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事呢!靠辞了后会有期了!”阿风竟也挥挥手道:“对,后会有期!”话音刚落,秦杏子银白的身影和阿风淡青的衣幅已消失再了门外的夜色之中。
第十章 绣针织下夺命网 清风吹出销魂言
欧阳秋定定地看着门外,身体如石雕般一动不动。身后响起花含影温柔的声音,“欧阳公子——!你总算配合的还不错啊,最起码你是真的认出我了,相貌比春雨还清纯,杀人比情人泪还毒辣,我帮你形容的还不错吧?”欧阳秋猛然转身,“不错,形容得太像了!”他的脸仍然苍白,却没有了汗,只冷冷地看着花含影,“尽管你易容,这句话却永远适合你!今天我担心连累了那位秦姑娘才没有说出你的真实身份,可是上天是公平的!任何人都会为他做出的事付出应有的代价。”
花含影柔柔一笑:“真实身份?公子,这世上除了我自己之外,就只有一些死掉的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她借着烛光看看欧阳秋铁青的脸,不禁“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其实有时候,连我自己都弄不清楚我们真实身份是什么呢!”
她从桌上拿起烛台,吹熄了蜡烛,屋子里又昏暗一些,“你方才不想让秦杏子和阿风走,可见你还是怕死的。”她翘起晶莹的食指轻轻一拍那烛台,台下的一只站脚便干脆的断裂了下来,素玉一般的手指捏住了站脚,欧阳秋缓缓看了那只站脚一眼,漠然道:“不错,我承认我是不想死的,活的好好的谁会愿意死呢?不过上次你在那场血战中几乎已经杀死我,我也算是个死过一回的人了,该来的走不掉!我欧阳秋还要感谢你让我不再那样过分地畏惧死亡!”
花含影仍旧笑得委婉动人,“所以我并不打算让你死了,只是想问你一句话,很简单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她玩弄着手中的站脚,抬头道:“束金铃,究竟是不是在碎闲楼?”
欧阳秋微笑,“你尽管来杀我好了。”
花含影不再笑了,“我有一个朋友,他不怕死,但却很怕疼。他手巧,可以用绣花针在人的眼底上绣一幅清明上河图,还会在人的嗓子眼里绣唐伯虎的八美图,末了还可以用一幅开屏的孔雀图来封住人家的嘴。他后来教会了我,没想到最怕疼的他便受了这么一回疼,他现在还活着,只是眼底的清明上河图叫他每天痛不欲生。他竟然做了个这么错误的决定,真可惜哦。他忘了,会真功夫的,世上只能有一个。”
她低头摆弄着锋利的站脚自言自语似地说道:“这只站脚可比绣花针粗糙多了,不过我学艺那么久,绣幅曲院风荷图总算还能凑合吧。”欧阳秋叹口气,“虽然我也很怕痛,不过眼底上多一幅曲院风荷,那我岂非也成了件不错的艺术品?也勉强说得过去了。”花含影轻轻扬起烛台站脚,划出半痕忧郁的弧。“你喜欢啊?那我就不客气了!”语毕风声一动,花含影舞起一片紫影,一点银色的站脚尖破影而去,锋芒如电,突然“啪”的一声,一点碧光横空飞过,正碰开那站脚,碧光飞回,正落回一个人的手中。
“阿风哥哥!”花含影停住身形,惊异地看着敞开的屋门口站着两个人,握着碧蓝短棍的当然是阿风,在一旁看热闹的自然是秦杏子不会错啦!
阿风指间夹着棍子摇个不停,“别别别!千万莫叫我做哥哥,做妹妹的最喜欢对着哥哥撒娇了,谁知道你哪天兴趣来了,用那什么绣花针和我撒娇,嘿嘿,剜掉我一双好眼睛换幅清明上河图可不划算!”
欧阳秋一跺脚急道,“你们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
“我知道!”秦杏子靠在门框上悠然道:“我早就猜她有问题了!”
花含影咬住嘴唇,“你们知道什么?”
秦杏子清脆地笑了,“我可是从小就喜欢听各大名捕侦破奇案的故事,你么小,CASE一个啦!破绽一大堆,BUG满天飞,你都说了你是个山上的平民女子而已了,弹出来的琴声却足以震晕人,很稀奇吧?”
阿风道:“是啊,她可真是块天生练武的料啊!”
秦杏子笑道:“哎,练武是块好料,可是不太会编故事呢!她说她爹只是山里的大夫,会一点医术而已。可是竟然看得出咱们受伤的欧阳公子身上都是剑伤,还都是不同的剑划伤的,天才啊!”
阿风看着脸色已不太对的花含影,“不见得啊反正她是练武的天才,她爹也一定是天才喽,龙生龙,凤生凤嘛,遗传的啦!”
秦杏子装模做样地点点头,“结果咱们的天才花姑娘发现她父亲那么可怕的暴死在屋里,竟然还跑出来一声不吭地听阿风你弹琴,瞧瞧,不但听你弹琴还听出你弹错了,最后又自己跑来弹一曲,连半个音都没有乱呢!嗯,了不起,比当年唱空城计的诸葛前辈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阿风接嘴道:“神经好结实啊,什么优良品种?这种优质产品记得要遗传给下一代喔!对了,你的自虐倾向可不要传给后代了!”
“自虐?”秦杏子装糊涂,“什么自虐?”
阿风“嘿嘿”一笑,“就是自己捅自己一刀子啦!她根本不是什么山野村民,我抱住她的时候只觉得她身子又轻又软,哪是健康的农家少女啊。她不是山民就没爹喽,舞风铃早猜出来了,非要她带我们去看她爹的尸体,她只好先串通黛鸢的人劫走风铃好免除后患,再趁我们混战时杀一个男人冒充她爹的尸体,为了怕咱们不相信你,再特意捅上自己一刀子,自虐倾向严重耶。”
“什么啊!”秦杏子看见花含影一脸僵硬,想笑的要死却强行忍住,仍旧装出十分感动的样子大惊小怪地叫道:“怎么会是自虐呢,那是无私的奉献!含影啊,你的牺牲精神好强啊,真是伟大!”
“就是就是!”阿风不停地点头,“在爱情上也伟大极了,你爹压根不许你和欧阳秋再来往,你却还天天带着他送你的耳环,虽然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不孝顺,可是!”他仿佛被感动了似地看看屋外的天。“这份固执而纯洁的感情,是值得歌颂的!”
秦杏子也一脸纯情起来,“哇,好浪漫喔!他事实上是一个忧郁的人,因为他的微笑上总蒙着无理的灰尘,一个山中少女,天天闻草药可以闻出这么有诗意的话,我简直要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天才啊!”
阿风晃晃头叹道,“是啊,天才啊!她父亲只是个普通的大夫而已,我假装中了毒圣子的毒,连夏雨堂的名医都被我骗过了,普通山野大夫的女儿却一眼看出来我的病因就是三天没吃没喝,这种天才我还能不称赞么?”
秦杏子抚弄着长发责备地看了一眼欧阳秋,“欧阳公子也该惭愧惭愧了,人家姑娘样样都是天才,又分分明明救过你的命,还和你学琴几个月,这样的好姑娘哪里去找?你怎么从头到尾见了她都像不认识一样呢?后来认出了她又像看见了仇人似地吓得你的汗哟……”
“大珠小珠落玉盘!”阿风接嘴道。
“是啊是啊!”秦杏子叉起腰,她冲着花含影怪腔怪调地捏起嗓子道,“是不是啊?花含影妹妹!”
花含影脸上一松,突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被秦姐姐和阿风哥哥夸了一通,含影都要脸红了!”她轻轻转过背去,“当然还要多谢哥哥姐姐对含影缺点的批评,我从小就不是很会编故事,这次又是在古琴台偶遇几位,仓猝之中的故事当然就更好听不到哪里去了。我平时最喜欢,也是最擅长的事并不是编故事,而是编点儿别的。”说着,动人的微笑又浮上嘴角。
秦杏子皱起了眉头,“那是编什么?”
阿风紧紧地盯着花含影,“这么说,你知道你的故事会露馅?”
花含影“咯咯”一笑,“故事既然是编的,自然总有露馅的时候,编故事不是用来让人相信一辈子的,而是用来赢得时间的!我编的故事让舞风铃落入我们手中,又使你费去不少内力,还利用你们从欧阳秋的口中得到了碎闲楼的内幕,也就是等于得到了寻找束金铃的方法!各位,是不是有点后悔没有及早揭穿我呢?”她淡淡地看一眼面前的几人,“好了,现在轮到我编我最拿手的东西了!”
秦杏子愣了愣,她确实发现自己一直小看了这个女孩,“你最拿手是什么?”花含影一笑,“编死人啊!本来我只想编一个姓欧阳的死人,可是又有人提早揭破了我编的故事,破坏了我的雅致,我不高兴了,所以就要多编几个!”
阿风“喔”了一声,开始转动手中碧蓝的短棍,“这么说,你想凭你一个人编出三个死人?你很有自信呢!”花含影抚一下前额的垂发,“其实,我一个人是足以解决掉风之笑的,早在你们开始破坏我计划的时候我就可以动手了,但我却平静地听完了!因为我在等人,如果一个人编不出三个死人,那么三个总可以了吧?现在,我等到了!”
阿风手中的短棍已转成了一面蓝莹莹的镜子,“那要看是三个什么人了!”
花含影笑得美妙极了,“难道一位‘雾之情’,一位赫赫有名的‘九山剑客’,外加一个可能比他们武功还高的我,还不能编出三个死人吗?”
阿风呆住,“什么?九山剑客,他不是传闻被江情杀了吗?你究竟是什么人?”
花含影清脆地喊,“江姐姐,九叔叔,你们可以来帮忙了!”
秦杏子转身朝门外看去,“九山剑客?血月婆婆?”门外站的确实正是九山剑客和血婆婆,但九山剑客漆黑而有神的眼珠却时时闪动着,那决不是一个瞎子的眼睛,秦杏子连连后退,“九山剑客不是瞎子吗?还有血婆婆,你果真是易容假扮的!”
阿风用力握起拳,“不可能,我风之笑查过的事情怎么可能有误,九山剑客分明是被江情杀死了!要不,你们两个根本不是九山剑客和江情!”
花含影轻轻叹了口气,“其实江湖上有很多九山剑客,他们有的是瞎子,有的被江情杀掉,有的是如你们所知的行侠仗义的大侠,有的是被你们怀疑的堕落者,但是他们统统来自圣堡!阿风哥哥,编死人的游戏,可以开始了!”
白衣似月,花含影身后的欧阳秋突然出手,右腿踢出一片银色,花含影“刷”地飞出手中的烛台站脚,月白的裤腿上立刻“绣”出了一朵殷红的蔷薇,欧阳秋收腿,眉在轻轻的颤抖,她不知道花含影的出手究竟有多快!
花含影无奈地一笑,“公子,你打不过我的!”她朝九山剑客和江情扮的血月婆婆微一点头,刹那间,三影交错而过,转瞬间三人站成三点梅花阵,将欧阳秋,秦杏子和阿风围在了中间。秦杏子眯起了眼睛猛然甩发,伸手将银白的发带一扯,宽宽的发带立刻被抽成一把银丝四射而去,丝如银蛇腾空,秦杏子朝欧阳秋一点头,高喝“踏雪寻梅!”只见数十朵汉玉磨制的白梅乘着闪光的银丝纷纷而去,再加上飞身跃起,一身银裳的秦杏子果真如踏雪寻梅一般,紧接着阿风一拉短棍,那本是根会伸缩的棍,此时已经变成了根细长的棍子了。阿风微微一笑,甩动飞棍扫向四周,掀起海浪般的劲风,欧阳秋实在惊讶于阿风极强劲的内力,却一时苦于没有兵器,干脆解下腰间衣带借着阿风强大的劲风,抖成一柄笔直的剑,直刺九山剑客。
九山剑客冷笑一声,手中猛的多了柄窄窄的纸剑,刹那间纸中出现锋芒,剑啸如龙吟,只在眨眼时秦杏子的玉梅全部被齐齐截成两段,连同欧阳秋的衣带一同胡乱飞散开。
江情阴然一笑,“这样也想打架?九山我帮你一把。”她轻拂一下右手,被截碎的玉梅和残丝断带全部反击向秦杏子和欧阳秋,两人的三十六大死穴全部被笼罩,江情转身闪过阿风横空飞来的长棍,轻扭纤腰突然盈盈往后倒仰,手腕轻旋于长棍上,一股强大的力量立刻将这棍子吸向她手中,阿风提起几分真气,倒转长棍,手指在棍端一弹,两柄雪亮的飞刀从棍的关节处分别朝两个不同的方向射去,一柄横扫乾坤,击散了笼住秦杏子和欧阳秋的碎玉,另一柄如午夜流星直射江情咽喉。江情冷哼一声,撤手长棍,封住咽前,两指正好夹住飞刀,“风之笑,你的阴招使的不赖啊!”她话未完反手将飞刀一掷,只听一声尖叫,秦杏子按住腰跌倒在地。阿风咬牙,纵身一跃,身如流矢,棍若天柱,闪烁着一痕青光,截向花含影,花含影幽幽一笑,娇小的身体如同烟雨迷雾,阿风一愣,江情倒拔出棍身向他压下。而花含影亦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