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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蓝本打算装睡,等狄书走了之后再想怎么办,此时耳中听到对方的夸赞,鼻子闻着狄书男人的味道,忍不住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狄书以为珈蓝身体不适,连忙凑近查看,近得鼻息喷在了珈蓝脸上。紧闭双眼的珈蓝不明所以,以为狄书要对自己怎样,睁开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狄书,低喝一声:“你想干嘛?”
珈蓝右脚习惯地一蹬,将要接触狄书身体才意识到,忙收起八成的力道。即便是如此,狄书还是一个倒飞,重重撞到身后的墙上。
这一脚真够狄书受的,只觉得五脏翻滚,痛得从牙缝挤出一句话道:“原来不是做梦啊!”
第八章 路上遇袭(二)
珈蓝看狄书衣衫完整,掀起薄被一看,自己也是衣物齐全,松了一口气。听见狄书的话,气不打一处来,低声道:“今天的事谁都不能说出去,否则我就阉了你!”
狄书双手捂住裤裆,低眉顺目道:“是,是,是。难道是你说的也要阉了我吗?”
珈蓝肯定的道:“没错。”
狄书无辜道:“那不是因为昨晚喝了太多酒才走错地方了么,你可不能怪我吧。”
珈蓝一脸寒霜道:“别找借口,信不信我现在就阉了你?”
狄书肩膀一缩,乖巧的闭上了嘴。
珈蓝越想越气,就是不知道如何是好,指着狄书说:“你先出去。小心别被人看见。”
狄书应了一声,跑到门口,探出头去观望,发现没人,一闪身出了房门,快步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幕又被正在喝茶的皮智看见了,幽幽叹道:“这一家的亲戚感情可真好啊。”
早前已经回到房间的阿布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些不地道,正要回去救狄书,就听见隔壁房门关上的声音。
阿布心里打鼓:难道哥被揍了一顿,人给放回来了?阿布带着疑问去敲狄书的房门,一边敲门一边道:“哥,开门啊,是我对不起你。”
狄书刚进门,衣服还没换就听见敲门声,一激灵,以为珈蓝改变主意,现在就要阉了自己,听见阿布的声音松了一口气,打开房门道:“怎么了,什么事?”
阿布一看狄书面色如常,没伤没痛的,心里嘀咕:姐性子变了?忙问道:“哥你……没事吧?”
狄书笑道:“我能有什么事?你刚才说什么事对不起我?”
阿布呵呵傻笑两声道:“没事就好。我……我把你的午饭给吃了。”其实阿布醒来到现在就没吃过东西。
狄书摆摆手道:“这个没关系,想吃就吃。一会儿你陪我去趟悦来楼。”
阿布两人换了身衣服来到了悦来楼,正好碰上了贺甲辞行,阿布一个箭步上前问道:“老贺,你这是要去哪里?”
贺甲先对狄书鞠了一躬,才对阿布道:“我今天要回老家,这些日子多谢各位的照顾,感激不尽。”
狄书问道:“这么急?怎么不等我们去了汴城再走啊?”
贺甲道:“老家来信说是我父亲病重,我要回去照看,实在不敢耽搁。”
狄书拱手道:“那就不留你了,后会有期。”
贺甲一拱手转身走了。阿布,狄书,白拓三人进了后院,狄书让白拓准备三个小菜,坐在后院开始讨论悦来楼今后的发展方向。
常贵端上来三副碗筷刚要放在桌上,狄书道:“留下两副就行了,阿布刚才在衙门吃过了。”阿布不好搭话,苦着脸饿着肚子听两人聊了一个下午。
贺甲坐上马车出城,交足了路费,便告诉车夫,路上不要和他说话也不用停车,尽快赶到阳城。
十天之后,马车到了阳城门外就要入城了,车夫拉开车帘请示贺甲,这时才发现,车里空空荡荡哪还有什么人。
贺甲早就在马坡镇二十里外神不知鬼不觉的下了车。
贺甲在一处隐秘的草丛盘腿而坐,左手往脸上一抹再一扯,一张皮面具就到了手上,原本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脸变成一张十七八岁少年的脸,不一会儿身体升起一阵雾气,雾气越来越浓,将贺甲包围其中。
过了许久,雾气渐渐消散,原本那个略显发福的中年人完全变成了一个身材匀称的少年人。少年将之前的衣物烧毁,背上一个包裹往马坡镇走回去。
这一切都被树冠上的一个少年看见,少年缓缓从树的阴影里走出。
这少年一头绿色的长发,发尾用蓝色的发带扎起,额宽眉细,两眼有神,身穿浅绿色上衣灰蓝色裤子。手中一把骨质长弓,上侧弓背处有骨刺突起,弓把处刻了“灵风”两个咒文字,背上有三桶羽箭。
少年非常好奇,远远跟着改变了面貌的贺甲。
离佛兰特学院开学还有一个月,皮智的任期刚好已满,众人决定跟着李全押运金币的车队一起赶往汴城。
一路上众人谈天说地,打打闹闹好不热闹,只有狄书和珈蓝单独呆着一起的时候显得特别尴尬,这些阿布都看在眼里。
阿布知道两人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苦于不知道原因,想从中调停也是无从说起,还好从马坡镇去汴城要走十五天的路程,还有时间考虑。
阿布、狄书、皮智还有李全四人同坐一辆马车,珈蓝独自一辆,阿布看着狄书正发愁,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一个身穿甲胄的护卫掀开车门帘道:“四少爷,有一位自称贺甲的侄子的人求见。”
阿布嘀咕道:“老贺不是回老家看他父亲了吗?他侄子怎么找到这来了?”
李全一拉阿布的肩膀道:“你跟我去看看。”
阿布两人下了马车,来到车队的后面,只见一个少年牵着马站在不远处,正是贺甲变化后的那个少年。
少年见到两人,拱手施礼,假意不认得阿布道:“请问这是李家四少去汴城的车队吗?”
只见这少年一双黑眼圈,脸色苍白无血色,黑色长发扎马尾辫,左耳带着两个耳钉,笑时左嘴角微翘,确实脸生的很。
李全还未确认对方身份,不便说明,问道:“这位公子对不起,为了安全,我想先确认一些事情。这位公子可是贺老哥的侄子?”
少年点头道:“叫我小七好了。我正是贺甲的侄子。如假包换。”
阿布一抬下巴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你怎么证明?”
小七笑道:“这简单。我三叔应该在牢里跟你们说过,他左边屁股上的那道疤的来历,是他以前偷看邻居……”
阿布见他要在李全面前说他三叔的糗事,赶忙打住道:“行了行了。这是他亲口跟你说的?”
小七点头道:“那当然。”
阿布惋惜道:“那你来晚了,你三叔前段时间刚回老家看你爷爷。你爷爷病重,你怎么还来这里。”
小七拍拍手道:“爷爷没事,只是需要休养,我在来的路上已经见过三叔,也已经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我要去福兰特学院,所以三叔叫我来找你们。”
阿布看着李全道:“又是一个同学,哈哈,这回路上更热闹了。”
车队有小七的加入并没有什么变化。阿布刚想回到原来的马车,身边的马车窗帘掀开,珈蓝美丽的脸露了出来。邀请道:“阿布,你到车上来跟我坐,我有话和你说。”
一旁的小七一听,高兴的甩开了马缰道:“那我就不骑马了,跟着四少去坐马车。这一路跑过来颠的我屁股都疼了。”
阿布上了珈蓝的马车,珈蓝看着小七走远了才放下窗帘。
阿布坐在马车里,闻着车厢里淡淡的香气,以为珈蓝要聊与狄书之间发生的事情,开口道:“姐,有什么话你直说吧。我替你保密。”
珈蓝看着阿布道:“这个小七有问题,应该不是贺甲的侄子,不过肯定跟贺甲有关系。”
阿布没听到想听的东西有些失望,想到小七,疑惑道:“姐,你从哪里看出来他有问题。”
珈蓝靠在车厢上道:“你想想他刚才说过的话。”
小七说的话就这么几句,阿布思考了片刻道:“现在想起来,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就是说不出来。”
珈蓝肯定的道:“那我来告诉你。有哪个长辈会亲口向小辈说自己那些丢脸的事?”
阿布恍然大悟,的确如此。
珈蓝矛盾道:“虽然有怀疑,但是还要再观察观察。现在下结论言之过早。”
沿着官道众人走了一天,临近傍晚的时候,珈蓝选了一处靠近湖水的地方扎营,起炉做饭,忙的不亦乐乎。
远处的一棵巨木的枝桠上,那个绿发少年背靠树干休息,树下拴住三匹马,两匹马上各背了两个包裹,另外一匹则是坐骑,此时少年正静静看着营地里的火光。
这**众人都累了,吃过晚饭,围着篝火听了两个皮智以前破案的丰功伟绩,终抵不住困倦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车队收拾了行装又开始继续上路。如此这般安静的走了三天。
第四天,众人行至中午,来到渭水河畔,一座木制的拱桥在不远处耸立。正当众人以为过了桥就可以休息一会儿,前面探路的探子来报,拱桥断了。
众人面面相觑,李全命拉着重物的马车及其他人在附近的林地休息,皮智带着阿布三人来到断桥查看。
阿布平时负责抓捕,狄书平时负责验尸,所以两人都在一边站着看马。皮智和珈蓝来到桥边查看,桥断的稀奇,而断口处有轻微的斧凿痕迹。
皮智和珈蓝互看一眼,回到阿布两人身边,将所见所闻说给两人听,珈蓝道:“看来极有可能是人为弄断。从断口的木渣上推断时间应该是两天前。”
阿布问道:“姐,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皮智看了一眼不远处休息的车队道:“应该不是针对我们。有可能是针对李家四少押运金币的车。”
阿布与珈蓝目光交错,阿布将那天珈蓝对小七的推断告诉了皮智,皮智沉吟片刻道:“只凭这些实在没办法说明什么。我同意珈蓝的说法,再观察几天。”
第八章 路上遇袭(三)
四人回来的时候,李全迎了上来,阿布将情况作了个说明。李全吩咐车队的护卫提高警惕,随时应对未知的变数。
小七听到之后,看着狄书,眼中兴奋异常。
既然此桥无法通行,众人就决定沿着河岸向下游走,下游有一座木板桥勉强可以通行,只是这样走的话到汴城就会多两天时间,无可奈何下,李全接受了大家的提议。
为了便于应对外部冲击时能做出最快应对,众人将装了重物的马车放在外围,人在河与车的中间,如此走了半天。
在离渭水河很远的一个土坡上,崔大志拿着手中的?望镜观察着这一队人的动向,确定了位置,崔大志一打响指,一名手下策马上前。
崔大志将?望镜递给左手边的二当家郑峰,吩咐手下道:“他们选了走下游的路,你带着三队人去对岸埋伏,出击时听我的号令。”
向前虚指那一座印象中的木板桥,崔大志道:“看来他们的目的地是那条木板桥,我要在那里让他们有来无回。”
手下领命去了。
郑峰看了一眼远处的人马道:“大哥,他们人少,为什么不趁着天黑突袭他们?”
崔大志摇头道:“天黑视线模糊,不利于我们控制局面,况且他们现在的位置如遇敌袭必定会选择背水而战,若是将他们逼上绝路,到时候将士用命,我们的伤亡会很大。既然可以以逸待劳,又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呢?”
阿布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别人的算计之中,当夜幕逐渐低垂,前路昏暗,车队停了下来,背水结营。
晚上点了篝火,众人围在火堆旁聊天,阿布搂着李全的肩膀道:“四少,你家里已经这么有钱了,你不乖乖的当你的少爷,去学体术是为了什么?”
李全的脸在火光照耀下明暗不定,叹道:“家里人也这么跟我说。我父亲早逝,家里有四个孩子,上面有三个姐姐,我最小,所以备受**爱,他们一直将我保护在手里。”
“我八岁那年被贼人掳走,贼人向我母亲索要十万金币,限时一天内准备妥当。母亲东拼西凑只有八万金币,正当全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