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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秦杏子想放声大叫,“九山剑客这么会选你当他的帮手?小白脸,你还是回去卸卸妆再来吧。”
“王志超,难道你想和青穹四影作对?”血月奶奶对着那粉衫妖男漫不经心地丢下了一句话。白面风流子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九山剑客身后的人也起了一阵骚动。九山剑客猛然抽出腰间纸剑放声道,“血月公子若身无丝毫受伤,会要这许多补血药材?夺了束金铃的秦杏子就在你们眼前,各位豪侠捕头,难道还不动手?”纸剑在刹那间现出芒锋与精光,带着杀气横扫向叉腰而立的秦杏子。
血月蓦然转身,修长的左手已伸向背后的剑柄,九山剑客冷笑了,那是一柄长得几乎和血月一样高的剑,他见过世上拔剑最快的剑客——自己的师傅,但即使是自己的师傅再生于世,也决不可能在这一瞬间挡住自己的剑,他虽看不见,但冰冷的剑鞘足以凝固空气,让他明白那剑的长度,但突然腕下一重,只听哧的一声,纸剑竟被截为两段!为什么?九山剑客几乎要失声喊出来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他看不见,破空而来斩断他纸剑的,不是长剑,而是飞刀。
“你,”秦杏子睁圆了眼睛,“你骗他。”她几乎要笑出声来,谁都以为血月决无拔剑的时间,可他拔出的只是一柄一指长,短身薄刃的飞刀,只不过刀柄和剑柄一样罢了。秦杏子转身再看他的剑鞘,又有新的“剑柄”露出鞘外用来欺骗别人,敢情那剑是装的弹簧机关,一柄飞刀扔了又出来一把,哪里是一柄剑,明摆着的一筒暗器。
“哈哈哈哈……”她终于忍无可忍,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众人被笑得目瞪口呆。血月抬首朝血月奶奶轻轻一点头,转身带过一个凄冷的弧线,只见血月右肘伸向背后轻巧地碰一下剑鞘的某处,剑柄处暴射一串银光,刹那间十几把雪亮的飞刀已并排躺在血月掌中。
“嗖嗖嗖”一排雪光划过,“啊……”对面传来阵阵哀号,那一群所谓的江湖“名士”中除了杨天、姚天奇、王志超,和另一个已不见了踪影的小瘦子外,几乎人人小腹上都被钉入了一把锐利的飞刀。
杨天没有被打中是因为他小腹上正好有护身金丝甲,姚天奇没有被打中是因为他身边的人被打中后倒向他身上,恰好帮他挡了另一刀,那小瘦子着实轻功太好,恐怕就是‘游絮飞花’喻郭飞了,至于那位吓得一脸惨白的王志超之所以没中刀,是因为飞刀不够数了。血月侧脸,轻轻擦去嘴角沁出的一丝血,目光依旧冷漠。
“九山剑客,原来你就是用束金铃引诱别人来围攻我们。”血月奶奶一招天女散花,扬手劈向九山剑客满是疑惑的脸,九山剑客倒退一步,重新抖出一片纸剑,剑斜划向血月奶奶,剑若凄风破空。这次无论血月用剑还是飞刀都不可能挡下那一剑了,除非他拔长剑过头顶横截而拦,而拔剑已没有时间了,飞刀——只能增助九山剑客斜斩之势。血月奶奶竟不闪不劈,反而迎剑而上,右手一把辣椒粉鼓足了真气“天女散花”撒向九山剑客。
血月看一眼目瞪口呆的秦杏子,左手竟从腰下伸向剑鞘底部,一拨剑扣,一只凝墨的剑柄突然出现,而那剑鞘突然从左边开了口,剑身就像从一只大夹子中直接迸出,带着所有人的惊异,截下了九山剑客的纸剑,血月手中这次是剑,很长很长的闪着墨光的薄剑。
“啊——!”九山剑客身后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秦杏子浑身一阵发毛,转脸看去,只见那妖男王志超一脸粉白水嫩的脸上竟被血月奶奶散出的一把红辣椒粉的余末深深嵌了进去,脸上立刻肿起一片红粒。白面风流子立马便成了麻面风流子。
“杀了他们!”王志超抬袖掩住麻脸尖着嗓子扑了上去,“杨捕头,杀人犯都要造反了,这可了得。”说罢他从袖中甩开两段粉红的绸练,缠向秦杏子;‘铁臂金刚’杨天震天动地的一跺脚,晃起大刀也迎了上去。
“喂喂喂,二对一,太不公平了!”秦杏子赌气似地跺着脚,突然间飞起一脚踢向王志超的膝盖,本来练腿功是极难的,因为无论谁在出腿前肩膀都会动,只要武功颇有根底的人只看一眼就会有准备。可秦杏子本来就跺着脚,王志超当然被踢了个正着,只听“喀嚓”一声右膝膝骨便应声而裂了。
猛的刀风掠过,秦杏子甩发避开,秃头姚天奇和名捕扬天竟双刀齐下,合攻而来,“没面子!”秦杏子发中突然甩出一根红线,借着方才骂一句人,玉牙轻拨红丝,恰好穿过刀环,将两刀“砰”地撞到一起。
“瞧,咱孙媳妇多么伶牙俐齿!”血月奶奶一拍九山剑客纸剑,从剑背轻越而过,“你们怎么能两对一呢?”语罢血月奶奶一冲跃上,两手左右开攻,“噼里啪啦”几十个耳光甩在姚天奇和扬天脸上,直打得两人脑袋发昏,口鼻流血。
“棒耶!”秦杏子钦佩地看着血月奶奶,干净利落地拍一下手再悠悠落下,不由得拍手笑起来。一大堆的帮手瞬间就被解决个干净,九山剑客似乎从血腥的空气中嗅到了事态的不妙,一声爆喝同时甩开两柄纸剑,飞速旋转身体,笔直的剑身被转成一只索命的飞轮,扫向血月。血月闭眼,轻拨墨剑,墨剑在半空中翻转出两缕墨光,刹那间被换成呼啸的剑花卷向九山剑客的剑轮,怒剑生于狂花,杀气旋于飞轮,两股强大的气流交锋于新年第一天的夜空。
没有星,月被云掩。
九山剑客茫然地立在客房的正中,纸剑,碎在他的脚下,他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他本该死的!为什么?为什么?”他轻颤着铁青的唇,“难道我已老了吗?”
店外,纯黑的夜幕下飞驰过三匹骏马的身影,伴随着秦杏子的一声清喝,三匹马便奔向城门。
云开月现,月已移至中天。白马背上血月的身影突然弯下,白马发出一声惊鸣,秦杏子大惊,和血月奶奶同时勒马而下。血月已不在马背,而摔倒在地上。这是他第一次弯下腰。血,染红了他的衣襟。有九山剑客的血,亦有他自己的血。
“血月!”秦杏子和血月奶奶同时惊叫,“你,不是赢了吗?”
血月淡淡一笑,“本应死,只是推迟罢了。”秦杏子突然挽起他的胳膊放声喊道,“站起来!你这个骗子!我知道你死不了!不会死的,蠢货!你给我站起来!你连自己也赢不了还想赢九山剑客?”
血月奶奶怔住了。
血月突然睁开眼睛,面虽无血色,目光却依旧如电!他取下长剑轻轻一撑,笔直的身影再次挺立在冷夜寒风中。缓缓的,他走近了马的身边,秦杏子看着他的手握住马缰,全身都在颤抖,她明白,他若上去,也许会继续活下去,他若再次摔下,他就永远没有机会了。而就在她害怕着的同时,血月已飞身上马,抛下一串马蹄的清响驰向远方。
“我的妈!”秦杏子自己上马时几乎要摔下来,“这家伙什么玩意做的,是不是人啊?”她使劲抽了一马鞭,赶上了血月奶奶,“他,真的死不了了!”血月奶奶放慢步子,无奈摇摇头,“失血可以缓解他中的毒,可人,没有血是不能活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秦杏子迟疑道。
“天亮前必须赶出洛阳城,找医生治血月的伤,然后想办法解情人泪的毒,”血月奶奶又加快了马速,“还要弄清楚究竟是谁送来药,恰好在钱刚好被提这当儿来送,肯定是存心陷害你!整件事都和碎闲楼扯上了关系,这回,不得不去犯它了!”
秦杏子漆黑的眸子仰望着漆黑的天空,“而且那个陷害我的人对我们的行踪一清二楚,天,太怪了,有人能办得到吗?”
血婆婆轻摇一下头,“有,当然有,这种事青穹四影个个可以办到。”
“那,会不会是青穹四影中的谁干的?”秦杏子警觉起来。血婆婆侧头沉思片刻,“风之笑在夏口接任务,雨之泪在关外,只有雾之情了,最近没有听过她的消息,难道是她干的?”秦杏子微微抬脸,“雾之情?女的吗?什么样的人?”
血婆婆慨叹,“很美!只要你见过她一次,你就会承认她是世上最美的女人。美得让人沉醉一生,美得让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哪怕被她杀死,也会因她的美而心甘情愿。”
“她和血月有过结?”秦杏子很难想象和这种女子结怨会不吃一点亏?血婆婆莫名地叹息着,“青穹四影四杀手都是互不认识的,但是我恐怕束金铃足以让陌路之人不共戴天,这就是金铃的诱惑!”她扬起马鞭指着前面血月骑马的身影,“更何况在青穹四影面前,没有奇迹这个词,因为他们所干的一切都是奇迹。就像血月,他本该死去,可是他要上马,他仍上去!”
秦杏子怔然,良久,终于问道:“那如果对方真是雾之情——江情呢?血月他会不会被江情杀死还心甘情愿地原谅她呢?”
血婆婆无奈道:“如果江情想让血月这样,我猜她可以办到,因为她的美是连女人都可以被折服的。”秦杏子重重的喘了口气,“真的?我想见她了。”
血婆婆摇头,“你见不到她的。”秦杏子拧眉,“为什么?”
“因为,”血婆婆微微顿一下,“她只有在杀人时,才会让别人亲眼看到她的面容。”
“那你们活人是怎么知道她的美貌的?”秦杏子愕然。
血婆婆黯然,“她并不会让每个人都立刻死去,她最喜欢让人因自己的内心痛苦而折磨自己,那样——是有足够的时间来传播她的一切的。”
马蹄一顿,身边传来血月白马的轻喘,秦杏子也勒马停下,高大的城门已耸立在面前。
“城门已经关了。”秦杏子抽了抽肩,“黄昏时城门就关了,现在离黎明还有两个来时辰呢。”
血婆婆翻身下了马,沿着墙根走了一圈,一脸严肃地望着血月,“你身后是九山剑客,你已经没有能力和他斗了,我们必须出城!你从这里出去吧。”秦杏子的目光顺着血婆婆的手指方向看去——一个狗洞。她不由地闭上了眼。虽然她认识血月不过短短一天,但她不是猪,她再蠢也知道像血月这种性格,死也不会从狗洞爬出!血月当然没有答应,秦杏子也不会去逼他答应的。
“你是为秦姑娘才受伤的,你不走她会走?她不走,一切岂非白费?”血婆婆道。
秦杏子突然拽住血婆婆的衣襟,“算了,奶奶他不会的,他死也不会的!”她自嘲似地低下头,“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你们大年初一的帮我。”她苦笑,“真的,算了。就算杀人夺铃的都是我好了!”
血婆婆转身要捂着秦杏子的嘴,话未出口,血月突然一甩袖翻身下了马背。牙,把本来就苍白的嘴唇咬成了暗青色。血月突然张嘴,向血婆婆伸手,“给我辣椒,爬洞的——不是我!”
秦杏子看猩猩似地看着血月俊美的脸,泪水却溢出眼眶从脸颊划过,但却又忍不住翘起嘴唇露出玉牙,“扑哧”一下笑起来。
血月转头看了她一眼,冷漠的眼光微微闪动了一下,便将血婆婆倒在他手上的辣椒粉弹入口中。一阵窒息般的咳嗽,血月弯腰伏在了马背上,一缕血染红了雪白的马鬃,血月射着寒光的眼终于被逐渐合闭的眼睑遮住。
夜中,传来血月安详的呼吸声。
“睡着了?”秦杏子长软的睫毛上还凝着一颗泪珠。血婆婆侧头看了看血月,认真地点了点头。
秦杏子伸手推一下血月没动静。“血月——!”她放大了嗓子,“起来!”边喊边伴随着渐渐“粗鲁”的动作。
“哇!”血月浑身一颤,“我是伤员哪,不要那么粗鲁……咳咳,”他猛然抬头冲着秦杏子叫了一句,转头掩住了嘴,血从指缝流了下来,“很痛苦的知不知道?”秦杏子斜着眼睛瞅他满手鲜血,无不怀疑地问道:“那么多血,真的假的?”
“什么?血还有真的假的?”血月失声大叫,又是一阵咳嗽,血流了一手,“我这么痛苦,你居然还问真的假的,”突然他停下,他是到现在才发现,月光下飞发飘扬的是个美丽的女孩,“啊,杏儿,是你!”
“不是不是!”秦杏子两手乱摇,“我不是杏儿,你受伤,你是痛苦的伤员,不要太激动啊,后,后面有追兵,城门关了,我们从这个洞里快逃!”血月怔怔地看那个狗洞,“从这里?”血婆婆望望快要发白的天,“血月,人家姑娘都要从这里走,难道连姑娘家都敢干的事,你还不敢干?”
“胡扯!”血月重重一拍胸口,“我当然敢。”显然,刚才那一下拍得重了点。秦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