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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说话。所以那些话我觉得没有必要就不用说。直到那一天我知道我们将永远不可能,才那样后悔。连最亲密的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璃儿。我……”
那几个字,是附在她耳边说的。瑨璃地脸热得快可以煎鸡蛋,第一次听他说喜欢她,心田暖暖的,又感到无比委屈。这些话如果早些说,不就不会有那段日子她的痛苦难过了么?安静下来细细思想,霍司崖那时的痛苦,一定不会比她少。若他真的喜欢着她。想与她在一起过下半辈子,突然间知道喜欢的女子成了侄女儿。那个感受——他考虑的是,如果她知道他们是叔侄,真的会比知道他不喜欢她更安心更舒服么?
也许不会。因为霍司崖深有体会,所以他才选择了隐瞒。伤害她地同时,他的心是否也是鲜血淋漓地?慢慢的不再挣扎,霍司崖顺手将她一拥,她便靠在了他的怀里。他身上好闻的气息灌入鼻中,是那么熟悉的味道。她摒弃了心里那一点小小的任性,双手环住他的腰。他的心跳沉稳有力,听起来那么久违。
霍司崖拥着她。心里安定些许。刚刚在鉴月面前,确实有些惊慌。害怕——害怕这短暂分离,就让璃儿爱上了别人。鉴月是个相当出色的男子,霍司崖尚且欣赏,何况感情受创,正是需要人抚慰的沐瑨璃。醉露书院他轻拍了下她地头,“这儿东西陈旧,灰尘太多。呼吸多了对肺不好,上去吧。”
瑨璃点头先上去。霍司崖很快出来,二人下了床,瑨璃搬来椅子到沐芽儿那个画像跟前,霍司崖问道:“你做什么?”
瑨璃爬上去要拿下来,霍司崖道:“我来。”只伸高手臂,便将画像拿了下来。他拿着画像,又在墙上看了几眼,“设计机关的人很高明。”
瑨璃欣喜,“你知道这是机关?”果然是霍司崖!她没有猜错。如果他前一阵子就在自己身边的话,只要给他画像,他必能看出来这其中玄
霍司崖把画轴卷起给她,“收好。”
瑨璃便藏到床底下。瑨璃正欲开门出去。霍司崖蓦地按住她的手。她看他:“怎么了?”
霍司崖伸手在她头发上整理了一下,发现还是很乱。便到梳妆台前拿了把木梳替她梳理。瑨璃的脸通红。不过几个时辰,他与她的关系便从之前的僵点颠覆了。她望着他,又羞涩地低下头。看他头上也有灰,便伸手拨了拨。霍司崖轻轻在她鬓边亲吻了一下,把梳子放回去。“还要不要出去?”
“当然要。”瑨璃开了门。
外头站着一大堆宫女,似乎都等着她出来后服侍她。个个脸上带着坏坏笑意,叫瑨璃一脸茫然。绿亦笑,说:“奴婢帮陛下重新梳一梳头罢。”
瑨璃心想自己地头发一定很乱,细想想他们为何这般笑容满面,不觉羞得面红耳赤!她们在屋子里独自呆了这么久,又头发这样凌乱地出来,难保不让人有岐想。如此一想,瞪了一眼霍司崖。霍司崖挑挑眉,忽尔笑了。
笑得那么灿烂,是瑨璃从未见过的那般温暖,笑意一直传达到眼里,仿佛整个人都浸到了欢乐里面。霍司崖道:“我在外面等你。”
绿箩一边帮瑨璃梳头,一边道:“霍公子今日怎么会进宫来?”顿了顿又问,“你们雨过天晴了?阿弥陀佛,真是太好了。”
瑨璃笑道:“你倒念起佛来了。”
“只要你们好好的,可不就是最好的事嘛。”
重新梳好头出来,霍司崖正与慕容潇在交谈。见到她出来,慕容潇行了礼,问瑨璃有什么事。瑨璃把他叫到无人处,和他说了颜云夕一事。“她的丈夫应当还在王府或是被皇叔公安置在什么地方,你去帮我打听打听,找到了传我的令把他放了。”
慕容潇当即领命去。霍司崖在一旁轻声道:“很有一点皇帝的样子了嘛。”
瑨璃吐了吐舌。已经很久没有这般轻松自在过了。过不久鉴月来见,见霍司崖仍在身边,便问:“陛下,这位公子在此,我们谈论机密要事只怕不便。”
“没关系,霍司崖是可以信任的人。”
鉴月望着霍司崖。二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都互相打量着对方。良久鉴月方道:“既如此,也好。臣已想到一个招数,今晚便能结束这场战。”
“这么有信心?”
鉴月道:“陛下且看江居云今夜的表现便是。只是还要借陛下地形图一用。”
霍司崖看了看她,心里隐约有点不是滋味。看来她对鉴月地信任,比他想象的还更深一些。至少地形图这么机密的东西,她给鉴月看过了。
瑨璃思索一下,把他们都赶出寝宫,自己进密室取画卷。只给鉴月看了一会儿便收回,鉴月很快便告辞:“陛下请静候好消息。”
霍司崖目送他离开,“鉴月看起来是个心思慎密的人。”
“是呀。有他解决这个战争,我凡事便可以不管了。”瑨璃玩着胸前一条小辫子,“如果他愿意当皇帝,那可太好了。”
霍司崖淡道:“皇位不是你想传给谁谁就能上位地。”
“那怎么办。”瑨璃咬唇,“如果我想传给你,你就一定能上位。你逃不掉。不要在那儿说风凉话。”霍司崖笑了,耸耸肩。
………【第十三章(上)】………
宫,“等到要离开时再来考虑这个不迟。我且问你,你打算几时走?总不能再在这里呆个一年半载吧?”
瑨璃做鬼脸,“你要是不喜欢,你大可以现在就走。”
霍司崖柔声说,“要是现在走,也要拖上你!”
哪有人想把人带走还这么理直气壮的,难道就不会温柔一点委婉一点?她撇嘴,“那就看你有没有那本事!”
话音才落,脚已凌空,人被霍司崖拥着跃上屋顶。瑨璃尖叫一声,脚一踏着实物就推他,“你疯了!吓死人了。”
“你叫记住,只要我想带你走,我就能把你带走。你不要怀疑我的能力。”
瑨璃咬牙切齿,“知道你轻功好,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知道欺负我。现在我是皇上你知道吗?以上犯上,你想被砍头啊!”
霍司崖目光温和,“你舍得砍么?”
“干吗不舍得,来……”人还未说出口,她人已被他揪到怀里,他的嘴唇覆盖了上来。炽烈狂热,带着强烈的掠夺味道。瑨璃呆若木鸡,本能地想要推开他,他却一点放松的意思也没有,紧箍着她的纤腰,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让他更近地贴近自己。他的吻蛮横霸道,她的鼻间充斥着他的味道,清爽的好闻的,让她安心的味道。
瑨璃面红耳赤,不禁想起那次被他压在床上,也是这般蛮横无理地吻,当然那时他似乎未清醒。可是眼下,他是再清醒不过的。她的挣扎完全没有作用,何况现在全身好像被抽了力气似的。软绵绵的只能随他为所欲为。他的力道由刚刚地野蛮变得温柔,在她的唇上辗转反侧,好久才离开,抵着她的额,微微的喘。“璃儿。”声音模糊暧昧。
摒去那次他未清醒时对她的吻不谈,这是第一次他们之间如此亲密无间。她的额头上他的温度,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就围绕在身旁。虽然很没用,可是她真地再生不起气来——他给她那几个月的痛楚。他自己不也不好受么。
他拥她在怀里,两个人因站在屋顶。看得特别远。曾经以为再也不会有这样地机会,没想到兜兜转转,他们又在一起。瑨璃偷偷看他的侧脸,硬朗的轮廓,五官说不出的优雅。曾经以为他会是她携手一生的人,后来出了那样的变故。如今他们,还会再分离么?
她经受不起一次又一次的离别。
霍司崖感受到她的目光,低头来看她,“在想什么?”
她摇头,看远方道。“恍然若梦。”
“这一切都不会是梦。”霍司崖扣紧她的手指,“等战事平定了,你就跟我走。去哪里都好,不要再理会这里的一切。那些都不与我们相干。”
“你能甩甩衣袖就走,我却不能。”瑨璃叹气道,“我曾经还天真地以为我当了皇帝,可以派人去把万涉谷灭了。没想到天晋国打起仗来还自顾不瑕。以后只怕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霍司崖按她地肩道:“灭了万涉谷又怎么样?死去的活不过来。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地收拾谷靖。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可以了。”
“你要怎么好好收拾他?”她抬头望他。
他神秘一笑:“不告诉你。”
“什么了不起的,不说就不说。”瑨璃坐下来。他亦然。
两个人又能一起坐在屋顶上了。真好。那段日子,就算大冷天他们也经常爬到屋顶上吹吹风,冷风拂面,总能让理智清醒许多。只不同的是,这次他们坐在皇宫的屋顶上。瑨璃的心里有淡淡的甜蜜,可是又害怕它太不真实,她抓不牢。
午夜传来人战讯,端木瞿手下因粮草短缺,根本无力抵抗,有些干脆就弃甲投降了。端木瞿与底下几个将军逃匿不知何处。
瑨璃有些担心。“若是他在暗处卷土重来可怎么好。”
“他的士兵半数战死,半数投降,想要东山再起,没那么容易。”鉴月沉稳地道。
瑨璃笑眯眯。“如此就好了。这样一来,我们就太平了。”她看鉴月。不禁就要脱口出要离开皇宫地事。霍司崖拉了她一把,她看着他,眼神古怪。
鉴月亦看着他们,“陛下有话要和微臣说?”
瑨璃只好道:“这一仗辛苦你了。也多亏你引荐了江居云将军。”
这个伙头兵自从被重用,身份已经一路飙升。鉴月微笑道:“能得这样的人才,是陛下的福气,是我们天晋国的福气。”
瑨璃点点头,鉴月看瑨璃和霍司崖,忽尔道:“陛下还记不记得你曾经给我的允诺。”
瑨璃愣了一下,霍司崖亦然。她仔细思索,也想不起来他跟她之间什么时候有过承诺。“你指的是……”
“废鉴月一职。”鉴月脸上神情淡淡的,“难道陛下忘了?”
霍司崖的心蓦地一松。刚刚他还以为……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声,笑了。瑨璃看着他莫名奇妙的样子,又看鉴月,“我怎么会忘。鉴月这个司职确实该废,早该废了。既如此,我立刻拟旨将它废去——只是,你将何去何从?”
“天下之大,总有我可以去的地方。”
瑨璃摇头,“我本还想让你留在宫中……”若是可以,就让他当皇帝呢,这样她就可以离开了。鉴月是个有能耐地人,他可以统治好一国江山的。
鉴月淡道:“陛下废去鉴月这一职,难道不是为微臣找一条出路么?你也说微臣在这里锁了一辈子,实是不人道。那么,微臣还留在宫中做什么?”
瑨璃想说,霍司崖又拉住了她。确实呵,鉴月怎么可能能当皇帝呢,不是皇族的人啊。那可怎么是好,找不到一个可以上位的人,她难道真地要一直在这里耗下去?霍司崖如果等不耐烦了,指不定随手就抓着她离开这里。
等鉴月离开之后,瑨璃在霍司崖面前不悦道:“你干吗总不让我把话说完。”
“你无非就是想说让他当皇帝,是不是?”霍司崖给她一个白眼,“糊涂虫,他是什么身份,你说这些,他还当你在试他有没有那份心。”
瑨璃想想他说地也有道理,“那怎么办,我真的觉得他是个好人选。”
“不是每个人都想当皇帝地。”
“那怎么办。”瑨璃跺脚,“那还是我留在这里好了——当皇帝也没什么不好,这么多人服侍,想什么有什么,听说还可以弄很多美男来填满后宫呢!”想起端木瞿曾经和她说给她一座城池,美男无数,她就忍不住想笑。
霍司崖却没有好脸色,“你敢建后宫试试!”“不想我建后宫,就帮我想办法!”
………【第十三章(中)】………
事的开始和结束,仿佛都合瑨璃不相干似的。醉露书院除了里血流成河之外。接下来的战事都在城外,她在皇宫之内,却仿佛隔绝了一整个国家,她感受不到。如今说平稳了,瑨璃也没觉得哪里特别痛快,坐在玉澜台上,仰望星星。
那天叫霍司崖帮她想办法,他倒好,一点脑子不动,只是赖在她身边。连晚上都不肯回客房歇息,瑨璃气得掐他:“你这人几时变得这般无耻,你在我寝宫过夜,人家怎么看?”
“不想人家议论我们,不如咱们成亲啊。”
瑨璃瞪他一眼,“你说的轻巧。成亲?谁要嫁给你?”想想忽又笑道,“不对哦!你是不是想当我的面首?”
霍司崖眸子的温度微敛了一些,“沐瑨璃,你别惹火我。讨不了好处的。”
“什么呀,我逞口舌之快也不行吗?”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