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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派的玉虚子也站起来道:“敝派也有十几名弟子惨遭一群身穿绣着火红烈日的蒙面人袭击而杀害,看来也是他们所为了。”众人许多人都知道前不久峨眉派的人在汉中被人杀害,凶手确实留下了一面圣火烈日旗,而青城派的玉真子、玉清子等人在成都城外十多里处的树林也遭到一群身穿绣着火红烈日的蒙面人袭击,死伤惨重,而且还有恒山派的众人在太行山也遭到同样身份的蒙面人袭击这些事情,现在见十大门派之中有那么多门派的人被杀,一个个都感到人人自危,不知道哪一天会轮到自己的头上。
林忠贤朝智空大师道:“方丈大师,这弥勒教大肆屠杀江湖中各门派的人士,现在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咱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你发命令吧,我们为大师马首是瞻。”许多人听了他的话,都大声呼应,智空大师见此情形,便道:“老衲今日召集大家前来,就是为了此事,老衲认为咱们武林一脉,同气连枝,应该团结起来,推举一位德才兼备之人来做这次武林大会的盟主,领导大家共同对付弥勒教的残杀,铲除这个危害武林的邪教组织,大家意下如何?”智空大师的话刚落,众人便见那福建莆田南少林寺的主持玄恩大师站起来道:“南无阿弥陀佛!方丈大师今日召集我等前来,便是为了此事么?”他的声音洪亮,字字铿锵有力,显然是用内力发出,顿时把众人议论纷纷的声音压了下去。
智空大师点头道:“不错,我佛慈悲,我辈拜佛习武,本来就是宏扬佛法,学我佛大慈大悲之心,解救受苦受难之众生,今日江湖中已经有数百条生命丧生在他们弥勒教手里,今日的弥勒教,已经与当年的鬼教一样,成为了江湖中的一大祸害,如果咱们再不把这弥勒教除去,便会有更多的人会丧生在他们手里,咱们佛门弟子动刀动枪的,似乎违背了我佛勿嗔勿怒之戒律,但铲奸除魔,乃是普救世人,玄恩大师不知有何高见?”这玄恩大师虽然是福建莆田南少林寺的主持,按道理应该听命于嵩山少林寺的命令,但近几十年来,莆田少林寺在南方发展迅速,香火甚旺盛,俗家弟子和僧人已经超过了几千人,声誉大震,已经渐渐与嵩山少林寺联系甚少,俨然有与嵩山少林寺分庭抗礼之意,因此智空大师对这玄恩大师也甚是恭敬。
第二百一十三章 群英大会(三)
那玄恩大师合什为礼道:“南无阿弥陀佛!我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当年我佛慈悲,割肉喂鹰,舍身饲虎,皆因有慈悲之心,佛经有云‘善恶到头终有报’,有善根必有善果,有恶根必有恶果,如果他们确实多行不义之事,佛祖定会惩罚他们的,我佛还告戒众生,人生有七苦,乃生、老、病、死、怨憎恨、爱别离、求不得,有求皆苦,修道苦至,当念往劫,舍本逐末,多起爱憎,世间宿怨皆因爱憎和贪念所致,咱们出家之人,五根清净,四大皆空,本来应该看破红尘,屏弃七情六欲,跳出三戒外,不在五行中,潜心拜佛,与世无争,不理凡尘俗事才是,如果一味理会这些凡尘俗事,何时才能得道?因果报应,生死轮回,乃上天之意,如果怨怨相报,又何时是了?佛曰‘生即是死,死即是生,生死轮回,因果报应。’又曰‘不有中有,不无中无,不色中色,不空中空。非有为有,非无为无,非色为色,非空为空。空即是空,色即是色,色无定色,色即是空,空无定空,空即是色,知空不空,知色不色,名为照了,始达妙音。依老衲认为,咱们出家之人,还是少犯杀孽为好。”
众人虽然不太明白这玄恩在说什么,但听他的语气,似乎是在责怪少林派插手白马寺之事,才引来这场祸害,这福建莆田南少林的僧人从没被这弥勒教杀害过,因此众人看这老和尚之意,竟是不愿参与这场争斗。智空大师听了这玄恩的话后,顿时垂首合掌道:“阿弥陀佛!玄恩大师所言极是。”他此时心里想:如果围攻这弥勒教,这场屠杀下来,不知道还会死伤多少人?峨眉派、衡山派和青城派、武当派众人听了,也默不作声,因为几派均是出家之人,本来就应该看破红尘生死,屏弃七情六欲,潜心修道,但各派这几十年来一直插手江湖中事情,实在是有背了出家修道之人的本意。
华山派的掌门赵小丰心想:你这老秃驴没死到人,当然可以置之不理了,如果你南少林寺也死他几十个大和尚,看你还会这样说话吗?赵小丰便笑道:“玄恩大师所言极死,如此看来,咱们也不必大动干戈了,就请玄恩大师对杀害在下恩师和少林派众位神僧、以及江湖中各派人士的弥勒教徒面前多念几遍《金刚经》,这样他们就会知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了,这样他们永远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日后江湖中也一片太平,这岂不是美事一桩?”众人听了赵小丰的话,都朝玄恩嘲笑,人人心想:你这老和尚也太迂腐了,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岂能听之宰割?
崆峒派的掌门燕扬天也笑道:“赵掌门所言极是,咱们就请玄恩大师到弥勒教总坛对他们多念几遍《金刚经》就行了,这等精深的佛理,咱们真是悟性太低了,怎么就没悟出来呢?如果这弥勒教的人不拜佛祖,不懂得这佛理,再下自幼也念了几本四书五经,再下去对他们多念几遍《论语》和《孟子》,这样凶手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啦!”众人听了这两人的话,都笑了起来,玄恩一脸的通红。
燕扬天又笑道:“倘若这弥勒教的人个个都不识字,无法教化,还是要杀我们各派的人,那么智空大师就召集少林派弟子一一站好,伸长脖子让他们一个一个砍下大脑袋,这就叫‘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如果他们弥勒教的人还不解气,那我们各派也老实地站好,他们要鼻子就割鼻子给他们,要耳朵就割耳朵给他们,要眼珠子就挖眼珠子给他们,要胳膊我们就割胳膊给他们,要脚就砍脚给他们,如果要头,咱们就规规矩矩地趴下听他们把脑袋砍下来,这就叫五根清净,如果要吃我们的肉,各派就选一些细皮嫩肉的人割下他们的肉炖给他们吃,这就叫割肉喂鹰、舍身饲虎。生即是死,死即是生,现在咱们这些人活在这世上,徒增他们的罪孽,又要白白吃掉许多大米饭,又喝酒又吃肉的,真是罪过罪过!大家不如都到阴曹地府里去吧!这样人人就无了生老病死和忧愁,也无了疼痛,也不用花钱吃肉了,在天堂里自由自在,那多快活啊!等弥勒教的人把咱们一一杀光了,那么他们就可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天下就一片太平啦!“众人听了他的话,都笑得前仰后合。
玄恩大师见燕扬天和赵小丰两人戏弄他,顿时大怒,喝道:“两位是要消遣老衲么?”说着只见他右手食指和中指一动,便连连向燕扬天和赵小丰两人弹去,只见他食指和中指一动,两股无形的罡风便向赵小丰和燕扬天弹射而去,虽然三人相距近十丈,但这股罡风又快又强,瞬间激射而出。众人均吃了一惊,没想到这玄恩的内功如此的深厚,果然有过人之处,许多人认识这是少林派七十二绝技之一的摩诃指,有穿钢洞铁的威力,如果打在人的身上,就是不死也要穿一个洞,众人万万没想到这玄恩乃出家之人,却一吭不声就出手伤人,哪还有半点出家人的慈悲心肠,一个个都惊呆了。
赵小丰和燕扬天两人也万万没想到这老和尚竟然当着天下武林人士之面敢出手伤人,因此也没提防,眼见两人的长袍一飘,就要伤在这老和尚的摩诃指之下,众人均惊叫出声来。突然,只见智空大师的僧袖一拂,顿时场中卷起一股泥沙,赵小丰和燕扬天两人先是觉得眼前一股罡风袭击而来,直向两人的“膻中穴”点来,两人无法躲避,只得慌忙之中提气抵御,想以自己体内的罡气抵抗这玄恩的袭击,但这股罡气极强,两人均知道体内的罡气无法抵抗这摩诃指的威力,定会受伤不轻。突见智空大师的僧袍一拂,袭击向两人的罡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两人知道是智空大师化解了两人眼前的危机,救了两人的性命,两人对智空大师既佩服又感激。
燕扬天和赵小丰见智空大师解了两人的危机,都呼地站起身来,燕扬天骂道:“贼秃驴,竟敢暗箭伤人,燕某怕你不成?吃我一拳!”说着他大步奔了过去,呼地一拳朝玄恩击去,他这一拳盛怒之下,因此又狠又猛,凌厉之极,他盛怒之下,也不暇细想便骂了出来,场中有许多少林派的僧人均面带不悦的神色,他这一骂,其实把场中的僧人都得罪了,好在智空大师和静玄、慧清师太等人知道他骂这“贼秃驴”是指这玄恩一人,便也不介意。玄恩见燕扬天一拳打来,知道他这一拳凌厉无比,不敢硬接,只得跳起来闪到一旁。众人只听见“喀嚓”一声,玄恩坐的椅子便被燕扬天打裂得四分五裂。玄恩也食指一点朝燕扬天点去,同时右手的九锡禅杖向燕扬天砸去。燕扬天身体一闪,反手抽出铁尺向玄恩点去,两人顿时在场中动起手来,打得不可开交。
第二百一十四章 群英大会(四)
赵小丰原也想向这玄恩扑去,见燕扬天与他动了手,两人毕竟是一派掌门,不好意思上前夹攻,只好恨恨地站在那里观两人打斗。众人均不知道如何是好,突然听见智空大师道:“阿弥陀佛!两位请住手!”接着只见红光一闪,便见智空大师瘦小的身影落入燕扬天和玄恩两人中间,只见他双手神秘地左右一抓,竟然抓住了两人的铁尺和禅杖,众人只见他身上的袈裟鼓荡而起,如一只冲了气的气球,场中许多认识这是少林派的“伏魔袈裟功”,是少林派最上乘的武学绝技,最是难练,而刚才他抓住两人兵器的武功则是少林派的龙爪手功夫。燕扬天的拳头和玄恩的摩诃指均打在了智空大师的袈裟之上,两人均吃了一惊,连忙停手跳开,见智空大师仍然屹立场中,才略微松了一口气,要知道智空大师是少林派的主持方丈,也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如果两人误伤了他,那这祸闯得就大了。
智空大师见两人都停了手,才一抖袈裟收了真气,合掌道:“阿弥陀佛!两位请住手,听老衲一言如何?”燕扬天和玄恩见智空大师露了这一手高深的功夫,便已经是佩服不已了,又加上刚才差点误伤了他,哪还敢动手?燕扬天道:“看在智空大师的份上,今日就放过你这贼秃驴,改日定找你算这笔帐。”说完他朝智空大师鞠了一躬道:“刚才燕某差点失手误伤大师,多多得罪,请大师见谅。”智空大师还礼道:“燕掌门不必客气。”燕扬天便回到了坐位上,玄恩哼了一声,也转身回到他原来坐的地方,他那张椅子刚才给燕扬天打烂了,便怔怔地站在那里。众人见这福建莆田南少林与崆峒派结下了冤仇,都叹了口气。智空大师早已高声叫道:“给玄恩大师看座。”便见一个僧人转身奔入少林寺去搬椅子,赵小丰刚才差点给这玄恩用摩诃指伤了,很是气愤,他见丐帮中有一张椅子没人坐,这张椅子原是简长老的位子,但简长老已经被害了,丐帮的六大分舵主推来推去,谁也不敢坐这张椅子。
赵小丰大步上前,朝杨聪笑道:“杨帮主,再下借你这张椅子用一用。”杨聪笑道:“赵大哥不必客气。”赵小丰笑了笑,用衣袖拂了拂椅子,然后搬起椅子竟自向玄恩走去,笑道:“玄恩大师,刚才再下和燕掌门两人言谈多有冲撞之处,真对不起,请大师别见怪。”说完他把椅子放到玄恩原来坐的地方,拂了拂椅子道:“大师请坐!”说着便不理会玄恩,转身回到华山派众人那边坐下。玄恩朝赵小丰看了一眼,并不说话,他见自己站着,众人都盯着自己,更不好意思,而少林寺的僧人又没搬来椅子,只得转身坐下。众人见赵小丰不但不跟这玄恩算帐,竟然还替他搬椅子,都暗暗佩服他的度量。玄恩也不知道赵小丰是何意,他见这赵小丰竟然替自己搬椅子,如果不领他的情,众人更瞧不起自己,他只得转身坐下。玄恩刚想坐下,杨聪便微笑的低声对鲁长老和吴长老道:“这老和尚要遭了!”
鲁长老转头问道:“帮主,为什么?”他的声音刚落,便听见“喀嚓”一声响,鲁长老一看玄恩大师那边,顿时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来,玄恩已经一个仰面朝天摔倒到了地上,头上戴的一顶毗卢帽和右手持的九锡禅杖也摔到了一边,样子甚是狼狈,场中众人更是笑弯了腰,有的连眼泪也笑了出来。原来,赵小丰在拂了拂那张椅子之时,已经暗中运内力把这张椅子的四脚和后背都震断了,他所练的太乙玄功属于阴柔之类的内功,厉害无比,伤人于无形之中,如果被这太乙玄功所伤,虽然表面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