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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看来这二人倒是比图伦聪明一点……”二王子看似在夸奖,神色间却对巴图兄弟无半分好感,喃喃道:“忠伯,你说黑衣教何时肯割爱,命那传说中百年不遇的首席弟子供我差遣?”
相传黑衣教有个盖世奇才,号称是西天欢喜佛座下尊者转世,年纪轻轻就到了幻灵境界,乃修行界七大新秀之一,名头甚至盖过了十大门派的一些后起之秀。
大管家谨慎地说着:“这个,老奴说不好。那人既为首席大弟子,已是掌教接班人。如今黑衣教虽与王爷有盟约,答应辅佐王爷,但未必愿将掌门继承人也放出来抛头露面……”
“忠伯不必如此顾忌,我明白你的意思。就算黑衣教精锐齐出,也是辅佐大哥,又怎会落在我头上?小王历来都捡剩下的,父王和大哥看不上的才能轮到我,呵呵……”
二王子好像并未显得多么嫉妒,脸上挂着一丝自嘲之色,很有雅兴地继续看那副字画,喃喃道:“妙笔,妙笔啊,岭南程三不愧为‘画中魁’,画风融合中原与西域画法之精髓,其笔下的仕女图堪称冠绝天下……”
没过多久,两个整齐如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巴图、巴鲁,求见小王爷!”
大管家开门后,望着正合十行礼的两位黑衣和尚,二王子笑眯眯道:“两位大师辛苦了,不知此番可有斩获?”
巴图道:“阿弥陀佛,今次查出甚多疑点。那邱府,恐怕是赤衣卫在西阳府的暗桩所在。昨夜八名死者中,全是赤衣卫,一人为那邱府主人邱贵,另外六人乃诛逆营死士!至于最后一人,来头颇大,乃赤衣卫同知黄鸣!”
二王子早已知晓这些,很配合地露出惊讶之色,问道:“那二位可能查出凶手是谁?”
巴鲁面有怒色道:“昨夜那凶手,正是杀害图伦师弟之人!”
“哦?”二王子这次是真来了点兴趣,好奇道:“巴鲁大师为何如此肯定?”
巴鲁道:“小王爷有所不知,八名死者的伤口,看似被利器切碎,又似被重物砸烂。别人看不出来,贫僧师兄弟二人却能从那伤口处,感应到一丝密宗佛意。杀人者的兵器,分明是灭法金轮!由此不难推测,那凶手当初杀害图伦师兄夺了宝贝,昨夜又再次作案!”
二王子和大管家交换了一个眼色,心中俱是惊讶。
既然那凶手还留在西阳,两人肯定断定他绝非偶然路过教训图伦的高人。那人当初杀了图伦,应该和端王不对路。如今又杀了赤衣卫,明显也和秦晖不对路。到底是哪一路的人马?
定了定神,二王子道:“两位大师果然好见识,不知能否从那人手法之中,看来他的来历门派?”
“阿弥陀佛,若是江湖中人下的毒手,倒是极容易看出死者死于何等功夫之下,也不难从死者身上看出凶手的门派来历。修士若以独门法术伤人,自然能看出端倪,但若是以法器伤人,则极难看出来历……”巴图接过话茬,“敌在暗我在明,为今之计,唯有引蛇出洞,看那凶手是否上钩。”
二王子问道:“如何引蛇出洞?”
巴图合十道:“说来惭愧,我那图伦师弟自幼受大长老宠溺,性子跋扈。也许是他夜间以神魂飘浮半空吸纳月亮精华,引来了那凶手地不满。贫僧欲效仿此举,也不知那凶手会不会上当……”
这也算引蛇出洞?二王子暗笑,不过他也不可否认,目前连凶手的一点线索都没有,巴图这个笨办法或许能够奏效,点头道:“既如此,两位大师按计行事便是。”
巴图刚点头,巴鲁又道:“阿弥陀佛,请恕贫僧冒昧,听说小王爷最近颇为器重一名号称品花居士的高人?”
二王子微露不悦之色,他器重谁,还轮不到一个供奉来指手画脚,不咸不淡道:“确有此事,不知巴鲁大师有何高见?”
巴鲁故作惶恐道:“罪过罪过,小王爷切莫误会。贫僧只是想问,那品花居士可是道术高手?”
二王子恍然,脸色稍微缓和,道:“品花先生乃雅士一名,胸中包罗万象。至于是否精通道术,小王不得而知。”
“此人怕是有点古怪……”巴鲁显得高深莫测,有意吊起二王子胃口,转动了一阵手中的念珠,这才道:“想必图伦师弟曾对小王爷说起,我密宗有‘观意之法’,可感应一些微妙地东西。今日贫僧二人前去观摩了醉仙楼刻下地《西阳赋》,从那意境上看,书写者并非凡夫俗子,必是神魂强大之辈,凡俗高人哪怕书法水平再高也断无那种玄妙意境。而神魂强大者,非修士莫属……”
巴图接嘴道:“那品花居士若真心为小王爷效忠,当不会如此遮遮掩掩。依贫僧二人看来,那人恐怕居心不良……”
“原来黑衣教都一个德行,还真以为首席供奉非你等莫属?”二王子心中冷笑,深知巴图兄弟所说一方面提醒他,另一方面却是趁机打压对手,当下道:“两位怕是误会了,小王与品花居士只见过一面,许多事情还未来得及谈起。至于他是否有意遮掩,将来入了东苑,当可一见分晓。”
“小王爷教训的是,贫僧二人太过冒失了。”
巴图巴鲁连忙合十赔罪,竟有些盼着那品花居士赶快前来李府,到时候也好给他一个下马威。黑衣教这次为了压倒红教成为两西正宗,可谓花了血本,如果两人在李府还当不上首席供奉,那传出去实在是个笑话。
虽表面上为柳帅开脱,二王子心中却正闪过一个又一个地疑问:“品花居士也通道术?以我的修为,竟半点也感受不到,怎会如此?即便图伦和这巴图兄弟,十步之内我也可轻松察觉到那股神魂气势,莫非他修为远高于这三人?还有,赤衣卫出动黄鸣和六位诛逆营死士暗中前来西阳,到底所为何事?那凶手为何要破坏赤衣卫地计划?”
………【【060】人生若只如初见】………
夕阳西下,彩霞满天。
一辆四匹高头大马拉动的马车在官道上风驰电掣,早已出了西阳城,路经元安府,向岭南方向行去。
“好妹妹,你就吃一点东西。不能全怪我啊,是爹下了死命令让我前来寻你……”
那宽敞豪华的马车厢内,公孙子昊捧着一盒糕点,低眉顺眼地哄着那位公孙府人人宠溺的小姐。他也不知为何,自从晗儿看完那诗后,就一直呆坐在马车中,不曾过一言,干粮饮水碰也不碰。
趁妹妹不注意,公孙子昊索性一把将那纸卷夺了过来,想看看究竟。摊开一看,读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见妹妹并未阻拦,公孙子昊松了一口气,反复读了几遍,赞道:“好字,好诗!没想到西阳境内也有此等高士,难怪能让我家妹子魂不守舍……”
“瞎说,谁魂不守舍了?”
子晗姑娘终于开口,她只是觉得很奇怪。
那柳二郎虽诗文依旧出众,风格却是大变,从前慷慨激昂,痛诉天下不平事,诗中藏浩然之气,其中以那《少年志》最有代表性。而如今,从那“西出阳关无故人”到“人生若只如初见”,柳二郎似乎走上了边塞诗人的路子,诗句没有了往日的豪迈激昂,多了几分悲壮沧桑。
子晗姑娘饱读诗书,虽是女儿身,也颇有君子之风,对西贝柳的秘密守口如瓶。故而虽心中疑惑,也不好与兄长探讨,就一个人冥思苦想。
公孙子昊笑道:“我还不知道你么,三小姐读到名作佳句便时常痴坐半日,神不守舍。哥哥又没说你少女怀春,你激动什么,莫非心里有鬼?”
“死二哥,人家不理你了……”子晗姑娘娇嗔一声,俏脸绯红。
见气氛终于活跃了一点,公孙子昊暗暗松了一口气,道:“我观此人诗中隐含伤悲,怕是曾有过不快往事。小妹你也别如此悲戚,多笑一笑,想点高兴地事情。我等前去粤东拜寿,就可见到你仰慕已久的岭南程三了,那可是与江南解亭风、河东柳随风齐名的中土三大才子之一啊,难道你还不开心么?”
“不快往事?”子晗姑娘仿佛并未听到后面一句,脑中始终回想着这四个字,恍然大悟,暗忖道:“爹爹曾说,为人处事,将心比心……柳公子遭遇灭族惨祸,心性竟大变如斯?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黯,似能体会到柳帅地感受。
公孙子昊苦笑道:“小妹,你怎地不听劝,脸色越来越差?小丫头,真是越来越任性了,再过几年没人管得了你。你是不知道,这次你从元安府偷溜出来,不仅爹动了真怒,老祖宗也生气了!”
子晗姑娘呆了呆,讶然道:“元安府离蜀中数千里,爹如何知道?”
公孙子昊表情有点尴尬,讪笑道:“还不是因为你,事态紧急,我用了‘那法子’……”
“啊?”子晗姑娘闻言一惊,娇嗔道:“二哥,你故意害我!小妹不过离开一天罢了,你为何要动用那应急之法?”
公孙子昊啼笑皆非:“我害你?小丫头你根本不知当时的情形,昨夜文伯伯在元安的探子禀告说,赤衣卫众多高手从元安府前去西阳,其中还有道术高手,分明就是奔着你去的!那秦晖打我公孙家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其中利害你自己明白!”
和做错事的少女无异,子晗姑娘红着脸吐了吐舌头,那模样可爱无比,然后她不解道:“怪了,赤衣卫为何未曾动手?”
“我也深感奇怪,赤衣卫历来行事快捷,不该如此拖泥带水才对。兴许那些人以为你会在西阳逗留一段时间,因此正在布局,毕竟在端王地盘上赤衣卫也不敢明目张胆……”公孙子昊说着,忽然想通了,恍然道:“对了,今早我赶到西阳,听人说那什么邱府内死了不少人,其中有诛逆营死士。或许是赤衣卫昨夜入城时被端王的人现,先遭了毒手。不过,这其中也有蹊跷,倘若是端王之人下手,必干净利落,绝不会闹得满城风雨。”
露出一丝侥幸地笑容,公孙子昊仍显得心有余悸,道:“还是老祖宗说得好,小妹你福缘深厚,每次都能逢凶化吉。若以后查出谁无意中救了你,我公孙家须得登门道谢才好。”
你让我下去,我要回西阳!”
子晗姑娘突然显得惊慌,又懊恼,吵着要走下马车。
“回西阳?胡闹!”公孙子昊脸色变了变,诧异道:“小妹,你到底怎么了,今天你极为反常,行事怎地颠三倒四?”
“你别管啦,总之我要下车!”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西贝柳那如同暴风雨摧残过的小百花一样惨白地脸,公孙子晗突然之间就明白了一切。从昨夜开始,她就觉得很奇怪,仿佛能猜到西贝柳心中在想什么。而现在,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不好说出西贝柳会道术的秘密,公孙子晗只得像从前耍小姐脾气一样,吵闹着要去西阳。她也不知为什么非要回去,只知此刻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如此,想去回去看看柳二公子。
“不行!”公孙子昊沉喝一声,语重心长道:“小妹,你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难哥哥?如今我等离开西阳已有数百里,怎能半途折返?何况赤衣卫这次吃了大亏,不知是否派更厉害地高手前去西阳,你回去不是送羊入虎口么?”
那种苍白地脸庞越来越清晰,子晗姑娘感觉受伤的人好像是自己,心突然抽痛得厉害,眼泪簌簌淌下,梨花带雨道:“二哥,长这么大,小妹都没求过你。这次算我求你了,让小妹回去吧,你随我一起回去也可以……”
公孙子昊怔了怔,真怀疑妹妹是不是入了魔障。
他历来行事理智,何况还急着前去粤东办事,怎可能半途折返。毫无征兆地剑指疾出,点了晗儿昏睡**,公孙子昊沉声对那丫鬟道:“阿娇,看好小姐!”
………【【061】这个清晨静悄悄】………
岭上晴云披絮帽,树头初日挂铜钲。
当清晨那缕柔和地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的时候,黑寡妇微微松了一口气,又显得有些不舍,一张妩媚的桃花脸显得格外矛盾。
从昨日傍晚到现在,她一直坐在床边,未曾挪动过一下。
原本只是左手被黑寡妇握着的柳帅,此刻正趴在佳人大腿上,呼呼大睡,偶尔挪动几下,脑袋都要快埋进老板娘双腿间,姿势极为不雅。
那西贝柳睡相历来不雅观,睡梦中翻来覆去,拳打脚踢,无意识地抱紧了黑寡妇纤腰,脑袋埋在佳人大腿上,嘴里喃喃说着梦话,就这么滋润地睡了一整夜……偏偏黑寡妇也很够义气