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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想他死了,我只想惩治他一下而已。”
“好,那将他一双腿砍下来。”
“你砍他一双腿,那叫他今后怎么走路?不行,你们快放了他。”
“你不想惩治他了?”
“我不想惩治他了,快放他走。”
“行,本少爷可以放他走,但你和你家小姐得乖乖跟我回山庄。”
思思说:“行,我们跟你回山庄也行,但你得将你的一双腿也给我砍下来。”
“什么?本少爷给脸你不要脸了?一定要本少爷动手?”马少庄主又喝令家人,“将这小无赖先砍了,然后活捉这个女子。她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马仁就想举刀向风子砍去。小婷一剑骤然击出,逼退了马仁,随后又顺势一剑向马义刺来,吓得马义一下跃开。小婷对小无赖风子说:“你还不快走,想等死吗?”
风子竟然一下软瘫在地下:“我,我,我这双腿不听使唤了。走,走,走不动了。”
小婷急起来:“你这不急死人吗?好。那你等死吧。我顾不了你了。”的确,马仁、马义双双提刀向她扑来,她不能不去与这两个恶奴交锋。在另一边,思思也早与其他两个恶奴动手了。
在马仁、马义双双齐向小婷扑来时,马仁大概是急于砍了小婷,没顾及其他,一下给软瘫在地上不能动的风子伸出的一条腿绊倒了。他绊倒不要紧,脖子又恰恰撞上了马义挥出的刀口上,一声惨叫,仆在地上。而他绊倒时手中之刀,又砍在了马义的身上。几乎同时之间,两个都翻倒了,一死一重伤。小婷没有与他们正式交锋,他们却一时不慎,互相残杀而结束了战斗。小婷反而一时怔住了,不知是怎么回事。她愣着,风子小无赖也同样坐在地上愣着。风子不知是看见了死人害怕,还是怕见血,又吓得他连滚带爬地,爬到饭店一角蜷缩起来,抱着脑袋不敢看。
小婷也顾不了他,回身而去相助小姐。思思的武功虽然不高,内力也不足,但她使出的是崆峒派的上乘剑招,打发这两个恶奴是绰绰有余。小婷一卷进来,更是大占上风,几个回合,就将这两个恶奴杀得负伤而退。
马少庄主和随行的管家初时还站在旁边观战。很快他看见马仁、马义莫名其妙全躺下了,愕然不知是怎么回事。后来又看见两个家人也负伤而退。思思用剑指着他说:“现在轮到你了,站出来吧。”
马少庄主脱下了锦袍,露出一身劲装来:“好,让本少爷会会你们,看你们有多大的本事。”
小婷说:“那你来呀。”
马少庄主手提宝刀,一刀击出,刀力强劲,刀风骤起,宛如泰山压顶向她们主仆两人头顶凌空劈来。这一招,来得迅猛异常,思思和小婷来不及闪避,双双举剑相迎,“口当”的一声,火星四射,思思手中之剑,几乎震得要脱手而出。小婷经过昨夜的练功,又得聂五娘输给了她的真气,打通一处玄关,手中之剑不至于给震飞,但握剑之手,也感到有些发麻。主仆两人双双向后跃开。她们想不到这个马少庄主竟然有这么一股神力,比刀疤脸、大胡子这些山贼草寇强多了。
断云山庄的少庄主,论武功,他的确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这一带的英雄好汉,没人能在他刀下走满三十招。不然,他就不能在南湖一带肆无忌惮横行霸道、任意欺凌百姓了。由于他父亲马步云,是西北武林中的一条好汉,其武(。sept5。 九 月中文网』地 球 来 客整理功与崆峒派的秦山亭掌门不相上下,但他们两人,一个是江湖上有名的好汉;一个是西北武林中的北斗人物,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马步云也不是什么黑道上嗜血成性、杀人如狂的魔头人物,也干了一些好事,救了一些侠义人士和江湖的朋友,不买官府之账,也赢得了一些侠名。当然,他在秦山亭的眼中,始终不是一位侠义道上的人,更不是武林中的名门正派,所以不来往,也不相犯。
但马步云的儿子却不成器,除了练得一身好功夫外,更凭借他父亲之威名,经常在外面胡作非为,杀人不当一回事,将他父亲赢得的侠名丢得干干净净。加上马步云舔犊情深,就是有大过也只是责备几句,或者关几天就算,从来不严加管教。这样,更养成这个少庄主肆意横行,成为了这一带的土皇帝。而今天,这个土皇帝却碰上崆峒派的刁蛮公主,又怎不引起冲突?要是思思自报家门,说自己是秦山亭的女儿,这位少庄主不能不有所畏忌,更不敢贸然相犯。偏偏思思不愿说出,这一场冲突就难免了。何况他还是从庄浪县城追踪来到这里,志在必得,又怎会轻易收手?
思思、小婷主仆两人联手战少庄主,十多个来往以后,便明显处于下风。这还是她们用的是崆峒派的上乘剑招式,又采用游斗方式,不然,她们早已败在少庄主的刀下了。
在交锋中,少庄主看出小婷的功夫比她家的小姐更好,于是便专门来对付小婷,与思思交锋便随便应付,要全力先将小婷拿过来。
少庄主抖出了断云山庄的凌厉一招,名为“晴空一击”,并且也用尽了全力,“口当”的一声,将小婷手中之剑震飞了出去,狞笑一下,收刀伸出左手,要将小婷活擒过来。,小婷情急之下,抖出了聂五娘传她的救命三掌法,身形向斜一转,一掌拍出,正好击中了少庄主要命的章门穴上。
这一掌,小婷同样也用尽了全力,而且在情急之下,出手更不知轻重了。“啪”的一声闷响,竟然将少庄主连人带刀拍飞了,摔在地上,口吐鲜血,伏在地上爬不起来。幸而小婷这时的真气仍不十分深厚,不然,小婷的这一掌,足可以取了他的性命。
管家和两个轻伤的恶奴,一见少爷重伤倒地不起,慌了手脚,一齐奔来扶起少爷,问:“少爷,你怎样了?”
少庄主说:“痛死我了。”又指着小婷、思思说,“你们有种的别走,在这里等着。”又对管家、恶奴说,“快!快!快扶我上马回庄,请我爹来。千万别放跑了她们!”
他们丢下已死的马仁不顾,管家抱着少庄主和其他几个伤势不同的恶奴,一齐上马,绝尘而去。
这时饭店里已没有别人,只有那个小无赖风子,仍蜷缩在屋的一角,不敢乱动。其他的客人,在他们交锋时,早已跑开了。就连店小二等人也不见了。这一带,有谁不害怕断云山庄的少庄主?
小婷拍飞了恶少,一时仍愣在那里没动。她想不到自己这么一掌拍出,不但救了自己,也将恶少拍飞了,暗想:姐姐教我的这三掌这么管用,它真的是救命三掌哩。
思思见小婷意外击败了恶少,不禁嘘了一口大气。论武功,自己的确不是这恶少的对手,顶多能与小婷全身而逃。想不到小婷竟然能转夷为安,将恶少打伤打跑了。她走过来问:“丫头,你没事吧?”
小婷回过了一口气说:“小姐,我没事?”
“你没受伤?”
“没有呵。”
“丫头,你还能骑马不?”
“能吧,我没受伤呵。”
“好!你能骑马,那我们快骑马离开这里,别呆在这里了。”
“是,小姐。我的剑呢?我得将它拾回来,没有了剑,今后碰上坏人,我就不知怎么办了。”
小婷四下寻找自己脱手飞出的剑。这把剑,又刚好掉在小无赖风子的身边,小婷去拾剑,也看见了这个小无赖,咦了一声:“你怎么还不逃走的?”
小无赖仍抱头蜷缩着说:“你们别杀我,你们别杀我,我今后再也不敢了。”
小婷本来恼这小无赖捉弄自己,现在看见他这副模样,恼也恼不起来,说:“是我呀,现在没有人杀你了。”
小无赖抬头一看,果然断云山庄的人都走了,几乎不敢相信地问:“他们全走了?”
“全走了。”
“是你打跑了他们?”
“不错,是我们打跑了他们。”
“真的?”小无赖一下跳了起来,“这下没人要杀我了。”
“这下你的一双腿怎么不软了?”
“没人杀我,我还软干吗?”
“你难道不怕我会杀了你?”
小无赖怔了怔:“不会吧?你会杀我?”
“你要是再胡言乱语,无事生非捉弄我,我就会杀了你。”
“我没有捉弄你呵。”
“你还说没捉弄我?你说这里有马贼,现在呢?马贼在哪里?”
“不是给你们打跑了吗?”
小婷愕然:“什么?马贼给我们打跑了?”
“是呀,你不是说已给你们打跑了吗?你不会是说大话骗我的吧?”
“你是说断云山庄的一伙人?”
“他们不是马贼吗?”
“他们怎么是马贼了?”
“他们姓马,动不动要杀人,还要捉你们去山庄,不是马贼是什么了?”
“哎,我不跟你胡扯了。我们要寻找的马贼不是他们。”
“不是他们是谁?”
“是大漠边关上掠劫商队、杀人放火的马贼,你懂不懂?”
小无赖风子听得睁大了眼睛。思思在那边不耐烦了:“丫头,你还跟这个小无赖胡扯什么?还不赶快上马离开?”
“是,小姐。”小婷又好心地对风子说,“你也快离开这里,不然,断云山庄的人转回来,他们就会杀了你。”
“不会吧?他们还敢回这里吗?”
“好好。那你在这里等死好了。”小婷再不理他了,回到小姐身边,一同上马,往北绝尘而去。她们要在天黑之前,赶到州城。
在策马飞奔的路上,思思想到了在南湖与那恶少交锋的场面,不由想起了小婷在危险的一刹那骤然出掌,竟然意外拍飞了武功甚高的恶少,从而转败为胜,不禁问:“丫头,在战斗中你拍出的那一掌是什么掌法!”
小婷不敢说出是聂五娘教会自己这三掌法,而且也是聂五娘再三叮嘱过的,对任何人也不能说出来。只好说:“小姐,这是我在情急中胡乱拍出的一掌,哪有什么掌法的!”
思思想了一下也是,小婷当时手中之剑给震飞了,赤手空拳,眼见恶少的刀又劈了下来,她要是不胡乱拍出这一掌,那是必死无疑。想不到小婷这情急胡乱拍出的一掌,鬼使神差般的,将恶少拍伤了,这真是盲拳打死老师父了。小婷除了会剑法,其他功夫都没有学过,更没有学过什么掌法,就是自己也不会。便说:“丫头,看来你有点福气,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小婷说:“我会有什么福气呀。要是有福,那也是托老爷和小姐的福。要不是老爷,我恐怕早已死在马贼的刀下了。要不是小姐,我也学不了这一门剑法。”
“丫头,话不是这么说。看来你是有一些福气,不然,你就碰不上我爹,也来不了崆峒山。这恐怕是上天的安排,令你逢凶化吉。”
她们在天黑上灯之时,风尘仆仆赶到了静宁州城下。幸好城门未关,她们进了城后,便投宿在一间云来客栈。
一天一百几十里的在马背上飞奔,还要在南湖与恶少战斗了一场,娇生惯养的思思真是累极了。她可以说是从来没有这么的辛苦,所以用过晚饭后,连脸也不洗,就上床睡了。小婷不知是从小勤劳惯了,还是聂五娘教了她的玄功法,输给她的真气,并不感到辛苦和累。她伺候小姐睡下后,关好门窗,便盘腿坐在床上练玄功。这门玄功有说不出的奥妙,霎时之间,小婷体内的一股真气,由丹田升起,流遍全身各处经脉,又回复到丹田,归于脏腑,散于四肢百穴。这样反复运行几次,顿时疲劳全消,人也感到十分的舒泰,似乎体内的真气又增添了几分。当然,小婷对真气的增添完全没有察觉。她只感到练了内功后,十分的精神。望望窗外,已是接近子时,全城一片宁静。正想脱衣入睡时,忽然听到门外有轻轻移动的脚步声,心想:这么夜了,怎么外面还有人走动的?不会是有人在夜里起身小解吧?就是起身小解,也不会这么轻手轻脚走动呀。难道这人心地极好,怕自己的脚步声惊醒了人,才轻手轻脚行动?
这脚步声到了门前,又嘎然而止。小婷不禁凝神倾听。她听到有人用刀慢慢在撬开自己房门的门栓,一下警惕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