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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小看小太爷了,慕连浩。”
“大丈夫生而可叹,死而何惧?慕连浩虽是穷凶极恶,却从不打诳语,你要不信,可再行探查。”
由于恶贼前半截话确是真实,逸云倒是相信,便道:“小太爷当然要查,且饶你一死,寄下你这颗驴头,日后自会找你。”拍开恶贼穴道,提他下地。
恶人屠踉跄站稳,调息片刻,喘着气问道:“阁下高姓大名?慕连浩将不忘辰州道上所赐教益。”
“你记住了,小太爷姓华名芝,不要你找我,我会找你,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不久当会有见面的一天。”
“慕连浩记住了,伏牛山庄将扫径以待。”他抱拳一礼,去拾弯刀。
“听着!你速返伏牛山庄,不许逗留江湖,小太爷盯住你绝不放松。要是沿途作案,我要你遍受酷刑,再挫骨扬灰,不信且走着瞧,小太爷准教你如愿,快滚!你的同伴来了。”
如黑双脚齐飞,踢开其他恶贼的穴道,解穴用“踢”,这玩意不好受,所有恶贼杀猪也似的叫着,却不敢出口大骂。
这时,姜二爷和另一名恶贼狼狈地奔到,看了这样的最况,吓得倒抽一口凉气,做声不得。
“快滚!”如黑叱喝。
恶人屠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率众贼蹒跚地走了。
逸云和如黑直待众贼去远,方找到包裹背上,两人沿先前老道阻路处奔去。
车马全都失踪,两人沿轨迹找到山谷间一条岔路,发现车马己由此转入,逸云低声说道:“我们已被人盯梢,行藏已露,可到辰龙驿投宿,晚问再来踩探,好么?”
如黑甜甜一笑,露出半弧编贝也似的皓齿,没做声,牵住逸云的虎掌,举步便走。
到了山嘴子前,如黑突然晃身飞入林中,真快!只一眨眼间,他重新出林,笑道:“点上了那笨贼的穴道,让他甜甜睡两个小时,我们由右侧山脊往里搜,好么?”
“也好!或许咱们能赶上。”
“蒙上脸,方便些。”如黑先探囊取出黑布面罩戴上。
“咱们又不露面,用不着哩!”但他仍然掏出面罩戴上。
“很难说,我可不愿你……你让那些妖女们看到。防微杜渐,免得你入迷。”
“废话,我还不是可以看吗?防什么微?杜什么渐?”
“你看不要紧,可不能让妖女看到你这俊美的脸蛋。”他噗嗤一笑,首先抢入林中,沿山脊飞纵。
两人将包裹塞在一个树洞里,借草木隐住身形,向谷里闪去,山谷太深,约有四五里地,一条小溪流潺潺向外流,大道沿溪而上,从山脊往下看,景物一一在目。
谷底是一座枫林,隐约现出一角红墙,飞檐高耸出树梢,墙前广场上停着六部已卸掉健马的香车。在左侧排翠柏下有一个中年僧人,正和清虎子无亏在低声细语。逸云和如黑降下山脊,小心谨慎地掩抵枫林左侧,距一僧一道约有七八丈,方凝神静听。
可笑一僧一道枉称一流高手,竟然在白天里让人欺近至七八丈之近,却丝毫未觉。只听和尚说道:“道兄,你已经站在可怕的深渊边沿,再进一步,后果堪虞。须知你我修真参禅,乃是违反人性之事,在未获正果定力不足之时,最易入魔,那些女妖无一不是倾国倾城的骚狐狸,道兄呀!避之唯恐不及,你怎能甘冒大不韪立意玩火?”
“不劳大师费心,贫道须倾力感化她们,劝她们退出江湖,免少事瑞,贫道尚有自信,不为所惑。”
和尚沉吟片刻,又道:“贫僧无法阻止道兄所行所事,仅能聊尽心力而已,请记住,目下有两位一代大侠已经西来。他俩一生嫉恶如仇,尤其不容丧德败行的人,万一有些小风声传入他们耳中,不仅身败名裂,连师门也将被波及,道兄千万谨慎。”
“大师指的是……”
“道兄可记得大闹郑州,拆散群英擂台,以惊人绝学力挫八名擂主,凌空搏击矫捷如凤的那位小丫头么?”
“贫道曾听说过,据说那丫头足不沾地连挫四名擂主,搏得‘九天玉凤’美誉,她叫什么周什么……”
“九天玉凤周如黛,你可知她的父亲是谁?台诉你,二十八年前他为了管本派一桩闲事找上少林大兴问罪之师,以三十岁壮年,连败本派五名佛字辈长老,力挫十八罗汉阵,与掌门人力拼三招,最后握手言和……”
“啊!你是说玉麒……”
“正是他,所以你得小心,小丫头一举成名,乃是偷偷溜出江湖好玩,并未让家中人知道,消息传得奇快,她双亲好不容易找来,她又溜啦!竟然离开了河南,踪迹不见。她双亲好不着急呀!半年来路遍江湖,三天前有人发现他夫妇俩落脚洞庭湖西岸鳖山,早晚定往这条路上来,你注意了。”
“贫道事了,即返武当,多谢大师关照。”
“人力不可回天,贫僧不敢逆天,这儿有僻邪丹一颗,送与道友以备不时之需。请记住,心猿怠马一动,别忘了吞下这颗丹丸,贵派人才鼎盛,难免良莠不齐,令师弟尤为可虞,你我忝在至交,当能谅我直言,贫僧别矣!再行相见,请自珍摄。”
“贫道深感大德,敬领厚赐,愿各珍重。”
两人相对一礼,和尚向里叫道:“师弟们,天色不早,该上路了。”
声落,广场内侧朱红大门内,鱼贯走出五名中年和尚,到了路旁齐诵佛号,向老道合掌行了礼,六和尚挟起方便—铲,徐徐出谷而去,老道也进了朱红大门。
这期间,逸云一直凝神倾听,末留意身畔的如黑,他脸上神情瞬息万变,却喜形于色。
众人一走,逸云懊恼地向如黑说道:“那和尚真吊人胃口,说了半天,始终没将大闹群英擂台的丫头姓名说出,更末将那两位大快名号显示,黑弟,那老道所说‘玉麒’是谁?天下姓玉的倒未听说过,可能是‘郁’。”
如黑不住微笑,他摇摇头,说道:“无可奉告,日后自知,我们要否进去一探?”
“不用了,晚上再来。少林僧人总算不负所望,到底是德业无亏的名门高弟。”
“哼!少林的坏蛋也多着哩。”如黑撇撇嘴,欠身站起。
逸云赶忙将他一把拉住,向对面山麓一指,说道:“小心些,那儿有人向这儿观探,也许是监视我们的人,我们得悄悄退出。”
“在哪儿?擒下他。”
“别忙打草惊蛇,那家伙身材小巧,一身草绿,身手不弱,躲在草中不易发现,—我们走。”
“哥,你的功力比我高得太多了,我好惭愧……”
“别自甘菲薄,你确是不凡哩。”
两人放过那绿色人影,却替天魔夫人带来了横祸飞灾,几乎抱恨九泉,掀起无穷纷扰。
当晚,两人在辰龙驿落店,夜间结束停当,又来啦!
三更正,他们到了,而对面山脊之上也到了不少幢幢鬼影,空气中,荡漾着陈阵奇妙醉人幽香,可惜飘不到这一面山麓,无人发现此变。
这座位于山谷底部的房屋,名叫无量道院,由于年深日久,院中神鬼大概也不灵光,所以除了大殿尚可蔽风雨之外,院中野草丛生,蛇鼠营窟,后殿偏院宫阙几乎成了瓦砾场。
平时,大殿左厢住了两名年老的香火道人,今晚却灯火辉煌,大殿的摆设全被搬走扫清,右厢房全让给众女占住,左厢由男客住宿。
大殿中间拜探之下,一排半弧形摆了十来个蒲团,方砖地面打扫得一尘不染,四周高悬着八盏宫灯。
三更初,蒲团左列分坐着巫山怪姥、地煞夫人,还有五妞儿如烟,右列是五名老道,他们的神色已经松懈。
对面,一张宽大的地毯上,或坐或立是以大奶儿如霞为首的七名艳丽少女,她们都是一袭或红或绿的轻便罗服,酥胸半掩,皓腕晶莹,玉腿隐约,莲瓣儿套着肉色的睡鞋儿,尤其是羊脂白玉似的粉颈下,那一块长三角形的玉肌,胸围子上端那半段深深的乳沟,简直是要人老命。
她们真成了“罗襦半解,肌香醉人”。更糟的是她们那勾魂摄魄的媚目,不时向五老道飞,俏语轻笑不住灌入他们耳鼓。令他们心荡神摇。
每人的身畔,有一座小茶几,上面搁着一盏香若,可是老道们不喝茶,却直咽口水。
天魔夫人一看老道们已心猿意马,徐徐发话道:“老身所说,皆为由衷之言,道长怎能禁止老身游历天下?”
清虚子无亏神色一正,道:“夫人言虽有理,但夔州与太平口之事,不能说与夫人无关,贫道认为,色字头上一把刀,世间凶死之人,十中九为色所误,贵门下众女色艺双绝,足以引起轩然大波。如此浪迹江湖,终非了局,贫道经三思之下,认为夫人必有隐衷,所图可否一说?贫道愿闻。”
“道长大可不必寻根究底,总之老身对贵派并无恶意。”
“人心难测,夫人……”
“道长未免以小人之心度人。老实说,如果老身心怀叵测,诸位恐怕早已超登仙界多时,道长信是不信?”
清虎子淡淡一笑道;“夫人未免太小看贫道了。”
“道长功力确是不凡,可是比以生死相搏而取人性命之法更好的事多着哩。”
“夫人所指何事?”
“譬如说:茶中置有无色无味的迷药;兽鼎中所焚的断魂香,道长,无一不是送命之媒,防不胜防。”
消虚子心中虽惊,但略一思忖,口中仍强硬地道:“只梢略为留神,贫道还不致中计……。”
“还有呢,老身让你一开眼界。”说完,大袖徐扬。
清虚子吃了一惊,只道丑婆娘要出其不意出乎暗算,他刚横掌戒备想立即站起,可是“叮咚”一声悠扬琴声自殿角响起,接着荡人心魄的乐章飞扬。
老道只觉心潮一涌,目中顿生异彩,渐渐地气息沉重,目光缓缓注向火红色的大妞儿如霞身上。
七女中由如霞率领,共有五人缓缓站起,媚眼飘飞,荡笑徐扬,一双双玉手缓缓抚向酥胸,轻拉袖领,莲步轻摇,乳波儿颤,臀浪儿摆,逐渐向五老道走近,奇香扑鼻,玉腿掩映。
渍虚子只觉眼前顿生异象,火红色的光芒,令他目眩神移,如霞那美丽的脸蚤,在他眼前越来越清晰,诱人犯罪的胴体似乎已触到他的鼻尖。接着,如霞距他身前五步,发出一阵撼人的荡笑,罗带儿半松,玉臂徐扬,柳腰儿轻扭,竟然翩翩起舞,裙带飘扬处,粉脔雪股撩人遐思,她胸前那高耸如山,白玉半球形的乳峰隐约可见,每一举手投足,无不充满春情。
尤其是她那充溢着无穷诱惑的目中,不管胴体如何扭动盘旋,始终以万钧潜力射向老道,搜吸着他的目光。
耳中不但克溢着令人沉醉的乐声,更响着春情漾溢的冶荡媚笑;鼻中浓香直沁心脾,令人顿忘人间何世。
老道只觉丹田下涌起一道无可抗拒的热流,灵智渐失,目中射出炽烈的异彩,呼吸急促沉重端的是欲火如焚,蠢然欲动。
他的双手颤动了,盘着的双腿松直了,口张大了,身躯前倾了,作势要站起来了。
蓦地,如霞上身的轻罗向下一滑,胸围子一松……
老道像被人踩了尾巴的小狗,突然蹦起,双手一张,向前一扑,一个半裸的软滑如蛇的胴体不但被他楼实,她也缠着他,凝滑温暖的芙蓉脸颊,紧紧地贴在他的颔下,令老道神魂飘荡;她那蛇样的一双皓腕,紧抱住他的腰干,两手中食指不偏不倚,轻搭在他脊旁命门穴和肾门穴上,只消一用劲,再利害的高手也难逃一功。
老道茫然不知,呼吸重浊,欲火急升直透泥丸宫,左手挽实凝滑的柳腰,右手在罗衣下狂暴地探入……
如霞吐出一声醉人的嘤晤,接着响起天魔夫人那寒森森却又似午夜钟声的语音:“无量寿佛呀!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道长,该是一正道基之时了。止乐!”
琴声骤止,接着响起三声清越而发人深省的盘声。
五老道如被人赏了一记当头棒,猛然惊醒,每一个道貌岸然的全真怀里,都有一个发乱钗横罗衣半卸的美女,她们。的目光不再是冶荡柔和,而是不齿的轻视,且发出令人难堪的轻笑。
众老道袍褂凌落,丑态毕露,清虚子的右掌中,还紧紧地握住一个软滑酥腻的玉乳呢!
老道羞得无地自容,慌忙放手,猛地向另四名老道掩瓦大吼谨:“快放手,咱们还有脸称世外之人?这……”
人虽清醒,但欲火难禁,并不是立时可熄的,仍陷在半沉醉状态。又听天魔夫人道:“饮下那杯茶;神智自清;请放心,老身绝无恶意。”
五老道奔回蒲团,颓然坐下,抓起茶盏一吸而干,慌忙强抑心神,调息行功以清欲念。
茶一入腹,冷气突升,顿感欲火全消,浑身渐复正常。耳听天魔夫人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