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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没有抬头,眼睛轻垂着,依旧不紧不慢地磨墨。
“嗯?”凌修的眼睛仍旧放在账本上。
“为什么没有问我,我是怎么回来的,魑阎人在哪里,为什么我会来归隐庄,这些你都不好奇吗?还是,你都知道?”我终于忍不住,轻声发问道,但我的动作没有停,眼睛却落在了凌修的身上。
凌修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好像我所说的一切与他毫无关系一样。
“好奇,而且也不知道,我不问的原因是——”他抬起头,微笑的看着我说,“恐怕,即使我问了你也未必会告诉我真话吧?如果你想说真话的时候自然是会说的,我又何必发问?”
我先是一阵愕然,但是看着凌修澄澈的眼睛,也不禁了然一笑,也对,对凌修而言,聪明如他,本就不必隐瞒些什么,说谎话反正也是会被识破的。如果不想说得就可以不说,不想做得就可以不做,想到自己起初还处心积虑的策划怎么进庄,此时不觉哑然失笑。凌修,一定也非常清楚吧。
凌修看到我突然清脆一笑,清明的眼睛看着我,微笑道,“在我的面前,可以放开。因为我想看到的,是真实的你而非虚假,人,活的真实才会快乐,不是吗?”
我磨墨的速度渐渐减缓了下来,直到停住。
人,活的真实才会快乐。
那么,在我隐藏性格,作为另一个人活着的十九年里,我真的快乐过吗?
“你来归隐庄究竟想知道些什么?”凌修轻洽了一口茶,慵懒地向座位背后倚去,狭长明亮的凤眼精明的看着我,打断了我一时的失神。
我不禁愣住,这,问得也太直接了吧!
“我说过了,你如若是想问什么想知道些什么,甚至,想得到些什么,大可以直说,你知道吗?你,非常不适合拐弯抹角。”
看着仍然缓不过神来的我,他轻笑出声,双手相叠懒散地摆在后脑勺,此时哪还有什么归隐庄稳重温和的少庄主的样子!怎么可能,像凌修这么……这么精明的人,这也太轻易了吧!
“当然,我只是说你都可以直说,并没有说我一定会回答啊!”他狡黠的冲我眨眼。
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我撇撇嘴。
“可是,我绝对不会骗你。我知道的想说的,我会告诉你,不想说不是时机说的,我不会说,但我绝对不会骗你。”凌修此时的眼睛竟一反以往看我的戏谑,带了一种我从未见过得认真。
不会骗我…。这,也可以算是一种承诺吗?
“嗯。”我也回视他,不会骗我……
凌修,即使我知道在鬼门一晚我没有喝茶水,看到了那几天每晚进来看我的人竟然是你:
即使我偶然一次看到你曾经和魅离站在一起密谈些什么,虽然你面带白纱,可我依然认得出你:
即使我知道你早就已经知道我被鬼门虏走一直在鬼门,而你们来救我那天,你却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可是,此时,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决定相信你,凌修。
第二十六章 调查归隐庄(一)
“归隐庄和鬼门突然被围剿到底有没有关系?”
“如果是归隐庄的话……没有。”凌修一脸的闲适。
“如果是你的话……呢?”我紧逼他的双眼。
凌修优雅的端起茶杯,一边用盖合着热气,貌似漫不经心的回答,“有。”
“什么?”我停下磨墨,“什么……关系”
“围剿那天我也去了嘛,咱们不是还见面了?”他轻笑。
我这立刻黑云压顶,“我说的不是这个……”
他眉眼一弯,嘴角划出了一个好看的弧线,“我知道,刚刚气氛有些压抑,我不过是缓和一下气氛而已嘛。”
“那,鬼门被剿……冷家庄最近经济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想必你也知道了,这两件事有联系吗?”我强压想给他两拳的冲动,换个途径尽量婉转地问道。
长长的静默。在我快要忍不住刚想继续发问时。
“有。”凌修轻轻放下了茶杯,眼睛看着窗外,低声说道。
“你知道背后是谁在捣鬼吗?”我也认真了起来,想要看着他的眼睛。
可是凌修一直面向窗外,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嘶哑,那样低沉的声音是我从未在他口中听过的,“小眉,不要再调查这件事了。你的问题我不能回答,更不想回答,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你还是收手吧。”
大火……
小女孩的哭喊……
我挣扎着喊救命的声音……
抱着我无动于衷的奶娘……
然后是——爹娘抹着我眼角的泪水,深沉悲恸的说,“以后记得,千万不要再外人面前笑,一定不能在外人面前笑,除了我们见谁也不能笑!无论多么可笑也不能笑,不准笑,听到了没?!听到了没?!”
这一幅幅的画面在我的眼前飞速的闪过,我的头有些眩晕,眼睛也酸痛起来。
心好像被别人一把攥起,我竭力压住!眼睛湿润酸痛的样子,缓缓地说,“如果我说我不会住手,而是会继续调查呢?”
“那你以后就不会过得那么轻松惬意了。”凌修终于转向了我,紧紧捕捉我脸上的每一个神情,看着我脸上坚毅不拔的样子,他轻叹了一口气,“李伯!”
外面立刻有人应声,“在,少庄主有什么吩咐?”
“下人小眉不懂礼数,伺候不周,先把她关到柴房去。”凌修轻轻摆手。
“是,少庄主。”李伯恭敬地答道。
“小眉小姐,请随老李来吧。”李伯面对我仍是一幅尊敬万分的模样,我有些吃惊,但是心中也明朗,凌修是不想再让我插手此事吗?可是,不论你怎样做想来警告我阻止我,不论你是在这一系列事中充当什么样的角色?我都不可能停手作罢的。不过,你虽然什么也没有告诉我,可至少我知道了我的直觉没有错,这些事情果然都是有联系,不管是为了冷家庄为了我还是为了好奇心,我也绝对会一查到底的!
第二十七章 调查归隐庄(二)
如果给柴房定档次的话,我发誓,这是我见到的档次最高的一个柴房!
这,这哪里能叫柴房?床,桌,凳,茶具,热水,窗帘,一应俱全!我心中暗笑,哼,凌修,算你还有点良心!你要是真把本小姐关在那阴暗潮湿虫子多味道重,除了木头什么都没有的地方,我保证你一定会每天阿嚏不断!
可是,看到李伯把我安顿好,毕恭毕敬地走了出去无情地拿了把大锁“哐”的一生锁上了门,还不仅如此,带了几个下人拿了几个木板砰砰乓乓,不紧不慢的把窗户上的连只小鸟都飞不进来后,我刚刚歇下去的火又上了,凌修!你可真是!
只剩我一人时,我气呼呼的坐在凳子上,愤恨的想,你以为这样困住我,让我和外界不联系就能挡住我调查的脚步?哼,凌修,我告诉你,你看错人了!我不会只是做坐享其成的那个!
夜深人静,窗外月凉如水。
我静静地坐在床边,慢慢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笛子。
魑阎冷淡中难得温和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
“这个玉笛是我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我爹无论在怎样的环境下,也没有丢掉这一个玉笛,想必这对我爹而言是很重要的东西,现在我把它交给你。”
“我怎么能收这么珍贵的东西?”我的声音大惊。
“少自作多情了,这个给你是有别的目的的,到时候你可还是要还我的,只是说要交给你又没说要送给你。”魑阎冷哼一声。
魑阎什么时候也有这种幽默感了,真是不能教他,和他待了几天现在说话都会回嘴了,而且还驳的这么噎人,我撇撇嘴小声嘀咕。
“以后这是我们联络的方式,我不便轻易露面,但是我会暗暗地跟在你的身后观察保护你,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吹吹它,我就会出面见你。”
虽然凌修给我紧闭门窗又再窗外加钉上了好几块木板,但是还是无法阻挡月光,微弱的光亮穿过薄薄的纱窗透了进来,洒在了床沿上,就着淡淡泛青的微弱的光亮,我仔细的打量着这个玉笛,这个玉笛在细小的光下泛着淡绿色的光芒,玉笛很凉,但是却是那种让人感到舒服沁人的那种凉爽。
它比一般的笛子要短些,很小巧很精致,在尾端系有一个暗红色的非常陈旧的同心结,看来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想必它也经历了不少的事情吧。我轻叹一口气,感慨道。能保存到现在,看来冽炽也一定是非常非常珍惜,仔细的保存过它吧。
我的嘴角微弯,轻拂着玉笛,就着月光在指尖把玩。
我突然愣住了,原本拿着玉笛上下翻飞的手也停下了。身上的力气好像突然被抽空了一样,重重地向后倒去,撞在了墙上,但我已经无暇顾及是否感到疼痛了。
脑子里好像是万马奔腾似的,乱成了一锅粥。拿着玉笛的手也无力地垂在了床上。
在微弱的月光的照射下,玉笛的内侧刻着两个淡淡的不易被人发觉的一行小字,如果不是就着月光来回摆弄的话是绝对看不到的!
刻在玉笛上的淡淡字迹反射出别样的光芒:冽炽爱可可。
可可,可可,可可。这两个字在我头脑中来回撞击着。
耳边是爹对娘温柔的声音,“可可。”仿佛是在叫一个宝贝那样的轻柔。
可可,娘,这个,是你吗?
我顿顿,慢慢地抬手,把玉笛重新举在眼前。
二十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第二十八章 调查归隐庄(三)
这已经是我被关在这个“柴房”的第五天了。
我恼火的想,凌修他一直把我关在这里究竟是想干什么?
既然凌修说过不会骗我,以他自傲的性格应该是不会食言的,那么……他把我关到这里好生伺候,真的只是单纯的不想让我插手此事吗?我低头目光落在了玉笛上,我眼中闪过一丝冰冷,原来,是这样吗?
不行,这样实在是太被动了。我思考了一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缓缓地从床上移下,轻柔的用手缕了缕头发,整了整衣冠,莲步轻移到门口,双手微微攥拳轻轻放在门上,微笑着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突然发力捶着门完全不顾形象的大喊:“我要见少庄主!我要见少庄主!少庄主!”
没一会,几个家丁闻声就围了上来,他们看到此情此景,面面相觑,一个家丁抱拳恭敬的说道,“姑娘请少安毋躁,少庄主现在有事在身,不方便见你。”
“哼”,我冷笑,“你们刚看见我在这里找他就道他有事在身,就算是要编也要编个可信度高点的嘛!”
一言出去,所有的家丁都噤声了,我刚想嘲笑他们刚刚一句话就无言以对的时候,一个苍老浑厚的声音不卑不亢的在门外响起,“小眉小姐,少庄主吩咐暂时不接见你,请你还是安心休息。”
“如果我说有要事要对他说呢?”
“少庄主吩咐,如果小眉小姐要是这么问的话就回答——”李伯的声调一下就变了,“呵,这话听着新鲜,你要是没有要事对我说有何必急着见我?我自是知道你有事要说,也大体能猜到是什么事,但是我现在无法回答你,你还是好好的在我给你特设的”柴房“住着吧,女人!”
我的冷汗立马下来了,他……他这是在模仿凌修说话呢……李伯果然是做事严谨啊,就算是连替别人传个话都这样力图要做到惟妙惟肖。
可是,我真的是忍不住了,于是哈哈哈哈……地狂笑起来。
李伯的声音充满着疑惑不解,“请恕老奴愚钝,不知小眉小姐为何事发笑?”
我清咳一声,压了压强烈的笑意,正色道,“李伯,请你转告少庄主,小眉要说之事不完全是向他提问,求证,因为小眉发现了他也不知道的一些秘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莫非,少庄主是害怕小眉才不敢出来相见?少庄主乃江湖中少有的青年才俊,该不会如此的窝囊吧?”
我顿顿,眼光流转,轻笑道,“还有最后的一句话望李伯能够转道。”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凌少庄主您还记得吗?”我的声音嗲的足够让人汗毛备竖,娇弱中带些忧伤,“记得,我们初遇在冷家庄的大厅中,我就被你优雅的风度,迷人的身姿所吸引,虽然我极力掩饰,可是,您啊!”我的声音突然上升了一个音阶,尖细的好像向上方抛了一根极细的银针,“您在我心目中就是明月!就是阳光!就是雨露!深深被您的魅力所折服的我还是最终没能忍住心中所想,为您许下郑重的承诺,可是——您啊!为何在小眉终于到达您身边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