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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听过!”
“老夫‘行商贾一非’……”
“哼,也是第一次听到!”
“地行仙”和“行商贾一非”同时发出了一声冷笑。
韩尚志前欺数步,目注“地行仙”道:“东西既在阁下手中,就拿出来吧!”
“地行仙”嘿嘿一笑道:“小子,你得先问问在场的朋友,是否愿意老夫交还给你?”
韩尚志登时气冲顶门,冷哼了一声道:“阁下不肯交出来?”
“非是不肯,不能也!”
“如此休怪在下出手无情了!”
最后一个字出口,双掌挟以撼山栗岳之势,淬然劈向“地行仙”。
“地行仙”和“行商贾一非”几乎是同时发掌相迎。
震耳欲龙的巨响过处,“地行仙”和“行商贾一非”双双被震退到一丈之外,身形连摇不止。
韩尚志身形再进,左掌拍向“行商贾一非”,右手五指箕张,电疾抓向“地行仙”,一招两式,分攻两个顶尖好手,一拍之势,重逾山岳,一抓之势,奇快无比。
“行商贾一非”斜飘八尺,反手拍出一掌。
“地行仙”一扭身,避过这电闪一抓……
几乎是同一时间,八只长剑,激起丝丝破空之声,·向韩尚志罩身击来。
韩尚志身形一划,鬼魅似的脱出掌风剑芒之外,一看,用剑袭击自己的赫然是八个身着蓝衫的中年人,当下,目光一扫八个蓝衫剑客,寒声道:“八位报个万儿?”
八剑客之一冷冷的道:“中州八剑!”
“来意何在?”
“今天在场的同道同一目的,找‘魔中之魔’结算旧债!”
韩尚志不由一怔,看来师父真是仇家满天下、己知的崆峒、少林、天南派,再加上目前的在场高手,与尚未到场露面的……今后,这些过节无疑的全担在自己肩上,真是步步皆仇了,但,结的是什么样的仇,自己一无所知。
心念一转之后,暗道,且先夺回“佛手宝笈”,回去见师父要紧,十天之期不远,莫要遗终生之憾,使师父不得限目,当即冷冷的道:“在下目前没有工夫,这些过节将来少不了一一还各位一个明白!”
“病神,空言塘塞,无补于事!”
“各位的意思怎样?”
“你说出‘魔中之魔’存身之所!”
“如果不呢?”
“中州八剑”齐齐面色一变,仍由那原先答话的道:“这恐怕由不得你!”
“就凭你们几个!”
这句轻蔑至极的话,“中州八剑”如何能受得了,暴喝声中,八只长剑,幻成一片光幕,再度罩向韩尚志,森森剑气,五丈之内令人鼻息皆窒。
放眼江湖,能接八剑联手一击的,并不多见。
韩尚志一见来势,不由心中微凛,双臂抖振之间,连拍出五掌,这五掌快得有如一掌,而且是骤近二百年内力而发。其劳足可撼拔出岳……
就在所有高手,震骇莫名之际——
一阵天坍地蹈的巨响过处,挟以数声惨哼,三条人影,飞泻而出,五缕寒光,划空而去,人影一阵散乱,“中州八剑”五只长剑脱手而飞,三人被震得飞泻两丈之外,其余五人面无人色,退到一丈之外,冗自抖战不已。
韩尚志一击奏功,略不稍停,电闪飞身扑向“地行仙”。
“行商贾一非”半声不坑,横里劈出一道骇人劲气。
韩尚志估不到“行商贾一非”曾猝然从旁出手,时间使他没有考虑的余地,半空中拧身变势,双掌疾迎来势。
轰然一声暴响。“行商贾一非”惨哼一声,一个身形,跌跌撞撞的直撞向四丈处的人圈,韩尚志也在双掌封出之后,落下地来。
“地行仙”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已运起“地胆功”,全身鼓胀如珠。
韩尚志见他这种怪状,不由一呆……
“地行仙”口里“嘿!”的怪吼一声,双掌向外一翻,“隆!”然一声巨响,一道排山劲气,直奔韩尚志。
韩尚志一惊之下,挥掌相迎,劲气相触,发出一声暴雷之声,双方各向后退了一步,劲气余波激荡如涛,向四外飞卷。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密如雨丝的暗器,破空射向韩尚志。
韩尚志吐气开声,双掌疾划,劲气波波圈出,把袭来的暗器,震得纷纷激射而回。
但那暗器如飞惶似的,无止无休,破空之声盈耳,令人怵目惊心。
“中州八剑”已迅快的退出圈外。“地行山”和“行商贾一非”也同时抽身后退。
暗器之中,有的细如牛毛,上淬奇毒,根本不受掌力,一时之间,韩尚志被弄得手忙脚乱,这一来,勾起了他的杀机。
就在双掌疾圈,把暗器向四外荡开的刹那之间,十指倏地箕张其伸。
十缕指风,电射而出。
“洞金指”无坚不摧,五丈之内洞金裂石。
凄厉的刺耳的惨叫声,撕空而起。
十指连扬,分朝各方射出。
惨叫之声,充塞了整座松林,一时之间,像是末日来临。
暗器截止,惨号渐息。地上,加添了一片尸体,不下五十具之多,每具都是洞胸裂脑,惨不忍睹。
这种杀人手法,较之当年“魔中之魔”更为可怖。
所有在场的高手,被震慑住了,一个个面如土色,丧胆亡魂。
血腥、恐怖、笼罩着现场。
蓦然——
一个臃肿奇矮的老头,排众而出,走到场中央,从怀中掏出一物,放置地上,然后嘿嘿一笑道:“这就是‘佛手宝笈’我‘地行仙’也不想发这份财,现在交给各位同道了!”
说完,一弹身,星飞电射般逝去。
乌铜手掌在地上泛出阵阵乌光,吸引了无数双贪梦的眼睛。
瑰宝奇珍,谁不想据为已有,“地行仙”此举,大大出乎在场高手意料之外。
韩尚志反而怔了一怔,想不到“地行仙”会自动交了出来,可能这矮子肚内明白,不交出来,决无脱脱身,同时;他也想到物主的可怕,他惹不起……
心念之中,正待上前拾起“佛手宝笈”……
一阵怪风,匝地卷来,把“佛手宝笈”送出两丈之外,一个面如血色的黑袍老者,现身场中。
韩尚志心中一震,倏地转过头去,四日交投,不禁下意识的感到心里一寒,这黑袍老者,眼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邪念,令人不寒而栗。
高手群中,立起一片嗡嗡之声,一个个面露骇极之色。
韩尚志冷冷的道:“阁下何方高人?”
黑袍老者死白的面孔微微一抽,阴侧侧地道:“老夫‘毒君余化’!”
“毒君余化”,一身是毒,江湖中人闻名丧胆,想不到在此现身。
韩尚志阅历毫无,当然不知“毒君”何许人也,轻哼了一声道:“阁下意在何为?”
“毒君余化”嘿嘿一声阴笑道:“病神,老夫看中了这只乌铜手掌,希望你能割爱!”
韩尚志不屑的道:“你在做梦!”
就在此刻——
两条人影,电闪扑出,抓向两丈之外的“佛手宝笈”。
“找死。”
“毒君余化”冷喝一声,单掌一扬,劈向那两条人影。
惨号声中,两条人影身形候地暴跃而起,又跌回地上,一阵拳曲,寂然不动,五官七窍之中,泅泅冒出黑血。
韩尚志不由寒气大冒,这“毒君余化”意然一毒至此。
“毒君余化”对那毒毙的两人,看都不看一眼,再次阴声道:“病神,是否愿意割爱?”
韩尚志冷哼了一声道:“有本领你就拿走?”
“毒君余化”白渗渗的面孔,牵动了一下,一晃身,斜飘两丈,伸手……
“佛手宝笈”意然凌空飞起。
惊“噎!”声中,抬头一看,“佛手宝发”已到了“病神”的手中。
原来韩尚志以“魔魔掌法”之中的吸字决,把“佛手宝笈”凌虚摄取到手。
这一手凌虚摄物的功夫,看得所有在场的高手昨舌不已。
“毒君余化”,可能是生平第一次栽了跟头,本来就无血色的面孔,益形惨白,眼中,逼射出两道骇人厉芒,阴声道:“小子,这可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老夫?”
“你无妨出手试试看!”
韩尚志把“佛手宝发”纳入怀中,蓄势而侍,表面上木然冷漠,但内心却忐忑不已,因为对方乃以毒成名,这毒可不是凭功力可以抗衡的。
“毒君余化”一步一步的前欺……
场中空气,骤呈一片无比的紧张。
一个是毒绝天下的老毒物,一个是名震武林的不世魔尊传人。
无数双眼睛,不一稍瞬的注定斗场。
韩尚志心念一转,先下手为强,左掌右指,猝然攻出。
如涛劲气之中,挟着一丝洞金裂石的锐厉指风。
“毒君余化”冷笑一声,电闪斜飘五尺,避过这凌厉无比的一击,双掌在闪身之际,疾挥而出,出手之快,也相当惊人。
韩尚志掌指落空,一片腥风,已罩身而至,他可明白这掌风巨毒无比,中人立死,但要脱出掌风之外,丝毫不沾,可是办不到的事。
急切里,闭气封穴,双掌倏收乍放……
“波!”的一声巨响,“毒君余化”被震得踉跄退了五个大步。
韩尚志但觉脑内微叶眩之感,露在衣外的部份皮肉,一阵灼刺麻痒,心知已沾上了巨毒,骇凛之余,杀机陡燃,双掌扬处,十缕指风,激射而出。
“毒君余化”见自己的巨毒掌风,已然扫中对方,而对方竟然毫无所觉,不由心胆俱寒,难道这“病神”百毒不侵?
就在他转念之间,指风已告破空射来,前车之鉴,苦被指风射中,决无幸存,惶急骇极之下,不顾身份,倒地滚出八尺之外……
惨号再起,迎面站立的群雄,立时应指倒下八人之多。
“毒君余化”惊出一身冷汗,知事不可为,弹身疾纵而去。
韩尚志心切自己的大事未了,不顾再消耗时间,冷眼一扫现场,大踏步向场外走去,所有在场的黑白道高手,没有半个人敢现身阻止,一个个噤若寒蝉。
蓦然——
破空之声传处,数条人影,旋风似的泻落场中。
韩尚志不期然的止住脚步,一看来人,心头一喜,正待出声招呼,忽地想起自己的目前身份面目,把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来的正是老哥哥“南丐丐”,后随四五十左右的化子,每人手中执着一根打狗捧。
“南丐”“北僧”,是当代武林中的杰出高手,除几个有数的魔头之外,罕逢敌手,这一现身,使场中空气为之一变。
韩尚志当着这多武林人,当然无法露出真面目,当下上前一步,抱拳为礼道:“老前辈有何指教?”
韩尚志这种态度,使在场的高手,为之一怔,敢情是“南丐”的名头镇住了他,所以才会说话如此谦恭。
当然,连“南丐”本身在内,谁也不知道其中因由。
“南丐”如电炬般的眼神,一打量韩尚志道:“你叫病神?”
“不错!”
“魔中之魔的传人。”
“不错。”
“你刚从‘鬼堡’之内出来?”
“是的!”
“血骷髅是否就是‘魔中之魔’的化身?”
“不是!”
“不是?”
“完全不是!”
“好,不管是与不是,老叫化只问你一句话……”
“请讲?”
“令师现在何处?”
韩尚志心中一震,当然他不能说出师父存身之所、当下反问道:“老前辈找家师有何贵事?”
“四十年前,本帮‘三湘分舵’,一舵主,三香主,十二头目,五十弟子,全毁在你那魔鬼师父之手,这笔帐,本帮不能不讨!”
韩尚志一时之间,不知如何答覆对方。
“南丐”身后的四个老丐,脸上同现悲愤之色。
韩尚志心头电转,师父说过他杀的全是可杀之人,而武林异人“不老先生”也曾透露过他所知的几件事,师父并没有杆杀无辜,但这些几十年前的旧案,自己一无所知,无论如何,自己既已做了他老人家的传人,担起这些过节,是理所当然之事,可是如何向老哥哥表明呢?
“南丐”老脸一征激愤之色,再次沉声发话道:“小子,你考虑好了没有?”
“十日之后,晚辈亲赴贵帮给老前辈一个明白,如何?”
“这不需要,老叫化只想知道令师的行踪!”
“可是晚辈目前无法奉告?”
“小子,别给我老化子耍花枪。说说实话,各走各路!”
“如果晚辈不说呢?”
南丐”身后的四老丐,齐齐冷哼了一声,一付跃跃欲试之太
“南丐”哈哈一阵狂笑道:“小子,这那能由得你!”
“难道老前辈要动手?”
“如果你不肯说实话,难道要老化子空手走路?”
韩尚志不由暗在皱眉,事实上他怎能和老哥哥动手、而且动手也解决不了问题,他要脱身一走,易如反掌,连“南丐”在内,没有人能阻止得了他,但,他岂能因此而坏了名头,要走,也得堂而皇之的离开。
四个老丐,似已忍不住,各把手中的打狗棒一横,其中之一道:“禀老长,何必与他多费唇舌?”
韩尚志冷冷地扫了四丐一眼,并不开口。
“南丐”一摇手止住四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