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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神秘男子话语中听出许多衍生信息,西贝柳心中波澜起伏,看来柳二郎那段记忆不假,这世界真有许多超乎他认知范围地强大存在。
心念一动,西贝柳隔空拱手道:“敢问前辈,不知何谓‘浩然罡’?”
“前辈?”神秘男子哈哈大笑起来,脾气显得反复无常,冷哼道:“后生,你不是耻与魑魅争光么,为何又对本尊说这些?”
西贝柳表情憨厚,答道:“方才前辈称赞在下,语气诚恳,并无恶意,算是以礼相待,小生自然也当以诚相待。若前辈再为难于我,晚辈便从此耻与阁下交谈。”
“哈哈,你这小子还真是有趣,没想到天底下还有你这般恪守君子之道地读书人。”神秘男子好像来了点兴趣,道:“告诉你也无妨,此乃修行界人人皆知的常识。邪道妖魔吓人,正道禁制符文,亦不过是幻术的一种。道行高深者可轻易破解,凡夫俗子中,也有两种人可不受其害……”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第一种为沙场军士,一往无前的勇猛士兵,杀气逼人,不受鬼怪迷惑,其身笼罩在一层无形罡气中,玄门称之为‘铁血罡’。第二种为读书人,坦荡如君子的书生,身养浩然之气,被称之为‘浩然罡’!”
“原来如此,晚辈受教了。”
西贝柳做足了坦荡君子地派头,心中恍然大悟。
倒不是现在的他乃正人君子,而是从前的柳二郎身体有古怪,别看那柳二郎年仅十七岁,实乃河东大才子,风骨卓然,品德十分过硬,看来还真具备了那劳什子浩然罡。这种浩然之气一直保存在身体内,让西贝柳捡了便宜。
此时此刻,他总算明白了那股“正直力量”地来源。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看来此话说得是那些心里有鬼枉读圣贤书之人,真正高风亮节地儒家子弟,原来很有两把刷子。
想通一切后,西贝柳有些哭笑不得。
他只记得出来闯荡江湖时不时得爆发一下王霸之气,不然人家以为你好欺负,什么时候浩然之气也变得这么吃香了?
然后,柳帅有种被人直勾勾凝视的感觉,仿佛脸上长了花被人围观。暗处的神秘男子沉默半晌,讶然道:“咦?怪了,小子,你不仅浩然罡强大,竟然还有了神识?”
柳帅怔了怔,问:“何谓神识?”
“这……说了你也不懂……小子,本尊看你挺顺眼,放你一条生路,赶快连夜离开这飞龙坡。”神秘男子语气毫无半丝感情地说道。
他今日不想杀人,之前故意捉弄了西贝柳一阵。无论将西贝柳吓跑,还是吓得晕死过去,都甚合他意。偏偏没料到那小子浩然罡强大,居然未被吓唬住,还理直气壮地喝斥了他一通。
“离开?”西贝柳闻言怔了怔,他看得出来那神秘男子喜怒无常,行事全凭一己好恶,也不好再大义凛然地说什么先来后到,反而诉苦道:“前辈神通广大,莫非看不出来晚辈乃逃亡之人么,眼下西阳府城门紧闭,晚辈该去何处?”
“那是你地事情,与我无关。”神秘男子果真性子古怪,没有半丝同情心,忽然,又有些幸灾乐祸道:“逃亡之人?哈哈,似你这般自诩为君子之人,也需亡命天涯么?”
老东西,给你三分颜色还敢开染坊了!西贝柳暗骂一句,当下又流露出那大无畏地气势,道:“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晚辈即便亡命天涯又如何?”
“好个牙尖嘴利地后生!”似是很喜欢西贝柳跟他顶嘴,神秘男子闻言并不生气,笑道:“你那浩然罡虽能震慑邪魔,终究不能伤人,本尊观你手无缚鸡之力,便是下九流武夫亦能将你碎尸万段。嘿嘿你地来历,来日本尊若心情好,说不准帮你一刀宰了仇人。”
西贝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暗自窃喜不已。柳二郎体内有一股执念,那便是逃到端王地盘上先避避风头,再寻得名师学一身本事报仇雪恨。这股念头太过强烈,导致西贝柳也受了感染。
他虽不能判断出那神秘男子手段有多高明,但活了几百年想来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能学几招本事防身也不错,如果能借刀杀人宰了秦晖那就更美妙了。
当下,西贝柳表情悲怆,道:“在下姓柳名帅字随风,人称河东柳二郎便是!实不相瞒,晚辈乃罪臣之子,你大可抓了我去官府领赏!”
“领赏?那点赏金还不够本尊吃一顿地!啧啧,河东,那可是柳姓望族啊,昔年你家祖上有位奇女子柳月红,一声河东狮吼名震天下,哈哈!”神秘男子放声大笑,好像自以为很幽默似的。
沉吟片刻,他又说道:“听闻当朝‘学士之斗’,翰林院大学士林国栋陷入文字狱,牵连了上万人,想必你们柳氏族人也跟着遭殃了……如此说来,你的仇人便是奸臣秦晖?”
“正是!”西贝柳忙不迭地点头,他多么希望,神秘男子义愤填膺地怒喝一声:“后生,你莫急,本尊帮你宰了秦晖便是!”
遗憾的是,事实恰恰与他心中所盼地相反。
神秘男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姿态,道:“那可就有趣了,相传那秦晖一身冰魄真气已然登峰造极,多年前便已踏入武道大宗师境界。便是地仙出手,也未必能奈何得了他。”
西贝柳心里猛地打了个突,柳二郎体内并没有秦晖会武功地记忆,他还单纯地以为那姓秦地就一个沉迷酒色的白面大奸臣……虽不知武道大宗师是个什么境界,但既然当得起“宗师”二字,恐怕不是寻常武林高手可以比拟地。
原以为报仇难度不是很大,现在才发现,这世界远比他想象中还要复杂。如果秦晖仅仅是一个权倾朝野地文官,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下黑手打闷棍西贝柳最为擅长,把握住时机还真有可能暗杀成功……但是一个武道大宗师,该怎么杀死他?
想到这里,西贝柳只感到头皮发麻。
蓦然,一道黑影如风驰电掣,眨眼间闪入了庙中,西贝柳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已被扔进了那古旧香案之下,他感到怀中被塞进了什么东西,并且一块黑布突然罩在了他身上。
这是什么妖法?西贝柳大惊,此刻的他无法动弹,也无法说话,唯独目光可以透过黑布看到庙中地情形,眼前出现了一个背影极为萧索地黑衣人。
就在这时,神秘男子地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子,本尊难得碰上顺眼之人,你我相逢也算有缘,我便将‘夜魔斗篷’和‘那东西’送你玩耍一阵……嘿嘿,你也不必惊讶,睁开眼看好戏便是。”
………【【004】神仙姐姐】………
神秘男子话音未落,也没见他有何动作,整个人已经站在了破庙门口。
西贝柳此刻看得清楚,那人身高足足七尺,披散下来在夜风中飞舞地长发显得说不出地邪魅,身上那套似是锦缎缝制的黑色袍子上有着繁复如符箓地花纹,更为他增添了几分邪气。
黑袍人一站在门口,顿时宛若一座高山巍立不动,世间似乎没有任何力量可将他击倒。
“啧啧,这气魄……”
西贝柳忍不住赞叹了一声,当年他见过不少老奸巨猾或城府深沉之人,但书里所说的那种气势逼人的存在,他还真没有亲眼见过。
而现在,西贝柳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气势。他想,也许只有这种拥有了超乎常人的力量,并且寿命也超乎了常人的存在,才可能具备这样地气魄。
“呵呵,堂堂鬼手邪尊,幽冥宫主,天下十二大地仙之一的百里春秋,竟落魄至斯,逃到荒郊野庙苟延残喘,呵呵呵……”
一个听起来极为年轻,宛若天籁的女子声音由远及近。
那笑声不知从何处传来,如黄莺出谷乳燕归巢,令人遐想万千。又仿佛在人耳边私语一般,西贝柳甚至隐约间感应到了有人在自己耳边吹气,顿时浑身一阵酥麻,仿佛魂儿都快被勾走了。
“什么妞这么恐怖?”
西贝柳惊讶万分,他从来没想过一个女人地声音能动听如斯,令他觉得自己前生二十多年全活在狗身上了,好像没见过世面似的,大伤男性尊严。
突然他又心中一凛,暗忖莫非这也是一种迷惑人心的幻术?
刚冷静下来,西贝柳很快又失神了。
借着闪烁地灯火,可以看见一名女子如凌波仙子下凡,飘然落在庙外。
那女子黑发及腰随风舞,生就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两瓣娇嫩欲滴红樱唇。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绝美脸蛋肤若美瓷,一袭浅蓝色宫装下的娇躯颀长窈窕。偏偏这女子未施粉黛,一切自然而然,与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仙子并无二致。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此为大美。
暗处地柳帅倒吸一口凉气,陷入了呆滞状态。
当年他糟蹋过地貌美女子也不少,那些美女跟眼前地蓝衣女子一比,顿时有着云泥之别。说句良心话,他根本就没见过这种美到足以令人窒息地女人……这一刻,西贝柳总算彻底明白了庸脂俗粉和绝代佳人之间的区别。
“娘西皮,老子开始喜欢这个世界了!”
自卑懦弱历来不是西贝柳地风格,在短暂地惊讶后,他开始觉得这个世界很美妙,美妙得出乎他想象,于是乎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逃?哈哈哈,我百里春秋从来不知这逃字如何写!”黑袍人仰天大笑,震得庙中门窗簌簌作响,只听他冷哼道:“江浸月,莫非你们‘子衿山庄’后继无人了,派你这弱女子前来?哈哈,你家兄长江边云已然魂飞魄散了么?”
“谢百里前辈关照,家兄虽遭阁下暗算,尚不致死,伤势已快痊愈。”那被称作江浸月地蓝衣女子嫣然一笑,悠悠道:“呵呵,阁下被家兄‘风雅印’击中,恐怕也不太好过吧?故而小女子一人前来,也是足够了。”
百里春秋冷笑不已:“好大地口气,区区一个‘幻灵’中期女修,也敢在本尊面前卖弄?来,让本尊领教你地高招!”
“前辈非要动手么?”江浸月脸上始终有着令人目眩地笑容,娇弱的姿态令人不忍心对她下手,“我观前辈气色不佳,想必三月来也未曾参透《浮生录》,不如将此物归还本庄,从此你我两家恩怨一笔勾销。”
百里春秋为人亦正亦邪,生平有个原则:不杀女人!
此时此刻,这位修行界人人闻风丧胆地大人物不禁暗骂子衿山庄用心歹毒。换了旁人前来,他早就先下手为强了,可是面对江浸月这个弱女子,他还真不好意思破例下手。
恼怒之下,百里春秋冷喝道:“《浮生录》并非你子衿山庄祖传功法,不也是江边云当年抢来地?他拥有《浮生录》二十载,可曾参悟出半丝玄机?如此占着茅坑不拉屎,倒不如让本尊研究研究,说不定再过三年五载,本尊即可参透玄机,届时将《浮生录》归还尔等便是!”
西贝柳总算听出来一些猫腻,暗叹那百里春秋果然不是一般人,黑吃黑还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简直是他的偶像。
江浸月俏脸上浮现出一丝令西贝柳很有点怜香惜玉的苦笑,幽幽叹道:“如此说来,前辈是不肯归还了?哎,子衿山庄历来与世无争,前辈何必非要刀兵相见?”
“休得婆婆妈妈,便是江边云亲自前来,也取不回《浮生录》。嘿嘿,你以为我会将那东西随身携带么?”百里春秋冷笑,他敢打赌,江边云正闭关疗伤,没三年五载绝对恢复不过来。
江浸月脸色终于变了,百里春秋从子衿山庄夺宝至今已有三个月,还真说不准他将《浮生录》藏在哪里。
心念微动,江浸月笑道:“小女子倒是好奇了,前辈未将宝物带在身边,又会藏在何处?前辈今次来此,想必正欲出关前去楼兰国避难,呵呵,到了西阳府外却不进城,莫不是忌惮端王府那位段大先生?”
百里春秋闻言神色微变,江浸月这话说中了他地心事。
所谓地从来不逃跑,那不过是春风得意时的场面话。眼下他所受风雅印之伤还未痊愈,并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身怀《浮生录》,不仅子衿山庄要追杀他,天底下有所图谋之人都会打他主意……说白了,如今的百里春秋和西贝柳没什么区别,都得亡命天涯。
“哈哈哈,本尊倒是忘了,不杀女人,并不代表不能打女人,看招!”
百里春秋好像突然开窍,找了一个可以不违背原则地理由,大笑一声,猛地出手偷袭。
………【【005】一男人和女人的战斗】………
“太狠了,揍女人还有这么冠冕堂皇地借口,高人果然是高人!”
暗处的西贝柳唏嘘感慨,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