心而虔诚地将玉坠嵌入玉盒中,天衣无缝地套在一起。在阳光下放出柔和的光芒。鉴月道:“请主上随我来。”
瑨璃听得甚是别扭,他一口一个主上。再看他的面容,好看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雕塑一般不芶言笑。他身材与霍司崖差不多。一样的孔武有力,此时大步带着他们往前方走,沐豫以及几个大臣跟在后面。
瑨璃心想鉴月必是要领她去拿玉玺。
天晋国的皇宫是如此空旷深远,鉴月走在前方。身裳飘袂。走过宽阔大道,再往上便是几十级阶梯。上去是太和殿,鉴月却在楼梯下方拐进了一条长廊。走到一半,他蓦地回转过身。“主上随我进来,其余人在外等候。”接着接过侍女手上地托盘。
瑨璃不禁想,自己一人跟他进去。若他起异心想对付她怎么办?
回头看了一眼沐豫。他却给她鼓励的眼神。瑨璃想,鉴月应当是皇叔这边的人吧。否则他应当是最放心不下的才对。
瑨璃便准备跟着鉴月走,突地后面一声断喝:“慢着!”
是端木瞿!他大步朝他们走来,慕容潇与锦华下意识地一左一右走到瑨璃身边。瑨璃看着端木瞿,他黑黑的脸此刻越发暗黑,想必知道玉盒被盗,他急得怒火攻心了。
沐豫朗声道:“丞相可有事?”
端木瞿的眼里闪过暴戾:“十九王爷,偷人东西,也是王者风范么?”
瑨璃微笑道:“丞相说得有趣。怎么是偷人东西?你的东西我偷了那叫偷。属于我地东西我拿回来了,叫物归原主,不叫偷。”
沐豫眉眼间全是赞许,“璃儿说得对。你们且去吧,丞相相必没什么事要烦扰你们了。”
端木瞿要上前,却叫慕容潇等人拦住了。瑨璃只跟着鉴月往前走,大步追上他与他并肩。鉴月并不看她,瑨璃说道:“玉玺放在哪里。”
“在。
瑨这是一个棱角分明,面容相当俊朗的男子。不知鉴月这个司职,是不是只能长年呆在皇宫里?她道:“我听说鉴月长老是记载历史的文官。”
“是。主上有什么疑惑地?”
“只是一个文官而已,既没有实质军权,也没有特殊权利,为何端木瞿要怕你?”
鉴月面无表情,“他并没有怕我。他怕的只是历史。”
瑨璃摇头:“能将我娘逼死,他还有什么可怕的?哦,我听说他怕你。”
“怕我做什么。”
他们说着话,脚步不停已经绕过长廊,往一个宫殿进去。宫殿门口站着四个丫环,见他们来,忙跪下行礼,进了那座宫殿她才说:“他们说端木瞿这么多年没有玉玺不登基是因为你地缘故。”
鉴月嘴角有抹自嘲地笑,“兴许是传着传着就传变了味。当年我不过才十岁而已。”
“那十岁地你可曾做了什么让端木瞿望而却步的事?”
他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宫殿没有采光,四处显得黑暗,而且里面光秃秃地什么也没有。只在宫殿尽头有一扇门。鉴月从腰间拿下一串钥匙开了那门,里面更加黑暗。他说:“进来。”
瑨璃才进去,身后的门便合上了。里面黑漆漆的,黑暗中闪过一丝火光,鉴月点了火熠,燃起几支白色蜡烛。
这是一个宽大的屋子。但是仍然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她疑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