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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云将她带回秦府延医治疗,医生说她伤着头,以前的记忆可能会都将消失。待那小姑娘醒来后,初云便问她身世,谁知那小姑娘醒来后,竟操着一口京城口音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求以后能够伺候初云,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初云哪里肯应,偏偏采凝看她的样子长的俊俏,又无处可去,便强要她留下来做自己的丫鬟,又见她皮肤像凝霜一样洁白,便给她取名叫霜儿。
一晃五年的时间都过去了,而五年的相处她们之间并不是一般的主仆关系,内心深处,采凝早已将霜儿看成是自己的妹妹,所以她们之间说话才会如此没有尊卑之分。采凝对于霜儿钟意初云的事,并非毫不知情,聪明如她,怎会看不出霜儿的那点小心思?但她认为霜儿对于初云,只是和别的女子一样的偶像崇拜心理,只要过了这个年纪,便会发现自己当时并非真爱初云。可今天,她万万没有想到霜儿会跑来跟她说,她深爱着初云,她佩服霜儿的勇气,但又深深的为霜儿担忧……小哥哥虽没有门第之分,但他那随意的个性,又有哪个女人能够掌握的了?何况单纯如霜儿?
“小哥哥他……已经知道了吗?”采凝拿过丝巾,擦去霜儿眼中满蓄的泪水问道
霜儿摇头不语。
“如果你真想留下,那你就亲自去告诉他,你喜欢他,如若他让你留下,你便留下;如若他让你走,你便离开这里跟我走,怎么样?”采凝说出自己的看法。
“不,我只要陪着他,能看见他就可以了,我不要跟他说。”霜儿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没有勇气去像初云坦白。
“你这是在逃避,你既可以和我说为什么不敢跟他说?你怕被拒绝?被嘲笑?那么你就连远远看着他的机会都没有了!可如果真是这样他又有什么值得你爱?”采凝拉过霜儿的小手,让她正视着自己。
“原来你都了解,原来你都懂。”霜儿一把搂住采凝,泪流满面的说。
“傻丫头,我只是不想让你受伤害,知道吗?没有人能够一辈子只付出爱,而不求回报的。如果你爱他,那就告诉他,他若爱你,便必将会珍惜你;如若不爱,你就算留在他的身边,也不过是徒增自己的痛苦罢了。”采凝轻抚着霜儿的背道。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是,我还是怕……”霜儿怕说出来,自己就连远远看着的机会也没有了。
“不用怕,有我在呢!你现在就去跟他说,做好最坏的打算,大不了被拒绝,你跟我一起走,还能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对不对?”
“好,我现在就去跟他说。”霜儿努力地朝采凝挤出一丝微笑。
望着霜儿离去的孤独背影,采凝在心底祈祷:“小哥哥,你千万不要伤害霜儿呀。”虽然她知道小哥哥从不会随意伤害一个人的心,但她更知道小哥哥也从不会轻易交出他的心。
霜儿来到初云的居室外,见到初云正在屋内忙碌,内心便矛盾起来,她既想进去向他表*迹,可又怕在他这样忙碌的时刻打扰他,和他说一些可能在他看来可能是莫名其妙的事,所以便更加的不好意思起来。
“霜儿,你有什么事吗?快进来说吧。”倒是初云发现了她,停下手中的事唤霜儿进来说话。
霜儿听得初云在叫自己,原本渐趋平静的心,又开始激烈的跳动起来。那双脚,此时不争气的仿佛有千斤重似的,硬是提不起来,而霜儿攥着衣服的手心,此时更是浸出了细微的汗珠。
初云见霜儿立在门外没动,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以为是自己刚才太注重做事,所以表情可能有点僵硬了,便微笑着喊道:“霜儿,快进来说吧,是不是凝儿又欺负你了?”其实在内心深处,初云也和采凝一样早已把霜儿当成妹妹来看了。
霜儿见到初云随和的笑容,仿佛受到了鼓舞似的,带着羞怯和紧张的心情,颤巍巍的走进屋内,刚想张口却又羞红了脸,迅速的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出云的笑脸,两只手直把那衣角揉来揉去。
“有什么事就说吧。”初云亲切的道。
霜儿见初云如此,还没开口泪水便连连不听使唤的流下来。
“真是凝儿欺负你了?”初云不将自己的丝帕递了过去。
霜儿摇了摇头,伸手将丝帕接了过来却没擦,她的眼光炙烈的看着初云,勇敢而坚定的道:“我喜欢你!”说完她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初云,只要他有一丝不屑的样子,都不会逃的过她的眼睛。
“我也很喜欢霜儿呀。”初云笑着说。
霜儿很幸运的没有看到初云的不屑,见到初云没有一丝吃惊的表情说出的话语,更是让霜儿惊喜的快晕过去,可霜儿立刻便明白初云误会了她的意思,她低下头如泣如诉的道:“我不是喜欢你,而是爱你,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便在心底说,这一辈子我将永远留在你的身边,照顾你、报答你!”
“霜儿,感激不等于是爱,知道吗,你这些年你将凝儿照顾的很好,你已经报答了我的恩情,你早就不欠我任何东西了。”初云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温和的说。
“不,我不是为了感激才喜欢你,而是真的爱你。”霜儿急忙辩解。
“你知道什么是爱嘛?”初云温和的问。
霜儿想了半天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一问题,便说道:“我一时也说不出来,但我知道我是真的很爱你。”该死,怎么今天和他说话,活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在耍赖?
“你今年该是十五岁吧?”初云笑着问。
霜儿点了点头,已不似先前的羞怯。
“这样吧,不如我们打个赌?”初云继续道。
“什么赌?”霜儿紧张的问。
初云道:“你先跟凝儿一起去京城,两年后等你和凝儿一样大时,我便去看你,如果你的心,还像现在一样,你仍然觉得很爱我,又不嫌弃我比你大了七岁的话,我便娶你为妻;但是到时候,如果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这个赌就作废,怎么样?”
“真的?”霜儿抬起头看着初云深邃的眼睛不信的问
初云看着霜儿,点头作答。
霜儿激动的点头道:“我会等你来接我的。”接着便举起手中初云递给她的丝帕说:“这块丝巾就是凭证。”难得初云竟不嫌脏的将自己的丝帕给她用。
初云微笑着,又点了点头。
“我去告诉小姐去。”霜儿兴奋的说
“等一下,还有一事要麻烦你帮忙。”初云叫住霜儿。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好了。”霜儿高兴的说。
初云自屋内搬出一个小匣子道:“这是我送给采凝的嫁妆,你帮我带到龚家去吧。”
“少爷为何不自己送给小姐?”霜儿疑惑的问。
“凝儿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她现在已经对那五百万两的嫁妆很反感了,哪里还会接受我给的钱?想想她将嫁妆捐出去后,除了自己的首饰,她就再没一点银子了,以后去了龚家自然是有要花钱的地方,虽然龚家也是大户人家,不致亏待她,但她是个大手大脚惯了的人,花太多的钱,总是不好。”
“少爷放心,我定会办好此事的。”霜儿见初云这般细心、体贴,颇为感动。
初云望着霜儿远去的背影,温和的笑着摇摇头,便又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去。
当霜儿兴奋而又激动的向采凝讲述出,刚才初云是如何答应她两年后就会娶她的消息时,采凝却并没有多大兴致的说:“是嘛,现在你总该放心同我一起去京城了吧。”处在极度兴奋状态的霜儿,没有发现采凝眼中的那一抹忧虑。
初云到底是让霜儿走了,他只是不愿意伤害霜儿,才会善意的欺骗霜儿,她又岂会不知?只是初云或许不知道,对于霜儿这样敢于表达自己想法的丫头,认准的事情又岂会轻易改变?善意的欺骗或许还不如直截了当的拒绝来的好,必竟长痛不如短痛。可是初云现在却给了霜儿一个希望,给了她一个约定,真不知道两年后的约期一到,你又该怎样来面对一往情深的霜儿呢?
看着如此幸福的霜儿,采凝实在不忍心告诉她真相,于是便在心底安慰自己说:“或许真如初云所期望的那样,两年的时间及距离,霜儿会逐渐忘掉初云找到自己心爱的人呢。”
第七回 挤兑风波
五月初二一早,天刚蒙蒙亮。秦家送亲的一干人等,及龚冀带领的大军便已整装待发。此时采凝与龚冀闲谈中方才得知,初云已将秦家所有房产及田产抵押出去,便急急去找初云。
谁知初云此时竟还躺在床上优哉游哉的睡觉,采凝一见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掀开被子将初云揪出来道:“秦初云!亏你还有闲情睡觉,我还以为你现在有多烦呢!快说,为何如此不惜血本的将我嫁出去?我可不稀罕什么一品夫人的头衔!”
“唉,妹子不是老哥我啰嗦,在你临出嫁时还要说你,你这毛毛燥燥的性子可不可以改一改?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来打扰我睡觉?”初云睁开睡眼松惺的眼睛,不满的抱怨。
“为何要将秦家的房产及田产全部都抵押出去?”采凝不想拖延时间;开门见山的直接就问。
“原来是为这事。”初云一听又倒在床上,闭了眼在枕头下一阵乱摸,过了会儿摸出一堆东西,往采凝手里一塞道:“你自己看。”
“原来都还在你这儿。”采凝一看,当下笑眯了眼。
“放心了吧?为了这些我可是天快亮才睡觉呀,你还这么残忍的叫醒我。”初云将采凝手里的东西一把夺回,又赛回枕头下。
“哦……我知道了,原来小哥哥是在演戏给龚大人看呀,可是为什么呢?”采凝自以为是地道。
“嘘” 初云忽伸出一指压住采凝的唇瓣。
“小姐,老爷叫奴婢来叫你,大家都在等你一人了。”不一会儿,果见下人匆匆来报。
“知道了!”
“小哥哥,你不送送我吗?”说完采凝又依依不舍的看着初云。
“凝儿,你知道哥哥和皇上之间为拒官的事,弄的皇上对哥哥有了成见,何况哥哥眼下还有事要做,现在是不可能陪你去京城了,不过到时大哥和二哥都会去的;还有,这次由于我们捐献的赈灾银两,小哥哥打算在京城拓展事业的打算只能延后了,你不会怪哥哥吧?”初云坐起身,无奈地说道。
“不会!我走了以后……”
“小姐快走吧,龚大人他们已等候多时了。”采凝还想再说些什么的,可是却给下人拖着手往外急走。
采凝没法只得跟在后面,不情愿的边走边道:“小哥哥,以后有空你一定要去京城看我呀。”
“凝儿,此去千里之外,要格外保重身体,有什么事的话,一定要写信告诉哥哥,知道吗?若是以后遇到什么危难之事,也不烦报报我的名字,试试看。”初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动情的追出门外。
“小哥哥,你也要保重!”采凝眼圈一红,差点掉下眼泪来!
初云失神的站在门外,看者采凝远去的方向,直到清晨的凉风吹的身子渐渐发冷,这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件睡觉的单衣,本欲再去睡觉,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心里无奈的想着:“虽然,五百万两根本不至于动摇秦家的根基,但既已在龚冀面前演了这场证明家产的戏,来打消朝廷对秦家财产的猜测,自己又岂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马上又跑到京城去大张旗鼓的做生意?看来今日一别,相见之日,便真的不知何期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八回 相逢
采凝带着满腹的疑问坐着马车,随着家人及押送银两的军队,浩浩荡荡的一路颠簸着来到京城。由于时间赶的紧,外加从没如此长途跋涉过,等到达到龚冀的府上时,采凝、霜儿、碧纹及秦夫人都已是晕头转向,站立不起了。
龚冀马上细心地派人将几人安排进早已收拾好了的房间。采凝也不知自己是怎样上的床,就晕晕忽忽的睡着了。这也难怪,这十日以来,为了赶路和防止盗贼截银,根本就不曾睡得一日好觉。今日虽说到了龚府这个夫君之家,理该好好表现一番,可采凝却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起精神了,晕晕乎乎的从巳时竟沉沉睡至深夜方才醒来。
采凝醒后继续睡又睡不着,她又不想惊动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