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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车厢内的暗格里有些干粮,妳饿的话可以先吃点。”他忽然想起她还没用晚饭的事,在紫园时没吃几口菜就被迫离开,刚才在东风客栈就更不用说了。
“太好了!”池小满从前头爬进车厢内。这马车软榻下的暗格她见尉迟慕开过一次,凭着记忆翻开,果然里头有几包肉干、桂花糕,甚至还有几包蜜饯,连水袋都有呢!
她把每样东西都拿了一点,提了水袋,回到尚子祈身边坐下,问道:“尚大哥你吃吗?”
“不用,妳自己吃吧。”他笑笑说道。
没想到淮安王嘴这么馋,一个大男人竟然喜欢吃糕点、蜜饯。她边撕了一条肉干放入嘴里,一边在心里想着偷笑,这就好像发现一个人不为人知的可耻秘密一样让人兴奋。
尚子祈看她贪心的把每样东西都拿了些来吃,笑道:“王记的蜜饯听说味儿挺好,是王爷特地为妳买的。这些东西其实都是王爷为妳准备的……”他迟疑了一下,又说道:“池姑娘,妳的不告而别让王爷很生气,也很着急,在得知妳遇到劫匪之时,我从未见王爷如此失态过,如果可以,他恐怕真会把整个莞县都给掀了,就算妳被藏到地底,他也会把妳给找出来。”
池小满慢慢嚼着肉干,忽然觉得心情有些沉重,淮安王对自己的好,很明显,她也明白,只是她不敢这么轻易将心交出去,她怕受伤,之前对宁青允,她就是太轻易相信,像个傻瓜似的倒追着一个只重视自己功业的男人,最后伤心难过的只有自己。
好在,她和宁青允也称不上正式交往,她只是对他放入了感情,却未交心,毕竟两人相处的时间还不长,她也还不了解他。
“池姑娘,王爷是我这辈子最敬重的人,我是一名孤儿,我的师父曾经为了权力出卖了我,若非王爷如今的我已然是个死人。我看得出来王爷相当喜欢妳,请恕我直言,我不希望王爷受伤……如果妳对王爷没有那种意思的话。”
尚子祈的话非常直白,让池小满想敷衍过去都不可能,她必须确确实实的面对这个问题。
“我需要一点时间理清自己的感情,尚大哥,我并不了解淮安王,就如同他并不了解真正的我。也许他喜欢我只是一时的,相处久了他就会发现,我并非她心中理想的对象。”她不喜欢逃避问题,所以既然非得面对,她也会很明白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尚子祈很讶异她会做出这样的回答,没有一个女人会如此坦然的表达自己的感情,不过他很高兴她做出的是这样的决定,这样想想也是自己为了保护王爷而太过心急了,感情的是也容不得别人插手,他还是让他们顺其自然吧!
“我明白了。”他点了点头
“对了,尚大哥,可以跟我说说影阁的事吗?尉迟慕说当初并不愿意让兰方进入影阁,这又是怎么回事?”
第16章 隐藏的过去(二)
尚子祈踟蹰了。
影阁是个秘密的存在,虽然在兰院时王爷提起影阁并没有避讳池小满,可和他能不能对她说影阁的事是两回事。
“不能说吗?尚大哥,我并没有要知道影阁的秘密,反正我都已经知道影阁的主人是淮安王了,而且若我猜得不错,影阁应该是个情报组织。”她是从兰方说他是十二暗影的身分推论出来的。通常暗影、暗卫这类的人,不是负责收集敌情,就是负责暗杀行动。
“池姑娘很聪明。”尚子祈是真心服了她,竟然可以猜出影阁是做什么的,那就没有瞒她的必要了。
池小满笑道:“看来我猜对了,我也不为难你,就和我说说兰方是怎么和尉迟慕认识,然后加入影阁,又为什么如今会是紫园中的一名……公子。”
尚子祈像是陷入回忆,在池小满又看向他,打算说话时,他才开口道:“我跟着王爷已经七年,当年王爷才十五岁,却已有惊世之才,无论治国之策还是经史之论,皆能侃侃而谈,不过在皇宫这种地方,拥有过人的才能,并非好事,尤其当其并非居太子之位时。”
池小满深以为然的点着头,听他继续说道:“虽说人不招嫉是庸才,但在宫中若招人嫉,那便会惹祸上身。王爷明明无意争夺太子之位,却被太子一党不住打压,原本皇上经常召见王爷谈论治国之策,后因听信太子一党的朝臣谗言,说王爷结党营私,意欲谋害太子,夺取太子之位。太子原本即倍受皇上宠爱,因其乃当年救过皇上一命的淑妃所生,皇上因此对王爷心存猜忌,认为王爷欲念过剩,如有残害手足之心,未尝不会有谋朝篡位之念。皇上此念一出,朝中一些大臣之子,原与王爷是至交好友的,也因皇上对王爷态度转变,纷纷选择明哲保身,不再与王爷来往。”
池小满有些疑惑,她问的是兰方和影阁,可尚大哥却一直跟她说尉迟慕的过去。可她也没有打断他的意思,因为越听她越心惊,没想到尉迟慕在宫里的生活是如此精采却也悲凉,曾经是不可一世拥有惊世才学,深受父皇信赖之人,一朝被害,从此便外劫不复……
她彷佛可以想象他曾经是如何一位意气风发的少年,但如今却变成这般放浪形骸、玩世不恭的模样。
“王爷是个相当聪明之人,从平日来往的好友渐渐疏远他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皇上对他有所猜忌,而后,皇上果不再召见王爷,而王爷本无什么争权之心,自然不会汲汲于觐见皇上,却也从此改变性格,变得放荡不羁,不过我明白,那只是王爷想让皇上对他〝放心〞的表现。直至弱冠之年,王爷自请离宫,皇上顺理成章赏其封地淮安,王爷因此受封淮安王。”
“靖国淮安……该不是一个不毛之地吧?”池小满忽然这么怀疑,一个不受皇上喜爱的皇子的封地,恐怕不会是个好地方。
“哈哈!”尚子祈大笑道:“虽不中,亦不远矣!淮安在靖国至北,土地虽大,却农产不丰,因当地大片土地皆为沙漠,好在城内和临县商业往来频繁,加上王爷在那儿做了几项发展水利的措施,倒也暂时补足农产不足的问题。”
“啊?”池小满有些傻眼,不过被封到那样的地方,尉迟慕那家伙还真随遇而安啊!连水利都懂?她是真对他刮目相看了。
“后来呢?尚大哥,你好像没说到影阁和兰方的事耶……”她不得不再出言提醒。
“噢,对不住,说漏了。”尚子祈镇定自若地说谎。他先不急着说影阁和兰方,主要是想让她明白王爷真正是怎么样一个人,这样王爷成立了影阁,以及影阁中人为何都甘心为王爷卖命,才会合情合理,否则连他都相信她只看到现在表面上的淮安王,会相信王爷就是有那样的实力。
他清了清喉咙道:“在皇上疏远王爷之后一年,王爷……我拣重点说吧,王爷在几次出宫时,救了如今影阁中的人,当然有几个是原本和影阁中人认识后来加入的,在此不论,总之,我们都是受过王爷恩惠和钦慕王爷之人,影阁的成立是因为王爷虽然已被皇上疏远,但朝中仍有奸佞之辈欲暗害王爷,所以我们几人便向王爷谏言,成立影阁,专司侦察与替王爷收集各项消息。”
“至于兰方……他……他的情况比较复杂。”尚子祈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该怎么说,好半晌才接着说道:“兰方武艺本颇高强,但因练功走火入魔,差点丧命,巧合被青楼中人所救,便暂于青楼休养,并承诺在休养期间担任乐师以报救命之恩,却无巧不巧让二皇子看见,其容貌惹祸上身,让二皇子设计迷昏掳去,关在京郊别院。”
“当时他走火入魔武功尽失,根本无力反抗,便被二皇子给……”尚子祈咳嗽两声,被强爆了这几个字他实在说不出口,这男男做那档事……唉……
“我懂,被强了,是吧?”池小满一派自然地说道。她的自然倒让尚子祈红了脸,咳嗽咳的更大声了。
“喝口水呗,顺顺气儿,我等着听下文呢!”池小满将水袋递给他,满是好奇地问道:“那兰方本来就喜欢男子吗?还是因为那件事之后才……”
尚子祈喝了口水,又差点被她的话呛到。他深呼吸几口,顺气说道:“这我哪知,反正后来他功力恢复了就要逃,然后被二皇子的人发现,在别院附近给打伤了,被王爷带回影阁救治。之后他便好像对王爷……咳……总之他要求加入影阁,但王爷不同意,不过杜左使觉得兰方武艺不错,而且既然曾经待过青楼,便可混入青楼成为王爷耳目,毕竟青楼那种地方多的是王公大臣、贵冑子弟出入,绝对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原本兰方一直待在靖国的百花楼,后因影阁需要收集盛兴王朝的一些情报,所以兰方自请前来,至于他为何选择待在紫园,这就得问他自己了。”尚子祈说完松了口气,因为这中间他很小心的隐去了一些不能说的事,不能说倒也不是不能让池小满知道,而是他认为不能由他来说,这牵涉到王爷的一些隐私,要说也该是王爷自己跟她说。
“原来如此。”池小满听完笑了,她很肯定兰方喜欢尉迟慕,而且恐怕是因为被那二皇子强了不少次,才渐渐变态成喜欢男人的。
不过兰方现在和尉迟慕究竟在谈什么呢?她很肯定尉迟慕不会让兰方靠近他的,可是兰方会这么轻易放下吗?
有些人对爱情是相当激烈而恐怖的,得不到就宁可玉石俱焚!
“尚大哥,淮安王和兰方的武功谁高些?”
“伯仲之间吧。”
谈说间,他们的马车已经离开了莞县,往下一个城镇驶去。
第17章 隐藏的过去(三)
紫园兰院。
兰方在尉迟慕答应留下来后,雀跃的命人将桌上池小满吃过的残羹饭菜全都撤了,重新换上一桌的菜。然后一反常态,从不讨好人的他,热情的拉着尉迟慕在桌边坐下,替他斟了杯酒。
尉迟慕眉宇始终紧蹙着,对于兰方的碰触他觉得恶心,可是为了兰方知道的那个秘密,他隐忍着想一掌拍死他的冲动。
“阁主……这怕是兰方最后一次这么唤您了吧?可否赏脸和兰方喝一杯?”他也自斟了杯酒,举起酒杯,挂着浅笑,对尉迟慕说道。
尉迟慕将桌上那杯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不耐烦地说:“快说!别挑战我的耐性!”
兰方慢吞吞的饮下那杯酒,像是没听见他说的话,站起身,走向琴案。
他在琴案前坐下,拿出他最好的状态,说道:“阁主,请听兰方一曲,之后兰方便会告知您您想知道的。”
尉迟慕情绪很是烦躁,他现在哪有心情听曲,他只想快些知道成茵的事。
靖国成尚书之女、骁骑大将军成广之妹,成茵,是在他尚未被封为淮安王时,一名令他心动的女子。
成广是他结交的好友之一,也是唯一一个在他失去父皇宠信之后,还和他保持连系的友人。他和成茵的相识,也是因为成广。
曾经他以为成茵定会与他相守一生,未料他的皇兄,太子尉迟皓先他一步请旨,且在他尚不知情的情况下,皇帝便已下旨赐婚,他请求父皇收回成命,反被痛斥一顿,说他过了五年仍未失好争之心,实非一贤者之所为。
他怀着不甘与疑惑,至尚书府面见成尚书,得到的答案更是令他愕然。
“小女与太子乃两情相悦,小女能成为太子妃乃皇上与太子之恩宠,三皇子……或许该称您淮安王了,您就别参和其中,坏了小女与太子之姻缘,再说圣命不可违,这圣旨老臣已接下,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
至今他仍清楚记得当年上成尚书府,询问成茵与太子的婚事时,从成尚书口中得到的那番话。
成茵与太子“两情相悦”?他怎么不知道成茵与太子接触过?
只可惜后来他虽见过成广,欲从成广口中了解太子何时见过成茵,且对成茵萌生情感,成广却语嫣不详,成茵亦避不见面。
之后他愤而自请受封淮安王,前往淮安封地,便再无深究此事,与成广也失去联系。
只是心中对此事并非全然放下,半年后太子与成茵的大婚,他也未回京道贺,直到一年前,父皇召他回京,在宫中匆匆见过成茵一面,他本想私下和她谈谈,但见她与太子状似恩爱,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白痴,如今木已成舟,他再去纠结原因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