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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霜寒1-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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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赵凝儿回眸,灿然一笑,“王爷有事禀奏,皇上还是先顾国事要紧,若是为臣妾耽误了国事,岂非是臣妾之过?”
  
  萧然一愣,难道是自己想错了?难道赵凝儿并非红颜祸水?不禁抬头看了赵凝儿一眼,恰好赵凝儿也正回过头来,两人目光交接,无声的火花在空气中跳动。赵凝儿嫣然一笑,那一笑犹如罂粟花开,美得炫目,却令萧然心头一凛。他的目光刹那间凝成寒冰,刺入赵凝儿的眼睛里。面容却平和如初。
  
  萧潼根本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目光对峙,只是宠溺地看着赵凝儿:“凝儿正玩得兴起,朕岂能扫了她的兴?三弟,你先回去,朕与凝儿再玩一会儿便回。”
  
  “大哥!”萧然腾地站起来,仰首看着骑在马上的萧潼,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大哥莫非忘了自己是一国之君、万民之主?大哥将国事全部丢于脑后,整日耽于嬉戏,可知众臣背后如何议论?大哥难道要让自己圣明君主的名誉毁于一旦?大哥一向勤政爱民,为国事殚精竭虑、日夜操劳,这么多年辛苦创下的辉煌盛世,难道要因大哥一朝失去理智而放手不管?大哥……”
  
  萧然还要说下去,萧潼脸上已勃然变色,一双幽深的眼睛里瞬间射出冷厉的光芒,扬手一鞭向萧然抽过去。啪的一声,鞭梢在萧然脖子里带出一道血痕,肩上的衣衫也划开了一条口子。
  
  “放肆!”萧潼怒吼,脸上的肌肉寸寸扭曲,“是不是朕惯得你?让你如此嚣张!你忘了你在跟谁说话?你数数看,满朝文武哪个敢象你这样跟朕说话?!”
  
  那一鞭子不象抽在身上,却象抽在心头,萧然痛得一阵抽搐,浑身的血液似乎正在凝结,寒入骨髓。原来,自己竟忘了自己只是臣子么?原来,他是皇上不是大哥……
  
  缓缓跪下去,深深俯首:“是,臣知错,只是……请皇上回宫,臣还有要事禀告。臣冒犯之罪,待处理完国事,再请皇上责罚。”声音几乎哽在喉咙里,萧然勉强将最后一个字说完,觉得眼眶又酸又涩。
  
  萧潼脸上阵青阵白,咬牙切齿地瞪着萧然,呆了半晌,将鞭子一扔,飞身下马,将赵凝儿扶下马来,柔声道:“凝儿,你先跟内侍回宫,朕去处理完国事,再来找你。”
  
  赵凝儿脸上绽开明媚的笑容:“皇上尽管去,臣妾会等着你的。”
  
  萧潼向萧然怒斥道:“起来,滚回宫去跪着!朕今日要好好教教你,什么是为人臣的礼数!
  
  萧然用力咬紧牙关,让声音平静下来:“是,臣遵旨。”
  
  




第八十三章 幽幽一梦暗催眠

  凤清宫中的空气仿佛已停止流动,萧然只觉得呼吸艰难,可他仍然笔直地跪在萧潼面前,将大臣们上奏的那些事一五一十禀报给萧潼听,见萧潼在那几份他不敢作主的奏折上亲笔写下批复,他心中才暗暗松口气。
  
  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萧然只觉得寒气沿着膝盖往上钻,大哥就在面前,他不敢运功护住双腿,只能默默地忍受着寒冷与疼痛。白皙如玉的脸上看不到半点痛苦之色,只是一如既往的恭敬、顺从、温文尔雅。
  
  萧潼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慢慢品着,那双平素深邃而冷峻的眼睛里,此刻流光溢彩,这种光彩给他的面容平添了几分温柔,使他看起来格外英俊。他仿佛忘了兄弟正跪在眼前,脸上露出深思之色,不知道究竟在回忆什么,还是在谋划什么。
  
  萧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沉下去,似乎是自己一向以来坚定的某种信念正在慢慢瓦解。大哥,他毕竟是人,不是神,他也有七情六欲,抛开帝王的身份,他也是一个男人。为什么要固执地要求他去做一位完美的君王?此刻的他少了帝王的霸气与威严,却多了普通男子的柔情,这难道不是正常的吗?
  
  从十五岁登上皇位,他走过了九年的风风雨雨,一路披荆斩棘,一路开创辉煌,其中有多少艰辛、多少坎坷,不是外人所能了解的,可是身为他最亲近的兄弟,萧然当然清楚大哥的不易。也许,辛苦、勤勉了这么多年,他是该放纵一下自己,享受生活了。
  
  可是,高处不胜寒,他是处于云端的神,是百姓仰视的天下至尊,他有太多的不自由,太多的不可为。他的肩上担着江山社稷、百姓福祉,他不能沉湎于女色。自古红颜祸水,历代君王所遭受的教训难道还少么?天下正是风云四起之际,大哥他不能放松,更不能放纵自己啊!
  
  他想开口唤醒大哥,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如何出口。叫大哥还是皇上?出征前,他对自己说:“若是你再用君臣这种称呼来怄朕,就自己掌嘴!”出征归来,他却对自己说:“朕今日要好好教教你,什么是为人臣的礼数!”
  
  大哥,请你告诉我,我该如何自处?什么时候我应该是兄弟,什么时候应该是臣子?
  
  萧潼终于从沉思中苏醒过来,意识到萧然还在罚跪,慢慢把目光转向他。刚刚还满脸温柔,一瞬间就变得冷厉无比:“跪了这么久,可反省出自己的错误了?”
  
  “回皇上,臣知错了。”萧然抬起头,对上大哥的眼睛,心中满含期待。如果大哥抬手给他一巴掌,或者喝令他掌嘴,那么,就说明他还在乎兄弟之情,他仍然忌讳自己用君臣这个称呼。
  
  可是,萧潼纹丝不动地坐在那儿,面沉似水,连眉毛都不曾动一下,只是淡淡地下令:“说。”
  
  萧然呆住,怔怔地看着萧潼,希望从大哥脸上看到异样。大哥是受了什么蛊惑?被施了法术、被迷了心智?可是他看起来神智清明,精神比以前更好了,目光炯炯、生气勃勃。这样的状态,怎会是遭了暗算?
  
  “请问皇上……这些天可有哪里不舒服?”他觉得自己好象溺水之人,想要伸手抓住一块救命的浮木。可是他看到大哥报以冷笑:“怎么,你盼着朕得病?还是你认为朕现在脑子糊涂了,分不清是非黑白?”
  
  “臣不敢。”
  
  “说你的错!”金属般冷硬的声音,不带丝毫感□彩。
  
  “是。”萧然慢慢低下头,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臣不该擅闯马场,惊扰皇上与贵妃娘娘,扫了皇上的兴致。”
  
  “臣不该出言不逊,冒犯皇上天威,触怒龙颜。”
  
  “没了?”
  
  “臣……”萧然脸上褪尽血色,痛苦在漆黑的双眸中凝结,浓得似墨。可是他低着头,不让萧潼看到他的表情,“臣不该忘了自己的身份,以下犯上,阻挠皇上游玩,逼迫皇上回宫。”
  
  “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萧潼的火气好象绝堤之水,突然汹涌而出,“是不是你认为自己功高盖主,便可以将朕不放在眼里?朕让你为朕处理国事,是因为赏识你的才识,并不是授予你权力来指责朕的!若是你再也不懂君臣之道,朕不介意用国法来提醒你!”
  
  萧然震惊地抬起头,功高盖主,不将皇帝放在眼里?难道,大哥真的要开始猜忌自己了?“好样的,三弟,朕便知道,只要你出马,羌歌城指日可下。”刚回京城时大哥说的话言犹在耳,大哥用欣赏的目光看自己,那种目光是带着骄傲与信任的,可是才过了几天时间,他忽然一反常态,认为自己居功自傲,目中无人。是听了谁的挑拨?还是因为自己刚才的犯言直谏激怒了大哥?
  
  “大哥?”萧然脱口惊呼,可骤然见到大哥眼里闪过利芒,他心头一凛,立刻改口道,“皇上,臣只知报效朝廷、效忠皇上,臣的一切都是皇上所赐,臣不敢居功……”
  
  “不敢居功?现在天下皆知你靖安大将军功无不克、战无不胜,乃是穆国擎天之柱、万里长城。若没有你,朕的江山岌岌可危……”
  
  “皇上!”萧然骇然失色,背上冷汗涔涔而下。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大哥会当着自己的面,赤_裸_裸地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这不是大哥,这不是他的真心话。他觉得浑身发冷,心寒得几近麻木,眼前那个明黄的身影越来越遥远,远得触摸不到……
  
  “皇上若是猜忌臣,再也不信任臣了……还请皇上……赐臣一死。”一句话艰难地说出口,萧然死死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萧潼一愣,看到萧然眼里碎裂般的痛苦,他冷肃的面容犹如被风拂过的湖面,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呆了片刻,悻悻地挥手:“朕不是猜忌你,只是说出事实而已。即使你不曾居功自傲,你的所作所为也太狂妄了!”声音低下去,带着懊恼的、咬牙切齿的味道,“朕不过才懈怠了几日,你便将朕当成昏君了,是不是?你胆大包天,敢当着朕的爱妃骂朕不是。是不是再接下去,你要联合满朝文武来进谏,指责朕如何沉迷女色、荒怠国事?”
  
  “臣不敢。”萧然听大哥的语气中有自怨自艾的味道,心中暗暗松口气。大哥只是暂时迷失自己,对不对?他只是偶尔放纵,并非真的沉溺于女色。
  
  “不敢?”萧潼斜睨着他,漆黑的双眉张扬地挑起,一脸霸气、一脸傲气,还带着点不可一世的味道,“你若不敢还有谁敢?抗旨欺君的事你还做得少么?如今更是变本加厉,直斥朕为昏君了!”
  
  “皇上……”萧然深深吸一口气,叩下头去,“臣冒犯皇上,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只是……求皇上听臣一言……”
  
  “说!”
  
  “请皇上从今以后离那位明妃远一点……相信明妃已经熟悉京城、熟悉皇宫,不需要皇上日日陪伴了……皇上国事繁重,这后宫之事,还请交给皇后娘娘去处理……”
  
  萧潼听到第一句话时已是脸色大变,等萧然说到最后一句时,萧潼忍无可忍,猛地抓起桌上的茶杯向他砸过去。萧然一闪,茶杯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好!好!你还敢躲!”萧潼怒气更盛,抬脚将萧然踢翻在地,大吼一声,“来人!”
  
  门外侍卫进来:“皇上有何吩咐?”
  
  萧潼指着萧然,脸色铁青:“靖王萧然以下犯上,大逆不道,将他拖到刑房,杖责三十!”
  
  侍卫战战战兢兢地叩头称是,拉了萧然出去。
  
  萧然一言不发地看着大哥,看着那张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的脸,一步步倒退。
  
  “等一等!”萧潼喝住侍卫,“谁敢徇私,一律同罪!行刑完毕,朕亲自验伤!”
  
  在去刑房的路上萧然遇到了宇文方,宇文方的身躯僵了僵,看着萧然,嘴唇颤动了两下,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低头黯然地离去,只留下一声长叹飘散在风中。
  
  不是第一次受刑,从小到大,家法、国法都受过无数回,可是没有哪一次比这次更令萧然痛苦。当刑杖一次次击打在身上,疼痛铺天盖地而来,萧然眼前阵阵发黑,汗落如雨,一口牙齿几乎生生咬碎。他恍惚忆起十四岁时与泽悦初识,因为一场误会而被大哥责罚,那一次的悲愤、委屈使他不堪承受。这一次同样悲愤、同样委屈,可更可怕的是那种绝望的感觉。就好象掉进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没有温暖、没有光亮,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寒冷将他吞没。
  
  支撑着受完刑,支撑着拖着血淋淋的身躯进宫谢恩,萧然惨白的脸上带着死灰般的平静,双膝跪下去:“谢皇上赐罚,请皇上验伤。”
  
  萧潼面无表情地检查过他的伤势,冷冷地道:“下次还敢在朕面前如此放肆么?”
  
  “臣……丹心一片,可昭日月……”萧然抬头,一字字缓缓道,“请皇上三思。”
  
  “你!”萧潼伸手揪住萧然的衣领,迫得他与自己对视,一双墨瞳幽若深潭,照见萧然毫无血色的脸,“别逼得朕杀你!”
  
  好象一把利器猛地刺进心口,萧然喉咙里泛起血腥味,眼前一阵晕眩,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磕了个头道:“臣谢皇上教诲,若是皇上没有别的事,请容臣告退。”
  
  “明日准时过来为朕批阅奏折。”萧潼淡淡地留下一个命令,甩袖出门,“摆驾关雎宫!”
  
  萧然呆住,旁边的侍卫也呆若木鸡。伤得这么重,还要来为他批阅奏折?“王爷,你……”侍卫同情地看着萧然。萧然微笑:“本王无事,不必担心。”
  
  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地下起来,恰在黄昏后,萧然趴在床上,透过半开的窗户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一滴冷冰的泪缓缓滑落,无声地流下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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