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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能坐在路上,至少得回房间把身体洗干净。贪欢以坐着的姿势挪动身体,挪动一段距离休息一会儿,地上沾染着一滴一滴的血色,蜿蜒的痕迹,她的呼吸都是颤抖的。足足花了一刻钟的时间,贪欢终于移坐在自己的房间前面,两眼昏花,她直接靠在屋门上,根本没力气走进去,更别提洗澡擦身了。
“贪欢?”洛宜听到门外的声音而跑出来,一出来就看见地上可疑的血迹和她萎靡的神色。
“你受伤了?师父打你了?”
贪欢几不可见的摇头,“师兄,能不能带我去江涉宓令主那边?”
“可以。”洛宜点头,仍是疑惑不解,“你还走得动吗?”
贪欢苦笑,“如果师兄可以扶我一把自然是最好。”
洛宜没有扭捏的意思,似乎不知世上还有男女之分这回事。他一把抱起贪欢,“看你的样子还是抱着去会比较快。”紫色的眸子近看更显璀璨,“是内伤吗?你身上好像没有明显伤口。”
贪欢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自己都是一头雾水。百里流觞讲话讲一半,直接把她扔给江涉宓。“应该不是受伤,我也要问了江令主才知道。”
洛宜颔首,说话的同时脚下动作丝毫没有放慢,直直向江涉宓所在的院子前进。感觉到怀里的人微微颤抖,洛宜口拙,想了想,安慰道,“江令主是五个令主里面最好说话的,你不用怕。”
她才没怕,她是痛得颤抖。贪欢笑得像哭一样,“多谢师兄提示。”
洛宜心思敏捷,一下子就看出自己似乎猜错了,“你很痛吗?”
痛啊!腹部好像有东西在翻搅一样。贪欢痛得不愿多说话,“还行。”
于是洛宜也不多问,一下两下跳进江涉宓的院子,院子里是各式各样的花草树木。他抱着贪欢小心翼翼地行走,不踩到任何一株植物。“师父对你很好。”他望向贪欢一脸“你胡说”的表情,微微一笑,“你不怕师父。”光这一点,就说明师父对她另眼相看。“师父是个很容易就会让人害怕的人,你还没发现他可怕的地方,自然说明他对你不错。”
“不,我怕他。”贪欢苦笑,百里流觞没有杀她就算是对她好了?对百里流觞来说,他不过是在路上捡到一只弃猫,然后顺手带回家。贪欢清楚自己的身份,不切实际的事情还是少想为妙。即使如此,她作为那只猫还是感恩的。对他来说不足一提,对她来说却是救命之恩。“我只是不敢在他面前表现出孬种的模样,担心他看了以后倒尽胃口,直接就把我丢出正阳宫。等到那时候,天下之大,可惜不会再有我的容身之处。”
洛宜扬眉道,“我之前还觉得你不知轻重,这样看来,你很清楚自己的立场。”
“呵呵,谬赞。”贪欢道,“我怎么可能不怕他?他勾一勾手指头就能要掉我的命。在一个完全掌握你生死的人面前,我怎么可能不怕?我现在费劲心思就是让他别厌弃我,让他对我感兴趣,他说什么我做什么。”
“……太听话了师父也未必喜欢。”
贪欢点头,“多谢师兄提醒。”
“你现在至少还能感到痛,还敢在师父面前喊痛。”洛宜望着她,紫眸似漩涡一般,“你该知足了。”
贪欢沉默下来,垂眸,“多谢师兄送我至此,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吧。”
“不客气,我们至少是同门师兄妹。况且,正阳宫内部是很团结的。”
洛宜刚放下贪欢,正要扶着她去敲门,却见江涉宓的屋门轻轻打开,屋内的佳人娉娉婷婷地走出来,妩媚一笑,“怎么啦?我这院子也不大,你们怎就走了这么久?”
“参见江令主。”
“行了,我不吃这套。你们是宫主高徒,哪里用得着对我行礼?”江涉宓的眸光悠悠一转,立刻调到贪欢身上,从上看到下,再从下看到上,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成,忍不住笑道,“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腹痛时一阵一阵的,贪欢忍过一阵,“宫主说我来了葵水,所以让我来找江令主。”
“叫我名字就行了,你别跟着洛宜学。”江涉宓刚抬起脚,瞬间就站在贪欢身边了,微凉的手掌触碰贪欢的额头,“我叫下人给你打盆热水,换身衣服……”说到一半,她似是察觉到什么,坏笑道,“贪欢,你知道葵水是什么吗?”
贪欢一知半解,直接把百里流觞教她的给搬出来,“葵水是一种血,代表我可以生孩子了。”
江涉宓哈哈大笑,花枝乱颤,“哪学来的?不会是宫主教你的吧?”
贪欢尴尬地点头。
洛宜站在这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终于还是厚着脸皮开口道,“江令主,如若无事,我先行离开。”
江涉宓调戏道,“走吧,总不见得让你站在这里看个清楚吧?”洛宜深知她的习性,立马转身跃起,没几下就消失在她们眼前。江涉宓渐渐收住笑,“先洗干净身子,换身衣服之后去床上躺会儿吧。我再去给你烧杯热糖水,到时候你一边喝糖水,我一边解释给你听。”
贪欢点头。没一会儿,就烧好一大桶水,贪欢舒舒服服地洗澡,疼痛渐缓。然后,她在江涉宓的指示下换好衣服,在裤子上塞好草纸。贪欢躺在床上,脸色已红润许多,手上端着一碗热糖水,一口一口地喝。江涉宓的声音很好听,笑容甜美,听着听着,手里的糖水已经喝完。在这样的声音讲解下,贪欢觉得很舒服,身上又盖着暖暖的被子,很舒服,然后眼皮子也渐渐垂下,呼吸平缓。
江涉宓笑道,“想睡就睡吧,葵水来时的确容易疲劳。”
“谢谢你。”贪欢小声道,“我还想再聊聊天。”
“聊什么?”
“……不知道。”贪欢道,“我想多听听你的声音。”
“呵呵,”江涉宓道,“我也不知道要聊什么。”
“你的武功为什么这么好?你是五个令主里面最年轻的,跟师父差不多大……”贪欢睡意朦胧,“我一直以为师父是天才才这么厉害,你是怎么学的?可以教教我吗?”
“你想变强?”江涉宓的声音带着笑意。
“嗯。”
“那你应该去问宫主,我这里没什么可以教的。”江涉宓淡淡道,“我没有宫主那样的天赋,我会有今天的武功,是吸取了父母的内力而成的。”
贪欢的眼皮子已经阖上,耳朵里隐约能听到一些声音,却不细致。
“我父母生前也是正阳宫的令主,当时他们身染重疾,可凭借他们的内力还可以多活几年,可是,这样会耗完他们所有的内力……”江涉宓骤然止住话,看着贪欢已然闭上的眼睛,微微一笑,悄然起身向外走去。她站在院子里,深深呼吸一口气,娇俏的神色上似有落寞。忽然,她唇畔染上笑意,“宫主是来找我还是找你的小徒弟?”
百里流觞在傍晚的月色下纷沓而来,足下像是踩着清风,“贪欢睡了吗?”
江涉宓偏头一笑,“宫主真是偏心,当年我葵水初来时可没见你那么关心我。”
百里流觞扫她一眼,“那时我跟你一样大,你指望我知道什么?”
江涉宓不置可否,伸手坐了个邀请的动作,“你的爱徒就在里面,要进要出悉随尊便。”
百里流觞颔首致意,跨步走进去。看见贪欢沉沉地熟睡,他笑了笑。他的屋子里还是沾上血迹了,本想叫她去收拾的。算了,不玩她了,看她睡着的模样挺甜的,放她一马好了。正要转身出去,忽听见她嘴里蹦出一句,“百里流觞……”
百里流觞止住脚步,忍不住回眸去看。却见贪欢的眉头蹙得紧紧的,像是在忍受什么。他屏住呼吸等待一会儿,终于,那张嘴巴又张开了,“最讨厌了。”
百里流觞,最讨厌了。
作者有话要说:葵水部分稍作修改……丫的,居然有人怀疑我是男人了……你们说话越来越精辟了么话说我写痛经这部分是这么写的,在百度上直接搜索“最严重的痛经”诸如此类的言辞,这才让我总结出贪欢来月事的情形啊!!
不过,事后也觉得有点夸张,我立刻深明大义地进行修改。
昨天事情太多,实在没时间更新,对昨晚苦等的大人们说一声抱歉。
第三十五章
某个大魔头驻足站立好一会儿,空气格外沉默,忽然,他嘴角露出狞笑,真巧不是么?他早走一步就听不见如此有趣的梦话了,这么诚实的徒弟太难得了,他该怎么“奖赏”她才好?把她弄醒去收拾房间?不,不,这样太便宜她了。
他脑子里正在苦思冥想恶毒的主意,只见贪欢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嘴唇蠕动了下,眼泪就直直地顺着眼角流淌下来,“我想回家……”
百里流觞笑容骤止,目光沉淀下来。
“我想回家……”同样的梦话又重复一遍,细小的泪痕在眼角蔓延,枕头上湿湿的一小块。贪欢双手不自觉地抱紧被褥,像要紧紧抓住什么一样。
百里流觞坐在床沿上,直截了当点住她昏穴,看到她毫无动静地沉睡过去,他长长叹一口气,好麻烦的徒弟。很快的,百里流觞又回过神来,干嘛点她昏穴?不是要叫醒她吗?无力地再叹一口气,百里流觞懒得再想,掀开被子就在贪欢身旁躺下来,顺便掐了掐贪欢面颊上的肉肉,死小孩,居然敢说“最讨厌了”?哼哼,说这话他没意见,这世上讨厌他的人多了去了,别说讨厌这么清浅的词语,憎恨他的人都是一抓一大把。不过,说了坏话被他听见就只能怪她运气不好了。
夜色愈深,贪欢在睡梦中只觉得身旁有很温暖很温暖的软软的被子,身体不自觉就向热源靠近,满足地溢叹一口气,她不再做噩梦,睡得香甜。
百里流觞突然觉得这回收的徒弟很像以前养过的那只猫,通体都是白毛的可爱小猫,偶尔会露露爪子,偶尔也会撒撒娇……他有好长一段时间都玩得很起劲,可惜,后来一个不留心掉到池塘里就淹死了。想到这里,百里流觞瞥了贪欢一眼,现在养的是个人,应该没那么容易死掉吧?
阳光在清晨穿透窗户的时候,贪欢意识开始清醒,可眼睛仍旧不愿张开。很久没睡这么舒服了,她不舍得起来。双手用力抱抱怀中的被褥,瞬间震惊——
这,这个手感?贪欢微颤着睁开眼睛,彻底呆住傻住愣住,“师父……”
百里流觞笑得挺有精神,“怎么看我看呆了?”
贪欢吓得一大跳,回过神后立即松手,频频摇头撇清关系,“师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睡在你旁边!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
百里流觞被她的态度搞笑了,“呵呵,是我睡你旁边的。”他非常满意她恐慌的态度,伸手拍拍她的脸蛋,温柔道,“你怕什么?”
贪欢鸡皮疙瘩起一身,她就是怕他这种诡异的态度,“师,师父……你怎么会跟我一起睡的?”明明是她被占了便宜,为什么还要讨饶?
“哦,昨天来看看你,突然想睡觉就直接躺下了。”百里流觞坦然道,话说一半,他目光一闪,慢悠悠地注视贪欢,这个徒弟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好玩啊,“说起来,你昨天说了梦话,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吗?”
难道她在梦里面骂他了?贪欢小心翼翼道,“请师父明示。”
百里流觞勾唇一笑,“你说你最喜欢我了。”
贪欢神色僵硬,直觉就是摇头,“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贪欢更加僵硬了,“我……”她痛苦地垂眸,违心道,“我对师父满是尊敬之情,喜欢这种感情太浅薄了,配不上我对师父的深深崇敬。”
百里流觞大笑,“小骗子。”顿了顿,他慢条斯理道,“我刚才是胡说的,不过,你的确说了梦话,你说你最讨厌我。”
听了前半句话,贪欢才松一口气,后半句话立马把松下的那口气又给提起来了。这句话她倒是很有可能会说,怎么办?承认还是否认?她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为什么一醒来就要遭受这种折磨?“师父,梦话当不得真的。”
百里流觞似笑非笑地瞅着她看,“我当真了怎么办?”
她越是逃避这个话题,他的心情似乎就越好。贪欢不想再被逗弄,考虑到自己要和百里流觞相处很长很长的时间,一直这么畏畏缩缩下去对以后的生活也没好处。她打消了打太极的念头,抬头挺胸,直接问道,“师父想怎么办?”
百里流觞轻笑,“当然是要惩罚你,对师父不敬是重罪,对我不敬更是重罪中重罪。”面色清冷,缓缓道,“跪下。”
贪欢怔了怔,面无表情的跪下。
“你胆子变大了么?”百里流觞俯视她,“敢反问我了?”
贪欢道,“不是反问,徒儿不过是在询问师父的意见。做师父的要惩罚徒弟天经地义,别说区区的惩罚,即便师父要我的命,我也绝无怨言。”
“人死了还能说什么怨言?”百里流觞淡淡道,“你不反抗只是不敢而已,实力不够只能服从,不过如此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