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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惊羽脸色忽然暗淡,眼眸中射出幽冷的光芒,缓缓地站起来,背对着莫仓凡,望着雨雾缭绕的剑阁,道:“仓凡吾儿,这剑阁高耸入云,有多少人对他虎视眈眈。如果我们谢绝了王,这是叛逆王意,是要株连九族的。即使王欣然同意,那么这剑阁中的万人诛灵军就要被王唤回了,到时候谁来守护剑阁?我们莫家的实力太过渺小,百年来在王的庇佑下,才相安无事的!王也就看上我们莫家还能为他做些兵器!”
莫惊羽猛然俯下身子,解下手中的指环,递给莫仓凡。
莫仓凡大惊,这指环是八龙屠,只有戴着八龙屠才能自由进出剑阁。
莫仓凡跟在莫惊羽的身后,匆忙向阁楼内走去。
莫惊羽坐在太师椅上,眯着眼睛,捋着胡须,问道:“莫仓凡,何在?”
莫仓凡答道:“在此——”
“从今日起,你就继承为父泾阳城首座,自由进出藏剑阁。你是我莫家这一代中唯一的男儿,想必众人也不会有异议,再过些日子,你就十八岁生辰了。”莫惊羽从太师椅上走下来,取出一枚火炭,递给莫仓凡,“我们这些铸剑师,说白了就是铁匠,不过我们莫家人,一生磊落,不可欺心。”
莫仓凡在莫惊羽的指示下,跪在地上,向着供桌上的儒祖像行了三叩九拜之礼。
“仓凡吾儿,你且回去吧!今日之事,且不可告诉任何人,尤其是绝尘剑之事。既然你已经接任,那么就在一周之内,铸成一把不寻常的剑,交给我!”
莫仓凡出了剑阁,天地顿时开阔了起来,走在青石路上,把玩着手上的八龙屠,也是一阵心旷神怡。
泾阳城方圆几十里,都接受过莫家的恩惠,自然认得莫仓凡。
“呦,莫公子回来了!来,这里有新开张的吕梁酒,您来品尝一下吧!”
“莫公子,本店新进的绫罗绸缎,您给茶红也带点呗。这丫头挺喜欢的!”
“这菩提山上风景还好吧!对了,这是茶红给您订的冷凝香,怕您晚上睡不着,您一并带回去了。”
泾阳城不大,却也繁荣,走在青石板路上,心情格外爽朗。莫府周围的小贩早已和莫苍凡熟识,不过听到有小贩吆喝有酒,竟压抑不住心中的酒意,闻着酒香朝着酒楼走去,不巧正遇见前来取冷凝香的茶红。
“咦——茶红,快跟我来,这里有家酒楼新开张了。”
茶红回过神来的时候,莫仓凡已经走了好远,她忽然觉得离莫仓凡好远,仿佛一转身就是咫尺天涯。莫仓凡只能躲在莫仓凡的背影里,默默地守候着他。茶红这样想着,咳嗽了一声,连忙向莫仓凡追去。
酒楼的名字是佳人醉,此处的佳酿是百年女儿红,酒楼是一个木制阁楼,中央楼梯盘旋而上,楼梯中央有一处平坦的空地,四个舞女模样的侍女,婀娜多姿的在跳着让人眼花缭乱的舞蹈,莫苍凡对曲乐不感兴趣,在靠近窗户的座位上坐下。
“山无棱,天地绝,才敢与君绝。。。。。。”
酒楼的舞女拨着古筝,口中唱着诗经里面让人回味无穷的曲子,莫苍凡刚刚坐稳,便有一个小二端着茶水放在了桌子上。
“公子,你要喝些什么?百年女儿红,十年佳酿佳人笑,还有新酒语嫣,下酒菜美人含情,刘郎无意,仙人指路。。。。。”
莫苍凡忽然打断小二,道:“百年女儿红、佳人笑各来一坛,对了,再来一壶新酒,下酒菜就来个美人含情,仙人指路吧!”
小二吆喝了一声,低头在莫苍凡的耳旁嘀咕了一句,道:“公子,看你这一身行头,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吧,今天佳人醉请来了一位貌美如花的佳人,略施粉黛可以赛过西施!”
“这世间那有这样的女子?”莫苍凡不以为然,让站在自己身旁的茶红也坐下来,“茶红,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把你当做妹妹,就不要这么拘谨,想吃什么就吩咐一下小二吧!”
茶红恻恻的点点头,坐在莫苍凡的一侧,她知道莫苍凡平易近人,只要是一起玩到大的玩伴,都会礼遇。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一阵哀婉凄绝的曲子忽然在酒楼里响起,一道绯红在中央楼梯的上方盘旋着落在了平坛上。顿时花香四溢,如沐春风;食客精神,各自观望;鸟鸣声气,宛如天境;美妙女子,竟如天人。那叶绯红凄婉的吟唱着,人面桃花却不解此貌美女子的体态,婀娜多姿,眉目含情,随着演唱曲调的高低起伏,此女子也是牵衣顿足,杏眼戴泪,舞姿柔美似水,肌肤如雪飘香,纤细的身体上披着一件显红梅花小袄,围着一个青松翠竹短裙,腰中挂着两个鸳鸯荷包,如一只雀鸟一样在空中跳跃着。
“小二,快来,这女孩是舞女吗?老子为她赎身做我的小夫人!”
“此曲直应天上有,人间那有几回闻?天人啊,我将她买回去,收到我的佣人乐师中!”
“哎,可惜了,美貌如花,却委身红楼之中!”
食客们一时间纷纷惊叹,莫苍凡闭着眼睛,举着酒杯,有弦乐入耳,杯酒入口,倒也是心旷神怡,红尘中都是过客,莫苍凡早已深谙这其中真谛,有坠入红尘的戏子,便有出淤泥而不染的悲苦人。
“公子,这女子举止虽妖娆,却有大家闺范,不像一个自甘堕落的舞女!”茶红盯着平坛上的舞女,忽然说道,“造化弄人,怎会这样?这世上只有看客戏弄无辜的拂尘女!”
弦乐忽然停止,空中有清脆传来,“小女子唤作花柔,即不卖艺亦不卖身,让各位客官失望了!”说完,那女孩拔步飞扬,踩着看客的肩膀,径直的向窗户旁飞来。
莫苍凡沉默,举起酒杯,将佳人笑一饮而尽,莞尔一笑,吩咐茶红,在桌子旁增加一个座位。
“公子,你为何单单料到,我会来陪你喝上一杯呢?”那女孩不解,贸然问道!
。。。
;。。。 ; ; 青门子是菩提山一代宗师,渡劫之时,却没有飞升,从此在六道之中颠沛流离,不见天日。
自从盘古大帝开天辟地以来,三界六道就已经划分的淋漓尽致。三界之中只有人,才会经受天地轮回、宿业因果,被诸多的神和魔玩弄于手掌间。要想逆天改命,如果不成仙,就要成魔!仙受到的羁绊太多,不如魔逍遥自在。不过仙、魔两界纷争不断,人族才会得到少许安宁。六道之中天、人、阿修罗成为善道,善心萌化,功德造就,不再受生老病死之苦。畜生、饿鬼、地狱贬为恶道,或被人烹食,或受尽折磨永不超生。而这一些似乎在莫青菩提山并不存在,这是人世的一方乐土,众人在青门子的教导下,既能长寿,又无病苦。
不过青门子终究只是一介凡人,凡人就要接受这天地不仁的惩罚。
少年认真的回想着,抚摸着脸上的白眉,这叶白眉犹如月光一般皎洁,给人一种沐浴圣洁荣光的感觉。
莫仓凡连忙将少年从地上扶起来,急切道:“胡一百!道长!你既然是这里的守观人,那么请你告诉我,祖师为什么会和我一模一样!还有为什么我来到青云观,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好像来过这里。”莫仓凡想要搞清楚这一切,他觉得冥冥之中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引力吸引着自己一探究竟。
茶红从婀娜的细腰中,取出一只红梅图案的秀帕,踮起脚尖,贴在莫仓凡的后背上。这方毫不起眼的秀帕,有着静欲安心的功效,它是用梅花、菊花、当归等草药在茶红的泪水中炮制了八十一天。茶红曾经学习过医术,六年前跟了莫仓凡,做了莫府的佣人,从此再没人提起她的本名。茶红用秀帕轻轻地擦拭着莫仓凡由于紧张、激动而暴起的青筋,让莫仓凡平静下来。茶红在和莫仓凡接触的一千多个日子里,早已将这种主仆关系潜移默化。莫仓凡说,他喜欢她身上的味道,有一股淡淡的茶香,就叫她茶红吧!于是茶红莞尔一笑,守口如瓶六年,除了药老,再没人知道她的名字。
“哦,茶红!”莫仓凡扭过头来,接过秀帕,在茶红粉色柔软的鼻子上轻轻地弹了一下。
白眉少年怪异的笑着,盘腿而坐,不再说话,双目流有异彩,注视着莫仓凡正在挑逗着茶红的右手。白眉少年叹了口气,转过头去,清灵的眼睛里,竟流出了一滴泪。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白眉少年忽然站起来,从供桌上取下两只白烛,将莫仓凡牵到雕像前,“施主,您相信命数吗?或许你只是和青云观有缘罢了!我柳门三百年来没有接待过外人,既然施主来了,劳烦为尊师轻抚灰尘,以将福音!”
“是这样么?”莫仓凡从白眉少年手中接过拂尘,趴在供桌上,用拂尘扫过青门子的弯眉,张开嘴巴贴近青门子的眼睛,为它吹去灰尘。
“莫公子你怎样了?”茶红忽然发现,莫仓凡突然抖动了一下,抚摸着他的眼睛。
莫仓凡答道:“我也不知道这是那里来的风,竟把沙子吹在眼中了。”
莫仓凡低头之际,却发现青门子的背后,还有一个背篓,背篓里有一只洁白无瑕的玉面狐狸,只不过狐狸却是泥塑的。“咦——这里怎么还有只狐狸?”
白眉少年只是淡淡的答道:“这只是一只被祖师救下的狐狸!施主,您眼中有团黑气,忽隐忽现,虽然不至于要你的命,却无法让你像普通人一样!你是一个还未铸剑的铸剑师吧,你天赋异禀,又是血灵之躯,怪不得鬼宗要在你体内注入这团黑气了。”白眉少年说完,收回拂尘,从供桌上取下些果子,交给众儿童,“我这里还有些山果,还能果脯,施主要是饿了,就吃点吧!不过施主要记住,果子一旦成熟了,就要被我们这些人吃掉。不争不显不漏,才能长存!我这些天灵气有损失,这团黑气的注入之法又太多诡异,施主还是好自为之吧!”
二毛等人早已饥渴难耐,拿过果子就吞了下去。不多久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伙伴们忽然倒在地上,莫仓凡焦急万分、怒目盯着白眉少年,“你这是要做什么?你若需要钱财,明日我修书一封,告诉我父,让他带点银两来!”
白眉少年淡淡一笑,贴身而起,一缕狐香从身上飘散而出。
莫仓凡连忙从供桌上跳下来,一不小心,扑倒在白眉少年的脚下,“狐香——”莫仓凡忽然闻到一股迷人的狐香,浑身犹如在梦中,轻飘飘的,不多久就眼皮吃紧,睡去了。
“施主,你也睡上一觉吧!”白眉少年从莫苍凡的怀中取出天书,感叹了句,“青门子,天书我已经寻回。可是你说的青门复兴之日,又在何时?”白眉道长望着墙角内的泥胎,目光暗淡,长啸一声,兰指微启,竟化作一缕白烟,藏在了背篓中!
狐香入耳,沁入心脾,莫仓凡侧躺在茶红的身旁,眼帘之中,却出现了一组画面。
青云峰前,绿荫之中,有一只洁白的狐狸,被猎人所伤,躲在地槽中。就在生命危在旦夕之时,不远处出现了一位青衣长袍的道人,那道人手中挥舞着青玉槐木拂尘。青衣道人似乎听见了狐狸的哀嚎声,便找了过来。青衣人寻了好久,终于在一处极为隐蔽的地槽中,找到了这只狐狸。道长抖下拂尘,向地槽抛去,狐狸嗷嗷的叫了两声,张开嘴巴向拂尘咬去。然而拂尘的兽毛那里经得起狐狸的撕咬,瞬间裂开,粉白而落,狐狸挣扎着,总是在咬到拂尘时,兽毛断开滑落而下,跌落在地。
“小狐狸你别急!”青衣道长突然趴在地上,将手中拂尘手托用力的向下面伸去,“小狐狸,咬住这个手托,我将你拉上来!”
小狐狸眼睛一亮,嗷嗷的叫着,咬住拂尘,用力一跃,便稳稳的栽倒在青衣人的面前。青衣人转过头来,莫苍凡竟看清楚了道人的脸庞,竟和自己模样一般,竟无半点差别。那只白玉小狐狸蹲跪在地上,转过头去,在自己的尾巴上轻戳了一口,几缕羽毛落在了青衣人的面前。小狐狸跪在地上,注视着青衣人良久,青衣人取出身上金疮药,贴在小狐狸的腿上,“我是这青云峰青云观里的道长青门子,见你颇有慧根,他日必能度你一层,此山不问人,只有人过处,你也是人间的精灵,他日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