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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风子真的在老叫化身边躺下了。
下半夜,小婷一下给远处的马蹄声惊动了,老叫化也一下跳了起来,对小婷说:“看来我老叫化不幸言中,马贼出动了。”
小婷点点头说:“好,我们走吧。”她看看小风子,仍沉睡没醒,便推醒了小风子说,“你快起来,马贼真的来了。”
小风子一听马贼真的来了,一下吓得跳了起来:“你,你,你们别吓我,马贼真的来了吗?”
小婷说:“你不会连我的话也不相信吧?快,你自己找一个地方躲起来,我和老叫化要赶去救人了。”
小风子一下手忙脚乱起来:“这,这,这不要了我的命吗?现在外面黑咕隆咚的,我,我,我怎么找呵。”
老叫化说:“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现在我老叫化不是在捉弄你了吧?”
“我的老前辈,我小风子求求你,别再挖苦我了,给我想个办法吧。”
“小子,你千万别手忙脚乱呀,现在马贼还没有来到这里,你有时间找地方躲起来。”
“是是,我现在就去找地方躲起来。”小风子慌忙打点行囊,跑出去了。
小婷有点不放心地对老叫化说:“他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放心,别看这混混胆小怕事,慌慌张张,真的有什么危险来临,他会比任何人都机灵古怪,哪怕碰上马贼,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他能应付的。我们走吧。”
“不错,这混混是有一套临急应变的本领,不然,他也不会在江湖上混到现在。”
小婷便和老叫化闪身而去。
虎威镖局设在营地半里外的游动暗哨,也发觉有一支马队,从楼兰方向飞奔而来,尽管不知道这一支马队是什么人,也不敢大意,立刻飞报郝总镖头。郝天雨一接到报告,心头一怔,暗想:深夜在这一带出现马队,绝非寻常,就算他们是赶夜路的商队,也不能不防。他立刻通知所有的人,作好战斗准备,严加防守,应付敌人的突然袭击。自己带了徐镖师和两个手下,飞马来到游动哨所的地方,看看深夜而来的是什么人。
郝天雨刚赶到时,那一支马队也同时赶到了,在冷月之下,郝天雨首先喝问:“来者何人?”
来者听到有人喝问,勒紧了马缰,马匹一阵长嘶,停了下来,他也大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虎威镖局的人。”
来人一听闻是虎威镖局的人,立刻大笑:“虎威镖局,果然名不虚传,戒备森严,在这里就拦住了我们,佩服,佩服。弟兄们,将火把亮起来。”
霎时之间,有十多个火把一齐燃了起来。郝天雨在火光下打量,来的共有二十多匹健马,马上骑手,个个都是一身劲装打扮,腰悬弯刀,一个个神色剽悍。显然,这一支深夜赶路的既不是商队,也不是吐鲁番的士兵。郝天雨更是提高了警惕,示意徐镖师一眼,在马背上拱手相问:“各位英雄好汉请了,不知各位深夜而来,有何要事?”
又有人笑道:“我们特来拜访郝总镖师。”
“不敢,请问各位是哪一处的英雄好汉?”
“郝总镖师,你怎么连我也不记得了?”这人说完,在人群中拍马而出。
郝天雨借火光一看,不由怔住了:“是阁下你?”这个人,正是三天前旱天雷派来与自己谈判的马贼使者之一,自称沙漠野狼韩风。
野狼韩风笑道:“郝总镖师还是没有将在下忘记吧?”
郝天雨打量着野狼,又看看其他的马贼,问:“韩英雄带人深夜而来见在下,不知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我等深夜而来,一是多谢郝总镖师厚赐;二是奉雷大当家之命,前来护送郝总镖师过境。”
“护送在下等过境?”
“我们大当家的盛意,郝总镖师不会不领情吧?”
“不敢,不敢,雷大当家的盛意,在下心领了。在下也不敢劳烦各位大驾护送过境,各位还是请回。改日回来,再登门拜访雷大当家和各位英雄好汉。”
众马贼一齐笑起来。野狼说:“郝总镖师,我们可不敢违背大当家的命令,你知不知大当家为什么要我们护送你们过境?”
“哦,什么原因?”
“这一带地形复杂,处处都藏有危机,没我们的护送,恐怕郝总镖师不能平安过去;第二,我们大当家还说,郝总镖师的人员、马匹,可以平安过境,而商队的所有货物,得全部留下来。”
“什么?商队所有的货物全部留下?”
“不错,不错,人过货不过。”
徐镖师可忍不住了:“喂,姓韩的,三天前,你所讲的话还算不算数?”
“算呀,我野狼讲的话完全算数。”
“那你怎么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
“怎么是无理要求了?记得在下与郝总镖师谈判时,你也在旁,在下收了你们二千两银票,保证虎威镖局的人马安全过境,可没有保证货物也可以过境呀。”
“你——”徐镖师气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郝天雨压下了一肚子火,他原以为用二千两银子换来和平相处,人员货物平安而过,想不到马贼全无信义,还咄咄逼人,太不将虎威镖局和自己看在眼里了。他平静得惊人,问:“你们现在想怎样?”
野狼说:“郝总镖头,我们并不想怎样,只希望仍然好来好去,将商队中的所有货物留下,我们护送你们过境,不伤你们身上半根毫毛。”
徐镖师说:“那我们二千两银子不白白喂了狗?”
野狼一声冷笑:“姓徐的,希望你说话放干净一点,大当家要不是看在二千两银子的分上,会让我们连夜赶来,护送你们过境吗?否则,当你们一踏入这一带,早已动手了。”
郝天雨问:“能不能请你们的大当家来和在下面谈一下?”
“不必了,只要你答应将货物留下,出境时,我们大当家自然会和你见面。”
另一匪徒说:“要是你不想去葡萄城,转回沙州,我们看在二千两的分上,也同样护送你们回玉门关。”
徐镖师说:“要是我们不答应怎样?”
野狼说:“姓徐的,在下希望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才好。”
又是那一盛气凌人的匪徒说:“那你们不但货物留下,人也留下来,别再回中原了。”
徐镖师说:“你们想留下我们,恐怕没那么容易,首先得问我手中的剑答不答应。”
“好,我也久闻你是虎威镖局有名的剑手,我野狼也正想会会呢。”
郝天雨连忙喝住徐镖师:“别动手,有话还是好好说吧。”
徐镖师说:“总镖头,跟他们还有话可说吗?你受得了他们这口脏气,我可受不了。他们想将货物留下,除非我的尸体横躺在这里。”
郝天雨说:“你躺下来就能解决了吗?那整个商队成百条人命怎么办?也跟你一块躺下?”
野狼忙说:“郝总镖头,还是你想得周到,一旦动起手来,恐怕整个商队的人,没一个能活着出去。”
徐镖师说:“就凭你们这几十个匪徒?我姓徐的一个就可以打发你们了。”
“姓徐的,你口气未免太大了,我野狼就不信我们二十多位弟兄,拼不了你们四个人!再告诉你们,自从你们踏入这一带,就陷入了我们三寨六处人马的包围,少说也有三四百位弟兄。就算我们二十多位弟兄全战死在这里,你们也没一个活人能飞得出去。”
郝天雨说:“看来你们根本不打算和我们谈判,而是早有预谋想吃掉我们了。”
“郝总镖头,话不是这样说,我们也不想血洗罗布泊。只要你将货物全部留下,在下保证你们的人员安全过境或转回沙州。”
“好吧。”郝天雨对徐镖师说,“你快转回营地,问问大家,是想货物留下,还是连人也留下来。”
徐镖师怔了怔:“总镖头,难道你答应这群马贼的要求?”
郝天雨向徐镖师打了个眼色:“我一个人作不了主,你快去问问大家。”
徐镖师一下会意了,这是总镖头叫自己赶回驻地,通知大家做好准备。可是他犹豫一下说:“不,总镖头,我回去传话,他们不会相信,还是你回去与大家说,我留下来。”徐镖师的意思是,让郝天雨回去指挥战斗,自己留下来与这伙马贼周旋。
郝天雨说:“你怎么不听我命令?快去。”他担心徐镖师留下,一来会迅速与马贼发生冲突,二来更担心徐镖师的武功,对付不了这伙马贼,有生命危险。
徐镖师却固执地说:“不,总镖头,你这个命令恕我不能服从,而且我也没脸面去向大家说。我留下,你回去和大家说吧。”
郝天雨感到徐镖师是誓与马贼拼死战了,而且也感到自己回去指挥众人战斗,更能稳定人心,说:“好吧,那你好好和他们谈。”便打算拍马而回。
想不到这时营地又有一匹怒马奔来,郝天雨在火光下一看,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彩云跑来了,不禁心头一震:“你跑来干什么?”
彩云仍不知大战一触即发,说:“爹,我不放心你呀,我也想看看深夜里来的是什么人。”
郝天雨说:“快跟为父回去。”
彩云愕然:“爹,你怎么啦,他们是什么人?”
“这里没你的事,快走。”
马贼见突然来了一位豆蔻年华的美丽少女,一听是郝总镖头的千金,大家不由相视一眼,感到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将这小妞儿留下来,不怕镖局的人不答应。野狼狞笑了一声:“郝总镖头,既然令千金也赶来了,就让她留下来和我叙叙话,你就快回去和大家说好了,我们等着你的回话。”
郝天雨怒道:“你们想干什么?”
“郝总镖头,别生气,只要你答应了,我保令千金丝毫无损。”
马贼中也有人笑起来:“不错,不错,丝毫不损,大不了做我们大当家的第八位压寨夫人,我们更可以亲上加亲。”
徐镖师再也忍耐不住了,一剑向野狼击出:“我先杀了你这狗贼。”同时叫郝天雨带着彩云先走。
野狼一刀将剑挡了回去:“好好,既然你先动手,我们也不客气了,那你们全给我留下来,一个也别想回去。弟兄们,上!”
在冷月和火光之下,一场大战首先在这里开始了。野狼独战徐镖师,六七个马贼一齐向郝天雨冲杀过来。他们知道郝天雨是中原武林有名的人物,单打独斗,恐怕没一个是他的对手。同时也有两个马贼向彩云逼来,淫笑着说:“小妞儿,你最好乖乖下马投降,我们绝不会伤你半根毫毛。”
彩云一剑挥出:“你们先去死吧。”彩云的武功不在徐镖师之下。尽管她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也知道这伙人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二十多个马贼,除了六七个匪徒举着火把照亮战场外,其余的都卷入了这一场交锋。
郝天雨的一条软鞭发挥了威力,软鞭在他的手中,变成了灵活的怪蟒,六七个匪徒,不但不能接近他身前半步,一个匪徒已给他抽落下马,另一个匪徒也给击伤了脸,还有一个匪徒,手中的弯刀也给软鞭卷了去,刀随鞭飞起,又击中另一个马贼翻身落马。转眼之间,六七个围攻他的匪徒,便打发了四个。不过又有五个凶悍马贼,不顾生死向他扑来。
彩云手中的剑,首先迎战两个马贼。当一个马贼给她挑下马时,便有三个马贼向她扑来了,缠得她脱不了身。徐镖师仍和野狼激战不已。显然,野狼是这伙马贼中武功最好的一个,与徐镖师战成平手。
郝天雨带来的两位趟子手,一个与交锋的马贼同归于尽,一个仍与马贼激战不已。在这一场血战中,形势极为险峻的却是彩云,四个马贼联手围攻她,令她只有防守之力,全无进攻之能了。要是在地上交锋,她的崆峒剑法,仍可发挥威力,可是在马背上交锋就不行了。要不是这四个马贼想活捉彩云,彩云恐怕早已负伤了。
正当彩云十分危险之际,郝天雨又给七八个凶悍的马贼围住,分不了身相救。这时,只见一条矫健的人影,宛如鹰隼似的掠空而至,人到剑起,四个联手围攻彩云的马贼,有三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