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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长江-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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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但我知道连少林、武当都要忌之三分的,诸位少侠武艺过人,但又何苦招惹他们?不如想个办法托人去说个情,凭诸位的家世,权力帮也不致多生是非,说不定与诸位一笔勾销,而且放过阿旺叔等,唉,这也是委曲求全之法吧?”

萧秋水没有作声,可是心里面有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愿意。

他现在最乐意的事莫过于从这里开步走,直走到“铁腕人魔”的跟前,把他的双手打断——其他的结果,他才不管。

可是他又确有所顾忌。

就在这时,后面忽然传来一声女人的惨呼!

阿旺的脸色立时变了,他认得出这声音。

他老婆的声音。

唐柔平时文静静的,现在却忽然动了。

一动如脱弦之矢,飞射而出。

他快,邓玉函更快。

他的人已和剑合成一体,冲出茅屋!

还有那懒懒散敬的左丘超然,此刻变得何等精悍矫捷,只听一阵衣袂破空之声,左丘超然已越顶而过,落在天井。

但是有一个人已先到了那里。

正是萧秋水。

他比谁都快捷,因为他最直截!

他是破窗而出的。

这“四兄弟”几乎是同时出现在天井中。

他们站在一起,仿佛世上已没有什么东西能将他们击垮。

天井的院子里伏倒着一个妇人,头胪浸在洗衣的木盆里,木盆的水已染红,木盆里的衣服都变成了殷红。

他们只来得及看见人影一闪。

他们立刻追过去,但人影已隐灭在竹林里。

竹林密集错综,也不知道多深多远,四兄弟一呆,就在这时,茅屋里传来阿旺的第一声惨呼!

萧秋水猛止步,叫道:“糟了!”

继而茅屋里又传来黑老汉的第二声惨呼!

四人的身形也立时展动,才出得竹林,茅屋里已传来第三声惨叫,那是捕头何昆的。

萧秋水人到屋里,屋里已没有站着的人了。

萧秋水一直由脚底冷到手心里去。

阿旺死了,眉心穴中了一下凤眼拳,震断脑脉而死的。

黑老汉也死了,心口中了一下重击。

何昆倒在地上,萧秋水眼睛一亮,冲过去,扶起了他,只见何昆在呻吟着,按着腹部,十分疼痛的样子。

萧秋水大喜道:“他还有救……”

只见何昆缓缓睁开了眼睛,艰难地道:“蓝……衣……人……是……金……钱……

银……庄……的人下的……手……幸亏我挡……挡了一下…………而……你们就……

就……就来了……”

萧秋水的脸色变了,天下再厚的墙,也阻挡不了他扫平权力帮的斗志,他大声叫道:“我要去金钱银庄,你们谁要先回?”

唐柔第一个大声道:“我要去!,,

邓玉函声音冷得像剑,“去!”

三人同时望向左丘超然,左丘超然懒洋洋地道:“吃屎狗才不去!”

金钱银庄。

金钱银庄本来是个热闹的地方,可是今天并不怎么热闹!

今天本来是极其热闹的日子,因为今天金钱银庄刚刚在龙舟赛上刮了一大笔。

一大笔

可是自从上午十几个膀子垂着不能动的蓝衣大汉回来后,柜台里的“秤千金”就放下了金秤。

他放下金秤,拿起了铁秤。

人人都知道,当“程掌柜”也放下金秤的时候,就是不做生意的时候,但另做一件东西:做买卖,杀人的买卖!

下午的时候,四位公子,走进了金钱银庄来。

偌大的一所银庄,就只有七八位顾客在交易。

这四个人走进后,就一直走到柜台前。

这四个人把手伸出来,萧秋水,邓玉函交上去的是佩剑,唐柔交上去的是三颗铁蒺藜,左丘超然交上的是一双手。

左丘超然一身邋里邋遢,一双手洗得很干净。

练擒拿手的人,无不爱惜自己的一双手的。

唐柔的铁蒺藜和一般无异,只不过上面多了一个小小小小的字,小小小小小小的一个“唐”字。

这一个字,便足可叫人吓破了胆,这颗铁蒺藜,立刻和其他的铁蒺藜不同了。

别的铁蒺藜也许打不死人,但这粒有“唐”字的铁蒺藜,却是连沾着了也会死人的。

唐门毕竟是江湖中暗器之霸!

萧秋水交上去的剑,也没有什么特别,只不过剑鞘上,多刻了一个“萧”字。

但是自从萧家练剑后,别的姓萧的剑手,谁都不敢似萧西楼一般,把姓氏刻在剑鞘上。

邓玉函的剑也不特别,只是多了一块看来什么颜色都像的佩玉!

这块佩王,是当代最负盛名的海南剑客邓玉平的信物。

仅此而已。

这已够令人胆丧了。

这四样东西一交上去,那四个柜台上的人立时顿住了,脸上立时绷紧,连笑也笑不出来。

几乎是同时的,这四人推动座椅,立即就要起来!

他们的反应已够快了,但是四兄弟更快。

但闻“呛”的一声,两柄剑已同时出鞘,因为同时,所以听来只有一声剑鸣。

萧秋水的长剑,马上抵住两名掌柜的头,剑身锋锐,冰一般的贴在皮肤上,那两名掌柜的脖子不禁起了一粒粒鸡皮。

左丘超然的右手,已扣在另一名掌柜的脖子上,这掌柜连丝豪都不敢动。

唐柔却连动都没动,只是把三颗毒蒺藜拿起了其中一颗,抬头望着这掌柜,这掌柜已是魂飞魄散,不敢再移动一步。

四名掌柜都怔在那里。

金钱银庄中四五名先换碎银的妇女与男子,不禁大吃一惊,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又想走过来看热闹;场子里的八九名蓝衣大汉一见这等情形,纷纷拔刀,怒叱暴喝,却投鼠忌器,不敢走上前来!

萧秋水笑道:“四位想必是权力帮中的金钱银庄分舵里有头有面的人物,但我们找的不是你,冤有头,债有主,叫你们的当家出来。”

四人自是颤抖,说不出话来。

只听一人哈哈笑道:“我就是当家的,不知欠你们什么债!”笑声震动了整个钱庄,连柜台的铁栅也震得嗡嗡作响起来。

萧秋水道:“可是程大老爷?”

只见一人自柜台内侧大步而出,大笑道:“区区人称‘秤千金,便是。”

萧秋水道:“我想请你秤样东西:”

“秤千金”笑道:“什么东西?”

萧秋水道:‘人头!”

“秤千金”道:“什么人头!”

萧秋水道:“你的人头。”

“秤千金”“哦”了一声,“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一歇,然后道:“少年人,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萧秋水道:“‘金钱银庄,。”

“秤千金”道:“你可知道‘金钱银庄,的主人是谁?”

“‘铁腕人魔’傅天义!”

“秤千金”道:“很好。那你又知道傅爷是谁?”

萧秋水道:“‘九天十地,十九人魔,其中之一地魔。”

“秤千金”道:“你又知道‘九天十地,十九人魔,是些什么人组织的?”

萧秋水道:“权力帮!”

“秤千金”道:“你又知道不知道权力帮的地位名声实力?”

萧秋水道:“天下第一大帮!”

“秤千金”道:“那还想怎样?”

萧秋水大声道:“除此祸患!”

“秤千金”忽然仰天大笑,道:“你既然已知道这些还敢与权力帮作对,我杀了你也好向萧老头交代。”话一说完,双手一挥。

萧秋水,唐柔,左丘超然,邓玉函忽觉背上被利刃抵住,他们手都在柜台之上,反应已迟,只好不动,那四名掌柜跷凳而去!

原来用尖刀抵住他们的,是那四名看来只像典当东西的妇人。

萧秋水等人根本就没料到这些人是乔装的。

“秤千金”大笑走近,摇着铁秤,道:“凭你们的道行,要跟大爷我作对还差远呢,还说什么打垮权力帮!”

萧秋水没有作声。

“秤千金,笑道:“你们四人,谁最不想死的,只要说出来,我可以最后杀他。”

谁知道“四兄弟”还是没有作声。

“秤千金”笑道:“那我要先杀一个人试试了。”

就在这时,萧秋水背后的妇人,额上忽然多了一样东西!

一颗铁蒺藜。

她立即便倒了下去。

萧秋水的剑马上抽回,刺穿剑抵邓玉函背后那妇人的咽喉。

邓玉函在萧秋水出剑的同时出剑,也毫不理会后面的刀刃,一剑贯穿了刀抵左丘超然背后妇人的前胸。

而唐柔背后的妇人,也忽然间倒了下去。!

她的双眉间,也多了一样东西。

一颗铁莲黎。

“秤千金”扑近时,那四名掌柜抽出刀来之际,那四名妇人已成了死人。

这只不过刹那间的事!

这四名兄弟的配合如此无问、迅速、天衣无缝。

唐柔放在柜台上的三粒铁蒺藜,只剩下一粒了。

“秤千金”望了一眼,好不容易才说得出声:“看来以后抓到后家的人,还是先杀了再说。”

唐柔温柔道:“可惜唐家的人是抓不到的。”指指桌上又笑道“这一颗是留给你的。”

刚才刀抵四人背后时,这四人都不能动。

可是唐家的暗器却只要手指一动就可以发出,有时候甚至连动也不必动也能发出。

而且想要折射,回射,反射,直射都可以。

唐柔发出了两颗铁蒺藜,先解了自己和萧秋水之危。

萧秋水立即救了邓玉函,邓玉函也立刻救了左丘超然。

四人一气呵成,等“秤千金”要出手时,他们四人八双眼已盯住“秤千金”。

“秤千金”苦笑道:“四位要不要谈生意?”

左丘超然道:“刚才大老板又为何不谈生意?”

“秤千金”强笑道:“什么时候?”

左丘超然悠然道:“我们被刀抵着背后的时候。”

“秤千金”苦笑道:“那是个误会,那实在是个误会。”他在那一刻看出这四位少年的身手,除了这左丘超然尚未动手,也不知是何派之外,纵然以一敌一,他也无必胜的把握。

没有把握的事,他是从来不会轻易做的。

萧秋水忽道:“大老板要谈生意?”

“秤干金”道:“我是生意人,当然要谈生意。”

萧秋水道:“好,那么我们就来谈生意。”

“秤千金”道:“不知萧少侠要谈的是什么生意?”

萧秋水道:“刚才那桩。”

“秤千金”呆了一呆,道:“是哪一桩?”

萧秋水道:“人头那一桩。”

“秤干金”小心翼翼地道:“萧少侠指的是……”

萧秋水道:“你的人头!”

“秤千金”苦笑道:“在下的人头不卖。”

萧秋水冷冷道:“那我就割下你的狗头。”

“秤千金”脸色一变,忽听一人朗声道:“我也要买人头,你们四只小狗的人头。”

只见一人金衣金服,硕大无朋,大步行来,手里拿着根金刚杵顿地轰然巨响,左丘超然道:“管大总管。”

那巨人大笑道:“正是我管八方。”

第三章凶手与无形

左丘超然道:“你可记得一个人?”

“管八方”大笑道:“我老管一生只有人记得我,我不记得人。”

左丘超然接道:“那人复姓左丘,叫道亭。”

“管八方”的脸色一沉,厉声道:“是你什么人?”

左丘超然:“正是家父。”

“管八方”吼道:“他在哪里?”

左丘超然道:“他老人家告诉过我,十年前他放了一个不该放的人,现在这个人若仍作恶多端的话,就顺便把这个人的人头摘下来,看来,这点已不必劳动他老人家了。”

“管八方”狂笑道:“好小子,你有种就来摘吧!”

丈二金刚杵在半空舞得“虎虎”作响,左丘超然忽然扑过去,每一招,每一式,都攻向金刚杵,反而不攻“管八方”。

相反的,“管八方”却十分狼狈,左闪右避,怕左丘超然的一双手会缠上金刚杵。

十年前,他之所以败于左丘道亭手上,乃是因为左丘道亭用“缠丝擒拿手”扣住了金刚柞,用“六阳金刚手”震断“金刚杵”,“管八方”就一败涂地。

这一来“管八方”先势顿失,变成了处处受左丘超然所制。

“秤千金”“嘻嘻”一笑,忽然道:“傅爷,你来了。”眼睛直直望向萧秋水后面。

萧秋水一回身,忽然背后风声大作。

“秤千金”的铁秤闪电般打到。

萧秋水不回身,反手一刺。

“秤千金”的铁秤,不及剑长,所以他一个筋斗翻了出去;邓玉函大叫道:“别溜。”

正待出剑,忽然四名掌柜,四张快刀,向他砍到。

邓王函居然连眼也不眨,冲了过去。

他一剑刺入一人的小腹,那人的身体弯了下来,他用手一扯,那人的尸身就替他挨了三刀。

他错步反身,连剑也来不及抽出,剑尖自那人背脊露了尺余长,再撞入另一人的胸膛。

然后一个反时,撞飞了一人。

这时另一人一刀斩来,邓玉函拔剑,回身猛刺。

剑后发而先至。

那人的刀砍中邓玉函右肩才两分,邓玉函的剑尖已入那人咽喉七分,“突”地自后头露出一截剑尖来。

海南剑派使的都是拼命招式。

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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