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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拆的三招,将是惊神泣鬼的三个回合,武林中罕闻睹的搏击。
“在下有礼了!”
暴喝声中,韩尚志一招“魔掌降龙”焕然出手,劲道之强,招式之奇,无与伦比。
“鬼堡主人”双掌一划,奇幻无比的化开韩尚志骇人至极的一击,韩尚志心头大骇,心念未转,一寒一热,两股劲流,如剪而,至,暗劲如山。
韩尚志双掌倏收乍放,交叉挥出!
“轰!”然暴喷声中,但觉气翻血涌,蹬蹬蹬退了五个大步。
“小子,这一个回合你输了!”
韩尚志“恩!”了一声,欺身上步,最凌厉的一招“魔王叩关”,电闪出手。
“魔王叩关”是“魔魔掌法”三绝招之中的最后一招,施展之际,大有风云失色,泣鬼惊神之威。
“鬼堡主人”脱口攒了一声:“不错!”
身形不退反进,双掌疾挥而出。
“砰!”
韩尚志一掌着着实实的劈正对方前胸,但觉如劈在一堵钢墙之上,掌痛如折,心方一惊,一股令人咋舌的潜劲,立时反震回来,登时如遭雷亟,逆血几乎夺口而出,闷哼声中,踉踉呛呛倒退八尺之多,几乎当场栽倒。
同一时间,“鬼堡主人”右手中指,指正韩尚志胸前死穴之一的“中堂穴”,如影附形,跟着他后退之势,前进八尺,手指始终保持三寸距离。
韩尚志全身起了一阵痉挛,脑内嗡嗡作响。
“鬼堡主人”冷冰冰的道:“这一招你又输了!”说完收回手指,退到一丈之处。
当然,如果这是一场决斗的话,韩尚志早已横尸当场。
以“鬼堡主人”的功力而论,手指无须点实,只消稍一吐劲,韩尚志就算完了。
“鬼堡主人”再次发话道:“小子,能够击中老夫的,也算你是第一人,虽然你败了,但老夫破例算它是和局吧。”
韩尚志心里比死还要难受万分,绝望,从心底升起。
但,他仍倔强的道:“胜则胜,败则败,这大可不必!”
“哼!现在最后一招,你还有三分之一的机会!”
韩尚志想起师父“魔中之魔”苦参了四十年岁月,而练成的绝世神功“洞金指”,精神为之一振。
“洞金指”无坚不摧,五丈之内,洞金裂石。
他想,自己如果出其不意的在招式中,施出“洞金指”,任你“血骷髅”身坚似铁,恐怕也难逃一指之厄,但,他又想到大丈夫做事为人,光明正大,岂可暗算别人,同时“血骷髅”的表现,并无乖折之处,当下以尊重的声口道:“堡主仗以护身的是‘金刚神功’?”
“不错!”
“在下要施展一种指功,堡主留神?”
“哈哈哈哈!什么样的指功,你说?”
“洞金指。”
“鬼堡主人血骷髅”身躯一震,语音微带惊愕的道:“你说洞金指?”
“不错!”
“哈哈哈哈,想不到四十年后‘魔中之魔’竟然练成了这种武林久已失传的绝世指功,实出老夫意料之外,好好好,老夫就接你的‘洞金指’试试看!”
“堡主小心了?”
“施展吧!”
韩尚志右手微扬,一缕锐利指风,电射而出,直袭对方前方,撕空有声。
“鬼堡主人”竟然不闪不避……”
“克!”一声脆响,“鬼堡主人”身形一晃,退了一个大步,口里轻哼了一声。
韩尚志透身冰凉,“洞金指”竟然击不倒对方。
“鬼堡主人”久久之后才哈哈一笑道:“小子,这一个回合,算你胜了!”
“可是堡主既不闪避,也不还手?”
“不错,但这一指几乎震散老夫护身神功,放眼武林天下,除你小子之外,恐再无人办到,所以算你胜了!”
韩尚志心中却难过万分,这那里能算是胜呢?如果以实情回报师父……不过,差堪庆幸的是,对方既然承认第三上回合,算自己胜,那自己还有出堡的希望,能出堡就不会丧失索仇的机会。
就在此刻——
右侧的铁门,发出“锵!”的一声暴响,在鬼域虚嘘的现场听来,使人不禁有心悸神摇之感,接着是一阵令人毛骨惊然的狂笑。
韩尚志骇然不已的望着那扇锈痕斑剥的铁门,不知这发笑声的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鬼堡主人”缓缓转过向身去,沉声对着那间石屋发话道:“娃儿,听口声你年纪不会超过二十,想不到堂堂鬼堡之主,竟然会向你认输,哈哈哈哈!这真是数十年来的奇闻!”
韩尚民愕然不已,脱口道:“你是谁?”
石屋内的人还未答话,“鬼堡主人”已冷笑数声道:“姓高的,你已违背本堡禁例,擅自与生人通话,就废去武功!”
韩尚志心中不由一动,原来这被囚的人姓高,这是什么规据,为了说一句话,就要废去武功,武林人可杀不可辱,这未免太残忍了!
只听石屋内的那人,厉声道:“血骷髅,我高士奇被你囚禁十八年,难……”
韩尚志全身一震,如中电击,连退了三个大步,脱口叫道:“高士奇,高士……你是‘阳煞高士奇’?”
“哈哈哈哈,不错,娃儿,你说对了,我正是‘阴阳双煞’之一的‘阳煞高士奇’,真想不到,武林中还传扬着我的名号!”韩尚志心头立刻涌起,“阴煞莫秀英”因丈夫离奇失踪,而迁怒所有的武林人,每年屠杀一百人的惨酷事件,同时,他也想起与“阴煞莫秀英”之约,如果能探到“阳煞高士奇”的下落,就可以赢得另一半“佛手宝笈”!
想不到得来全不费工夫,“阳煞”竟然被囚在“鬼堡”之中。
他登时激动得全身发颤,不知那“佛手宝笈”的左手,是否仍在他身上,当下忍不住再次大声叫道:“高前辈,尊夫人
“鬼堡主人”暴喝一声:“住口!”
声如霹历乍惊,四周立起—阵震耳欲龙的回声。
—阵“嘎!嘎!”之声过后,石屋之内,不再有“阳煞”的声音传出,显然,已另外有人发动了石屋内的机关!
韩尚志倏地回身向“鬼堡主人”道:“堡主把他怎样丁?”
鬼堡主人,阴侧侧的道:“小子,你是在白掘坟墓!”
韩尚志心中一震道:“堡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已丧失了出堡的资格!”
“为什么?”
“本堡之秘,不许泄出江湖!”
韩尚志登时怒火中烧,冷哼了一声道:“堡主准备如何对付在下?”
“鬼堡主人”一字一顿的道:“散去你的武功,终生囚禁。”
韩尚志眼中立射怨毒的光芒,如果对方真要废去他的武功,他准备拼死一战,当下向前挪了挪身子,恨恨的道:“堡主已经决定如何对付在下了!”
“老夫言出如山,决不更改!”
“那我告诉你,你办不到?”
“鬼堡主人,没有办不到的事!”
韩尚志一咬牙,把全部真力,提到极限,准备全务而搏……
“小子,难道你想反抗?”
“不错,在我三寸气未断之前!”
“你认为你有机会?”
“在下不愿任人宰割!”
“那你无妨试试看!”
“鬼堡主人”看字方落,双掌互相一搓揉,然后向外—亮,一股怪异的劲流,矾然而出。
韩尚志在对方亮掌之际,双掌疾劈而出……
焉知掌风接触对方那股轻苦无物的怪异劲流,竟然如雪花见火,消逝无踪,登时亡魂大冒,立即改掌为指,要想以“洞金指”神功,闪击对方……
运劲之下,真气竟然无法提聚!
“鬼堡主人”双掌掌心外向,怪异的劲流,不断逼出。
韩尚志惊魂出窍,暗道—声完了,这是什么怪功夫,竞然使人真力不牟提聚,他—次,二次,连续八次,真气仍然涣散如故。
他虚弱的垂下了手。
陡然,脑中浮现一丝灵光,这种怪功力,他曾经见识过,不久以前,他确实遭遇过,他在想,想!想!
想起了,“连环套”中,“天齐教”总坛所在之地,“天齐教”少教主,曾施用过这种怪武功,使自己在刹那之间,散去真气,但那只是瞬间的事,自己随即回复如初,那时,自己的功力,仅有现在的一半,由此可见“天齐教”少教主对这怪功仅得毛皮,而“鬼堡主人”却已得其神髓。
为什么“天齐教”少教主也会这种怪功?
莫非该教与“鬼堡”有所渊源?
另一个惨痛的回忆,又涌心头———
他的母亲“赛嫦娥王翠英”,在对他下毒手之前,曾实受他一掌而无损,莫非那就是“鬼堡主人”金刚神功”?
从这两点迹明看来,“天齐教”似与“鬼堡”有所渊源……
当下不由激动的脱口道:“天齐教与‘鬼堡’是什么关系?”
“什么,天齐教?”
“不错,当今武林第一派,势力凌驾各帮派之上!”
“老夫从来未听说过什么天齐教!”
韩尚志不由一怔,随即冷笑数声道:“天齐教在江湖中妇孺皆知,你这话是欺人之谈!”
“胡说,老夫岂是胡言乱语之辈,你小子无中生有,乱语一通,以为可以觅机脱身,告诉你,那是妄想!”
“鬼堡主人”外亮的双掌,左右中指一屈一伸,两缕指风电射而出。
韩尚志在真力涣散之下,根本无从闪避封拦,只觉身上一麻,已有六处穴道,被同时点中,真力在刹那之间,全部散尽。
慑人狂笑声中,“鬼堡主人”一晃而杳,像幽灵似的消失。
韩尚志宛如失足万丈高岩,魂散魂飞,身躯似乎已不属于自己,在虚无漂渺之间沉落,沉落……
“鬼堡主人”在弹指之间,散去了人近二百年的修为内力。
他呆若木鸡,身形摇摇欲倒。
功力被废,一切希望.思、怨、情、仇,也随之幻灭。
两滴英雄之泪,挂下他了的面庞。
久久之后,他才嘶声叫道:“血骷髅,你的末日不会太远的!”
他发觉他的声音,竟然是那样微弱,最多传出十丈远。
就在此刻——
身后突地传来一缕异声,韩尚志木然的回过身来,一看,不由毛骨依然,自己刚进堡时,所见的那披头散发,口发怪声的半人半鬼怪物,站在距自己不及三步之外。
那双使人终生难忘的冷酷、阴沉的眼睛,从乱发之中,透射到自己脸上。
他不自禁的又打了一个冷颤?这怪人眼中所表现的,丝毫没有人的意味。
怪人熟视了韩尚志半响,转过身去,走到侧面原来囚禁“阳煞高士奇”的那问石屋,打开铁锁,厚重的铁门,推开了一半,然后向韩尚志一招手、朝门内一指。
韩尚志当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将成为“鬼堡”囚徒,而月.是永远的。
—时恨火冲天,想不到自己竞然毁在血海仇人之手,恨不得先劈了这怪人。毁了石屋,然后找“血骷髅”一决生死,但他明白,他永远办不到,他的功力已散。
怪人第二次打出手势,要韩尚志入屋。
韩尚志钢牙咬碎,目眦欲裂,全身簌簌而抖。
绝望地仰首灰蒙蒙的上空,喃喃自语道:“想不到我就这样被毁,血仇未复,师命末全,死亦难以瞑目……”
话声未完,身形一个跟路,臂一紧,双足离地而起,他已被那怪人提小鸡似的提到铁门之前,一掷……
“砰!”的一声,全身骨痛如折,他被重重的摔入石屋之中。
“格:格!”之声起处,铁门随着阖上。
屋中顿时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阵阵阴寒卑湿之气,触体如刺。
他静静地躺在那冷硬的石板上,脑内一片空白!
这刹那之间,他没有思想,没有任何意念存在,他像死了一样!
时间,在这石屋之中失去了他应有的意义!
当他的眼睛习惯了黑暗,而能微微办物之时,他的神志才慢慢的回复过来,首先,他看出这石屋长宽约三文,室中四惧是石板,空无一物。
显然,“阳煞高真士奇”已被移住别处,命运如何,不得而知,而自己,取代了他的位置,成了这石屋之囚。
“阳煞”被囚了十八年,但他的功力未失,仍然一丝希望,脱出生天,自己呢?连半线渺茫的希望都没有,生命的光辉,将就此结束。
他坐起身来。回首前尘,不由心痛如绞———
一家二百余口惨遭横死的血仇,已永元报雪之日。
师叔“毒龙手张霖”一家,也遭了同一命运,同样的,死者将含冤九泉。
师父“魔中之魔”在十日期到不见自己回转,那临死的悲愤,不堪想象,四十年的指望,归于泡影,死何时安息!
“失魂人”,“有心人”,对自己的恩德,也无从报答了!
拜弟东方慧,一心以为自己已死、立碑留石,不久的将来,他必然会一死全义,我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
他几乎要发狂了,他集天下不忠不孝不义之罪于一身!
这些,死,并不能解脱!
他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将何以自处?”这问题占据了他全部的思想。
苟延残喘的活下去,直到生命自然结束?
自己结束这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