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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员外和杨湛见刘媛这等神情,都是惊异非常。但刘媛却默不作声,一步步的逼近杨湛。刘媛那伤感而又凶狠的眼神,看的杨湛心里发麻。
“你刚才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刘媛忽然发生问道。
杨湛点点头,内心发虚的不敢多看刘媛一眼。
“你对我就没有一点点的好感吗?就没有一点点的喜欢吗?”刘媛对着杨湛哭诉到。
杨湛默不作声,低下头去。杨湛最见不得别人流泪,何况是这个和自己相处甚好的大小姐?刘媛的悲痛悉数在杨湛心里翻转,一一被他感知。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从来都没有一点点的感动?”刘媛直接拉住杨湛质问起来,哪里还顾什么女儿家的身份。
“大家姐对我关照有加,我对大小姐自然心存感激,有生之年我都不会忘记。”杨湛望着刘媛说道。
“我不要感激,我要你喜欢我。”刘媛摇晃这杨湛,近乎哀求的说道。一旁的刘员外只得上前拉开刘媛。
“大小姐错爱,我真的感激不已,但是我杨湛只是一个下人,而且真的只是当大小姐是自己的亲生姐妹一般。”杨湛说不下去了,再说下去,他也不知道会把刘媛伤害成什么样子。
刘媛顿时投入父亲的怀抱,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刘员外扶着女儿,愤怒而无奈的离去。屋里只剩下杨湛一人深深自责。其实刚才刘媛质问之时,杨湛又何曾没有扪心自问,又何尝不想心软从了眼前这个伤心人。但是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强求不得。
经过此事,杨湛自知在员外府已经呆不下去了,不禁伤感起来。这两年在员外府,杨湛的日子是快乐而滋润的,前有宋管家梁婶无微不至的照顾,后又刘媛这个千金大小姐的殷切关怀,他是真的舍不得离去的。
但不走不行。
杨湛收拾好行囊,然后径直去了厨房,依照上次刘媛教的方法,做了两盒酥花糕,一盒给了宋管家夫妇,另一盒,便让宋管家代为转交刘媛,算是对她的一番告别。
杨湛匆匆告别宋管家夫妇之时,竟然在二老面前跪拜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若非二老,自己可能早就饿死荒野,而这两年,二老对自己视如己出,照顾的无微不至,诚如养父母一般。二老亦伤心不已,但无可奈何,却道世途艰险。二老亦曾打算让杨湛在长沙城外租个房子做点事业,如此便可常常见面,但被杨湛善意拒绝了。大丈夫自当建功立业,或许刘员外这句话真的启发的杨湛。
所有的不舍汇聚到一起,便是义无反顾的离去。因为再逗留,只怕这不舍要压垮一整个人了。
刘员外觉得自己前去劝退杨湛有些过火,或者是其他原因,便在城外杨湛必经之路等候杨湛。杨湛依然对刘员外感激之至,使得刘员外更加心有不安。
“我曾听刘媛和我讲起尊夫人的事情,他日我杨湛若有所作为,一定帮员外找回尊夫人。”杨湛临行前说道。
刘员外也不再愤怒刘媛告诉杨湛此事了,但看着杨湛远去的背影,刘员外只在内心暗叹:“杨湛若生的门当户对,又对媛儿心有所属,那该多好啊。”
天色灰暗,狂风时起,杨湛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了,他想念之前陪伴过自己的每一个人,想念刘媛,想念宋管家夫妇,想念絮儿姐姐……但是现在这些人,自己恐怕再也没机会见上了。想着想着,杨湛内心便一阵酸楚,呆呆的立在荒郊野岭,举目四望,处处皆有道路,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迷茫,或许是最痛苦的事情。
既然不知道该走那条路,干脆随便选一条走得了。杨湛此刻忽然洒脱起来,径着一条马路头也不回的走了下去。
第三回 白猿引路
杨湛只记得一直往前走,全然忘记自己走了多长时间了,总之遇到下雨就沿途避让,遇到河流就涉水而过,日出而行,日落而息,等自己回过神来看的时候,自己已经在一片深深的密林中出不去了。
天色渐晚,林间到处黑压压的一片,时而山鸟野兽幽鸣,十分慎人。杨湛瞻前顾后,谨慎的走着。忽然,前方树丛传来一阵阵野兽的哀嚎之声。这声音不似豺狼虎豹,亦非鸣虫鸟叫,杨湛又怕又好奇,悄悄的走了近去。拨开齐肩的矮树,杨湛看到一个白色的东西在地上翻滚嚎叫,但好像都无济于事。杨湛再走近去看,竟然发现这是一只白猿:只见那白猿硕大无比,足有自己两个跟头高,一身洁白似雪的绒毛光洁油亮,手臂粗大如树干一般。但它的脚却被一个巨大的铁夹子牢牢的家住,鲜血从脚上流出,已经淹没了周围一大片土地。白猿看到杨湛过来,忍不住怒视怒吼,吓得杨湛连连后退。但杨湛见那白猿叫的凄惨,又觉得它此刻太过受罪,心想这遭遇比起自己不知道要惨多少倍呢。想到这里,杨湛便直接上前,用力的想要打开铁夹。白猿对着杨湛嘶吼几声,但见他要打开便停下了吼叫。可是杨湛毕竟才十五、六岁,怎么打得开这个将近一尺长的大铁夹呢?杨湛试几次都无功而返,便轻轻的抚摸白猿受伤的脚,或许他认为这样可以减少白猿的痛苦。忽然,杨湛好像有了什么办法,转身扎入树林之中。片刻之后,杨湛找来许多粗大的树枝。杨湛放下树枝,对着白猿说:“白猿兄,今天我杨湛一定要救你出去。”
说完,杨湛便把树枝从铁夹夹口外围一根根的插进去,渐渐地,铁夹夹口在树枝的卡位之下,一点点的张开,白猿亦觉得脚渐渐的宽松起来,直到最后可以把脚抽出。
杨湛帮白猿脱出受伤的脚,然后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料要帮白猿包扎伤口。这白猿估计被夹太久,而且铁夹锈迹斑斑,白猿脚上的伤口不仅深入骨头,而且已经化脓溃烂。管不了这么许多了,杨湛用撕下来的衣服布料细心的包裹起来。
突然,山林那边传来一阵嚷嚷喊叫之声,回头望去,只见那头火光明亮,应该是猎人来了。
杨湛加紧速度包扎好,白猿亦艰难起来,但他们走不了了,因为三个猎人已经将他们包围起来。看到猎人过来,白猿发疯似得狂号,猎人们惊慌不已,杨湛亦觉恐怖。
“二弟、三弟莫怕,这白猿的脚被夹伤,伤入骨头,它奈何不得的。”为首那个大胡子猎户说道。其余二人遂合围上前,三人一人举弓弩,一人执弯刀,一人拿长矛,和白猿对峙起来。
“这白猿皮毛光鲜的很,拿到城里一定可以换个好价钱。”三人中那个精瘦的猎人拿火把照着白猿说道。其余二人亦得意的点点头。
“请你们不要伤害它,放了它好不好。”一旁的杨湛连忙出来求情。
“好小子,你偷放我们的猎物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却要我放了它?”猎人们说着纷纷笑了起来。
“你知道这白猿一身皮毛值多少钱吗?五百两银子,五百两银子啊!”其中精瘦的猎户强调道。
“老三,少跟他啰嗦,他再阻拦,这荒山野岭的杀他一个也不多。”另一个戴帽子的猎户说道。杨湛听到这话,又见这个猎户齐齐的盯着自己,顿时浑身发麻。
“小子,别说大爷我没有警告你,识趣的就别碍手碍脚,否则连你一块杀了。”那个大胡子的猎户白刀相向的说道。
杨湛自然非常害怕,步步后退,但见那白猿脚受重伤,忽然想起自己刚才说过一定要救白猿的话语,便又停了下来。其实自己现在在世上孤苦伶仃,生和死又有什么区别?
“我答应过要救这白猿的,就算死,我也不会食言。”杨湛坚定的说道。
“你要自寻死路,休怪大爷我心狠。”猎户们说着便对杨湛打了过来,杨湛毫无武功,挨打是难免的,但挨刀子却是要没命的。
白猿见猎人对杨湛下狠手,便忍着脚上伤痛扑上去和三个猎人厮打起来。白猿本就身材魁梧至极,又力大无穷,三人只好合力围攻白猿,放开了杨湛。
但白猿此刻有伤在身,对方手里又有兵刃在手,着实吃亏:飞弩射来,每一箭都深入肌肤,加上长枪挑刺,白猿顿时伤痕累累,血流如注。即便如此,白猿依然做困兽斗,毫不畏惧退缩。杨湛见这打斗十分残忍,又觉得猎户们以多欺少,便从地上摸其一块石头,狠狠的砸向最靠前的猎户。这猎户受此一击,恼羞成怒,转而对杨湛厮杀过来。猎户这一举动顿时散去该刚才的合围之势,白猿趁机一掌拍在那大胡子脑门,大胡子顿时应声倒下。白猿又转身拉起挥刀奔向杨湛的猎户,将他举起来丢了出去,顿时那猎户便四脚朝天的跌在远处的草丛。林间只剩下手执弓弩的猎户了,看着白猿如此生猛,又见其余猎户纷纷毙命,他也害怕至极,连放数箭后多路而逃,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杨湛非常感激白猿,刚才若非白猿及时施救,自己恐怕就要死于猎户刀下了。他满怀感激的望向白猿,却看到白猿浑身血色,原本雪白的皮毛尽是血污。杨湛心疼不已,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帮白猿拔去身上斜插着的弩箭,希望这样白猿会舒服一些。这白猿似乎甚通人性,经过这一番相救后,对杨湛频频点头起来,仿佛是在表达感激之意。如果它会讲话,定有不少肺腑之言和盘托出。
杨湛见白猿成功逃生,心里也是非常高兴的,但一看到那猎户的尸首,又看看更加暗淡的丛林,不禁害怕了起来。白猿似乎明白杨湛害怕,一把将杨湛架到自己的肩头,箭也似的的穿梭林间。杨湛吓得魂不守舍,连忙问白猿要去何方?但白猿却无暇作答,只顾着拼命奔跑。杨湛闭着眼睛死死的抱住白猿,任由耳畔疾风吹过。
忽然,杨湛觉得自己仿佛是在飞行一般,又觉得是在急速跌落一样失去了重心,睁开眼睛却看见夜空的星星好像远我而去。只听得“咚”的一声闷响后,杨湛脑门一阵剧烈晕厥,竟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湛才觉得光明刺眼,待睁开眼睛之时,眼前的一切都让他惊呆了:只见自己身处一处草丛之中,草丛外是高高低低的小片树林,四周都是千仞绝壁,高不见顶。原来自己跌落到一个巨大的深坑之中了。这山坑足有数里见方,终日云蒸雾泽,难见天日。杨湛惊慌不已,连忙四处查探,看有无出路。
杨湛忽然看到昨日那白猿伏在不远处的地上,于是跑过去叫唤它。但等他来到白猿跟前的时候,眼前的情景更是让他惊悚万分。只见那白猿伏身所对的崖壁上有一个深凹洞穴,洞穴上方的崖壁上有四根碗口粗的大铁链沉沉的延续下来,又汇集在洞穴之中那个衣衫缕烂、面目枯萎的老者身上。那老者的四肢竟然是被铁索锁住的!老者那凌乱的白须白发随风舞动,而身子却纹丝不动,就像死去了一样。
一时间,惊措、惶恐、不安……统统涌上心头,杨湛大呼:“有鬼,有鬼……”撒腿就跑。但无论杨湛如何跑,朝哪个方向跑,都是一样的,因为这是一个天坑,不管哪个方向,你能遇到的只有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
“哈哈哈……。”洞穴那头传来诡异而洪亮的笑声。这声音刚猛至极又兼沉着无比,犹如地牛翻身势不可挡,又像山崩地裂般摧枯拉朽,在山谷里内肆无忌惮的肆虐着。天坑内顿时地动山摇,杨湛只觉得头昏脑涨,浑身骨骼疼痛不已。
一会儿之后,这笑声停顿下来,天坑内又陷入沉寂之中。杨湛松开捂着耳朵的手,远远的望着对面的老者,惊恐之情比先前又更进一层了。
“小子,你且过来。”老者苍老而有力的声音迎面传来。
杨湛哪里敢过去?左顾右盼却难掩失望恐惧之情。
“原来是一个没点胆量的孬种。”老者苍老的声音不免带着轻蔑之意。
杨湛岂肯被人说成这样没出息的人,虽然还是惶恐,但却咬咬牙跟,只暗自说道:“管你是人是鬼,我就过来看个究竟。”这样在心底暗暗一说之后,胆子忽然壮了起来,杨湛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哈哈哈……。多少年了,总算有人到访。”老者睁开眼睛,打量起眼前这个少年来。杨湛亦同样近距离的打量起老者:只见那老者面如枯树,双眼深陷,手脚俱被巨大的铁链锁住,花白散乱的头发和胡须彼此难分。杨湛这才觉得老者可怜之处多于可怕之处。但老者双目却敏锐有神,一旦和杨湛对视,杨湛便觉酥麻,原本想说些什么的也就全然忘掉了。
“你是哑巴吗?怎么不会说话?”老者盯着杨湛,忽然质问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