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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叶花飞雪道:“不是吧?是你也没解释清楚先冒失鬼似地闯进来啊……瞧你一副要杀人的样子,不挡你,我们还怕没命了呢。装得又这么像,你开了口我还以为秦杏子借尸还魂呢。〃
“你!〃秦杏子扶着谢冷阳的手臂,好容易站了起来跳进屋内,指着若叶花飞雪道,“你骂我借尸还魂,你咒我魂归西天了?〃又是一副要杀人的样子,一转头瞧见血月正若无其事地躺在床上偷偷地笑,一时间明白过来是谁在制造这场误会。秦杏子一把揪住血月的衣领将他掀下床来——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原来是你想陷害我呀,把床让出来给本姑娘睡!今天吴先生睡躺椅,雪姐姐睡靠椅,谢冷阳弄伤我就给我睡地板,血月你给我站一晚上,也不许靠着墙站!明天早上要让我发现你有丝毫作弊,你当心我明天晚上让你裹一身辣椒粉。〃血月的笑言僵住了,无可奈何地走到屋子正中央,笔直地站在屋中,仿佛在摆一个冷酷的造型。
秦杏子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趴在床上给谢冷阳和若叶花飞雪把此夜的经历详细讲叙一遍,又将吴清水这位盟友介绍给他们。
若叶花飞雪见吴清水利索地给秦杏子伤口上药包扎,凝视着他手中一只小瓶道,“先生用的治伤之药可是凝烟露?〃吴清水不由侧目,大讶道,“姑娘怎会知道?〃若叶花飞雪顿一顿,“我记得清子崖下有位姓温的奇女子可妙手回春,治严重外伤时也用凝烟露,先生可认识她?〃吴清水“哦?〃了一声,微笑道,“姑娘所说的温姓女子,可是单名一个婧字?〃若叶花飞雪点头道“正是〃。吴清水一点头,“那正是鄙人的小侄女,从小灵巧可爱,我便将毕生所学皆传与她了,难道姑娘与婧儿相识?〃若叶花飞雪摇摇头道:“不,只是从江湖第一通的舞家的资料中碰巧看见的,这么说温姑娘的医道是吴先生教的了?〃
说到这里,秦杏子谢冷阳才顿悟若叶花飞雪是发现了吴先生是那温婧的师傅的秘密,温婧既然有希望解治血月的毒,那么吴清水更有可能了。
谁知吴清水却摇了摇头道,“哪里哪里,我那婧儿聪明过人,我将毕生之技授与她,如今她医道之高恐怕已不是单单一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便可形容的了。〃
若叶花飞雪“喔〃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可是我们现在被薛云软禁,血月和秦杏子又中了她的巨毒,一时间无法得解,还请吴先生试试能否相救?〃
“老夫自当全力以赴。〃说罢吴清水走向血月,把脉数刻,皱眉道,“血月公子所中之毒果真是奇毒,脉息乍听正常,数刻之后才能感到似有晦音。老夫恐怕无力根治,况且这里也并没有药草,亦不能出堡采集。从方才情形看,恐怕立即会发作,发时会痛苦不忍,疼痛难当,老夫这里有一丸药,可助他推迟毒发期限。”说罢从包袱中取出一粒紫红的药丸递给血月,“先服下他,压住毒势。这毒一定得尽早根除,发到第三次时,恐怕就无法可治了。〃
谢冷阳道,“不知温婧姑娘可有救法?”
“她冰雪聪明,只要找到了她,定有一线生机,所以你们首先要尽快想法出去。”
若叶花飞雪叹口气,看了看累倒在床上的秦杏子道:“她也中了毒,您瞧瞧她呢吧。〃秦杏子笑笑,伸出右手,吴清水把脉片刻,道:“这毒并不难治,药材也不难寻,只是这山腹石窟内,去哪里寻到这些药材呢?〃秦杏子无奈地笑一笑,“行了,你干脆就说治不了好啦。又说好治又说不能治,简直是打击我稚嫩脆弱的心灵嘛!〃她是怕死怕得要命,尤其是她知道这毒会让她最漂亮的眼睛烂掉,心里更是发毛,可是又能如何呢?人要学会安慰自己,否则自杀的人会爆增的。为了替那些胆子又小,银饷又少的巡街的公差着想,秦杏子总会把自己安慰得很快乐——虽然他现在自杀不是在街上,不会吓到公差,但她认为在这里死掉决计吓不到血月半分的——死了都不能让他感动一点点,太不划算了。她不干!为了公平起见,她要活着,活得活蹦乱跳得把血月气个半死——她相信自己做得到。其实她不知道,她一直在做,而且从来就做得很好。
吴清水歉意地看她一眼,“你没事吧?〃作为一个医师,不能去治一个本可以治好的人,心中总会泛起些负罪感的。
秦杏子笑了笑,“有事啊,大大的有事!不过你放心,我会尽量让你们觉得我没事的。〃这番话将大家悬着的心松了一松,都笑了。
吴清水在屋内来回踱着步,沉思片刻道:“薛云让如雪三日之后去见她,恐怕就是为了如冰所说的断鸿铃一事。江城子西藏一行的事,我也曾陆续偷看过一些他通报与薛云的飞书片断,据我联系起来猜测,大约是发现断鸿铃在一个西藏女孩的手中,可是此女与西藏圣山上一座寺庙的喇嘛们关系极密切,决不可以硬来抢她的铃。否则那些喇嘛们不太好惹,又不可伤害她,故而假借可治好她爷爷的绝症而将她骗来圣堡,碍着那些喇嘛的面子,他们还需极恭敬地将这女孩平安送回去,所以也不能偷走铃,事情看来复杂得很。〃秦杏子搔搔脑袋。道,“这么说,我们最好应该先联系上那个女孩子,让她明白圣堡不是什么好地方,薛云根本是个妖女!这样,我们才可能阻止宝贵的铃铛被薛云那帮妖人骗去!〃
吴清水点头不停,“这是如今唯一可行的办法了,再有,我在圣堡还知道一些对薛云不满又握有兵权的人,不如趁这三天薛云还未察觉赶紧将他们联络起来,以备急用?〃
秦杏子听着,也甚觉有理,“到了那一天,我就扮成如雪去见薛云。”她想了一想,眼中闪过一丝光泽,“然后作势要杀那女孩,〃她转身向谢冷阳道,“你在这里武功最好,又最先排了毒,你就从我这里把那女孩子救走,拼死告诉她圣堡有多坏,最好能将她带回这里,我再想办法逃走。”
吴清水击掌道:“这个法子可行,若实在陷身危难,干脆让我们这些有意反抗的人统统上,与那姓薛的妖女拼她个鱼死网破!〃
若叶花飞雪想想,也点头同意了。谢冷阳已开始用洁白的丝巾专心地拭他的剑了,仿佛即刻就要行动一般;血月则闭眼立于房中央,一动不动的,似乎已经睡着。秦杏子看着他们,懒懒地打了个呵欠,问吴清水问道,“累了一宿了,我可以睡了吧?〃
“恐怕不行呢。〃
“为什么啊!〃秦杏子几乎气得要从床上蹦起来了——如果不是谢冷阳刺伤了她的腿,她一定会蹦得脑袋撞到天花板上撞成个白痴——所幸谢冷阳刺了这一剑,“我只是礼貌性的问你一下啊,你居然说不行。〃
吴清水无可奈何地摊手道:“因为已经天亮了,别忘了你现在是服侍圣巫的侍女如雪,你该和我一同去替他拿早饭,你可能还不知道圣堡的厨房在什么地方吧?〃
秦杏子可怜兮兮地爬下了床,苦着脸道:“不知道。〃
吴清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边往外走一边说,“第一次我须得和你一同去拿饭,因为我是刚来啊!然后你就可以休息去了,往后我来拿。〃他看着这个姑娘梦游一般地跟着自己往前飘,恐怕方才那几句话已随着她的白日梦不知飘到哪个爪哇岛上去了,只得作罢,放弃了说话。
有吴清水的精妙易容术,哪怕秦杏子此时游魂似地飘也没引起路上守卫的半点怀疑,甚至连厨房那平素与如雪颇熟的厨子见了秦杏子的这副睡态,也只是关心地问了句她最近是不是累得太厉害了。吴清水应酬了几句,端起盘子就领着秦杏子走了。
又在飘,吴清水无可奈何地苦笑,他却不知秦杏子这次为了三日后的那场“危险之日〃是认真的呢。她是在做梦都在练太圣真经的轻功。——不知她会不会练得睡在床上的半空中——当然,她恐怕没那本事。
回到屋中秦杏子她倒头就睡,这一觉可着实舒服,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来,一连三天,天天如此。也不知她是否有意逃避送饭的职责,还是真的想睡了。其实秦杏子自己现在也说不清讲不明了,因为这人已睡糊涂了。
第三天夜晚,各人几乎都很快入睡了,其实他们本睡不着,但却强迫着自己去睡,今夜是关键的一夜,若没有充足优质的睡眠,很可能会影响到明日的成败。
最后一夜的平安,在一片宁静与均匀的鼻息声中,无声地滑走了。
第二十五章 落落剑芒无心救 嘹嘹歌声有意聆
秦杏子翻个身,眼睛胀胀的,还想再睡会儿。不知谁推了推她道,“姑娘起来了!再不起,一会去见薛云就迟了!莫因贪睡误事啊。〃听声音是吴清水。秦杏子长长地“唉〃了一声,无可奈何地睁开了眼睛。
黑的?不会吧,明明还是在夜里,起什么床?吴先生也会开玩笑啊?难怪还那么困呢,秦杏子闭上眼睛道,“拜托,天还没亮呢,开什么玩笑,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喂,秦姑娘!〃吴清水突然猛摇她,“你再睁眼,你让我看看你的眼睛!〃秦杏子这下被完全摇醒了,一丝刺痛传到她的眼角,她的心猛的一跳,不会吧,难道是……她再次睁开眼睛,眼前仍是一片漆黑,不是夜的黑,而是黑得那么空洞,那么孤独、可怕。她听见吴清水轻抽一口气,叫道,“是不是天亮了?是不是我看不见?是不是我眼睛烂了瞎了?〃
“没有没有。〃吴清水握住她的手,“怎么会烂了,哪有那么可怕,这只是你的毒发前的一点征兆,目前恐怕是暂时不能视物了。〃秦杏子在心中叫苦,天哪,这是什么晦气的毒,哪天发不好?偏偏挑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发。吴清水知她心中在想什么,挥手让若叶花飞雪、血月和谢冷阳都坐下,“早饭我已拿来了,你们先吃饭,我来想办法,今天事关重大,你们都得吃!〃若叶花飞雪三人默默无语地端起饭碗,一口一口地扒着如嚼木屑,突然,血月的肩轻轻一颤,顿了好一会儿,他从怀中取出那粒药丸递到吴清水眼前。吴清水一怔,接过药丸在鼻下轻轻一嗅,喜道:“快!快拿水来,一半溶水敷于眼,一半口服,顷刻有效!〃
秦杏子听得喜道:“有办法了么?〃
“是啊,若叶姑娘,快去拿盆水来。〃
若叶花飞雪欣喜地放下碗筷,起身正要向另一间房去,却听“咣啷〃一声,血月手中瓷碗落地,在地上碎成几片,破碗中流出殷红的鲜血。血月一手艰难地撑着桌子,一手按胸,紧闭的嘴角仍有鲜血缓缓渗出。
血定要涌出,于是血月让它流入碗中,但痛苦却没能让一向坚强的他撑到秦杏子服下药后的那一刻。
“血月!〃谢冷阳冲上去扶住血月,“你,你怎么了?〃若叶花飞雪飞身欲扑上掩住谢冷阳的嘴,但她看见秦杏子脸色一变,她知道晚了。秦杏子用力推开吴清水摸索着下床,一声一声地问,“血月呢?血月呢?〃血月紧紧地压住胸口,仿佛妄图让心脏被压得停止跳动一般,秦杏子摸近了桌子,她感到了血月颤抖着的呼吸,触到血月的胸膛,和按着胸口的手。
“告诉我,是不是血月的毒也发了?〃秦杏子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虽然这眼中不能为她反射出血月的脸庞,“告诉我,血月你给我治眼睛的药是不是治你的毒的?〃
没有人回答她,也没有人敢回答她。
秦杏子冷冷地笑了笑,笑得很残酷,她突然用力移开血月捂在胸口的双手,血月眉头一皱,双手扶住了秦杏子的肩,终于发出一声重重的呻吟,一口血如绽放的蔷薇喷了出来。秦杏子的脸上感到了飞溅的热血的滚烫,然后冷却,便成了死的,没有生命的猩红。她伸手向吴清水厉声道,“药拿来,我给他吃!〃
吴清水看了看手中已被捏成两半的药丸,终于恭敬地递了过去。他,一个年过半百的长辈,却如此敬佩地望着血月和秦杏子二人,在心底的记忆中,这是一个杀手——冷酷的杀手和一个小姐——任性的小姐,但此时,他除敬佩,眼中不想显示出别的任何神色。
血月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秦杏子从吴清水手上接过药,就在药回到秦杏子手中的那一刹,血月突然伸手打了秦杏子一耳光,这是极重的一掌,瞬时他从秦杏子手中拿走那药,将其中一半拍入她那被打得微张的嘴里,另一半轻轻敷上她的眼睛。
秦杏子看见眼前的一片微红中,一个冷峻的身影留下一句话,“你可以走了。〃然后倒在了地上。——那一切快得惊人,若叶花飞雪和谢冷阳都没来得及反应,血月便倒在了地上。秦杏子搀着血月躺到床上,她能感到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